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們走,我哪里都不去,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不知道啊!”宋芳菲是連連后退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帶她回去審訊!”
林若明根本懶得跟這個宋芳菲啰嗦,吩咐了一句后,轉身就往外走。
吳泰這邊則毫不客氣地揮手吩咐道:“等什么呢,還不趕緊帶走!”
“是,隊長!”
手下警員也是面露猙獰,這個賤人剛剛居然敢罵咱們,正好先抽她兩大耳刮子解解氣。
“你們想干什么,離我遠點!”
看那些警員要動真格的,骨子里面就是個愛慕虛榮,受不得半點苦的宋芳菲,嚇得臉色都變了,哪里還敢嘴硬,趕緊高聲喊道:“林局長,您別走啊,我說,我愿意說!”
她當然是認識林若明的。
也正是因為認識林若明,知道這個新來的副局長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主兒,也不敢再有絲毫僥幸心理,趕緊認慫了。
“說!”林若明轉過身來喝道。
“那個…那個趙功督我認識,他前些天跟曹園一起走了,說是要去保定府那邊玩玩,今天應該回來了。”
宋芳菲這話剛說出來,楚牧峰和林若明互相對視一眼,這樣看來,這個趙功督有可能還活著的。
只要人活著就好說。
“繼續說,他們去干嗎!”林若明氣場強大的喝道。
“是這樣的…”
生怕被拖去上刑的宋芳菲不敢有任何藏私的意思,一股腦的將整件事原原本本全都說出來。
原來還真像林若明所猜測的那樣,曹園和趙功督之前并不認識,也就是那次幫忙處理麻煩的時候打過交道。
然后曹園就盯上了這只肥羊。
后來兩人又喝過幾次酒,曹園知道趙功督是個嗜賭如命的人,這下他就有了想法。
恰好他又被革職開除,而且青花堂也被查封了,不出意外的話,他是別想東山再起了。
這么一來,他就得想方設法賺錢,就手頭這點錢,都不夠養活宋芳菲的。
于是就想拿趙功督做文章,設個局。
“你意思是說,曹園帶著趙功督去保定府那邊賭博,是他設的局?既然這樣的話,那曹園為什么不在北平城這邊設局呢?”楚牧峰不禁問道。
“他不敢在這里設局!”
宋芳菲雖然不清楚楚牧峰的身份地位,但瞧著他既然能在這里,跟著林若明站一起,應該是不簡單的角色。
所以她老老實實說道:“曹園在這里設局,害怕被分局的人發現,要是那樣的話,他這輩子就算是完蛋了。”
“他說分局那邊有人針對他,沒有把柄還想要制造把柄,有把柄的話還不往死的整。”
“再有就是他也怕被建陵商會對付,他知道趙功督是會長張謙鶴的朋友,要是說查出來是自己在這里設局坑趙功督的話,張謙鶴肯定不會放過他。”
聽了宋芳菲這番話后,楚牧峰和林若明也是有所判斷,知道她十有沒有說謊。
連這樣的原因都敢說出來,還有什么是宋芳菲敢隱瞞的,她肯定不敢。
“你是說他們今天就會回來,是嗎?”楚牧峰雙手后負問道。
“對對對,當初說的就是今天回來,不是下午就是晚上。”宋芳菲這時候哪里顧上曹園的死活,忙不迭的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
楚牧峰扭頭跟林若明說道:“林局長,那咱們就在這里等著吧,只要發現曹園和趙功督露面,直接拿下!”
北平城繁華的街道。
兩個人失魂落魄地走著,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完全不會想到他們曾經有著多么顯赫的身份,想到的只會是要飯的叫花子。
破爛不堪的衣服,臟兮兮的全都是灰塵,關鍵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路邊的野狗似乎都不愿意靠近。
他們頭發蓬松,眼神黯淡無光,嘴唇干裂,腳上穿著的還是露著腳指頭的破布鞋。
“這是哪里來的叫花子?”
“肯定不是咱們本地的,瞧著就惡心,趕緊躲遠點。”
“我好像都聞著雞屎味了。”
雞屎味嗎?
這話真的是沒說錯,這兩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就是有這股味兒,誰讓他們回來的時候,是蹭一輛拉雞的貨車。
沒辦法,意氣風發地過去,誰曾想會這樣滿身狼藉的回來。
“謝天謝地,趙爺,咱們總算回來了!”曹園撩開眼前已經打綹兒的頭發欲哭無淚地說道。
“誰說不是呢?總算回來了!”
