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一百二十章 元齊身死江南事了,滴血雄鷹初現端倪

  信號一響,外面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之聲。

  元齊頓時大驚失色道:“哪里來的喊殺聲?”

  虺文忠冷冷的笑道:“元齊,你足以自傲了,為的對付你,本官調來了淮南道九個折沖府的府兵,本官今日倒要看看,你這一營的精兵能否敵得過淮南道九府之兵?”

  “你好狠!”冷汗順著元齊的額頭滾滾而下,九府之兵,大約萬人,他這一營的精兵怎么可能敵得過?

  虺文忠看著瑟瑟發抖的揚州刺史崔亮、長史吳文登,喝斥道:“崔刺史,你堂堂朝廷封疆大吏,走到今天不容易,莫非真要負隅頑抗?現如今我大軍壓境,還不棄暗投明,難道真要對抗朝廷天兵?連累九族老幼?”

  崔亮哆嗦著嘴唇說道:“我…”

  虺文忠見狀繼續勸道:“欺君罔上,謀劃越王寶藏,囚禁永安郡王,私蓄死士,這可全都是元齊做的,他是堂堂勛略親王,你怎么可能管的了他?不過是失察之責罷了,須知當年本官在幽州時,使團案震驚朝野,但本官戴罪立功,事后不僅未曾罷官去職,反而加官進爵,若是你們和元齊一條道走到黑,恐怕…”

  元齊見崔亮、吳文登等人有些意動,急忙說道:“千萬不要被此獠的花言巧語所蒙騙,他此時只不過是…”

  虺文忠聞言高高舉起“如朕親臨”的令牌,沉聲說道:“或許我方謙會說假話,但它會嗎?”

  崔亮與吳文登對視一眼,立即站到方謙一邊,開始了對元齊的聲討,漕運使楊九成也是一樣。

  元齊本就身體有傷,剛才有和虺文忠對了一掌,氣急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門外,府兵與穎王的私兵交戰之聲始終不停,不得不說,元齊府上的殺手和親衛戰斗力還是很強的。

  虺文忠見狀立即運足內力高聲吼道:“賊首元齊業已伏誅,爾等還不趕緊投降!”

  三聲爆喝之后,外面的嘈雜之聲明顯小了許多,元齊面色鐵青的說道:“什么方青天,卑鄙無恥!”

  虺文忠還未說話,一旁的崔亮冷哼道:“你這等逆賊還知道什么叫做忠孝節義…”

  “崔亮我必殺汝,就算我死也要拖你下水。”元齊冷喝道。

  崔亮心中一緊,然后立即給了吳文登一個眼神,吳文登馬上明白,趁機溜了出去,元齊必須死,不然的話他們一干人等脫不了干系。

  少頃,渾身是血的云姑沖了進來,看到元齊之后,用悲愴的聲音說道:“宗主,大師兄他…他也死了,死在了亂軍之中,而且咱們鐵手團的人全都沒了,宗主,大勢已去啊!”

  元齊聞言真是肝膽俱裂,又吐出一口血,虺文忠雙眼一亮,身影一閃就沖了出去,鋼刀對準元齊的頭劈了下去。

  他獰笑道:“雖說有些勝之不武,但元齊你死在我手上也不冤。”

  元齊冷哼一聲,運足功力,鋼刀一揮,攔住了虺文忠這必殺一擊。

  元齊身形一縱,欺身而上,掌中鋼刀又去毒蛇吐信一般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朝著虺文忠的咽喉刺去。

  虺文忠掌中鋼刀一擺,眼看二人就要碰到一處,忽然“砰”的一聲,眼前的虺文忠竟然變成煙霧,消失不見。

  元齊心中一驚,感到后心有刀風襲來,手中之刀朝后一揮,冷笑道:“雕蟲小技!”

  然而等他快速回頭的時候,頓時大驚失色,他擋住的是云姑的寶劍,“云姑,連你也背叛我?”

  就在這短暫的一瞬間,一柄長刀悄然無息的刺向元齊的后心,元齊大驚,他錯步擰身飛快的轉動,躲開了這必殺的一刀,但身體太胖并沒有完全避開,“刺啦”一聲,在他的后背之上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立即溢出,元齊急退三步。

  虺文忠贊嘆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這等必殺之局也能躲開,可惜你今日仍然要死。”

  元齊失血過多,勉強穩住身形,他拼著殘存的內力,猛然向上一躍,身體高高縱起,雙腳在橫梁之上連踏,鋼刀閃電般揮出,這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接逼退了虺文忠與云姑。

  回光返照,困獸猶斗。

  虺文忠與云姑自然不會與元齊一般見識。

  元齊趁機撞破窗戶逃了出去。

  虺文忠冷冷的說道:“他身受重傷,逃不了多遠,追!”

