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北又道:“當時葉君霖的情況非常危險,如果停止輸血,便會前功盡棄,面臨他的,百分之八十是死亡。”
這么一聽,大家立刻明白了過來。
若是葉君霖真的為救夭兒離開了人世間,只怕,夭兒這一輩子都會記得這件事。
蕭靳寒這么做,只是想讓她的人情,欠得不那么重。
尤其是喬胭脂,此刻的內心一陣大動。
以前,葉君霖對她來說,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孩子,讓她的兒媳婦活了下來。
如今再想起這件事,他是她喬胭脂的大恩人。
若沒有他,她也無法與夭兒重逢。
又想到了蕭靳寒,默默的落下了眼淚。
這孩子,什么事都自己扛著…
從小到大都是這一個性子。
傅錦承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輪,心想著之前在醫院里與他交談的事。
那時候,他竟然看不出他有半分不適。
再大的考驗,也不過如此。
為了夭兒,他能以命相護,照顧的,是她那顆后怕的心。
他抿了抿唇,又咽了咽喉嚨,才微瞇著眼問:“我弟現在又受了棍棒懲罰,以你看,他的身體,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到從前那樣?”
“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最好有專人照顧,關于吃食方面…”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半響,才回頭看向了喬胭脂:“給他吃月子餐吧。”
月子餐…
傅錦承:“…”
傅修琛:“…”
傅子亦:“…”
今后,喬胭脂的兒子們會領很多兒媳婦,并且生很多崽崽。
然而,誰能想到喬胭脂那么多的兒子,喬女士做的第一頓月子餐,竟是給自己的四兒子做的。
喬胭脂點頭:“嗯。”
她會親自來做。
別人做的,她不放心。
傅修琛問:“這件事,夭兒知道嗎?”
顧漠北面色仍舊寡漠,淡淡的說:“之前不知道,葉君霖脫離危險期之后,我告訴她了。”
傅家三兄弟:“…”
真是個耿直的兄弟。
從小到大,他的耿直和毒舌,就從沒讓人失望過。
隨后,他又說:“行了,下一個。”
傅修琛還能忍,先照顧弟弟:“子亦,你過去。”
傅子亦沒有拒絕。
喬胭脂叫來了下人:“扶少爺回房休息著。”
“是。”
傅錦承離開之后,顧漠北又花了半個小時為另外兩個兄弟擦藥。
做好這一切,才說:“最近沒什么特殊的事,就別下床蹦跶了。”
傅子亦:“嗯,我知道。”
傅修琛想到了還在醫院快要出院的小妹,多問了一句:“夭兒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畢竟被葉萱用了藥,多觀察幾日才行,大約下個禮拜,具體時間,我會告訴伯母。”
喬胭脂點頭:“有勞了。”
他搖頭:“我的職責。”
“你們都回房去修養著,聽漠北的,沒事不要出來。”
傅修琛與傅子亦都點了點頭,看著母親眼底的淚花。
老四被罰得最重。
母親本就是忍著痛,重罰他們。
現在又知道了老四獻血的事,只怕,她的心,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