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之這么看著路小狼。
路小狼把頭扭向一邊，不回答。
樣子就是很明顯的在拒絕買衣服這件事情。
宋知之也不逼她了，她說，“那下次再來買吧。”
路小狼點了點頭。
宋知之帶著路小狼離開商場。
車上，宋知之看路小狼一言不發。
“小狼，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宋知之主動問。
“沒有。”路小狼說。
“那為什么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殷勤欺負你了？”宋知之故意逗她。
“不是。”路小狼搖頭。
“好吧。”宋知之也不再多問。
反正路小狼不愿意說的事情，她死都不會說出來。
有些安靜的車內。
路小狼突然開口，“宋知之。”
“嗯？”宋知之應著。
“如果你要死了，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么？”路小狼問，顯得還很嚴肅。
“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宋知之笑。
“就是想知道。”
宋知之沉思了一下，直白，“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馬上去死。”
“所以就是報復了。”路小狼總結。
宋知之一怔。
這妞什么時候理解能力歸納能力這么精確了。
“差不多吧。”
“好，我知道了。”
宋知之這一刻完全看不懂路小狼了。
什么時候這妞已經深沉到，她都看不明白。
而她也真的沒來得及多想，車子就已經停靠在了商管大廈。
“今晚上不用等我，我吃完晚飯看時間給你打電話。”
“好。”
宋知之打開車門下車。
路小狼開車離開。
她認真的開著車，眼眸就這么一直看著前方的街道。
她今天在家里躺了一天。
從拿到結果后，就躺了一天。
意外的真的沒有睡著，就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事情。
她想起了她在武林寺的日子，想起了她從武林寺出來和宋知之的事情，想起在錦城這個城市遇到的所有形形色色的人，最后想得最多的是殷勤。
她不知道為什么，想到殷勤的時候，心口會有些悶，還有些痛。
她一度以為，是她胃癌又嚴重了。
她在家就這么躺了一天，接到了宋知之的電話。
她去接她。
她可能給她當保鏢的時間不多了，她捉摸著她一定要回去武林寺的。
而她卻不想讓任何知道她馬上就要死了。
總覺得這種事情說出來，會很沒有面子。
她開車回到家，換了衣服就又開車去了殷河系。
她直接去殷勤的辦公室。
那個時候殷勤正在辦公室里面悠哉樂哉的看視頻，完全不是一副在上班的樣子，看到路小狼來的這么早，還被嚇了一大跳，他連忙放下自己擱在辦公桌的腳，站起來非常熱情的去迎接她，“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
“宋知之說晚上有事兒不用我去接她。”
“那我們早點吃飯吧，免得你胃病又犯了。”殷勤連忙就出去讓他秘書給他點餐。
路小狼還沒來得及拒絕，殷勤已經做完了。
路小狼微嘆了口氣，她坐在殷勤辦公室的沙發上。
殷勤屁顛屁顛的給路小狼親自泡了龍井茶。
路小狼喝了兩口。
“好喝嗎？”殷勤期待的問道。
“要你喜歡，我以后都給你泡。”殷勤一臉獻媚。
路小狼那一刻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就是心口有些難受。
是病情又加重了嗎？
她咬了咬唇，她說，“殷勤，我可能以后不能一直給你做直播了。”
“為什么？”殷勤一下激動了。
路小狼看他激動的樣子，有些不忍心。
但她還是說道，“我要回去武林寺一趟。”
“哦。”殷勤松了一口氣，“沒事兒沒事兒，你要回去就回去吧，等你回來再做也可以，反正現在你在游戲界稱王稱霸，還沒誰能夠打得過你，你就算隱退幾天十來天也沒問題。”
不是幾天十來天…
路小狼想說終究又沒有說出來。
反正，以后他找不到她了。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殷勤問。
“過幾天。”
“需不需要我送你，反正我一天沒事兒，正好去看看你們武林寺…”
“不要！”路小狼突然很激動。
殷勤一愣一愣的。
他惹到她了？！
“我自己回去，不需要任何人送！”路小狼聲音很堅決！
“哦，好吧。”不需要就不需要吧，這么兇做什么。
路小狼此刻也不說話了。
殷勤也覺得今天的路小狼脾氣有些炸，他還是不要得罪了他們大神的好。
兩個人這么安靜了好一會兒。
秘書給他們送來了晚餐。
殷勤讓路小狼多吃一點。
路小狼食不知味。
“真的不喜歡吃木瓜味的？”殷勤看她這個模樣，有些不忍心。
路小狼的胃口一向很好的。
路小狼沒有回答，依然吃得很少，很慢。
“好吧，平就平吧，說不定也有口味獨特的。”殷勤放棄了，“我去讓秘書叫其他粥。”
“不用了。”路小狼已經放下了碗筷，“我今天沒胃口。”
“怎么了？小狼你今天怪怪的。”殷勤看著她，莫名其妙。
路小狼沒有解釋，她說，“還有幾點直播？”
“你趕時間嗎？”
“宋知之一會兒吃完晚飯我要去接她。”
“好吧，今晚就早點開始。”殷勤連忙放下了碗筷。
他帶著路小狼去直播間。
不知道今天路小狼的狀態怎么了，總之今晚的游戲，路小狼失誤了好幾次，甚至打了5局還輸了一局，這是前所未有的。
殷勤看著直播間很多聲討的聲音，提前結束了今天的直播。
他說，“小狼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路小狼沒有說話。
她今天確實有些心不在焉。
“沒事兒啊，你也別覺得內疚，哥哥不怪你。”殷勤逗她。
路小狼依然沒說話。
殷勤把著路小狼，就是當哥們一般的把著。
兩個人一起離開直播間，走進電梯。
路小狼看著電梯的數字。
她突然問道，“殷勤，你如果要死了，你最想做什么？”
殷勤一愣。
他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死。
他轉頭看著路小狼，“突然問這么深沉的話題，不像你啊。”
“你回答我。”路小狼很堅決。
好吧。
殷勤總覺得路小狼奶兇奶兇的樣子可好看了。
他好像真的有受虐傾向。
他說，“我說出來你別笑我。”
“額。”
“不單身。”殷勤一字一頓。
路小狼看著他，完全不懂的樣子。
殷勤也不好給她解釋，他說，“總之，人生很多遺憾，但這個遺憾絕對不能成為臨終遺憾的！”
路小狼還是不明白，“你可以說得更簡單一點嗎？”
她聽不懂。
殷勤有些無語。
他要怎么說她才能夠懂。
他想了想，“這么說吧，你知道我喜歡季白心的是不是？”
“知道。”
“那我一直為了她，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親密的交往。”
“你和我不算嗎？”路小狼單純的問。
“傻姑娘，我們這算什么啊。”殷勤哭笑不得。
他們這叫親密，那這世上的男女得有多不檢點。
“哦。”
原來他們還不算親密。
“我要是要死了，我一定得找一個女的和她發生親密的事情，至于什么事情，你不懂就算了，反正就是很親密的事情。”殷勤有些吊兒郎當的說著。
但那一刻還真的想了一下這種可能性。
路小狼沉默了好一陣。
殷勤也沉默了一會兒。
他沒想到過了好幾個月了，他還走不出季白心的陰影之下。
真是，一萬個草泥馬！
“你的意思是就是，如果你要死了，你就會找一個你最喜歡的人，是嗎？”路小狼問。
很認真的問。
－－－－－－題外話－－－－－－
晚上有三更，么么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