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強大棒加燉肉的教育下,刺史府衙門口的衙役雖然看起來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模樣,但說話很是和氣,當聽聞這幾人是從神都來拜訪方刺史的那就更加客氣了。
由于門口的衙役剛剛換過崗,所以他們并沒有看見剛才進去的假狄仁杰一行。
不過該有的規矩還是沒少,一名衙役告罪一聲,急忙進去通稟,另一名衙役則靜靜的矗立在當場。
狄仁杰并不以為意,反而是更加滿意的對著身邊的虎、李二人說道:“窺一斑而見全貌,謹守本分而不失規矩,鐵血冷峻而不失和氣,從這些衙役對待咱們態度就可以看出方謙的為人及其馭下之道。”
虎、李二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畢竟衙門門口,尤其是一州刺史衙門門口的衙役竟然沒有高聲喝罵,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府衙當中,鄭強正在細細思索該是該調城外的胡金寶呢,還是城內五城兵馬司的熊遠呢,結果很遺憾,這兩人都是金木蘭一黨的人,可能他們會枉顧圣旨,但金木蘭的命令,他們兩人卻不敢不聽。
想到這里,鄭強目露兇光,心道看來是本官親自動手,鏟除這些禍害的時候了!
鄭強端坐在官座之上,雙掌之中勁氣勃發,馬上就要抬手施展他那驚世駭俗的武功時,突然從外面跑進了來一名衙役,恭敬的說道:“刺史大人,門外有您神都的故人求見!”
“神都故人?”鄭強眉頭一皺,他在神都可沒有什么故人,就算是有故人也只能方謙的故人,莫非是蛇靈中人?
鄭強剛要說什么,這名衙役驚奇的“咦”了一聲說道:“老丈,你們怎么都進來了?還跑在卑職前頭了?”
得,特么的一聽這話,鄭強瞬間是一個腦袋兩個頭大,這特么的是李逵碰見李鬼了。
假狄仁杰等人聽到衙役這話也是一驚,而吳益之此時也反應過來,察覺到事情有變,他思慮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鄭強身邊低聲說道:“大人,事情有些不對啊!”
鄭強聞言好奇的問道:“哪里不對了?你趕緊去門外把本官的神都故人請進來。”
前一句是對吳益之說的,后一句是對衙役說的,衙役聞言躬身退出。
而吳益之則壓低聲音說道“大人,您可曾記得您那李代桃僵之計?”
鄭強故作疑惑的說道:“你是說…”
“大人,肯定是主人派人冒充了狄仁杰。”吳益之十分激動的說道:“主人這招高啊!冒充了狄仁杰既可以用他的嘴破獲使團被殺一案,引開朝廷對幽州的注意力,還能打入朝廷的中樞,狄仁杰是天下名臣,當朝宰執閣老,若是他一旦成為…”
眼看吳益之越說越激動,鄭強急忙打斷他說道:“本官明白你的意思,但問題是現在誰是真誰是假?金木蘭行動之前沒有給本官打過招呼,本官怎么能判斷出來了?萬一殺錯了人怎么辦?”
吳益之聞言愣了一下,然后信誓旦旦的說道:“大人,堂下站著的這些人肯定是真的,一會兒門外進來的人肯定是假的。”
鄭強聞言狐疑的看了一眼吳益之,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何以如此肯定?”
吳益之用篤定的語氣說道:“大人,卑職在這幽州府衙之中歷練了三年有余,朝廷的圣旨雖然并多見,但那皇帝璽印卑職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剛才堂下那位千牛衛手持的圣旨是真的,那他們自然是真的欽差,由此推斷,門外那些人肯定就是主人派來的。”
鄭強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心道,就老吳你這智商還在我這里玩推理呢?我都能甩你八條街,更別說是狄仁杰了,還有你太小看蛇靈的能力!
不過吳益之倒是提供給了他一個思路,倒不如將錯就錯,他剛要說話,門外又進來一行人,和堂下站著的一模一樣裝束和打扮的人。
當狄仁杰走入內堂之后,才明白為什么剛才引路的衙役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而虎敬暉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本以為金木蘭為了所謂的大業改了性子,但現在看來爭強好勝的性格還是沒變。
虎敬暉估計金木蘭之所以弄個假狄仁杰出來,恐怕是和鄭強打擂臺的成分居多,但這一樣以來狄仁杰肯定會發現端倪。
這時李元芳發現堂內站著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李元芳,頓時驚疑不定的說道:“大人,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并不驚慌,反而微微一笑道:“敬暉,元芳,看來這伙賊人已經等不及了,別說一個月了,還不到一天他們就出手了,呵呵,既然狐貍尾巴露出來,那就好辦了。”
“老夫這次無比確信使團被殺、翌陽郡主車隊被劫的幕后真兇肯定就隱藏在幽州,咱們舍甘涼而就幽州是對的!”
虎敬暉聽完狄仁杰這話,心中是一片冰涼,不過面上還是裝作興高采烈的樣子說道:“大人果然英明!”
狄仁杰身后的狄春則輕聲低估道:“虎將軍,老爺自然是英明,但問題是眼前的情況怎么辦?就看老爺的眼光準不準了,萬一這位方刺史是為昏官那咱們可就完了!”
狄仁杰聞言呵呵一笑道:“那咱們就拭目以待!”
顯然狄胖胖對自己的目光有著蜜汁自信!
但虎敬暉并未對這位堂上坐著的方謙抱有多大的信心,畢竟這位假方謙可是喜怒無常、恣意妄為的掛靈,誰都不知道他那清奇的腦回路里面裝的是什么。
或許掛靈會顧全大局,替金木蘭遮擋一下,借機殺掉真的狄仁杰;或許對方會殺掉假的狄仁杰。
殺假狄仁杰,證明金木蘭的計劃泡湯了,倒時候他的阿蘭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來,他不敢想象;殺真狄仁杰,狄公是他最為敬重的人,路上他深深為狄公的人品官德所折服。
總而言之,虎敬暉現在是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