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原本派前三名參加縣里的演講比賽,臨了,第三名生病了來不了,進城的只剩趙歡歡和楊一兩個人。
也不是去住賓館,而是直接住在帶隊老師家里。
帶隊老師不是別個,正是之前的評委組組長霍臺北。
霍臺北的家在縣城一條比較老舊的街上。
趙歡歡和楊一在霍臺北家里住了三個晚上。
每天早上,霍臺北的父母都早早起來去市場買菜,因為家里住進了學生,霍臺北也早起陪父母去買菜。
楊一性格好,也只是相較其他公主們,說到底還是好家庭養出來的嬌滴滴的孩子,到了陌生環境,認床,自然睡不著,何況同房間還有個趙歡歡。
楊一一直翻來覆去到下半夜才入睡。
天亮的時候,趙歡歡醒了,楊一卻在呼呼大睡。
趙歡歡穿戴整齊,看了楊一一眼,想到昨晚她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笑了笑,走出門去。
樓下,霍家人都不在,買菜去了。
趙歡歡一抬頭看到墻壁上掛著一個大袋子,里面竟是衛生巾。
趙歡歡突然想到初二的時候,自己就該來例假了吧。
前世,青春期在是筱家度過的,一把辛酸淚。
蔣冬花對她極為摳門,來了例假要買衛生巾,少不得要被蔣冬花酸幾句。
蔣冬花也有兩個女兒,但她這個童養媳不能和親女兒比,又是個十幾歲才到身邊的童養媳,養不熟,自然也不親。
不過以蔣冬花的性子,即便自己打小養在她身邊,也落不得什么好,她眼里只有女兒。
就算不去筱家,留在趙家,跟著焦三鳳也落不得什么好。
趙飛燕的青春期,焦三鳳的羞辱性言語可是更為尖酸刻薄。
同是女兒,焦三鳳對趙歡歡未必就比對趙飛燕寬和。
是什么樣的人家才會把一大袋衛生巾掛在客廳墻上。
想必這個家庭對女兒是極其寵愛的。
趙歡歡知道霍臺北有一個妹妹,長大后也和秦裳一樣辦了民辦幼兒園。
正在屋子里發著愣,門開了,霍臺北和他的父母一起回來了。
“叔叔阿姨好。”趙歡歡甜甜地向兩位長輩打招呼。
兩位長輩樂了:“你叫我們叔叔阿姨,那叫你霍老師要叫什么?”
霍臺北二十八歲,比起剛出校門的倪瑞生要年輕很多,可是在十幾歲的學生眼中自然已經是老大叔了。
不過趙歡歡重生歸來,眼光又不一樣了。
霍臺北長得很帥,雖然不是很壯,也不是那種惹人憐惜的文弱之美,就是一種健康陽光的俊美。
比倪瑞生大了幾歲,早出來工作幾年,身上少了稚氣和青澀,是一種成熟男人的美。
無疑這很符合現在趙歡歡的審美。
“霍老師是老師。”趙歡歡的回答引發霍臺北父母一陣笑聲。
“你老師一大早就跟我們去市場買你們喜歡吃的菜,以前他可懶了,不睡到太陽曬屁股是不會起床的。”霍臺北的母親笑著調侃。
霍臺北有些窘迫叫了聲:“媽…”
兩位長輩去廚房忙碌了,霍臺北對趙歡歡說道:“老師帶你出去晨跑吧。”
其實真正懶的人是趙歡歡。
她最討厭運動了,許是從小就干活的緣故,鍛煉對她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此刻,趙歡歡爽利地回答:“好啊。”
霍臺北沒有主動提起楊一,趙歡歡也不主動提起。
畢竟與楊一話不投機,一起出行,楊一看她礙眼,她看楊一也是。
不是同道中人,嘆!
霍臺北領著趙歡歡一出家門就小跑起來,兩人穿街走巷,一直跑到桐山溪畔。
桐山溪對于桃李城來說就像是母親河的意義吧。
很多年后,會有一位很有作為的市長將溪水兩畔建設成惠民公園,方圓多少個縣市里都是首屈一指的特色風光。
但是眼下,溪水兩畔還很破舊。
溪上還有一座斷橋,只延伸到溪的一半,并未架到對岸去。
霍臺北領著趙歡歡走到斷橋上,看著水上風光,心情頗好。
“明天就是正式比賽,今天吃完飯后,老師帶你們去熟悉一下賽場。”
霍臺北說著看著趙歡歡的眼睛亮晶晶的,還有些含情脈脈。
趙歡歡不是純情少女,看著這樣的眼神哪里會不懂。
霍臺北喜歡她。
前世,對于霍臺北對她的親近,她是不懂的。
現在,她懂。
畢竟軀殼里裝的是一副三十歲的老靈魂。
“好的,謝謝老師。”趙歡歡乖巧的回答。
霍臺北又說道:“不要有太大壓力,平常心去比賽就可以了,反正你又不是全校第一,來縣里比賽,成績比不過楊一也不奇怪。”
“要是比過了呢?”趙歡歡調皮地反問。
霍臺北一愣,繼而笑起來:“那就更好了啊。”
“楊一才是霍老師的親學生。”霍臺北是初二的段長,楊一是初二的學生。
說到底,就算未來趙歡歡會成為霍臺北的學生,但此刻的趙歡歡和霍臺北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是,霍臺北卻傾向于她。
“可我更喜歡你…”霍臺北望著女孩子清澈的眸子有些心虛,“更喜歡你的演講。楊一有媽媽輔導,你都是靠自己吧?所以你更有天賦。”
“也不是,我有倪老師輔導。”
倪瑞生和霍臺北常常一起踢足球,感情還是不錯的。
“我真羨慕倪…”
“羨慕我有那么好的倪老師嗎?”趙歡歡將“倪”聽成了“你”。
霍臺北搖頭,“不是,我是羨慕倪瑞生有你這么聰明的學生,勤奮、聰明,又…”
霍臺北盯著少女的面孔看得有些發愣,“漂亮”兩個字被爛在了心里。
“漂亮”怎么足以形容眼前的少女?
她得用“美”來形容。
“老師,你有女朋友了嗎?”趙歡歡的問題拉回了霍臺北紛飛的思緒。
前世,初中時,趙歡歡印象當中霍臺北是有女朋友的,且兩人已經戀愛多年。
“有女朋友了。”不知為何,當著少女清澈的眸子,霍臺北無法撒謊。
“霍老師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是很漂亮。”想到女朋友,霍臺北內心涌起另外一種情感,女朋友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但眼前的卻是個美麗的少女。
此刻,那位漂亮的女朋友正在霍臺北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