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之死于春天,炎尚國的3月。
她記憶模糊,整夜只覺得熱,只覺得渴,這種感覺并非空調并非涼水能夠解決,饑渴難耐如螞蟻萬千在心口撓個不停。
她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她見到了她生平以來最崩潰的畫面,她眼睜睜的見著一個女人和男人躺在一張白色大床上。
那個女人,是她自己。
而那個男人…不是她的愛人。
天仿若都塌下來了一般,還來不及尖叫,房門突然被人撞開,記者一涌而入,伴隨閃光燈“咔擦咔擦”的聲音,照耀著床上蒼白無比的她!
那一刻就像全錦城的記者都擠在了這間賓館的VIP房里,人山人海人山人海…
“宋小姐,你父親尸骨未寒你卻做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你都沒有羞恥之心嗎?”
“宋小姐,易首席官對你一往情深一心一意,你背著他偷男人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
“宋小姐,你當年當眾悔婚季大少,此刻爬上他的床,你可真是錦城的笑話…”
不堪入耳的聲音一句一句刺激著宋知之的神經,她咬牙緊裹著被子,木訥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陡然一驚。
人群中站著一個清瘦的身影,宋知之看到了易溫寒,看著他轉身迅速離開。
不,不是這樣的。
宋知之不顧一切的拖著被子沖下了床,瘋了一般的推開擠滿的記者,追著那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溫寒,相信我,不是那樣的…”宋知之眼前模糊不清,她很努力的追著前面的人。
一路來到大酒店空曠的頂樓。
3月的錦城柳絮紛飛,陽光明媚。
而她卻滿身冰涼,透徹心扉。
宋知之看著站在天臺上的易溫寒,她拖著身體,一步一步走過去。
“溫寒…”她的聲音很啞。
她不求他的原諒,但她想要道歉…
“心很痛是不是?痛得無法呼吸了對不對?”易溫寒轉身。
宋知之看著他。
看著他譏諷的眼神。
是譏諷。
沒有傷痛,只有嘲笑。
“其實,這是我的安排。”易溫寒一字一句,“你和季白間…是我一手促成。”
宋知之直直的看著他…
“不相信是吧?希望所有都是一場夢是吧?”易溫寒臉上浮出惡毒的笑容,“宋知之,我們之間玩夠了!”
“溫寒…”宋知之喃喃著,她以為她已經叫不出他的名字了。
“陪你玩了這么多年,你以為我要的是什么?愛你嗎?當然不是,我要的只是你金融第一首席官宋山之女的身份,借著你一步一步爬上我想要的位置。”易溫寒狠狠的說道,“不妨告訴你,你弟弟你爸爸都是死在我的手上!”
“易溫寒!”
“別激動,還有更勁爆的。”易溫寒勝利者的笑容,如此狂妄,“你以為疼你的繼母、繼妹是真心的嗎?別天真了!你繼母嫁給你父親只是為了給我一條更容易通往成功的道路,是她常年在你父親飲食上下慢性毒藥毒死他的。對了,你繼母是我親生母親。”
“至于你弟弟,我一腳油門轟出去,腦漿迸發…”
“易溫寒夠了!”宋知之尖叫,“你都不怕天打雷劈嗎?!”
“我只信人定勝天。”易溫寒說,那一刻眼神狠烈,猛地一把抓住面前的宋知之,“而你,也是時候結束了!”
“你要做什么?!”宋知之內心一緊,身后就是萬丈深淵。
“當然是殺了你。”易溫寒說,如此無情到冷血的語調,“你都沒用了留著還有什么意思?!”
“易溫寒,殺人償命的!”宋知之怒吼。
“呵。”易溫寒冷笑,“宋知之通奸在床人贓俱獲,因羞愧不堪當著愛人的面自殺!看,多么正當的理由!”
宋知之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冷血的魔鬼是她曾經愛之入骨的男人,是曾經那個說非她不娶的深情男人,她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她推下了酒店大樓的護欄…毫不留情!
可惜,她沒能拉著易溫寒同歸于盡。
她恨。
恨之入骨。
她堂堂炎尚國金融界第一首席外交官宋山的女兒宋知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卻害得全家身亡直至死不瞑目,她不甘心!
要是有來生,要是有來生,她一定讓他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