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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皇宮內驚現梁史·林殊列傳

  夜,金陵皇宮。

  一道(身shēn)影敏捷躲過巡視的(禁jìn)軍侍衛,在宮墻之上跳來跳去,他一動不動的趴在梁帝的寢宮之上,然后他慢慢的將房頂掀開,隨后他將手中的東西捏爛以內勁催發進去,由于梁帝的寢宮很大,所以他將劑量加倍了。

  這些東西都是他跟太平公主、王知遠學的。

  這些年來梁帝做過的昏事、錯事不少,但唯獨一件事使他如鯁在喉,那就是當年赤焰軍謀逆之案。

  在梁帝看來他并沒有做錯,他不過是在錯誤的時間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站在梁帝的立場,赤焰軍一案,是根本沒有問題的,沒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因為大將軍林燮是祁王一黨,祁王又是當世賢王,為群臣所敬重,而赤焰軍又是私家軍,林家又與南境穆王府有婚事,南北兩支強軍都在祁王的手中,這樣一來祁王的勢力就威脅到皇權了。

  最后靖王((逼逼)逼)宮,政變登基,沒人認為靖王有問題,若梁帝當年沒殺祁王,誰敢說祁王就不會如同靖王一樣?

  周公恐懼流言(日rì),王莽謙恭未篡時!

  梁帝蕭選本不是太子,梁國境內爆發“五王之亂”,但是蕭選運氣比較好,國內有林燮與言闕兩人幫他,外面則有玲瓏公主牽制大梁的軍隊。

  雖說梅長蘇金(殿diàn)鳴冤之時,曾經語焉不詳的說過,當時還是巡防營副統領的林燮親自帶領數千兵馬,沖進(禁jìn)軍軍營,最終蕭選奪嫡成功,登上皇位!

  那么林燮究竟干了什么?不外乎兩件事,一是殺了太子,二是((逼逼)逼)宮,令先皇退位。

  政變上來的皇帝,心理是不健康的,他們感覺總有刁民想害朕!

  李世民如此、武則天如此、趙匡如此、朱棣也是如此…

  所以,梁帝最怕的就是祁王效法自己,更何況特么的林燮還相當的有政變經驗。

  因此,梁帝制造赤焰案,殺祁王,((逼逼)逼)死其母宸妃林樂瑤,滅赤焰軍,這都是沒什么問題,只是在清除威脅皇權的勢力罷了。

  但在任平生看來,梁帝是(挺tǐng)蠢得的,(身shēn)為皇帝在最后關頭竟然會信任靖王,須知靖王本(身shēn)就是長期用兵之人,在軍隊當中很有威望,雖然脾氣倔了一點,但做事他都會出于公心,這樣就聚攏了一批的臣子,比如蔡荃、沈追等人,而且(禁jìn)軍統領蒙摯與靖王關系親密,擁兵十萬的霓凰郡主是跟他一起長大的…

  這種人才是梁帝需要打壓的對象,而不是太子、譽王那種在軍中并無實權,就算是有也是假借于謝玉或者慶國公之手,根本就沒用。

  結果梁帝呢,一錯再錯,然后赤焰軍一案也成了他內心的一道坎。

  所謂(日rì)有所思,夜有所夢,就讓我任平生來幫你一把,嘿嘿!

  任平生感覺梁帝吸入的致幻藥物差不多了,于是默運內功讓一張紙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紙上的題目清清楚楚的寫著六個字《梁史·林殊列傳》,異常的醒目。

  任平生剛剛離開,就聽見寢宮之中傳來一陣嘶吼之聲,隨后(禁jìn)軍嘩嘩的沖了過去,任平生微微一笑,離開了皇宮。

  梁帝的寢宮當中,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團。

  梁帝披著一件袍子,手中拿著一張紙正是那個《梁史·林殊列傳》,他越看臉色越是鐵青,加之令人惶恐的夢境之中林燮、林殊、晉陽等人對他的輪番質問,令梁帝有惱羞成怒的感覺,尤其是手中的列傳,呸,他也配有列傳?

  最后的落款是“梅嶺冤魂”四字。

  梁帝看完之后,臉色在燭光的照耀之下,是(陰陰)晴不定的。

  梁帝寒聲說道:“詔蒙摯、謝玉、夏江入宮!”

  “諾!”

  就在梁帝等的不耐煩的時候,蒙摯、謝玉、夏江三人入的皇宮之中。

  梁帝見到他們三人,將紙張扔在地上,冷冷的說道:“你們三個真是當的好差事,一個(禁jìn)軍大統領,一個巡防營統領,一個懸鏡司首尊,這張紙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朕的寢宮當中,意味著什么,你們清楚嗎?”

  三人看到《梁史·林殊列傳》幾個字后,頓時一顫,蒙摯顫抖的是果然不出任先生所料,蕭雨歇出手了,而謝玉與夏江顫抖的是原來當年梅嶺一戰,赤焰軍尚有余孽。

  梁帝冰冷的聲音又傳來,“意味著就算是刺客想要摘掉朕的首級,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臣等萬死!”蒙摯三人急忙請罪道。

  “朕不管你們怎么死,在霓凰選婿之前,朕要看到結果,你們明白嗎?”梁帝冷聲說道。

  “臣等明白!”

  “蒙摯,你去巡視皇宮,朕不想再有人能隨意的進出皇宮。”

  “諾!”

  蒙摯走后,梁帝屏退(禁jìn)軍,冷聲說道:“你們兩個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謝玉與夏江對視一眼,夏江說道:“陛下,恐怕是赤焰軍逆黨所…”

  “你一個堂堂的懸鏡司首尊,竟然用恐怕二字?”梁帝冷冷的注視著夏江說道。

  夏江(身shēn)子一顫,繼續說道:“陛下,此人竟然能瞞過大內(禁jìn)軍,夜闖皇宮,甚至是在皇宮內留下紙張,有幾種可能,一是對方功夫高超,(禁jìn)軍根本就發現不了此人。二是對方在宮中有內應,若無人接應,他如何能找到陛下的寢宮?三是宮內或許仍有同(情qíng)赤焰軍及祁王的人,那些逆黨仍然在宮中,意圖不軌;四是有人想借赤焰軍舊案興風作浪,從中漁利。”

  梁帝聞言輕輕頷首說道:“這才像一個懸鏡司首尊說的話,謝玉,你呢?”

  謝玉低聲說道:“此人夜闖(禁jìn)宮,送了這一張紙進來,恐怕更多是在炫耀或者是在暗示什么,從落款來看應該是梅嶺余孽,而從這行事來看,對方應該是一個驕傲張揚、爭強好勝的人,這等(性性)格,反倒是讓臣想起了一個人來。”

  夏江詫異的看了謝玉一眼,沒想到這廝還真有幾分本事。

  梁帝雙目一凝,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林殊沒死?”

  謝玉繼續說道:“赤焰軍中能行此等無法無天之事的,也只有林殊一人,更何況這又是林殊傳,除了他之外,臣想不到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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