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吃得幾家歡喜幾家愁。
晚飯后,季白間送宋知之回去。
今晚夜色不錯,其實挺適合談情說愛。
宋知之陡然又想起殷勤,覺得她還是不應該讓殷勤…太悲慘。
她怕殷勤這么積極陽光的一伙子,會虐到懷疑人生。
轎車停在宋家大院門口。
季白間下車給宋知之打開車門。
殷勤依然坐在后座,一個人看上去挺逍遙的,偶爾還會哼兩個小曲。
看上去,今晚上經歷的不愉快已經煙消云散。
至于內心真正如何,誰知道?
宋知之和季白間告別。
在他把她送到門口轉身欲走的那一刻,宋知之突然拉住了季白間。
季白間看著她,“怎么了?”
宋知之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對著車后座的殷勤說道,“殷勤,別回頭。”
殷勤悠哉樂哉的哼著歌,應了聲,“好嘞,你們隨便親熱我覺得不偷窺。”
宋知之忍不住笑了笑。
回頭看著一臉茫然的季白間。
宋知之說,“季白間,我今晚給你準備了驚喜。”
季白間眉頭微揚。
“本來是打算吃飯的時候給你的,但奈何,人太多。”
季白間薄唇輕抿。
“你看清楚了。”宋知之說。
季白間就這么看著宋知之,還真的眼都不眨。
宋知之笑著放下面衣。
宋知之又看到了季白間,翻滾的喉嚨。
那么明顯。
她陡然轉身就走了。
季白間看著宋知之的背影。
看了好久。
嘴角驀然一笑。
真會,欲擒故眾。
他轉身回到轎車上。
殷勤看著季白間回來,“都不多纏綿一會兒嗎?”
季白間沒回答。
殷勤說,“宋知之怎么看怎么好看。”
雖然之前宋知之一再調侃,但以他對季白間的了解,這廝絕對不可能破功。
除非忍無可忍。
就目前而言,應該還沒有忍無可忍的地步。
季白間認真的開著車,轎車停在一個紅燈的十字路口。
殷勤繼續哼著歌。
季白間看著紅綠燈發呆。
那一刻腦海里面都是宋知之在他面前,如一團火一般熱情的在他面前,笑顏如花的模樣。
“季白間,綠燈啦!”殷勤提醒。
季白間回神。
他面不改色開車。
殷勤納悶,“想什么這么出神?”
“宋知之。”
殷勤一怔,大笑,“不掩飾自己的喜歡了。”
“所以…”季白間薄唇微動,“你有過嗎?”
“什么?”
季白間握緊方向盤。
殷勤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有過。然后呢?”
“怎么解決的?”
殷勤又是一陣大笑,“回家后給你點好東西。”
季白間緊抿著唇瓣,車速加快了些。
翌日一早。
宋知之睡得很好,所以神清氣爽。
吃過早飯和路小狼去上班。
項目的事情基本塵埃落定,目前最緊急的事情就是招投標工作,但招投標需要的是財閥和企業的競爭,她基本只需要等一個結果就行了,所以上班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車子到達商管機構。
宋知之打卡上班。
她坐到座位上,開電腦,然后登陸招標網看著目前投標的企業有哪些,一個一個看得很仔細。
與此同時。
同一個招標網的網頁上,辛早早也在研究。
她很多不懂,所以看得尤其的仔細,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就記錄下來,然后找度娘或者問相關專業人員。
一遍又一遍的認真看完。
辛早早仔細核算了一下投標金額已經可產出的利潤值,但她不夠專業,算得并不太準確。
想了想,她拿起電話,“嚴秘書。”
“董事長。”嚴全恭敬無比。
對,她還是董事長。
董事會沒權罷免她,因為她持股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絕對的大股東,在她沒有自動選擇退出的情況下,沒有人有權利讓她離開。而她因為持股最多,自然就是集團董事長,只不過董事會并不聽從她的意見,甚至是故意反抗。
她來公司半個月,再也沒有召開過董事會議,當然董事會其他成員也沒有誰主動來找她,把她完全架空當空氣,很多集團重要的決策也不會經過她,副董事長,執行CEO等等,都可以代替她做決定。
她對著電話說道,“你幫我交財務部的張其總經理還有上次去北夏國考驗的吳浩專員叫來一下,我有事情找他們。”
“是。”嚴全說,“是在您辦公室嗎?”