  然而虺文忠等人剛剛走出門外,就聽見一陣陣弓弦之聲,箭矢如雨,本來已經越過王府圍墻的元齊在空中不停的揮舞著刀,然而當一支箭射中他之后,他的身形一頓,數十只箭緊隨而來,就將他射成了刺猬。

  元齊龐大的身軀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插滿了箭矢,不過一息尚存。

  不得不說胖子的生命力就是頑強。

  虺文忠見狀,提刀走了過去,不顧元齊憤怒的目光,俯下身子在元齊的耳邊說道:“殺你者崇慶七鷹之加藤鷹!”

  元齊雙目圓瞪的看向虺文忠,身體掙扎了幾下,隨后靜止不動,他被虺文忠的話氣死了。

  吳文登從外門走進來,崔亮給了他一個眼神,于是揚州府一干人等立即跪下說道:“請方青天救我等一命!”

  虺文忠一一把他們扶起來,笑道:“這是干什么,這是干什么,咱們同朝為官,怎能行如此大禮?”

  崔亮等人都陪著笑,不敢吱聲。

  虺文忠見狀笑道:“元齊之罪行爾等可都清楚?”

  崔亮說道:“清楚,清楚!”

  “清楚就好,你們把他如何豢養殺手,私蓄親兵,成立謀逆組織鐵手團,覬覦越王寶藏,囚禁永安郡王之事全都寫出來,據實上奏,元齊的罪行越大,你們所立的功勞也越大,本官給陛下奏章才好替你們開罪。”

  “哦,對了,要把所有的重罪全都推給元齊,但你們也要認領一些不痛不癢的罪,明白嗎?”

  崔亮眼前一亮,心道原來是同道中人,頓時笑瞇瞇的說道:“方大人放心,卑職等明白。”

  驚雷閃電,搖撼著大地,漫漫雨幕籠罩著洛陽這座雄偉的都城。

  深夜,上陽宮提象門,雨箭密集的射在宮內的青石地面之上,發出巨大的“嘩嘩”聲。

  一盞燈籠由遠而近,皇宮宿衛們冒雨巡查各處宮門。

  宮內早已下燈,一片漆黑,只有提象門西側的一座殿宇中,隱隱透出一點閃爍不定的燈火。

  一名年輕侍衛手指殿宇大聲道:“隊長,看,那邊有燈火!”

  隊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輕嘆了口氣說道:“上陽宮又鬧鬼了。”

  隨后上陽宮內的一幕按照原劇情繼續進行了下去,武則天噩夢纏身,身體不適,太醫風春來替武則天診治,然而卻突然出現了一只翠蟾,武則天大驚失色要殺風春來,卻被入宮的太平公主所阻,她進宮求情之后,發現武則天又犯病了,于是急招風春來治病。

  但風春來卻無能為力,舉薦狄仁杰,于是狄仁杰連夜入宮,以針灸之術打開武則天的胸塞,又用涼藥導引,救醒了武則天。

  然而武則天病重的消息卻不脛而走。

  梁王府正堂上,一名內侍焦急地徘徊著,門開了,武三思快步走了進來,內侍趕忙迎上去說道:“梁王!”

  武三思問道:“這么急,出什么事了?”

  內侍道:“皇上病危!”

  武三思猛然吃了一驚,道:“你說什么?”

  “皇上病危,就算皇上能過這一關,恐怕也挺不了多久,梁王要為今后做好打算…”就在內侍繼續說的時候,門外突然一個身穿黑斗篷的人闖了進來。

  武三思與內侍大驚失色,“誰?”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武三思急忙讓內侍下去,走過去焦急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如果再不來,咱們兩人的腦袋可就沒了。”來人取下頭上的黑斗篷,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正是周王武承嗣。

  武三思冷靜的說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因為方謙那個王八蛋的一通攪和,你我在陛下眼中失分不少,恐怕機會不大。”

  武承嗣冷冷的說道:“機會不大也要爭取,不然一旦任何一個姓李的人登基,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武三思沉吟了一下,目露兇光的說道:“好,那就先殺江南冒出來的那個雜種,若事有不濟,再殺李顯,兵圍萬象神宮!”

