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邪教他們都滅了,區區一個公子依,有著幾個老祖宗撐腰,他們又豈會放在眼里。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世家弟子們一想起洛歌和祁酒等人的前世是何等尊貴,心頭瞬間便有了底氣,便也不再畏懼這畫像里的黑袍公子了。
他們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使了勁兒去尋找著那畫像里的黑袍公子。
奈何黑袍公子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不出現。
話說洛歌回了臨祧,發現祁酒,正要打招呼,忽而聽到一道溫婉的女聲——
“適才從龍族秘境趕來,眼下看著,蘇蘇你無礙便好。”
她定睛望去。
那個女子,或者說是少婦,她一襲桃色長裙,頭盤發髻,插了支銀步搖,又戴了翠玉鏤空簪子點綴,襯得本便溫婉的五官愈發溫婉起來。
洛歌尋找自己細細碎碎的記憶,想不起來這少女身為何者。
便歪了歪腦袋,望向祁酒,欲言又止道:“阿酒——”
“蘇蘇,她是我的王妹,祁灼。”祁酒莞爾一笑。
祁灼一愣,意識到洛歌是失憶了,便微微一拜,隨著一笑:“數月不見蘇蘇,倒是生疏了不少。”
有那么一瞬間,洛歌的鼻尖,從祁灼身上捕捉到了一縷別樣的氣息。
那是…妖氣。
祁灼是妖?
洛歌微微瞇眼,不動聲色地斂起眸底的詫異之色,咧唇一笑:“委實對不住這位姐姐,我忘了先前的事,所有人都記是不得了。”
祁灼搖頭一笑,推搡了一旁緘默的離螭。
離螭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上前對著洛歌作揖一拜:“老祖安好。”
洛歌:“…”
總覺得自己很老。
一行人相繼行過禮之后,祁酒忽而想到些什么,走過去溫柔地撫摸了一下洛歌的頭發:“蘇蘇,你且出來一下。”
洛歌依言隨著祁酒走了出去。
水澤空伸直了脖子,一手搭在魏無痕的肩膀上,他悄悄啟唇:“誒逍遙君你說,云凡君這等嚴肅的表情,是何用意啊。”
“不知。”魏無痕搖搖頭,眼中是同水澤空一模一樣的好奇。
“要不——”水澤空伸手,拱了拱他的腰側,挑挑眉。
魏無痕:“…”阿澤好猥瑣。
二人頷首,悄悄跟了上去。
龍不離:“…”
軒轅云景:“…”
祁灼離螭:“…”
眾人:“…”
這兩人好猥瑣。
卻也悄悄斂起氣息,跟了上去。
祁酒牽著洛歌的手,來到皇宮后方御花園內。
他瞥了一眼身后那群隱在暗處的人,視而不見。
而后溫柔啟唇:“好蘇蘇,現下修為恢復,可能使用靈珠的力量了?”
洛歌頷首:“能。”
“好。”
祁酒抬手,在這片御花園布下了結界,而后定睛望向洛歌:“好蘇蘇,將你的十一顆靈珠全部祭出來。”
洛歌依言,祭出靈珠。
靈珠皆是散發著暗沉沉的光芒,瞧上去格外詭異。
“先試一試木靈珠。”
洛歌抓過木靈珠,抬手捻出一縷靈力,投向身旁的一株小草。
小草吸收了靈力之后,幾乎是在一剎那枯萎,而后化作了灰燼。
洛歌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再度捻起一縷暗沉沉的木靈力,投在了一只飛來的小鳥身上。
小鳥瞬間身形化散,變作一攤白骨,白骨化成齏粉,隨風散去。
洛歌呆滯。
暗中觀察的眾人:“…”
這靈珠的力量,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
祁酒的眸子微微一深,摸了摸洛歌的頭:“好蘇蘇,再試試其他的靈珠。”
洛歌頷首,又捻來一縷火靈珠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投在一旁的半空。
火焰忽而變作一面大墻,朝著四方花草撲過去。
洛歌又趕忙捻來一縷水靈力,撲向大火。
水靈力瞬間化作汪洋大海的高浪潮花,撲滅了大火,溢滿了結界內的御花園。
眼見著這里就要被溢滿了,祁酒捻訣化開大水,沉在水底不敢出氣的眾人適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被護在祁酒懷中的洛歌呆滯著,尚未發現那些偷偷窺望的眾人。
她有些不敢置信,在祁酒鼓勵的眼神中,捻起一縷土靈力,小心翼翼投進足下之土。
土地瞬間化作一片沼澤,將這一隅的花草都吞噬。被吞噬的花草以肉眼可見之色化作黑灰,融入沼澤之中。
洛歌又使了金靈力,爆射的靈力直接將御花園內的那片假山打成了齏粉;
她使了風靈力,風靈力化作狂風,將御花園內大樹都連根拔起,這風還如同刀刃一般,所過之處,皆留痕跡,便是軒轅云景等人,也險些被風刃刮傷;
她使了雷靈力,劈下來的雷電仿若人族飛升渡劫時的天雷一般,將僅剩的一株大樹直接劈成了灰燼;
她使了光靈力,強烈的光芒四射,叫這一隅沼澤瞬間干涸,而后爆開,無數沼氣飛了出來,若非結界阻攔,只怕整個臨祧皇宮都要被沼氣覆蓋了;
她使了影靈力,四方頓時化作一片陰邪之地,鬼氣叢生,彷如陰間;
她又使了天靈力和地靈力,此方天地瞬時開始地動山搖,這空間都隱隱有了坍塌的跡象。
這一下,眾人還看不出洛歌的異樣,那便是真的眼神不好使了。
水澤空和魏無痕望向洛歌的眼神,都是多了幾分恐怖之色。
這靈珠的力量,不是本源力量么。
為何她所使出來的靈珠力量,皆是這般恐怖的破壞之力?
眼見洛歌不甘心,似乎還要再試一次,祁酒望了望四方面目全非的御花園,眼皮子抖了抖,趕忙出手拉住洛歌:“好蘇蘇,今日便到此為止罷。”
而后捻訣恢復此方天地,化開結界,淡淡啟唇:“出來吧。”
暗中隱藏的眾人便也不再偷窺,紛紛走出來,以極其詭異的眼神打量著洛歌。
“蘇蘇…你——”祁灼望著洛歌,有些一言難盡。
洛歌垂眸,滿眼羞愧:“委實對不住,將御花園破壞成了這般模樣。”她并不知道靈珠是為何物,只知道自己體內的力量,是可以駕馭的。
于是她聽了祁酒的話。
誰知…誰知…
這些靈珠的破壞之力,竟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