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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藺晨,你聽說過鐵血大旗門嗎?

  當然了,廣惠和尚也是一個非常識趣的人,臨走之前往任平生的桌子上放了兩本楞伽經和一封信,這讓任平生非常的滿意,果然沒有白費他的一番培養,廣惠和尚好樣的。

  任平生摩挲中兩本楞伽經感嘆不已,他不明白電視劇中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歡當反派boss,多掉逼格啊!

  當俠義譽滿江湖的大俠,讓江湖中人垂涎三尺的易筋經、洗髓經有人自愿奉上,當品格高尚傲骨嶙峋的名士,自愿有人替你赴湯蹈火,根本就輪不到你自己動手。

  現如今就連任平生也感覺到自己是那個仗義疏財、扶危濟困、施恩不圖報的“公明哥哥”了,正人君子、道德先生、大善人就是他,他就是正人君子、道德先生、大善人,他已經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至于那封信是任平生讓廣惠和尚寫的,他看了一眼廣慧和尚寫的信,記熟廣慧和尚的字跡之后,開始回憶起蒙摯的生平。

  蒙摯,大梁人,38歲,父母不詳,孤兒,一歲之時就被人放在少林門前,長大后為少林俗家弟子,在少林一拳一腳的練武,根底扎實;下山投軍歸赤焰,當年三軍校武,受祁王賞識,成林殊之騎射發蒙師傅。

  大梁與大渝葫蘆谷之戰,受祁王三道軍令未中埋伏,全師而退。

  后為了精修武藝,退出赤焰軍,暫別軍旅,兩年之后功夫大成,受梁帝賞識,入禁軍。

  四年后,赤焰軍在梅嶺被當做叛軍剿滅;

  赤焰案發后六年,收到劫后余生之林殊來信,之后書信聯絡不斷。

  回憶完蒙摯的生平之后,任平生開始奮筆疾書,任平生的功夫雖然堪稱天下第一,但他最為得意的卻是自己編故事、圓謊、吹牛逼的本事,武功只能排第四。

  蒙摯是一個孤兒,又拜入少林,還是按輩分還是廣惠和尚的師侄,廣惠和尚又是慧可禪師看中的人,嘖嘖,那蒙摯的身世能做的文章就多了去了。

  故事要感人,情節要曲折,結局要悲慘,身份要設定為忠義之后或者是被逼無奈的那種苦情戲主角,這樣的話,蒙摯的代入感才會強。

  確定好這幾點之后,任平生開始奮筆疾書,結果他剛寫到一半,耳朵一動,立即將桌子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少頃,怒氣沖沖的穆青推門而入,他見任平生坐在桌子上,怒聲說道“公明哥哥,你到底還想不想娶我姐了?”

  任平生知道肯定是梁帝要為霓凰郡主公開招婿了,想穆青在云南身為小王爺,頭上只有一個霓凰郡主,現如今剛來金陵承襲爵位,梁帝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他如何不怒?

  任平生笑道“來來,小王爺,先坐下,咱們不著急,這些不都被我算到了嗎?”

  穆青一想也是,頓時樂呵呵的說道“公明哥哥,那你就沒有算算你和我姐的八字?”

  任平生聞言長嘆一聲,也不說話,指了指自己的頭上的白發,穆青立即訕訕的笑道“公明哥哥,小弟不是那個意思。”

  任平生搖了搖頭說道“行了,趕緊和我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寧國侯府。

  謝玉教訓完梅長蘇、飛流之后,梅長蘇抱拳賠禮道“侯爺說的是,在下一定會嚴加管教。”

  謝玉“嗯”了一聲,轉向適才與飛流對打的那人,竟拱手施了個禮,向他道歉“蒙統領今日本是來做客的,沒想到竟驚動您出了一次手,本侯實在是過意不去。”

  那蒙統領大約四十歲上下的樣子,體態雄健,身材高壯,容貌極有陽剛之氣,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卻又精氣內斂,見寧國侯過來致歉,立即不在意地一擺手,道“我不過是見這少年身法奇異,敢在侯府內越墻飛檐,而滿府的侍衛竟沒有一個人能發現他,以為是個心懷叵測的不法之徒,所以替侯爺您動動手。既然是誤會,大家不過就當切磋了一下。”

  蒙摯說著目光極有興趣地掃向了梅長蘇“敢問這位先生是…”

  旁邊的蕭景睿急忙說道“蒙統領,這是小侄的朋友,蘇…”

  “梅長蘇,在下梅長蘇,與蕭公子相交于江湖,彼此投緣。此番蒙他盛情,到京城來小住的。”梅長蘇自報家門,令蕭景睿一愣。

  謝玉則是一驚,怔了半晌方才道“難怪連你手下的一個護衛都如此了得…原來是瑯琊榜首、江左梅郎、得知可得天下的麒麟才子…”

  謝玉越說目光越是炙熱,畢竟他是太子一系,太子也曾派人去江左請梅長蘇,包括譽王也是一樣。

  “侯爺謬贊了,在下不過江湖中人,小小的名聲都是朋友吹捧出來的,再說了,在下的名聲怎比得上侯爺的威名呢?”梅長蘇拱手說道。

  蒙摯一聽眼前之人就是梅長蘇,心中一動,暗道,原來他就是小殊,這是遭受了多大痛苦才變成現如今這副病懨懨的樣子?

