十萬騎兵,十萬訓練有素的騎兵,如同十萬機械一般的騎兵以最為齊整的隊形俯沖而下。
一瞬間,整個世界的聲音都已經消散。
數以百萬的異族婦孺和兒童,數十萬的異族騎兵,乃至于凌天的八千騎兵,公孫瓚的兩萬多騎兵都盡數被那十多萬騎兵遮掩掉存在感。
“哈,哈哈哈…”
公孫瓚看著那十萬騎兵俯沖,驀然間笑起來,大笑,似乎很是開心,但,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他雙手捂著的雙眼中卻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這個該死的世界,這一次最大的功勞是凌天,其次則是他,本來,他們兩個應該創造出了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戰場奇跡,三萬八千橫掃六十萬,如果那些俘虜也算的話,那就是三萬八千橫掃近兩百萬異族。
這是何等恐怖的奇跡,足以讓他和凌天名傳千古,史上留名。
而現在,什么都沒了。
一股不值的感覺出現在公孫瓚的心中。
這該死的世道,還值得他拼命去守護嗎。
這北地,還值得他去拼命嗎,或者,學著那些蠅營狗茍之輩,反正,以他岳父的身份,大概他這樣也能快速的升職吧。
“校尉…”
后面,有人開口,是公孫瓚的親兵。
這些親兵對于諸多的算計并不了解,他們只知道,這場仗他們贏定了。
“我們撤吧…”
對面,同樣看到盧植帶著十萬騎兵趕來的凌天呼出口氣,隨即朝著韓當和典韋開口道。
“都尉…”
后兩者呆滯看向凌天。
這個時候撤退,不是放棄到手的功勞嗎。
這兩個漢子雖然有些地方不蠢,比如戰場直覺,堪稱野獸,但也有時候卻是愚笨的緊,比如官場直覺,恍若兒童。
“他們來了,這里實際上已經沒我們的事情,這場大戰從現在開始,不管輸贏都已經和我們無關…”
凌天看了眼韓當和典韋開口道。
對于戰斗結束,凌天本身并沒有半點意見,實際上,若是能夠早點結束戰爭,凌天壓根不在意功勞,然而,他也明白,這對于韓當和典韋來說是極不公平的。
“走了,走了…打完剛好回去找掌柜的領賞,哈哈…”
微微一愣,隨即韓當笑起來。
對于這場戰斗已經與他們無關的事情韓當顯然倒是想的開,而典韋稍微晚了點也跟著笑了起來。
想來也尋常,以聶小倩這十多年積攢的人脈,韓當和典韋但凡想要一官半職,以他們的實力,加上聶小倩的人脈,早就足以幫他們某個下層軍官。
而實際上兩人一直都追隨著聶小倩,從沒想過靠著聶小倩的人脈去做什么軍官。
“那就走吧…”
凌天仔細看著韓當和典韋,確認兩人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當下跟著笑起來,隨即拉馬朝著北安而去。
人群中,賈詡看著三人的反應嘴角猛的一抽,隨即眼中露出難明的神色。
原本看到盧植帶著十萬騎兵出現,賈詡心中已經焦躁起來。
他在擔心凌天讓他幫忙想該怎樣從盧植手上拿到本屬于凌天等人的功勞,那樣的話真正的是會要了他的老命,他是毒士,但毒士也不是萬能的。
而現在,凌天居然絲毫沒有這樣的心思,這讓賈詡輕松之余,心中反而涌出古怪的感覺。
遠處,同樣心中滿是憤懣的公孫瓚本打算帶著麾下兩萬多人來和凌天碰碰面,隨即看到凌天帶著韓當,典韋和八千士兵還活著的全部人朝著北安而去,當下無奈的嘆息一聲,熄滅了一切多余的想法。
十萬漢騎橫掃之下,百多萬異族混雜很快被清理。
數十萬異族騎兵死傷大半,剩下的卻詭異的逃離了出去,而數以百萬的異族婦孺和兒童則更加神奇的一個沒逃的掉。
北安,城頭,凌天和聶小倩靜靜的站在一起。
兩人身上都滿是血腥,看著北安城外最后的戰局兩人眼中都露出了一絲無奈和悲哀。
盧植是什么人,來自后世的兩人都極為清楚,哪怕不清楚,只看之前那十萬騎兵橫掃也能知曉,如果盧植愿意,隨時都能全滅了那些異族。
