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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04 慕辭典出獄了

  2年后的錦城。

  時代的進步讓這座城市又變得更加輝煌而炫彩。

  又是一年3月。

  全城柳絮紛飛。

  一輛高級的黑色轎車在街道上行駛,陽光正好,錦城的繁華被照耀得更加的璀璨。

  偌大的電子屏幕上,一遍一遍不耐其煩的播放著,“季白間接管了商管機構的新聞”。

  大屏幕上。

  季白間帥氣逼人的臉頰就這么出現在高清大屏前面,因為他這種臉,或許大多數人關心的已經不再是新聞本身,而是這個男人為什么可以帥到這個地步。

  辛早早坐在轎車上,一路開在車流不息的街道上,一路看著周圍的高清大屏。

  經過2年的修養,曾經那個帥氣逼人的季白間終于被宋知之給養了回來。

  又成了全民男神。

  她在想,不知道宋知之會不會后悔把季白間養得這么帥,儼然現在的季白間比明星還要更受女生喜歡。

  她嘴角掛著一抹笑容。

  是真的一想到季白間和宋知之的感情,就會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那兩個人的幸福,很容易感染到其他人。

  她眼眸微動。

  在準備收回欣賞季白間絕世美顏的視線時,那一刻眼眸突然頓了一下。

  她轉身,看著轎車開過的地方,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一閃而過。

  車輛離開,人潮擋住。

  “董事長。”身邊,傳來宋厲飛的聲音,“在看什么?”

  她回眸。

  大概走眼了。

  人海茫茫這么多人,她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到他。

  何況,好像還有2個月。

  她說,“沒什么。”

  表情顯得很嚴肅。

  宋厲飛自然也不會多問,他恭敬的匯報著工作,“我們要去見的是國外注資企業的在炎CEO,這個人祖籍錦城但從小在國外長大,才派遣回國,做事風格冷辣,不留情面。從不賣任何人的面子,為她獨尊。我也是預約了三次,才預約到和她見面。”

  “嗯。”辛早早點頭。

  在商場上這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

  早就,習以為常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

  拿過宋厲飛手上的資料,認真的看了起來。

  而車輛開過的地方。

  一個人行通道的路口。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在綠燈亮起來的那一刻,依然沒有過馬路。

  他留著平頭,皮膚黝黑,身體消瘦。

  瘦到,身上穿著那套黑色西裝都變得空蕩蕩,而他即使如此,依然背脊挺得筆直,晃眼會讓人覺得這個男人很有氣質,但在認真打量的時候,還是會因為男人的身形而不由得搖頭,以示自己走眼。

  來來往往的人群,走了一波又一波。

  他依然站在那里。

  這座城市變化太大,他在確定他應該往哪個方向?

  亦或者說,他在打量這座他已經不太熟悉的城市。

  入獄3年6個月,提前了2個月出獄。

  出獄的那天沒有人知道,甚至自己提前2個月的消息也沒有傳遞出去,3年多以來,也沒有任何人來看過他,之前也有過,后來被他拒絕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他深呼吸一口氣,這次在綠燈亮起時,隨著人群走過。

  他去對面的通信營業廳重新購買了一張電話卡,這是他入獄的時候,身上唯一剩下的幾百塊,出獄后就還給他了。

  用著幾年前的老手機,插上現在最新的電話卡,他撥打電話。

  那邊響了好久,才傳來一個有些疲倦的聲音,“誰啊?”

  “媽。”慕辭典開口。

  聲音很低很沉。

  那邊似乎是隱忍了很久,很久之后,傳來了崩潰大哭的聲音,伴隨著她吐詞不清的字眼,“慕辭典,你這不孝子終于舍得出獄了,終于舍得回來了…”

  慕辭典眼眸微動,他喉嚨波動,“媽,你現在在哪里?”

  汪荃說了地址。

  慕辭典跟著地址,坐著公交車去了那個有些破舊的小區。

  里面環境很差,大概是錦城這座城市唯一沒有被改進的地方,住房樓很密集,沒有像樣的物管,更別說什么綠化。

  慕辭典走進破爛的電梯里面,按下樓層。

  他敲門。

  房門打開。

  汪荃的眼睛還是紅彤彤的,她此刻看到慕辭典,眼淚又流了出來,她拍打著慕辭典的身體,骨頭都頂出來了的胸膛,那一刻甚至怕真的把他打痛了,她說,“慕辭典你終于回來了,你知道這些年我過得有多慘嗎?你知道我都過了些什么日子嗎?!”

  慕辭典沒有說話。

  他能夠看出來,現在的汪荃和曾經的那個人真的是判若兩人,以前的汪荃把自己保養得很好,臉上不會有這么多皺紋,更不會這么素面朝天,衣服也不會穿得這么廉價,他甚至看到她的外套上,有著無數多的毛球,一點都看不出來精致,一點都看不出來以往貴夫人的模樣。

  心里還是會有些難受,慕辭典默默地忍著。

  汪荃帶著慕辭典走進家門。

  一室一廳,客廳擺放著一張破舊的沙發,房間很亂,堆著很多雜物,房間中有一張飯桌,飯桌上還有剩余的飯菜,飯菜都是些青菜葉子,無法讓人產生任何食欲。

  汪荃拉著慕辭典坐在沙發上。

  住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根本就不想收拾。

  她隨手把滿沙發的亂衣服仍在一邊的地上,讓她兒子坐了上去。

  她說,“慕辭典,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年怎么過下來的,你都不知道辛早早那個賤女人到底是怎么對我的。”

  慕辭典看著她母親,看著她恨得咬牙的樣子。

  他其實不想再聽到她和辛早早的糾葛,在2年前她母親最后一次挑戰辛早早的底線的時候,他就料到辛早早不會讓他母親好過。

  一方面大概是被他母親逼到極限,一方面大概是,不想他出來擁有什么而對她產生不必要的威脅。

  但那一刻,他還是靜靜地聽著,聽著他母親的哭訴,“辛早早那女人,設計董事會的人騙我去做了很多明知道會失敗的投資,讓我賠了很多錢進去,不僅如此,她還找人故意帶我去賭場,讓我有了靠賭博贏回我賠了的所有錢的想法,誰知道,前幾次真的賺了不少,后面就一直輸一直輸,輸得傾家蕩產,什么都沒有了!”