辛早早想了想,“去董事長會議室吧,我在那里等他們。”
“是。”
辛早早掛斷電話,她拿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把自己做的記錄保存好,去了隔壁會議室。
她坐在會議室等了一會兒。
吳浩專員上來,還算尊重的叫了她一聲,“董事長。”
辛早早一笑,“坐。”
吳浩坐在辛早早的對面。
辛早早說,“我們等等張總,有個事情想要咨詢一下你們。”
“嗯。”吳浩點頭,那一刻就無所事事的坐在那里。
其實吳浩是慕辭典的屬下。
辛早早暫時不想想太多,先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走。
等了十分鐘。
張其沒來。
再等了十分鐘。
吳浩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董事長,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言下之意是,他沒這么多時間陪她干耗著。
辛早早抿唇,她拿起電話,“嚴秘書,你去問問張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還沒來?”
“是。”
辛早早掛斷電話對著吳浩,“再等一會兒。”
吳浩臉上不情愿的表情非常明顯,好在沒有多說。
等了大概又是十分鐘。
會議室的門打開,嚴全帶著張其走進來。
辛早早想,若不是嚴全親自去叫張其,張其多少還是要給嚴秘書一點面子,否則應該不會來!
來了臉色也非常不好,對著辛早早就大聲說道,“什么事情需要我親自來一趟,我部門這么多事情需要我做決定,現在門口還排著一堆人等著簽字,你叫我來耽擱了我多少時間,到時候影響到集團的業績誰來負責。”
“集團業績差,受到最大影響的人是我。”辛早早說。
她是大股東,她賺的錢最多,自然虧損的也會最多。
張其無語的一屁股坐在辛早早的對面,擺著臉色,“是,你是董事長,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麻煩請問董事長,你找我有什么事兒?”
對于張其的不尊重,辛早早選擇忽視,她說,“我看到招標網上有商管機構的開發區的招投標,我看了一下,覺得我們是可以承建海上酒店項目以及海上空中餐廳。我就想具體了解一下吳專員去北夏國考察的情況如何?酒店項目是否是一個盈利的項目,空中餐廳會不會成為一個的一個亮點工程?順便想要讓財務部做一個投標預算出來。”
吳浩直白道,“我雖然去了北夏國考察,但當時慕總說這個項目我們不會參與,所以我也沒有具體多了解,不過就是去湊個人氣而已。所以對這個項目,實在不是很清楚。”
張其也說道,“既然慕總都說不投這個項目了,我自然也不會做什么預算。集團項目的事情一向都是慕總說了算,其他人的,我一概不聽。”
辛早早緊咬唇瓣。
“董事長,如果沒什么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我手上確實還有很多工作。”吳浩起身準備離開。
張其也起身,丟下一句話,“董事長,雖然你位高權重,但也不能濫用職權。我們都是要做實事的人,不是陪你玩的。請你不要隨便耽擱我們的時間。”
辛早早直直的看著他。
張其也沒想過經由她同意,轉身欲走。
又突然想到什么,說道,“要是你真有什么想做的,你最好和慕總商量一下。沒經過慕總的意見,我是不會執行的。”
所以…都是慕辭典說了算。
辛早早隱忍著情緒。
張其和吳浩離開。
離開的會議室門口,張其和吳浩顯然恭敬得多,“慕總。”
辛早早轉眸看過去。
慕辭典在會議室門口,對著兩個人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離開。
兩個人才相繼離開。
慕辭典直接走進會議室。
辛早早關上電腦,直接越過慕辭典離開。
“現在是一個什么局勢,你還看不明白?”慕辭典冷聲問。
辛早早緊抱著電腦。
她死都不會放手。
死都不會把辛氏集團拱手相讓。
辛早早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慕辭典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臉色難看到極致。
就算如此,就算如此,辛早早也不會開口求他一句,寧愿孤立無助,也不會再…靠近他。
