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句話卻如雷鳴般在耳畔炸響,在心中炸開。
上川尊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徹底被這短短一句話震呆。
我是祂…
腦海里此刻只剩下這一句話,不斷在回蕩。
久久不能回神。
猜測過祂與另一個執棋之人真實存在,深知兩者恐怖,他們的恐怖不止在于實力,更在于那幾乎于無解的布局。
也因此,猜測過祂與另一個執棋之人若存在,他們會是誰。
身份猜測過太多了,就是洪荒里的設定上川尊都猜了進去,覺得他們會不會是那比三清還要可怕的鴻鈞,亦或是盤古。
大人物猜測過。
小人物同樣也猜測過,上川尊猜測祂與另一個執棋之人會不會只是蕓蕓眾生普通一員,隱藏于其中。
他沒忘記那句華國古語:大隱隱于世。
祂與另一位執棋之人,兩位世間最無敵的大人物,想要隱藏起來,大隱隱于世最是不會被找到。
或許祂和另一個執棋之人在初界里,只是一個平凡上班族、學生,甚至可能只是個宅男。
乃至上川尊想過祂和另一個執棋之人會不會其中一人就是…自己的妹妹——上川千繪。
上川尊一指都記得上川千繪那一神奇開光嘴。
如果說地球里,哪個普通人最特別,不是那些什么七歲上高中,十二歲參加高考考上本一的天才兒童,而是上川千繪。
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高中女生。
但卻有一種說什么就來什么,靈驗程度百分百的開光嘴。
至今上川尊都沒忘記,上川千繪開光嘴說過的話,不單單是說中了自己的布局,有時候隨口一個玩笑也成真了。
比如前些天,上川千繪去了如今有著上川尊股份的超市,看見柜臺上有賣那種抽獎飲料,就是類似華國開蓋買一送一瓶的獎勵。
當時上川尊說過上川千繪沒必要買,中獎率不高,而且那飲料不好喝。
上川千繪回答是,萬一中了呢,指不定我這一瓶買下來直接中了一等獎,富士山溫泉三日游呢。
然后…
上川千繪就中獎了。
上川尊都看傻眼,千繪說完買下飲料,打開來中了一等獎。
正是借著千繪跟璃傀他們去富士山溫泉三日游,上川尊來了神秘霧氣里的世界。
“你是說我是…執棋人,祂?”
上川尊許久回神,目光直勾勾注視著白色頭骨,深邃眸子流轉光芒,仿佛要看清白色頭骨一舉一動,每一個變化,看清對方是不是在說謊。
“是。”
白色頭骨直言不諱。
這時,黑色頭骨開口:“你是祂,我們沒有必要騙你,因為你早晚都會知道。”
上川尊豁然一轉頭,看著黑色頭骨。
不等他詢問,黑色頭骨說道:“我和圣靈會在這里是因為你,你讓我們在這里等待你的到來。”
白色頭骨接話:“我和逝去舍去了肉身,褪下了道,庇護這個祭臺,等的就是你前來,屆時這盤棋局也將重新開始。”
黑色頭骨流著血淚,血液滴落,漂浮在周身,不斷轉動,看著詭譎奇異,他注視著上川尊。
“一開始我不懂你為什么要我們守在這里,現在我隱隱有些懂了,你不是要以輪回做賭注,不是要你的實力為賭注,而將自己投入了輪回。
這盤本該由兩個人執棋博弈的棋局,少了你,沒法在下下去。
那個人在等你,等你出現重新下棋,也因此棋局停了下來。
這段少了你的歲月成為了最和平的歲月,沒有棋局,眾生終于有了自己掌控自己生死,不用再被當棋子左右。
這盤棋,本該在你歸來后繼續下下去。
但你進入了輪回,你不是祂,但又是祂,那個人等著下棋人就是你,你卻又不是祂,很矛盾,又很理所當然。
而棋局始終都要下,由你來下,你卻已經不是祂,可你確實是祂。
棋局要下,但這盤棋要換一盤,那盤下到一半的棋局因你輪回,被打翻了,要重新開始一盤新的棋局。”
白色頭骨火光在這刻悠悠發光:“與其繼續那盤已經注定必輸的局,不然開始新的棋局,新的棋局就是新的希望,你不愧是你。”
兩者模棱兩可又冥冥中講得清清楚楚的話,上川尊沉默。
有些似懂非懂。
不過至少他明白一點。
他就是祂,世間兩位最大幕后黑手其中一人。
“祂留下了希望,自己卻走了。”
驀然黑色頭骨悠悠一嘆:
“必輸的局面扭轉了,可是祂也走了,現在的你是祂,卻又不是祂,哪怕祂開啟了新的棋局,重新有了希望,可是這盤棋是你這個是祂又非祂來下,有希望嗎。”
白色頭骨這時說道:“有沒有希望,我們都孤注一擲,我相信祂,也相信現在的祂。”
最后那一句,白色頭骨看向了上川尊。
盡管上川尊不再是祂,可這位第一圣靈從上川尊身上看到了祂的影子。
那份冷靜,那份從容不迫,那份眉宇間的神態,就是此時此刻上川尊的氣質也是像極了祂。
祂是世間最大的劊子手,令太多眾生成為棋子死去。
這般恐怖存在,誰又能想到,他的氣質是一個沉穩成熟的青年。
沒有霸道傲世無雙,沒有睥睨縱橫八方,沒有儒雅高貴,沒有悲天憫人仁慈,有的是普通卻又不普通的冷靜沉穩。
“你不是想知道祂嗎,進入輪回,你或將知曉一切。”
黑色頭骨黑洞洞眼孔,瞥向了身后祭臺上那個石拱門。
其意溢于言表。
那個石拱門是輪回,傳說中死人往生投胎的地方——輪回!
死人輪回投胎,重新開啟下一世的輪回,居然長得這么簡簡單單,沒有半點華麗或者神秘特效,普通至極。
上川尊沒有立刻起步入輪回。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陰謀,指不定兩個頭骨騙他呢。
兩個頭骨發現了這點,沒有去出聲催促,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進不進是你的選擇,我們不會強求你,畢竟你已不是我們認識的祂,不能把棋局重擔壓你身上。”
上川尊看向說話的黑色頭骨。
“你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棋局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要以眾生來博弈棋局。”
黑色頭骨是逝去,上一位執棋之人,沒有誰比他更知曉棋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