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鳳,你說說,怎么就非常有必要?”
楚牧峰瞇了瞇眼問道。
“牧峰哥,你就敢說你能在軍事情報調查局干一輩子嗎?你就敢說軍事情報調查局一直會對你重視嗎?”
“舉個例子,要是說軍事情報調查局想要動你,那時候怎么辦?你自己一個人的話只能被他們任意擺弄。”
“但是如果說咱們有一支力量在手的話,這種事是不是就能改變?”
“屆時他們就算是真的想要對你動刑,也要考慮咱們的分量,如果實在不行,咱們還去投奔西北那邊!”
血鳳的話說得很直白。
紫無雙瞬間就明白。
“要是這么說的話,我支持鳳兒的意見。這個年代兵荒馬亂的,就算是黨國也不是說就安生的,起碼西北那邊也有選擇,未來誰來做這個國家的主真的不好說。”
“但不管是誰掌權吧,只要咱們手里有一支屬于自己的力量在,就能安身立命。”
紫無雙盯視著楚牧峰的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牧峰哥,我支持你的想法,咱們就應該組建起來一支屬于自己的力量!”
“你們都沒有意見?”楚牧峰問道。
“沒有!”兩人都點點頭。
“沒有的話就好說。”
楚牧峰翹起二郎腿,云淡風輕地說道:“我畢竟是在軍事情報調查局任職的,任職期間,你們是沒有可能說一直跟隨著我的。”
“所以我想要這樣做,第一是為了給咱們留條后路,第二就是想要給你們找點事做!省的你們在家閑得無聊!”
“我對這個組織只有一條要求,那就是絕對的忠誠!”
“組織里的人,可以能力欠缺些,但不管如何說,都要保持絕對忠誠。因為只有這樣,咱們才能對這支力量如臂所指。”
“錢的方面不是問題,需要多少直接跟我拿好了!”
“還有,這件事必須是隱秘進行的,是不能說對外流露出一點風聲,以免引來非議!因此,咱們要做,就要選擇一處秘密基地來訓練培養他們。”
“就這個基地的事,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海外!”
兩個人對視一眼后,脫口而出的竟然是相同的字眼。
說完后,兩人相視一笑,紫無雙說道:“如今國內合適的地方可謂是少之又少,除非是那種深山老林中。可真要是那里的話,又不太方便。”
“所以說海外是最好的選擇。”
血鳳接著紫無雙的話說道:“選擇海外的話,不但是還能確保安全,還能有更加完善的設備在,在那里訓練出來的人,也能在思想進行洗禮,讓他們只認你一個。”
“這事就這么定下,你們兩個最近就開始物色合適人選吧。我給個建議,可以將選擇范圍鎖定那些貧民窟的孤兒,孤兒院的也行,但是有一點,不要強迫。”楚牧峰提出建議說道。
“明白!”
“只要給那些孩子一個希望,能吃飽穿暖,他們自然愿意加入!”
“有了目標,才會有動力!”
楚牧峰看著議論紛紛的兩個佳人,心底暗暗自語。
次日。
特殊情報科。
當楚牧峰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就接到了電話,要他即刻去總部,說是有好事。
他自然不會耽擱,第一時間就趕過去。
果然是好事。
針對這次營救行動,戴隱開始論功行賞。
除了獎章和金錢之外,楚牧峰最大的收獲,就是戴隱將林南響和華棟都分配給他了,職務都是副科長,至于說到具體分工則是需要楚牧峰去安排。
“處座,這還真是充實了我們情報科的力量啊!”楚牧峰咧嘴笑道 唐敬宗看著楚牧峰說道:“給你安排兩個副科長過去,不只是多了兩個人那么簡單,他們的人也都會跟著過去,這也就意味著你手中一下多出了兩支小隊。”
“這兩支小隊又是滿編制的,是能拿出來就能用的。其中林南響小隊的戰斗力,華棟情報搜集能力都是沒的說。”
“多謝處座關照。”楚牧峰高興地道謝。
“還有,這次雖然說給你安排了兩個副科長過去,他們帶過去的人也不多,可咱們軍事情報調查局是要擴招了。”
“擴招后,你的特殊情報科也是能分到一批人的,有這批人填充,你的部門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發展壯大起來的。”唐敬宗接著說道。
“擴招?”
楚牧峰感到意外,“咱們局真的要擴招了嗎?”
“當然!”