  可惜此時并不是敘舊的時候。

  謝玉、蒙摯與梅長蘇又交談了兩句,就入內了,他們兩人還要軍國大事要商議。

  等謝玉、蒙摯走后,蕭景睿急道“蘇兄,咱們不是說好了隱藏身份,來金陵養病的嗎?你怎么把實底都交出來了?日后恐怕你就沒有安生日子了。”

  梅長蘇聞言笑道“景睿,我來金陵是養病來了,這不假,但我不能讓朋友在父親面前為難不是?若令尊問你我的真實身份,你說是出賣朋友,不義;你不說是欺騙父親,不孝。所以,干脆我就直說了,反正梅長蘇的身份又不是見不得光!”

  蕭景睿聞言感慨萬千的說道“蘇兄如此通情達理,景睿真實佩服萬分。”

  梅長蘇笑道“現在身份已經被拆穿了,我也就不便留在府中了,我與飛流出去走走,順便找個宅院。”

  蕭景睿聞言說道“可惜,我今要陪同母親前往宮中,不能同蘇兄前去。”

  梅長蘇心道,要的就是你不能陪同,不過他卻說道“沒事兒,你是金陵的地頭蛇,等日后殺價的時候,我一定讓你去,不去都不行。”

  “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告別蕭景睿后,梅長蘇乘車出門,片刻的功夫,他們到了一間客棧當中,這間客棧是江左盟開的,他們進入里面的之后,江左盟的舵主黎剛出來迎接,見到梅長蘇后,抱拳說道“宗主,藺少閣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梅長蘇聞言一驚,說道“藺晨這么快就到了?瑯琊山離這里可有四天的路程啊!”

  “嘿,你還知道有四天的路程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那你讓我三天之內趕到金陵是故意為難我嘍?”一身白衣,手持折扇的青年男子不滿的說道“我還以為你的病又嚴重了,連腦袋都不清醒了呢。”

  旁邊的飛流對藺晨怒目相視,藺晨對飛流做了鬼臉,笑道“想揍我啊?可惜你打不過我!”

  梅長蘇聞言,不禁笑道“藺晨你堂堂瑯琊閣少閣主和一個孩子較什么勁?”

  藺晨討了個沒趣,說道“說吧,這么急找我來有什么事?”

  梅長蘇聞言屏退左右,臉色嚴肅的說道“藺晨,你聽說過鐵血大旗門嗎?”

  藺晨聞言打量了梅長蘇一眼,有些緊張的問道“怎么你招惹到鐵血大旗門的人了?”

  “并沒有!”梅長蘇從未見過藺晨這種模樣,他不解的問道“看你的樣子,難道這個鐵血大旗門很厲害嗎?”

  藺晨思索了一下,說道“鐵血大旗門這個名字據說在江湖之上由來已久,好似他們是前齊余孽,他們的祖師是一個叫做蕭十一郎的人,據說這個蕭十一郎曾經與少林的達摩祖師輪過武,真假就不得而知,可能是鐵血大旗門的人往自己臉上的貼的金,年代太久遠無從考證。”

  “但他們最近進入我們瑯琊閣的視線,是在這十幾年之間。至于說他們厲不厲害,我也不太清楚,我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反應,是因為鐵血大旗門內的人都是變態的瘋子,招惹不起,他們有一套神功叫做…”

  “武道禪宗,嫁衣神功!”梅長蘇脫口而出。

  藺晨奇道“你知道還問我干什么?既然你知道嫁衣神功,那嫁衣神功變態的難練程度,想必你也清楚,你說甘愿受千刀萬剮之刑而練功的人,是不是很可怕?這種人誰敢招惹?反正我是不敢!”

  “對了,你問這個干什么?”藺晨又好奇的問道。

  梅長蘇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聽說嫁衣神功能治我身上的火寒之毒…”

  “怎么可…”藺晨打斷梅長蘇的話,剛說了一半,就站起身來踱步,過了片刻,他猛地用折扇敲了一下左手掌心,說道“還真有可能,嫁衣神功雖是天下至陽至剛的功法,但練到最后有陽極陰生之意,你體內的火寒之毒,似寒非熱,以熱驅寒,化寒為熱,剛好附和陰陽之意,或許,說不準真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還非常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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