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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反擊(1)

  大廳中,聶文芝溫柔的嗓音一字一句道,“我覺得,既然如此了,要不就和平解除婚姻吧。婚姻本來是兩個人事情,現在也是新時代,年輕人自由談戀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就大方承認了知之在成長過程中喜歡上了別人,主動和季家說清楚,解除婚約。”

  “這怎么行!”秦慈玲說,“那我們宋家不被非議嗎?”

  “現在已經被非議了,不管我們怎么解釋怎么將新聞壓下去,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知之和易溫寒交往過。與其讓我們和季家如此僵持讓關系更壞,倒不如就成全了知之和易溫寒。我們上門給季家賠禮道歉,我相信季家再怎么樣也不可能不接受我們的歉意,不管怎么樣,季家也會給我們宋家一個面子,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聶文芝說,似乎是很認真在處理這件事情。

  秦慈玲沒說話,在思考聶文芝說的。

  宋山也沒說話。

  這無疑是最好的方式,聯合季家一起將婚約解除了,當著媒體的面就說是上一輩的隨口一句話,現在兩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感情世界他們做長輩的自然是成全,這樣一來就能和平的解決這件事情給兩家人帶來的負面新聞。

  而且聶文芝說得沒錯,季家就算再不甘愿,他都開口了季家也不能怎么拒絕,就算季家吃了啞巴虧,這事兒季家也得幫忙。

  “與其讓季家主動悔婚帶給我們宋家以及知之的傷害,倒不如我們主動和解。退一萬步講,知之確實是喜歡易溫寒的,索性成全了知之。蘭姐姐去世的時候讓我照顧好知之和知道,我實在不想知之受到任何委屈。”聶文芝說得動容無比。

  客廳中安靜得很。

  所有人似乎都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只有宋知之,真的很冷漠。

  換成以前,她真的會感激聶文芝處處為她考慮。

  她正欲開口,就聽到秦慈玲說道,“宋山,你來說怎么辦?!”

  宋山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文芝說的,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我不同意!”宋知之大聲開口道。

  所有人都看著她。

  聶文芝那一刻一閃而過的陰鷙,很明顯。

  宋知之說,“我說過我要嫁給季白間就一定要嫁給他。”

  “現在不是說你要嫁就嫁,關鍵是季家根本不想接納你。前幾天我們去季家是當著季云雷的面保證了婚約的事情,現在問題出在我們這邊,你覺得我能有什么辦法讓季家娶你過門!”宋山口氣也有些不好,此刻明顯帶著責備。

  宋知之一字一句道,“給我一周時間,我能解決。爸只需要給季伯伯解釋,讓他稍安勿躁,我可以給我們宋家和季家滿意的答案,要是不滿意,再退婚也不急。目前最重要的是,爸把新聞壓下來,然后抓出寫這條新聞的黑手。”

  “新聞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目前報道的第一官方渠道為殷河系傳媒公司,你也知道這家公司什么新聞都報,特別喜歡報道大家族相關,正面負面從不顧忌,沒有指名點姓已經算是仁慈,我要是利用我的權力去打壓,適得其反。”宋山直白。

  “我知道怎么解決了。”宋知之說。

  宋山看著自己的女兒,總覺得自己女兒在一席間長大了不少,遇事沉著冷靜的模樣,和之前完全不同。

  “但是知之。”聶文芝開口,“就算把新聞壓下去了,季家也不可能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這關系到季家的名譽他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上流社會的潛規則你還不懂嗎?沒有什么比榮譽更重要。知之,阿姨知道你為了家族想要犧牲自己的感情,阿姨也很感動,可有時候不是犧牲了就能辦好的。退一萬步講就算季家在我們宋家的逼迫下接受了你,你想過你在季家會有好日子過嗎?阿姨擔心最后你會很受傷。”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宋知之反駁。

  “夠了。”秦慈玲聽不下去了,對著宋知之說道,“都已經這個地步了,你還想怎么樣,自取其辱嗎?!你阿姨處處為你著想你看不到嗎?!”

  宋知之緊咬唇瓣。

  “當初勸你的時候你是怎么反抗我們的?說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你就走下去!別凈做些丟人的事情!”秦慈玲大聲呵斥著。

  “媽你別生氣了,知之畢竟還小。”聶文芝充當好人角色。

  宋知之這一刻才真的知道,聶文芝比她想象的更加能煽風點火甚至,拉攏人心。什么都是她在說,好人的身份詮釋得不能再好。

  她深呼吸一口氣。

  她知道一時之間想要改變聶文芝在家里的印象很難,凡是應該循序漸進,她沒有氣惱,而是非常非常沉穩的開口道,“奶奶,爸爸,你們給我點時間我把事情說清楚。”

  秦慈玲壓根就沒有那個耐心。

  倒是宋山一直寵她,嘆了口氣說,“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宋知之說,“目前商界的形勢大家都知道,葉氏家族缺乏繼承人,到最后肯定會進行內部機構的民族評選,現在各大商界金融官都在拉攏勢力,財閥集團就成了非常時期的香饃饃,他們擁有著極大的發言權。而季弘集團作為錦城商業巨頭,聯姻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好處!”

  “這個道理誰都知道!”秦慈玲狠狠的說著。

  宋知之點頭,“我想說的就是,既然讓我嫁給季白間是對我們宋家最好的方式,為什么要放棄?”

  “不是說我們要放棄,是對方要退婚。”聶文芝插嘴,就是在讓她難看。

  宋知之回視聶文芝,“季家哪一句話說了要退婚了,爸剛剛回來也只是說季家要考慮。”

  “知之,你還小,有時候一句話的意思有很多種。”聶文芝輕言細語的說道。

  “是啊,你就理解了對我們最惡劣的一種,我們都沒有爭取過都沒有想過怎么好好處理這件事情你們就覺得季家一定會退婚了?”宋知之義正言辭到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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