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之跟著嚴謹走進醫院。
醫院獨棟,很大。
宋知之就聽著自己和嚴謹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在如此安靜的醫院里面,陣陣回響。
那一刻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頻率,也這么在一聲一聲的不停震蕩。
她沒問嚴謹季白間的情況。
嚴謹也沒有告訴她。
她就只是跟著嚴謹,然后終于到了季白間的病房。
房門打開。
季白間躺在偌大的一張病床上,床上很多醫療設備,看上去很是驚人。
季白間嘴上帶著氧氣罩,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的躺在了那里。
宋知之一直告訴自己,季白間肯定沒事兒,季白間絕對不會心臟復發,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掩飾為了他的目的,現在這一刻,看到季白間如此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卻還是深深的把她嚇到了。
那一刻她甚至不敢靠近,她怕很多她不敢接受的事實,就這么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緊咬著唇瓣。
嚴謹看著宋知之的樣子,依然沒有開口說什么,反而還轉身直接走了。
畢竟年輕人,小別勝新婚。
說不定做一些老年人不適合看的畫面,他這把老臉也會尷尬不已。
宋知之都沒有發現嚴謹離開了。
她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走進去,走進去,站在季白間的面前。
季白間閉著眼睛,她看著旁邊的心跳監視器,一聲一聲一直在滴滴答答。
她開口,“季白間。”
季白間沒有任何反應。
“季白間,我回來了。”宋知之說。
季白間眉頭似乎動了動。
宋知之就這么緊張的看著他。
看著他睜開了眼睛。
還是那雙熟悉的眼眸,還是那般深邃得仿若誰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看著她的那一刻,嘴角突然笑了一下。
笑著,他拿開了嘴上的氧氣罩。
宋知之看著他的模樣。
看著他起身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宋知之就這么一直看著他,一直看著他所有的舉動,沒有說一句話。
“夫人。為夫很好。”季白間直言。
一字一頓,說得很清楚。
宋知之還僵硬著一動不動。
季白間眉頭微皺,“夫人?”
“季白間!”宋知之突然大叫。
季白間身體一怔。
“你很好你裝什么要死不活的!”宋知之很冒火。
剛剛看著季白間那么虛弱的樣子她差點沒有被嚇死!
季白間看著自己老婆,看著她突然火氣很大的樣子。
不過就是想要逗都她。
鬼知道它此刻有多想把她抱進懷抱里。
他嘴角一笑。
“你笑什么笑!”宋知之更生氣了。
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擔心嗎?
不管一路上多么肯定自己多么肯定季白間不會死不會死,在沒有見到他真正安好的樣子他還是不放心,而他居然還這么故意來騙她。
以她對季白間的了解,她一出現在病房門口他肯定就知道了!
越想越氣。
宋知之氣鼓鼓的看著季白間,看著他笑得如此好看的樣子。
季白間伸手拉她。
宋知之賭氣的不讓他碰。
季白間再次拉她。
宋知之走得更遠了些。
“夫人。”季白間表情嚴肅。
宋知之瞪著他。
“為夫不想用強。”
宋知之笑了一下,“你強一個試試!”
“原來夫人有此癖好。”
“…”季白間你腦袋瓜里面想什么去了。
而就在宋知之愣怔那一秒。
季白間突然有一個伸手,猛地一下將宋知之拉回到了自己懷抱里。
宋知之驚嚇。
在自己完全反應不過來那一刻,整個人已經被季白間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
麻痹。
季白間果真沒病!
雖然氣大季白間對她這般的粗魯,這一刻卻不得不說更加心安。
她這輩子就是要被季白間吃得死死的吧。
兩個人如此這般互相看著彼此。
嚴謹走進病房是因為殷勤給季白間發了信息說一會兒要過來,他打算給季白間說一聲,然后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么…不可描述的畫面。
他就說,年輕人容易做老年人不宜的畫面。
他那一刻離開,還好心的給他們把房門關了過來,與此還給殷勤回復了一條信息,“今晚勿擾。”
殷勤都已經坐在小車上了,看著手機上的四個字,整個人一臉懵逼。
什么叫今晚勿擾?!
季白間要死了?!
不對啊。
要死了就是應該去陪葬,不不不,就應該去守夜陪死啊!
臥槽。
他內心真的很陰暗。
他這么想季白間死的嗎?
好吧。
他只是無聊透頂。
既然今晚不適合去,他就不去了。
他想了想。
覺得這段時間真過得很是低迷。
在極度失落的時候,除了酒精也沒什么可以打發的了。
他拿起電話,“辭典,今晚老地方,約不?”
“好。”
那邊從來不主動,但絕對不拒絕。
有這種酒肉朋友其實也不錯。
病房中。
季白間把宋知之禁錮在自己身下。
宋知之扭動著身體,掙扎不開,“季白間你放開我!”
“不放。”
“季白間!”
“夫人,你可知道為夫很想你。”季白間說。
聲音那般,磁性動聽。
宋知之心跳又開始不規律了。
不要在他們還在箭弩拔張的時候,突然說這種溺死人的情話,她會心臟不好。
“季白間你放開我。”宋知之聲音小了些。
明顯溫順了些。
季白間放開她,卻沒有讓她離開,而是順勢躺在了宋知之的身邊,將她抱在自己懷里。
宋知之也沒有掙扎。
他們其實有好久沒有見了,半個月,一個月?!
反正,很長時間了。
宋知之其實也很想季白間。
真的很想。
但她就是不說。
誰讓季白間這么來欺騙她!
有些安靜的房間,季白間說道,“夫人一路辛苦了。”
宋知之不回答。
“這次之后,就別離為夫這么遠了。”季白間說,那一刻不是在咨詢她的意見。
宋知之翻身,“為什么要裝病?”
季白間笑,“為了有個合理的理由去拒絕一樁生意。”
“就不能提前給我說一聲嗎?!”
“你不是猜得到嗎?!”
“你就是把我算得死死的吧!”宋知之咬牙切齒。
“夫人,我算計全世界也不會算計你。”季白間的手,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臉頰上,他口吻很輕很柔,他說,“當然,如果為夫告訴了你,你還會這么急著回來嗎?”
“季白間,你還說沒有算計我!”宋知之控訴。
季白間一笑。
笑得真的是很好看。
宋知之那一刻真的很氣大。
她內心都經歷過千山萬水了,他卻一臉看笑話。
她看著他笑得這么春暖花開的樣子就更是冒火無比。
她低頭,猛地一下咬著季白間的脖子。
季白間一個吃痛。
那一刻卻沒有推開。
宋知之也沒有很用力。
就是落了個牙齒印而已。
她抬頭看著季白間,“這就是教訓。”
意思是你以后再來算計我你就死定了。
“為夫謹遵教誨。”
宋知之側身離開季白間的懷抱。
季白間明顯不舍的看著她。
宋知之說,“病人就應該有病人的樣子。自己睡好!”
季白間無語!
這是在給自己挖坑?!
宋知之顯得一本正經,她說,“今晚我睡旁邊那張床。”
說著,轉身就去了房間中的浴室。
這么折騰了兩天,宋知之覺得一身都臟,她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凈之后,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行李。
她裹著浴巾出去。
季白間躺在床上優雅的看著她。
“你有干凈衣服嗎?”宋知之問。
“為夫覺得,不穿也行。”季白間一臉意味深長。
宋知之笑,笑得妖嬈嫵媚,長長的頭發此刻也是濕漉漉的,甚是風情,看得季白間眼神都變了。
她說,“我出去問問嚴醫生有沒有病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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