說起這個唐敬宗臉露出一種驕傲的神情,“我給你說,咱們局座早就想要擴招,早就想要把咱們軍事情報調查局變成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
“以前有著這個那個因素制約,一直都沒有如愿以償。現在這事已經通過了,是得到領袖的認可。”
“你想想,真的要是那樣的話,咱們軍事情報調查局恐怕一下就會成為全國最大的情報機構!”
對此,楚牧峰是深以為然。
軍事情報調查局都不用想,自然就會是全國最大的情報機構,甚至在不久的將來更名為軍統后,更是全世界都最大的情報機關之一。
國內,能夠和軍統抗衡的組織近乎沒有。
原本就轄制軍警憲,現在更是自身力量變強,還有誰能阻擋住軍統的崛起?
“處座,要是那樣的話,咱們情報處是不是也會擴編?”楚牧峰問道。
“當然!”
唐敬宗手指敲擊著膝蓋,云淡風輕的說道:“這次擴招每個科室都會加人,咱們情報處作為局里面的第一部門更加不能例外。”
“你就等著瞧吧,咱們肯定是能將行動處壓制的死死的,屆時我看他魏師碑還能不能在我面前蹦跶!”
“處座,姜國儲是怎么安排的?”
聊了幾句之后,楚牧峰話鋒一轉問道。
“他啊,好差事,姑蘇站副站長!”
唐敬宗直接說道,這事也不用藏著掖著,調令很快就會下發,屆時所有人都會知道。
“姑蘇站站長不是寧志文嗎?那可是魏處長的人,姜國儲要是說過去的話,他能站得住腳跟嗎?”楚牧峰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
“你要知道,姜國儲不是我的人,不是情報處的人,他是局座的心腹,是局座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你說有局座在背后撐腰,他能不能掌控姑蘇站?”唐敬宗點到為止。
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楚牧峰頓時恍然。
“處座,卑職明白了,卑職能不能去看看他?”
“當然能,去吧,他如今在病房中,你正好以探病的名義過去。”
“是!”
金陵城,一家火鍋店。
正在這里正大快朵頤的兩個人是林南響和華棟。
肥美的羊肉,大塊的毛肚,新鮮的河蝦,各種各樣的涮料,一看就讓人食欲大開。
“老林,你到底是怎么找的,竟然能找到這么一家特色山城火鍋店,味道不錯啊!”
華棟夾起個毛肚,簡單涮過后就撈出來,美滋滋的沾著一小碟醬料,遞到嘴里笑著。
“老華,你說錯了,這個火鍋店不是我刻意尋找的,而是我之前就知道的。”
“你還不清楚吧,我以前在金陵城待過一段時間的。”林南響吃了一口凍豆腐道。
“我說的吧!”華棟點了點頭。
“老華,今天找你過來其實是有件事想要和你說說,也算是提前打聲招呼吧!”
酒過三巡,林南響將筷子放下后,舉起了旁邊的茶杯,喝了口潤了潤嗓子道。
“好,你說!”
華棟也正襟危坐起來,目不斜視地等待著。
他很清楚林南響不會是無緣無故的請自己吃飯,而且自己和他在營救姜國儲之前是完全不認識的關系,兩人并沒有什么往來。
事出無常必有妖。
“咱們現在都已經被調往特殊情報科,也就是說咱們都要跟著楚科長后面當差辦事,我說的對吧?”
“對!”
“問題就在這里。”
林南響遞了根煙,點燃后吸了口,然后說道:“這里是金陵城,我曾經在這里待過,那段日子告訴我,想要在這種地方活得長久,就要抱團取暖。”
“特殊情報科眼下是三個副科長,分別是蘇月柔,東方槐和西門竹。”
“不用想,他們既然能干到現在,那和楚科長的關系都是很鐵的,畢竟他們是剛組建特殊情報科就來了。”
“嗯,你說的沒錯!”華棟點了點頭。
“我這不是說他們見到咱們是初來乍到,就會打壓咱們,只是想說,咱們兩個要是說抱團取暖的話,就能將一些明槍暗箭都擋住了。”
“以后要是有任務的話,也能做到彼此照應,我這么說,你明白吧?”
得,你都把話說的這么直白,我難道還聽不明白嗎?
聽得比誰都明白,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其實就這事你不來找我,我也準備找你的。
既然你已經捅破這層窗戶紙,那我正好和你開門見山談一談。
“南響兄,言之有理啊!”
華棟點了點頭,語氣緩慢地說道:“我對抱團取暖的建議沒有任何意見,我想咱們就算是不這樣做,在別人心中也會這樣想。”
“與其那樣,不如就變成現實。”
“那好,希望今后咱們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干一杯!”