他拳頭緊握,緊緊握住。
辛早早回到辦公室。
她其實也知道,現在集團上上下下都聽慕辭典的,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但不可能不做。
不做,就真的會被踢出局。
做了,可能還會有希望。
就算一絲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她一定要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她穩定了一下情緒,想了想拿起電話撥打,“宋知之,我是辛早早。”
“早早,我知道是你。我有你的電話。”那邊聲音溫和。
“有空嗎?晚上請你吃飯。”
“有空。怎么突然想起我了?”宋知之子打趣。
辛早早說,“聽說你去北夏國遭遇了事故,想看看你是否安好。”
“好,那晚上見。”宋知之很爽快。
辛早早說,“我把晚上用餐的地點短信發給你。”
“嗯。”
辛早早掛斷電話。
她也要學著,學著去應酬。
她埋頭,繼續工作。
經過這一段時間,其實她已經基本上了解了集團的很多運作,理論上的知識已經熟透,只是實踐起來,并不容易。
忙忙碌碌的一天,辛早早難得沒有加班下了班。
聶峰開車送她去目的地。
辛早早到的時候,宋知之也已經到了。
宋知之這兩天也開始清閑了下來,所以基本不用加班,也就準時到了。
兩個人坐在一個偌大的包房,加上聶峰和路小狼,也顯得過分空曠了。
“需要這么大的架勢來看我?”宋知之笑。
辛早早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是有事情找你。”
“所以來賄賂我。”宋知之忍不住調侃。
辛早早臉有些紅。
宋知之說,“是為了開發項目的事情吧。”
辛早早詫異,而后似乎又很釋然。
總覺得宋知之很聰明,很聰明很聰明。
她說,“嗯,想打聽打聽,項目什么比較有價值。”
“引流工程。”宋知之直白。
辛早早蹙眉,“不應該是海上酒店或者空中餐廳亦或者,豪華游輪?”
“那確實是企業非常看重有利潤又能做出亮點的工程,但不適合你。”
辛早早詫異,那一刻也是洗耳恭聽。
“你現在才接到辛氏集團,你首先要打開你個人的社交圈。而作為炎尚國的體系,商業必須需要巴結好商管機構。商管機構控制著你們的命脈,你不得不去做公關。既然你現在要的是公關,自然就應該選擇不太熱門的工程進行投標,用實際行動給表態。綜合盈利而言,引流工程確實不高,但從后續我在北夏國那里的了解,經過5年的海上游樂項目開放,現在已經開始盈利,而且利潤值客觀。”宋知之說,“也就是說,如果你不看重眼前利益,如果你想主動示好商管,你就投不會有人投的引流工程。”
辛早早沉默,似乎在思考。
“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最后你怎么考慮看你自己。”宋知之也不多勸,“畢竟可能做出這個決定,你們集團內部就會炸開鍋,以你現在的局勢,應該還沒辦法全權做主。”
辛早早淡笑了一下,顯得有些無奈,“目前的局勢是,我不管投什么都會被阻止,根本沒有到可以考慮項目的環節。”
宋知之也料到了。
以辛早早這種女孩,單槍匹馬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想要真正掌控一家500強財閥集團,甚至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不管怎么樣,謝謝你。”辛早早說。
“想謝我,可不能口頭上說。”宋知之直白。
辛早早連忙點頭,伸手就想去拿包里一早就準備好的信封…
宋知之抓住她的手,“別想多了。”
辛早早看著她。
“別說我們這層關系,就是沒關系我也不會收這種東西,不過好在,你至少在學著應酬了。”宋知之笑。
辛早早有些尷尬。
因為,做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尷尬。
宋知之說,“早早,我馬上結婚了。”
“我知道,看到滿大街的新聞了。恭喜你。”她再怎么投入工作,還是會偶爾看時事新聞的。
“當我伴娘如何?”
“嗯?”辛早早詫異無比。
“我沒什么朋友,想著讓小狼當我的伴娘,我怕她可能不太懂結婚的很多規矩。所以就想讓你和她一起,如何?”
辛早早點頭,“好。”
根本就沒考慮。
不過倒是,她看著宋知之。
剛剛宋知之說她沒什么朋友?!