  武承嗣聞言沉默良久,舉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道:“干!”

  “干!”武三思臉色異常冷峻的說道。

  與此同時,東宮,被囚禁的太子李顯也得到了武則天病危的報告,他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什么?”

  來人沉聲說道:“消息絕對可靠!”

  李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太突然了,怎么會這樣?”

  來人低聲說道:“皇上已經年過古稀,這種事本就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倒是太子殿下要為今后做打算!”

  李顯抬頭問道:“什么意思?”

  來人繼續道:“武承嗣、武三思等人一直垂涎皇位,欲置殿下于死地而后快,這個時候要謹防他們暗下毒手。”

  李顯聞言苦笑道:“當日湖州一事我已失了圣眷,德行有失的評語,我想您也聽說過,只等守義到了神都,驗明正身之后,恐怕就是陛下廢我之時,這等時候,就算是再有打算又有什么用?”

  來人目光炯炯的盯著李顯說道:“我曾聽坊間傳聞,殿下曾派人誅殺永安郡王,可有此事?”

  李顯苦笑道:“這等謠言您也信?我在東宮孤立無援,哪里會有那等人手?再者說了,李唐宗室本就稀少,我怎會如此行事?”

  “我還曾聽人說殿下曾在湖州賣過想要救您的方謙?”來人繼續問道。

  李顯面不改色的說道:“這是陛下欲壞我之名聲,行廢我之舉!”

  來人目光閃爍的盯著李顯,李顯臉色無愧的望著他,良久,來人笑道:“好,好,既如此,臣愿為殿下籌謀。”

  兩人又交談良久后,來人走出東宮的大門,此時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借著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此人正是當朝宰相——張柬之!

  虺文忠坐在椅子上看著崔亮、吳文登等人寫的罪狀,看完之后,他長嘆一聲說道:“好,寫的好。”

  崔亮急忙笑道:“方大人,是您的計劃好,一切還要仰仗您啊!”

  虺文忠笑了笑說道:“算了,只要你們不怨我就好,來人,把他們拖下去,就地正法,按從賊論處。”

  崔亮賠笑道:“方大人,您別開玩笑了。”

  “誰和你們開玩笑了?”虺文忠臉色一沉道。

  等到府兵將崔亮等人拖出去的那一刻,他們才反應過來,虺文忠是玩真的。

  虺文忠坐在椅子上,絲毫不理會崔亮、吳文登等人的求饒,喃喃自語道:“令牌的確不會說假話,因為令牌根本就不會說話!”

  這時虺文忠見云姑走了過來,問道:“那個女殺手還是不降嗎?”

  云姑搖了搖頭,虺文忠道:“先不管她,此間事已經處理完畢,我先去復命。”

  現如今越王寶藏之事,最后一個漏洞也堵上,而且元齊謀逆,囚禁永安郡王之事也有了說法,人證物證齊全。

  虺文忠心道,該去拜見郡王了。

  臥虎莊內。

  方謙、上官婉兒、孫殿臣四人皆在,虺文忠將崔亮、吳文登等人的供詞呈上,隨后又將那塊“如朕親臨”的金牌送回。

  上官婉兒并未發現,再她接過金牌的時候,方謙眼中精光一閃而沒。

  上官婉兒看完供詞之后,心道的確是證據確鑿,她又看向一旁跟著虺文忠的內衛,那名內衛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上官婉兒心中一松,立即笑道:“大王,您看?”

  方謙笑道:“一切全憑才人做主!”

  上官婉兒對于方謙的識趣非常滿意,于是她輕啟朱唇道:“方大人,穎王謀逆、揚州官吏附逆一事交由淮南道按察使處理,你與孫大人隨我保護郡王北上神都。”

  孫殿臣自無不可,但方謙皺眉說道:“才人,揚州有一半以上官吏附逆,淮南道竟然未曾有絲毫察覺,若是交由地方,萬一…”

  “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當然了,你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孫大人你派內衛全程盯著淮南道,若有膽敢徇私舞弊,立斬無赦。”上官婉兒皺眉說道。

  “卑職明白!”孫殿臣抱拳說道。

  方謙說的很是在理,但在上官婉兒眼里安全的把永安郡王李守義送到神都才是重重之重,而且她之所以非要方謙北上,是因為從神都已經傳來消息,有人要李守義在半路上,皇位之爭歷來都伴隨中血腥與殺戮,她覺得很正常,再這樣的情況,方謙這位大高手的分量就舉足輕重了。

大熊貓文學    影視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