“干!”
回到金陵城后,日子倒是過得波瀾不驚。
手頭的案子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不管是特殊情報科還是警備廳刑偵處,都沒發生什么大波瀾。
不經意間,就進了四月初。
楚牧峰從新京城回來已經半月有余,他這邊是沒事逍遙自在著,但有些人卻是異常活躍,而且是保持著絕對理智的活躍,更加可怕。
新京城,特高課舊址。
說這里是舊址是因為這里已經不是特高課的總部,因為毒殺,白石秋水已經更換了駐地。
但這里卻是沒有放棄,而是被當做監獄來用。
“啪!啪!”
“啊!”
“說不說?”
在這里負責審訊的不是別人,就是面目猙獰的宮崎思峻。
這個昔日特高課的紅人,因為次的事,現在名譽是一落千丈。
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有誰敢否認他的能力。
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的他,心里那股怒火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釋懷的。
根據消息,消失無蹤的姜國儲,如今居然成了姑蘇站的副站長。
這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宮崎思峻的臉,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羞辱和痛苦。
誰讓這個案子是他負責的,現在你卻是滿目瘡痍,眼睜睜的瞧著人家身居高位,要是不能夠搞清楚當初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如何打贏這場翻身仗。
眼前這個被審訊的人就是整個案件的核心。
他就是清風茶樓的林震。
林震怎么會在新京城?
他不是應該和華棟一起在金陵城的嗎?
是,按照計劃的話,他的確應該已經回了金陵。
但誰讓這里還有很多后續事宜需要安排妥當,所以說林震就改頭換面留了下來,等到將事情辦妥后,自然會前往金陵城。
可誰想意外被特高課發現,被宮崎思峻盯,逮捕入獄,嚴加審訊。
一根根燒紅的鐵釘就那樣毫不客氣地插入林震的身體中,每一根都冒出著青煙,散發出絲絲惡心難聞的刺鼻味道。
“林震,你以為自己易容就能躲過搜查嗎,不過你做夢都不會想到,你當初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露了馬甲。”
“你當時要是走了,我還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你既然敢留下來,那這次就別想再逃了!”
宮崎思峻臉色冷淡,神情慘厲。
“其實你應該趕緊交代,因為你應該能想到,那么多人不留下,非要讓你留下來,那么他們就是想著要舍棄你的。”
“你說為了一個所謂要舍棄你的組織,你有必要這樣硬扛到底嗎?只要你松嘴,我可以保證你性命無虞,而且以后能夠享盡榮華富貴。”
“怎么樣?”
“別做夢了,我不會說的!”
盡管遍體鱗傷,林震卻依然堅持說道。
“不會說?”
宮崎思峻嘴角冒出一抹嘲諷般的冷笑,“我倒要瞧瞧,你能扛到什么地步,把他們都給我帶進來!”
“是!”
隨著他話音落地,從外面被帶進來幾個人,而在看到他們的瞬間,林震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和緊張光芒。
誰讓這幾個都是他的家人,是他在新京城最親的親人。
可沒道理啊,他們這時候應該都已經到奉天城,眼瞅就要去北平城的,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小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震,我們被他們帶回來了。”
“父親,我怕!”
白發蒼蒼的老父親眼神驚慌失措。
最親最近的妻子臉色蒼白如紙。
剛剛過完生日的兒子顫栗如篩。
其余幾個都是他的娘家親戚,平常的關系也是不錯的。
這次離開新京城,他是一股腦要求全都帶走,可誰想現在沒有一個能逃掉,竟然全都被抓回來。
后悔嗎?
林震現在真的是有些后悔!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話,當初他就應該跟隨著華棟離開的。
可沒辦法,誰讓就他在這邊是拖家帶口的,就算是想要走,也不可能一時半會能撤離。
否則他也不至于會親自留下來,安排這群人離開的事。
整座新京城從發生特高課毒殺和清風茶樓爆炸后就全部封閉,這也是林震為什么現在才將人送出去的原因。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
“林震,你的計劃的確是挺周詳的,但不要忘記,如今整個東三省都是在我們帝國的控制下,你想要安排人逃走可能嗎?”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來姜國儲是怎么逃走的,你要是說說出來的話,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你的家人也都能活命!要是不說的話!”
宮崎思峻慢慢的揚起手臂來。
嘩啦!
一柄柄槍就這樣對準了這群人的后腦勺,只要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開槍殺人!
