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典看著她。
看著辛早早滿臉的諷刺。
辛氏集團所欲的機密文件都在這里面,她是有多蠢要把電腦拿給慕辭典。
或許,是不是慕辭典和他母親故意演的一出戲。
故意讓她把自己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慕辭典,然后兩母子合伙來算計她。
慕辭典似乎也不想再揣測辛早早的想法了。
盡管心里已經猜到了。
他什么都不說,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殷勤說辛早早可能還喜歡他,可能還在乎他。
他想…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辛早早只是恨他。
只是恨他。
而她今天會陪著她,只是因為她內心的一絲愧意,只是因為她的人道主義精神。
和他整個人沒有任何關系。
“既然你醒了,既然都能耐到可以下地了,應該也不需要人陪著了。”
慕辭典這么看著她。
辛早早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走得很灑脫。
慕辭典看著她的背影。
看著她就這么冷漠離開的背影。
好久。
他轉身,一步一步回到病床上。
他微微喘氣。
他怕氣喘得太兇可能會一下暈了過去。
他其實還不想死。
他也是人。
人活著,就會有求生的。
他努力的伸手,拿起呼叫器。
他說,“我不太舒服,麻煩你叫醫生過來…”
他重重的靠在病床上。
頭重腳輕,麻藥褪去之后,傷口在痛,因為剛剛的牽扯,此刻已經痛到無法忍受了。
醫生和護士迅速的走進病房,看著慕辭典都已經坐在了床頭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怎么突然坐起來了,不是說了不能起身不能動的嗎?你不要命啦!”醫生呵斥,“家屬呢,家屬在哪里?”
一邊檢查者慕辭典的身體,一邊問道。
沒有家屬。
辛早早不是他的家屬。
“真是,傷口都有些開裂了。”醫生狠狠的說道,“你想大出血你想死嗎?要是傷口崩裂,神仙也救不了你。趕緊推進手術室,我給他把傷口重新修補一下…”
慕辭典就又被推到了手術室,又打了麻藥。
這次沒有家屬的陪伴。
醫院給他安排了一個護工。
護工一直在他旁邊,偶爾也會叫著他讓他不要睡覺。
他沒睡覺。
他只是很想聽到,很想聽到,辛早早的聲音…
辛早早和聶峰回別墅。
轎車上,辛早早看著自己的電腦,嘗試了幾次,顯然已經開不了機了。
她咬牙切齒。
想到自己電腦里面那么多重要的文件,那一刻真的很想殺了汪荃。
她眼眸微動,看著響起的手機鈴聲。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她直接掛斷了。
她覺得這一天花太多時間在慕辭典的身上,到現在,她覺得他死了都活該。
下一秒甚至直接關了機。
轎車停在別墅。
辛早早帶著聶峰走進去。
剛走到大廳,看到汪荃也在大廳,那一刻似乎專程在等她。
辛早早臉色微變,她覺得她需要很隱忍,才不會讓聶峰去打死汪荃。
汪荃說,“不陪著我兒子了?!”
辛早早臉色依然難看。
“不是很賤嗎?不管我兒子對你做了什么,他只要勾勾手指頭,你就能搖著尾巴過去,怎么著,在我兒子這么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他身邊?你不怕他好了之后又不要你了嗎?”
“汪荃!”辛早早狠狠的叫著她的名字,“什么你兒子,慕辭典和你都斷絕了母子關系了,你還厚顏無恥的說他是你兒子?!”
“慕辭典是我生的,是我生的!他就算化成灰也是我兒子!”
“哼。”辛早早冷笑。
冷冷的,顯得那么的諷刺。
“辛早早,慕辭典就算變成什么樣子,他是我兒子的事實都改變不了,別以為你可以讓他對我做什么,別以為你現在勾引著他,他就可以把我拋之腦后不管不顧,你想得太天真了…”
“說真的,在今天之前,我還真的沒有想過要勾引慕辭典,我甚至覺得他碰一下我我都會惡心作嘔,但是這一刻我突然有點改變主意,我突然很想讓你看到,你兒子怎么恬不知恥來討好我又怎么為了我對你冷血無情的。你說,會不會有這么一天…”
“辛早早,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生的人,就是天生的賤貨!”汪荃尖叫。
整個人真的要被氣瘋了的樣子。
辛早早顯得云淡風輕,云淡風輕的看著她瘋狂的樣子,漠然的從她身邊走過。
“辛早早!”汪荃撕心裂肺,“我兒子不可能對你有感情,我兒子絕對不會!”
“會不會,我們走著瞧。”
“辛早早!你敢靠近我兒子試試,你敢靠近我兒子,我殺了你!”汪荃怒吼。
在辛早早的身后,瘋了一般。
而汪荃也對她做不了什么。
聶峰在她身邊,汪荃連一步都沒辦法靠近。
只能被自己氣死。
要是。
真的氣死了就好了。
辛早早這么想著,完全不顧汪荃在樓下撒野。
她把茶幾上柜子上所有的東西都瘋狂的推到了地上,大廳中到處都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別墅中好多傭人都躲在角落不敢出聲,這段時間汪荃心情一個不好就會拿傭人出氣。
整個大廳中,汪荃發泄了很久。
很久很久,她似乎累了,狠狠的坐在了沙發上,整個頭發都已經亂到無法直視。
她心口的火氣還一直都在,她壓抑的身體還在發抖。
她眼神中散發著極其惡毒的光芒!
辛早早!
辛早早!
她一定要讓辛早早不得好死!
一周之后。
季白間出院了。
對外宣稱的是病情得到有效控制,但依然身體不好需要靜心修養,也就是說,還不能上班。
宋知之陪著季白間離開醫院。
整整一周時間,她就都耗在了季白間的病房中,沒去商管上班。
反正,她剛從荊河村回來,也沒必要這么急著去商管報到。
有那么多的時間,她還不如多陪陪季白間。
顯然季白間也是這么想的,整個過程中,只字不提讓她去上班的事情。
宋知之總是在想,要不是家底還行,他們可能會窮到露宿街頭。
兩個人走向醫院大門口。
門口處,很多記者早就在那里蹲守了。
是季白間有意安排,否則也不會提前對外宣稱他出院的消息。
季白間整個人表現得很虛弱,他由宋知之一直攙扶著,因為本來就沒有多少血色的唇瓣,又故意的沒有精神,看上去就真的是病號一枚。
面前的閃光燈咔擦個不停。
記者很是激動,“季大少爺,你現在情況怎么樣?說你心臟病復發,是不是那次你出了嚴重車禍而引起的心臟病?”
“是。”宋知之回答,“突然心臟病發,在醫院重癥監護室一直待了5天病情才穩定下來轉入普通病房,現在已經得到控制,醫生說可以回家休養,白間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所以讓我陪他出院了。”
“季大少爺怎么會突然病發?”
“勞累過度。”宋知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問題答案,“前段時間一直在和科世達公司合作,經常為了策劃案通宵加班,如此廢寢忘食導致了心臟病的發作。”
“那現在在科世達同意和季弘集團合作之后,卻又因為季大少爺的突然疾病而終止,會不會很遺憾。”
“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反而有些生氣季白間為了工作不顧自己的身體。”宋知之說道,“但是白間確實很遺憾,他真的很用心的在和科世達公司合作,卻沒想到自己會突然病發在這個節骨眼上,如若不是真的嚴重,季白間可能會堅持到合作達成。”
意思就是在說,季白間是真的生病很嚴重,才不得已放棄這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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