站在他旁邊的就是趙功督,這刻的他哪里還有以前那種風度翩翩的模樣,狼狽不堪地連一個市井之徒都不如。
“趙爺,真是對不住您吶!這趟買賣沒有做成,這事兒都怪我,我也是萬萬沒想到啊!”曹園扭過頭,語氣悲涼地說道。
不說這話還好,聽到這話的趙功督怒火中燒,想都沒想便是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就將猝不及防地曹園踢翻在地后,他抬起手指就罵道。
“姓曹的,你這王八蛋還好意思說,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沒看出來,你帶我去保定府的賭場,哪里是去贏錢,是想坑我的錢!”
“不過你沒想到,人家那邊翻臉了,結果連你那份也給吃了。你這叫做什么?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趙爺,您聽…”
曹園剛想要辯解的時候,趙功督又抬起腳踢了過去:“我這一路上對你畢恭畢敬,對你干的這個缺德事裝作不在意,你當我是傻子,真不在意嗎?”
“告訴你,我就是等回到北平城的時候才和你算賬的!曹園,要不是怕在路上你小子心黑把我整死,我會對你忍氣吞聲?”
“現在好了,已經回到北平城,咱們之間的賬也該好好算算了,我輸的錢你必須全部還給我!”
“我哪有錢還你!”曹園是連滾帶爬起身就跑。
“孫子,還敢跑?給我站住!”
趙功督在后面就開始猛追。
這兩個家伙形如乞丐,一身臭味,路上行人全都下意識地紛紛躲閃開來,讓他們兩個玩狗咬狗一嘴毛的把戲。
曹園在前面跑。
趙功督在后面追。
這要是放在以前,趙功督敢這樣做,曹園肯定不會客氣。
畢竟你趙功督只是一個外來戶,憑什么敢在我這里撒野。
可現在給曹園幾個膽子都不敢這樣做。
就他如今的身份,哪里敢去找趙功督的麻煩。
趙功督是看著很狼狽,但人家好歹是張謙鶴的客人。
這事要是說被張謙鶴知道的話,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想過要不要半路將趙功督給殺了,他想過好幾次,最后都沒有下手。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真要是下手的話,風險系數太高,關鍵還沒回報!
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這條小命可就沒有了。
所以哪怕這樣回到北平城,就算張謙鶴知道自己想坑趙功督的錢,可他沒有證據也不會怎樣自己。
誰讓張謙鶴是個講道理的商人呢!
宋記絲綢鋪子。
在這里等著的楚牧峰和林若明,很快就接到了匯報,說是曹園和趙功督正在向這邊瘋跑。
“瘋跑?趙功督追打曹園?”
楚牧峰嘴角微微翹起:“林哥,這是好事啊,看來這個失蹤案總算是水落石出了!要是沒有其他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嘍!”
“好的好的!”
林若明懸著的心也悄然落下,不管曹園和趙功督之間有什么仇恨,只要趙功督還活著,剩下的事情就都好說。
自己要的就是破了這起失蹤案,能對張謙鶴有所交代,其余的事兒他也不想節外生枝。
“楚老弟,這次的事多謝你了,放心,我說的話算數。”
這指的就是那筆出謀劃策的好處。
“嗨,不必客氣,沒準哪天小弟也要求到林哥你的頭上呢!”
楚牧峰拱拱手,起身就往外走去。
明天他就要上班,要開始忙活自己的工作了。
就在楚牧峰和林若明他們走出絲綢鋪子的時候,外面恰好是曹園和趙功督全都被控制住。
趙功督還好說,畢竟那是有著身份的人,而且還是苦主,自然沒人去計較。
可曹園卻是沒有那么好的待遇。跟隨著吳泰的那些警察,都有心想要遞投名狀,所以動起手來都沒客氣。
“哎呦喂!”
曹園當場就被摁倒在地,只是身上那股雞屎味卻讓每個警察都捂住鼻子,滿臉的厭惡。
我說曹園你好歹也是當過偵緝隊隊長的人,咱能稍微注意點形象嗎?
怎么一下子就混成這個德行呢?
“林局長,是我啊,我是曹園,救命啊!”曹園被控制住后,抬起腦袋使勁喊叫著。
他渾然不顧一切的求救,生怕趙功督繼續不依不饒動手。
“哼,回頭再和你算賬!”
林若明眼底閃過一抹兇光,捕捉到他的這抹兇光后,曹園還想要繼續喊叫的話一下就咽回去,眼神有些躲閃。
他能感受到林若明是想要讓自己死,以前就很想,只不過是苦于沒有機會,現在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林若明真會整死他的。
我可不想死啊!
“那是?”
曹園忽然間看到了楚牧峰,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想到自己做的這事兒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他就一咬牙,直接沖著楚牧峰喊道。
“楚科長,楚科長,我是曹園,我有重大情況向您匯報,特別重大,關系萬人生死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