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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以背相付(3)

  這兩者俱是相貌極其出色的豆蔻女子。

  但見其中一女子身著桃色云錦長裙,發綰白玉冠,眉如遠山之黛,眸如浩天星辰大海,唇如三月灼灼桃花,五官姣好,乍一看過去,便仿似是畫里出來的仙子,溫柔可人,絕色傾城。

  而另一名女子身著大紅色霓裳羽衣,眉間花鈿乃是一只傲然而飛的朱雀。那容貌也如同這朱雀一般,張揚桀驁,似乎不羈一切。

  “秋妹妹,他似乎…有別人了呢。”桃衣女子盯著四人離去的方向,目光溫柔如水,聲音亦是如此。

  “云華姐姐,那不過一個金丹修為的人族小丫頭片子,怎么能夠與云華姐姐相提并論?”婺秋翻翻眼皮子,“若換做是我,直接便上去將祁哥哥搶回來了。”

  女子側頭看著她,溫柔的眼波里泛起淺淺的漣漪:“是啊,我又何嘗不想。可是你忘了么,他不是別人,他是祁酒啊。”

  婺秋噎了噎。

  是啊,他是祁酒,他不是別人。

所以,他怎么可能會  “姐姐姐姐,我們快些進去罷,若是祁哥哥見到你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咳嗽一聲,婺秋連忙拽起女子的袖口,咧嘴笑著打開一道陣法。

  天公真是不作美!為何云華姐姐性子這般溫謙的,卻要碰上祁哥哥這塊大冰山?若是姐姐早些認識離螭哥哥,定是不會變成啊今兒這般模樣的。

  罷了罷了,既是姐姐歡喜,那么便替她能牽一條線便牽一條線罷。婺秋心底嘆口氣,同女子入了陣法,便消失了蹤影。

  殊不知,在她二人入了戰場后,又有一道身影緩緩顯形。

  好一個傾國傾城,九界罕有的妙佳人兒!但見她一身廣袖流仙白裙,三千青絲只以玉簪輕綰,眉眼如畫,氣質清冷若寒冰。遠遠瞧去,仿佛似是畫里踩著蓮瓣而舞的仙子,叫人不敢直視卻又不忍忽視。不敢直視,是因為玷污了她滿身的高雅清華,不忍忽視,是因為這般絕色見了后此生再無遺憾。

  岑九撩撥了一下被徐徐而來的微風吹亂的長發,目光深邃地看著前方。她伸手波動那空氣那里還有那女子留下來的淡淡桃香,經久不散。

  “想不到,竟是連她們也扯進來了。”岑九微微挑唇,鼻尖發出一縷笑意,“有趣,當真有趣得緊。”

  這般看來的話,她的路,可還長的遠哩!

  “也不知她何時才能夠發覺,那廝的異樣。哼,不是號稱卜卦之術九界第一,連伏羲也是要遜色的么?怎么連這一點小事都琢磨不透,還要叫我一點一點把你給帶進去。”岑九有些不滿地哼哼,小聲抱怨起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抵便是如此了罷。”

  一道蒼邁的聲音驀然響起,岑九側頭看去,見廣成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側,便出口問道:“那三個小家伙,可還滿意?”

  “龍氏少主性格隱忍懦弱,然心懷赤膽之心,若得契機從根源改善,必成大器。軒轅皇室沉默寡言,性情涼淡,然天賦異稟,身懷龍脈,日后成長起來,必可睥睨四方。三目后裔性格內向,純如白紙,然身懷三目族的最后王室血脈,日后若是懂得運動那三目,推演時空,必將縱橫天下。只是”廣成子撫了一把長髯,眉間滑過一抹深色,“洛天命中注定將與她有羈絆,這些個孽緣,只怕是我等化散不開的。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吶。”

  “說的也是。當年若是沒有那場該死的戰爭的話,他們就不會看到彼此了。”岑九嘆了口氣,“我還需得去牽其他的緣,勞煩神君多看覷些。我怕我不在,她會做出些糊涂事來。”

  “神上素來是最有分寸的。”廣成子淡淡開口。

  “如果是因為情呢?”岑九挑挑眉。

  廣成子撫摸長髯的手一抖,復又起。

  是啊,若是為情,這個嗔癡的帝神,又怎會不亂了分寸呢?

  “小神會看覷好,還望神上寬心,盡管去異界牽緣。”廣成子俯首作揖一拜。

  “三千大界,三千小界,界界相接,卻是不見。”岑九慢慢哼起一支小曲兒,轉身漸行漸遠,那窈窕的身影隨著步伐而開始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洛歌四人入了陣法,直覺面前一陣光芒閃爍,再睜眼時,已然來到一方新域界!

  但見此方域界天空昏暗,烏云壓壓,四方荒涼無比,滿地荒草雜生。放眼望去,更遠處乃是一座一座由骸骨堆積起來的山丘。偶有變了異的烏鳥從空中飛過,留下一串凄厲悲涼的哀鳴。

  空氣里除卻死尸腐爛的臭味,更夾雜著數之不盡的異族陰邪氣息。

  “阿酒,小狐貍,還有逍遙君,接下來且跟緊我,莫要離了十步開外。盡量將神識擴散,感知四方一切異變。但凡有況,切莫喊叫,以此驚醒那些沉睡多年的怨靈。”洛歌傳音入密,見三人俱是頷首,便邁開步子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座尸骨山走去。

  若是細看的話,定會發現她的步伐有些虛浮,似是使不上力道一般。

  其實不然,洛歌施展的這道法陣,因著是要開辟空間之道,是以消耗巨大靈力。而她步態虛浮,也是自然而然了。

  祁酒赫然便是發覺了這一點。他默不作聲地行至洛歌身側,悄悄伸手渡出些木靈力與洛歌。

  “靈力比丹藥更能回復體力,蘇蘇這般可好著些了?”祁酒淺淺一笑,傳音入密問道。

  “阿酒還是節省些的好,我的丹藥不多,接下來可是需得有一番苦戰的。”洛歌鼻尖發出一抹笑聲,目光卻是嚴峻地盯著前方,“是我帶你們來的,我可不想你們都在這里喪命。”千萬年前,她本便欠著他們一條命,千萬年后,她不想再欠第二次。

  “蘇蘇,過會且幫我個忙如何?”祁酒蠕動唇角,終是輕聲開口問道。

  “何作?”洛歌挑挑眉。

  祁酒面上染起一抹紅暈,傳音入密說了幾句,面上顏色愈發鮮艷起來。

  “如此這般,好說好說。”洛歌不以為意,眼角微微下垂,以輕紗和陰影遮掩眸中深深的光亮,“我還以為甚么大事。”

  心底那片平如鏡的湖啊,仿佛是有一滴水落下,開始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波光粼粼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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