  越說越氣,越說哭得越厲害。

  慕辭典也沒有什么安慰的話語,就這么沉默著。

  汪荃又說道,“都是辛早早那個女人,她真的半點都見不得我好過!她故意陷害我讓我現在一無所有,讓我現在住在這么個地方,連飯都吃不起,辭典,現在你出來了,你要幫媽媽報仇,一定要弄死辛早早那個女人,一定要把辛氏集團重新搶回來!”

  汪荃說得很激動。

  慕辭典也沒有提醒他母親,現在他們一無所有,憑什么去和辛早早搶,就算有,他既然幾年前就選擇了放棄,現在也沒想過要拿回來,對他而言,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和他母親好好生活,有能力了帶著她一起出國,不再在這個城市,這個讓他們都過得不太好的城市生活下去。

  他說,“以后我養你。”

  汪荃眼眶又紅了。

  她就知道她兒子還是向著她的,她就知道。

  “明天我出門找工作。”慕辭典拉出一抹笑容。

  “嗯嗯,以后媽就靠你了。”汪荃很欣慰的說道。

  慕辭典點頭。

  兩母子又說了些話,慕辭典去浴室洗澡。

  浴室很破,剛入春還有些冰涼,但浴室的水溫很冷,其實慕辭典習慣了,在監獄大冬天都可能會洗冷水澡。

  他脫掉自己的衣服。

  身上很瘦,一根一根骨頭清晰可見,皮膚很不光澤,上面留下來很多很多被毆打過的痕跡,有些是傷疤,有些是一塊一塊青腫。

  不過總算,熬了過來。

  他迅速的洗完澡,換上了他回來前臨時在小攤上買的一套廉價的衣服,從里到外。

  他也想,出來之后好好做人,重新開始。

  他走出浴室。

  她母親在給他整理被子。

  汪荃說,“以后你睡床我睡沙發,剛出獄肯定很困吧,你好好休息。”

  “不用了。”慕辭典搖頭,“我睡沙發就可以。”

  汪荃看著自己兒子。

  慕辭典已經走向了沙發,然后躺在了上面。

  汪荃眼眶有些紅,“從小到大,媽沒讓你受過這種委屈。”

  從小到大,家境條件從來沒有這么差過,不管任何時期,他們家都從來不缺錢。

  慕辭典笑了一下,“這比監獄的環境好太多了。”

  “辭典,答應媽媽,我們一定要重新振作起來,我們一定要重新住回大房子。”

  “嗯。”慕辭典點頭。

  他會努力的。

  第一天出獄。

  慕辭典在家里睡了半天,下午的時候出門去做了自己的一個簡歷,又買了一套新西裝,雖然依然廉價但卻可以讓自己顯得很正式,而西裝的最小碼,穿在他身上都太大了,而最小碼尺寸又短了些,他只能買回來,又去裁縫處改了一點,才稍微合適一些。

  第二天一早。

  在汪荃還在睡覺的時候,慕辭典就出門了。

  他需要盡快地找到工作。

  至少先讓自己有些收入。

  他在各個網站上看到各大招聘信息,然后去一家公司一家公司應聘。

  最開始他給自己的月薪定位在2萬元,后來被拒絕后降到了1萬元,5000元,最后連3000元的工作,對方也拒絕了,拒絕的理由都只有一個,他有案底。

  案底,抹不去,正規的公司,沒有人會用他。

  一般的工作,找不到了。

  他想自己創業,可是沒有資金。

  慕辭典走在大街上,抱著自己的簡歷,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頭。

  還是會有些頹敗。

  他其實沒有想過,對他而言找一份工作會這么難。

  他走著走著。

  電話響起。

  他看著來電,他以為或許是某家公司破例錄用他,看著電話號碼那一刻有些失望,他接通,“媽。”

  “辭典,你快回來一下,有人要殺我,你快點回來…”汪荃那邊大叫。

  下一秒電話被猛地掛斷。

  慕辭典連忙打了一個出租車回去。

  出租車對他而言現在都是奢侈。

  他迅速趕回家里,就看到幾個人高馬大的人站在那里,汪荃嚇得在墻角瑟瑟發抖,看到慕辭典連忙跑過去躲在他身后。

  慕辭典面對著幾個男人。

  帶頭的說,“你是她兒子。”

  “是。”

  “那正好,她欠了我們5萬塊,你給她還了!”

  慕辭典皺眉,“她怎么欠你們錢了?”

  “你還不知道嗎?你媽在我們場所打牌,沒錢借了我們錢,白字黑字你自己看清楚,我都一再寬限了,今天再不給我,我就宰了她的手!”

  “啊,啊,不要…”汪荃嚇得大叫。

  慕辭典顯得冷靜很多,他一把拿過面前的一張紙,看著借款簽名和手印,他轉頭看著她母親。

  “我也是,我也是以為我能贏回來,哪里知道一直輸一直輸…”汪荃小聲地說道,那一刻又突然很有底氣,“肯定是他們抽老千了!”

  “廢話別那么多!還不還!”男人怒斥。

  汪荃嚇得不敢說話了。

  慕辭典說,“給我點時間,我想辦法湊錢還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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