但最終依舊有大半的異族騎兵逃離,這代表著盧植一開始就打算放走一般的異族騎兵。
“黃巾…要造反了…”
淡然的聲音從凌天口中吐出,甚至已經不帶半點嘲諷,見過太多類似的事情,凌天現在已經連嘲諷的心思都再沒有半點。
這些世家總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以為自己能夠將一切都算計在內。
然后,一件件足以讓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良知的人看的都恨不得發狂的事情就伴隨著出現。
“奉皇帝命,滅高句麗,鐵勒,契丹全族,令,北安準備糧草…供本將追殺高句麗,鐵勒余孽…”
很快,盧植低沉的聲音在城外響起。
十萬鐵騎掃北。
聽起來很是威武,但,凌天和聶小倩都是人精,哪里還能不知道這背后的故事。
盧植這次帶來的十萬鐵騎怕是大漢北地最精銳,起碼是東北之地最精銳的鐵騎,一旦這些鐵騎進入草原,并且長時間不回,那中原一帶就會陷入大漢有史以來最為空虛的時期。
而這個時候,如果黃巾軍遭遇某些不得不造反的事情,數百萬黃巾,很快就會席卷中原。
當然,即便是最精銳的大漢鐵騎陷入草原,黃巾軍的造反也絕不可能成功,畢竟大漢還有其他的軍伍,然而,其他的軍伍想要剿滅百萬黃巾,就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這個世界,還有救嗎…”
聶小倩虛弱的聲音響起。
凌天轉頭仔細看了看聶小倩,突然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有興趣做皇帝嗎,女皇,如武則天那樣的女皇,然后,創造一個你我都喜歡的世界,等世界穩定,我們將皇位交出去,再滿天下的游玩一番,然后,等待膩了這個世界,我的力量也恢復到全盛,我們再去下一個世界繼續游玩…”
凌天看著聶小倩緩緩開口道。
一句話落下,聶小倩猛的一愣,傻愣愣的看向凌天。
做皇帝,這事情聶小倩半點沒想過。
但,凌天卻知道,以聶小倩的能力,若是做皇帝怕也絕不會遜色歷史上大部分的所謂明君。
“掌柜,都尉,盧大人來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典韋的聲音粗重的響起。
韓當和典韋都站的距離凌天和聶小倩不遠,兩人的對話韓當聽的只是隱隱約約,典韋卻聽的清清楚楚,不過,這游俠對于大漢顯然沒有半點忠心,若是聶小倩真的做了皇帝,典韋怕是反而會高興。
所以,此時盧植距離這城頭還極遠,典韋已經先行開口提醒凌天和聶小倩。
“聶女士…”
典韋說話的時候,盧植已經上了城墻,很快到了聶小倩和凌天的面前盧植帶著一絲微微的遲疑隨即開口。
說完這句話又看向凌天。
“抱歉…”
很是誠懇的道歉,盧植沒說道歉的原因,但大家都知道盧植為何道歉。
“剿滅叛亂,本身就是邊軍的職責,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吶…”
凌天淡然的笑笑。
這個時候凌天已經產生扶持聶小倩爭霸天下的心思,對于盧植,雖然心知絕不可能拉攏過來,但,隨后剿滅黃巾的事情里,凌天相信盧植絕對能夠給他創造極多立功的機會。
當然,到時候世家一樣會參與進來爭奪軍功,不過,到時候宦官一樣會參與進來,而有了錢,宦官什么還有什么不好解決的吶。
“兩位,多余的話我不想說,但草原上的事情我會盡全力解決干凈,只是,我也隨時需要南下,如果到時候草原上的事情還沒徹底解決,怕是還需要麻煩兩位,盧子干拜托兩位…”
盧植抱拳朝著聶小倩和凌天一禮到底。
以盧植現在的身份,當朝除去三公九卿,其余官員再無哪一個敢說定然勝過一籌,面對盧植這樣一禮,哪怕凌天都微微一驚。