她性格這么開朗,為什么會沒有朋友。
存在很深很深的疑惑,但她不懷疑她。
宋知之是她值得結交的人。
接下來的飯局,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談工作的事情,隨便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晚飯之后就各自回家。
辛早早回到辛家別墅的時候,此刻家里有些暗。
應該不是睡了,畢竟還早。
大概是,出去吃飯了吧。
這么長時間,這么長時間,她和汪荃兩父子互相敵對,卻依然在一個屋檐下,彼此恨不得把彼此攆出去。
辛早早帶著聶峰走進家門,直接走向二樓回房。
從來不會在這棟別墅除了她自己的房間多待一會兒,有些人多一眼都不想看到。
她走到長長的走廊上,路過一個半掩的房間,房門中有些微弱的燈光,辛早早停了停腳步。
她聽到房間中異常的聲音。
而這個房間,是她父親和汪荃的房間。
她咬牙。
聶峰站在她身后很規矩。
辛早早咬牙,直接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偌大的大床上,因為她突然的舉動,反而是那個女人,汪荃那個女人,很淡定的模樣,就這么看著辛早早,看到她抓奸。
和汪荃一個男人是家里的園丁,中年人。
辛早早就這么看著汪荃,就這么看著她。
她緊捏著的拳頭,在不停的用力。
“進門都不用敲門的嗎?沒教養的東西!”汪荃咒罵。
辛早早努力控制情緒。
汪荃的大床床頭上,還有偌大一張,她父親和汪荃的結婚證。
汪荃似乎也注意到辛早早的視線。
這個女人50歲,卻依然保養得和40歲的女人一樣風韻猶存。
她說,“怎么了?你還以為我會給你那死去?!沒在他死之前給他戴綠帽子就是對他的最大榮幸了…”
“啪!”辛早早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汪荃的臉上。
汪荃那一刻似乎被打愣住了。
辛早早,辛早早不要命了嗎啊?居然敢打她。
居然敢打她耳光。
汪荃想要打回去,看到辛早早身后的聶峰,此刻只得尖叫,瘋狂的尖叫。
如此叫聲,剛好讓才走進別墅大廳的慕辭典聽到,他迅速跑上樓,吳千媛也連忙跟上。
今晚上讓慕辭典陪著吳千媛回她娘家吃了晚飯,怎么一回來…就出事兒了!
慕辭典迅速走向他母親的房間,看著辛早早和她的保鏢堵在門口。
他就知道,肯定是辛早早和她母親水火不相容的矛盾。
“怎么了?!”慕辭典聲音很冷。
辛早早根本沒有轉頭,她對汪荃狠狠的說道,“你對不起我爸的感情。”
“你爸更對不起我!他落得如此下場都是他應得的報應,你作為他的女兒,你也應該陪他去死!”汪荃怒吼。
“該死的人是你!”辛早早一字一句。
汪荃還想說什么。
辛早早直接轉身。
轉身正對著慕辭典。
慕辭典冰冷的看著她。
辛早早說,“你和你媽一樣…惡心。”
慕辭典唇瓣緊抿。
“辛早早,你為什么總是這么敵對辭典,他還處處在維護你。”吳千媛打抱不平。
辛早早轉眸直直的看著吳千媛,“總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的感受。”
吳千源詫異。
辛早早帶著聶峰已經離開。
吳千媛不爽的嘀咕,“辛早早性格怎么可以這么壞。”
慕辭典喉嚨微動。
曾經…曾經不這樣。
他轉頭看著她母親,眼神看著床上的男人。
汪荃看他兒子臉色不對,連忙說道,“我只是想故意氣一下辛早早,誰讓她一天拽到天上去了。”
“以后別這樣做了。”慕辭典很冷漠。
汪荃心里不爽。
但此刻有些尷尬的環境下,終究什么也沒說。
慕辭典帶著吳千媛離開,路過辛早早房間的時候,他頓了頓腳步,“千媛你先回房。”
“你呢?”
“我找辛早早談談。”
“她聽不進去的。”吳千媛肯定。
“我知道。”
還是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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