“我!”
林震陷入到痛苦的掙扎中,他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當然世沒有后悔藥,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家人的性命。
可就這樣出賣華棟嗎?
“還在猶豫遲疑是吧?”
宮崎思峻隨手指過去:“就他,處決!”
“砰!”
沒有半點遲疑,一個特工干凈利索的就開槍射擊。
這么近的距離,他小舅子的腦袋當場爆炸開來,腦漿四射。
“啊!”
活著的人頓時慘叫起來,每個人的臉都露出著驚慌失措的表情,都布滿著恐懼。
看向林震的眼神中,充滿著急切和哀求,當然也有憤怒和暴躁。
“林震,你趕緊說啊,你難道想要讓我們都死了嗎?”
“林震,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趕緊說出來!”
“別在這里硬撐著了,林震,你看看,這都是你的親人啊!”
一群人怒吼著。
林震的臉色也是慘白,他知道宮崎思峻是心狠手辣的,可沒想到他會如此殘暴。
連絲毫考慮的余地都不給,便直接來這樣的威懾。
“我…”
林震抬起頭看向宮崎思峻的目光充滿著惱怒,“宮崎思峻,你到底想要怎么樣?禍不及家人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呵呵,禍不及家人!那你是的道理,不是我的!”
宮崎思峻的第二根手指頭緩緩揚起,然后隨意一指,又有一個人被崩了。
這個人是他大伯,腦袋被炸開的尸體,就這樣直愣愣地倒下。
“林震,再不說的話,下一次就是你的兒子!你要是說想要斷子絕孫的話,沒問題,我這就成全你!”宮崎思峻冷冷說道。
“爹,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兒子驚恐的喊道。
“孩子他爹,你就說吧!”他媳婦也跟著哭嚎起來。
“我…我說…”
連殺兩個人后,林震心中的堅持已經徹底轟塌掉。
他不可能再堅持的住,不可能說再堅持到底。
硬抗是有底線的。
現在他的底線就這樣被肆無忌憚的踐踏著,讓他還如何來硬撐?
難道說真的要因為自己,眼睜睜的瞧著所有親人都被殺死嗎?
“你先放了他們,我就說!”林震咬咬牙說道。
“你覺得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宮崎思峻擺擺手,活著的人都被帶出去,而那兩具尸體就這樣冰冷的躺在地面,刺眼的鮮血流淌地遍地都是。
“說說吧,姜國儲是怎么被救出去的?”
“清風茶樓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特高課總部的毒殺案件,又是誰做的?”
“特高課的毒殺是誰做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這次營救是軍事情報調查局派過來的一個叫做農夫的人做的。”
“農夫負責領導我們第二組和第一組,兩個小組一起合作,才將姜國儲從新京城中救出去,讓姜國儲會前來清風茶樓也是農夫的計策,他是這樣做的…”
“第一組的組長是誰?第二組的又是誰?具體有多少人…”
“第一組的叫做林南響,第二組的叫做華棟,我對第一組的情況不清楚,因為我是隸屬于第二組的,我只知道我們小組成員的情況。”
“說!”
“好,我們第二組的組長叫做華棟,是咱們新京城的一個記者,當然記者身份是掩飾的,實際他做的就是搜集情報的工作。”
“這樣的工作在這之前已經是成功過很多次,我們第二組在搜集情報這事是很專業的,比如說…”
宮崎思峻的專業性眼光在這時候就充分的發揮出來,他是讓林震自己在這邊說著,但同時他也會不斷提問。
有些問題看似不起眼的,也都是隱藏著一個個連環陷阱,由不得你不說實話,不然說謊話,最后都會被套進去。
一句謊話一條人命。
林震根本不敢賭。
將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出來后,林震眼神悲切地望過來,“我知道我這樣做算是背叛了組織,他們會把我當做叛徒,甚至我都不可能說離開你這里。”
“我可以死,但我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家人,行嗎?”
“哼,放過你的家人?”
宮崎思峻已經知道了姜國儲逃走的全部過程,雖然說中間還有些細節是對不的,甚至就連這個農夫是誰,也是不清楚。
不過無所謂,這些都已經是旁枝末節的事,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報復的目標了。
“你看看我的這條手臂!”
宮崎思峻說著就舉起了右手,臉色陰冷的像是一條毒蛇。
右手是個假肢!
“我…”
“你該死!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宮崎思峻轉身走向外面,一句冰冷寒徹的話語在審訊室中回蕩。
“所有人,全部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