這是一個好官。
這個官員和他以及聶小倩想的一樣,也是要拯救這個大漢,只是,這大漢怕是再無任何拯救的可能了。
黃巾自然要造反,而盧植,盧植怕是無法解決了黃巾的事情。
按照聶小倩的情報,盧植不應該是迂腐的人,不太可能因為不愿意給宦官送錢而被宦官坑害,這里面顯然還有其他的什么事情。
凌天猜測,大致無外乎世家之類的在里面搗亂。
而在這個時代,面對著世家,哪怕是凌天都不敢有半點小覷。
這個高武三國,雖然是高武,但個人的武勇顯然左右不了天下大勢,那么,世家的實力就堪稱恐怖。
黃巾橫掃,天下動亂,再加上四百多年五胡亂華,世家不但沒有縮減,反而變成隋唐時期五姓七貴能夠左右皇室的龐大,這里面的恐怖可想而知。
“大人起身,這北安是我們的家鄉,不管是異族還是其他的什么,我們都不會任由其霍亂這里的…”
凌天伸手,扶起盧植,帶著無比的堅定開口。
這句話是回應盧植的請求,也是在為以后的事情打預防針,不止是異族,若是黃巾前來,凌天也一樣不會放任。
“拜托…”
盧植伸手拍了拍凌天的肩膀,隨即又朝著聶小倩一抱拳,然后轉身快步下了城墻。
“盧子干,可惜了…”
聶小倩看著盧植的背影忍不住微微一嘆。
說完這話她看向凌天。
“或許,我該考慮下你的建議…”
盧植這樣的人都會獲罪,這大漢還有什么能救的。
聶小倩再如何的厲害,畢竟不是神,還是個女的,在這個時代又如何可能拯救什么,而凌天,固然某方面比聶小倩強,但,凌天更是比聶小倩傲氣。
如此傲氣的人又如何能夠在那些世家的齷齪下去拯救大漢,不主動將那些世家盡數斬殺就不錯了。
“韓當,我們的商隊該將更多的精力放到青州,并州去了…”
聶小倩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韓當。
青州,位于河北之側,日后曹操崛起的重要地區,也正是靠著青州,曹操才能絆倒袁紹,以聶小倩現在在北安的身份地位,北安她肯定不會放棄,而幽州,雖然原本歷史上會是公孫瓚的,但在這個世界,怕是公孫瓚絕對爭不過聶小倩,不要說公孫瓚,就算是劉虞也絕對爭不過。
幽州斷然在手,接下來聶小倩能選擇的擴張區域則是青州,翼州,并州等地,只是袁家在河北之地根深蒂固,聶小倩再如何天縱奇才,想要爭過袁家也是千難萬難。
如此一來只能渡海奪取青州,然后以青州和幽州兩面夾擊翼州。
“典韋,你抽時間去趟并州,這次契丹西進,我不相信那頭虓虎會無動于衷,而看我們這里的景象,那頭虓虎怕也弄不到什么功勞,現在十成十在憋悶著,幫我給那頭虓虎送封信吧…”
聶小倩給韓當下了指令后又看向典韋,一絲冷笑從她的嘴角散開。
黃巾起義即將開始,只是,這一次,她卻希望看到一場不一樣的平定黃巾之戰。
呂奉先這樣的人在黃巾起義中居然默默無聞,當真可笑的緊。
呂布揚名,群雄四起,世家無恥,皇室威嚴不存的世界。
并州,呂布魁梧的身影站在簡陋的院子門口,一匹氣喘吁吁的戰馬跟在他的身后,這匹馬顯然已經累極,甚至走路都困難,只是,哪怕在北地,戰馬的價格也是極高,以呂布的俸祿著實買不起更好的戰馬。
不止是戰馬,就連手上的長戟也已經坑坑洼洼,后世因為呂布的武勇,方天畫戟也成了神兵利器,又有誰想過,一個游俠,一個主簿,哪怕再如何的武力無雙,又哪里有錢財去玩什么神兵利器。
拉著疲倦到即將倒地的戰馬,拎著即將報廢的長戟,呂布站在簡陋的院落門口久久不敢伸手敲門。
這一趟,又是無功而返,主簿之身,如何能夠讓嚴氏抬頭挺胸面對她的家人,哪怕這女人從不曾怨過半句,但作為男人,怎能當做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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