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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還有誰?

  就這樣,在楚牧峰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的名聲便傳遍金陵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他,都在說著他的那些破案故事。

  一天之間,名動didu。

  斐煌報社。

  作為這家報社的主編,陳智洞是個眼光特別獨到,嗅覺相當敏銳的人,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事,就沒有說哪一件會沉寂,都會在短時間內形成火爆的輿論浪潮。

  他現在盯上的就是楚牧峰。

  會議室中。

  “主編,情況就是這樣,現在外面對中央警官學校的三十個案件進展都很有興趣,而最感興趣的是楚牧峰。”

  “他是警官進修班的班長,是第一個破掉人口販賣案,打掉了那個青紅組織,據說那些被拐賣走孩子的家庭里面,都感恩戴德,紛紛擺放起來他的長生牌,為他燒香祈福呢。”

  “哦,有這樣的事?”

  陳智洞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明媚陽光,雙眼不由得瞇了起來。

  “咱們斐煌報社和中央警官學校是有合作關系,既然民眾對這個楚牧峰感興趣,那咱們就可以好好報道報道他的事。這樣,從現在起圍繞楚牧峰做點文章。”

  “第一,立刻和警官學校溝通,看看能不能對楚牧峰做專訪。燕清舞,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負責,只要做好了,你這個見習記者就可以轉正了。”

  “是!”燕清舞精神振奮地說道。

  “第二,馬上搜集整理楚牧峰在北平警備廳那邊辦過的案子,越詳細越好。咱們既然是要報道他的新聞,而且他還被稱為北平神探,那就要將以前的那些案件也都拿過來說說,這樣更有說服力。”

  “第三,即刻和玄武分局聯系,就說咱們要為他們宣傳,希望能從他們那里得到些人口販賣案的詳細信息。”

  說到這里的時候,陳智洞從手下眾人面上掃過:“這個楚牧峰就是咱們這期的主打人物,大家都行動起來吧!”

  “是!”

  燕清舞起身離開會議室,直接就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出去,等到那邊接通后,她就笑著說道:“青梅,現在有空嗎?…有!那正好,咱們老地方見,我有事找你!”

  中央警官學校,教育長辦公室。

  張道池和顧十方安靜地站立,在他們面前的辦公桌上放著幾張報紙,報紙種類雖然不同,但報道的內容卻是驚人的一致,都是報道的楚牧峰和三十人三十案。

  “瞧瞧,現在楚牧峰多出名,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領袖或許也聽到他的名字。要是說真的被領袖知道這事,顧十方,你覺得你之前的所作所為能瞞住嗎?你覺得領袖會站在你這邊嗎?”李五省使勁敲擊著桌面的報紙,略帶不滿地斜視過來。

  “教育長,這都是楊首隸欺人太甚,他…”

  “閉嘴!”

  李五省毫不遲疑地打斷顧十方的話,帶著恨鐵不成鋼之色,語氣陡然間變得凜冽。

  “你還敢跟我在這里狡辯,要不是說你當時想要拿楚牧峰開刀的話,楊首隸會這樣做?你是副班主任,怎么就敢去挑釁他這個正班主任的權威?”

  “我給你們說過多少次,進修班雖然說是我提議申辦的,但這個班主任的職位卻是我和戴隱妥協后的結果。而妥協后的楊首隸背后站著的是葉老,這也算是我賣給葉老一份人情。”

  “你們那樣做,是想要逼迫著葉老站到戴隱那邊,無視掉我的人情,和我為敵宣戰嗎?你們不清楚葉老要是那樣做的話,將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李五省想到這事就感覺煩躁不安。

  楊首隸的爆發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和楊首隸打交道還算多,也清楚這位政治處主任是個非常有主見,看似隨和,其實強硬的人。

  你不招惹他,天下太平。你要是說敢危及到他的底線,那么好,等待你的就將是他雷霆萬鈞的回應。

  顧十方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偏偏這樣的事,李五省還沒有任何辦法反擊,他要是真的為顧十方站臺,先不說葉鯤鵬,就是戴隱便會像是條毒蛇般給他致命一擊。

  “這件事你們就引以為鑒吧,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李五省淡然說道。

  “是!”

  “教育長,那如今外面的社會輿論呢?”張道池低聲問道。

  “社會輿論如何?難道你還想要控制社會輿論不成?放心吧,他們也就是隨便說兩天,很快就會有別的事壓下去。”李五省對這個倒是無所謂的態度。

  “是!”

  警官學校,訓練場。

  今天是進修班第三周的進修第一天,這周的主要內容就是槍術和格斗術。

  身為一個優秀的警員,要是身手不好,槍法不準,遇到敵人沒有辦法拿下對方,反而是會被對方擊倒在地,那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一拳之力,可能就會丟了人。

  一槍之威,可能就會丟了命。

  所以進修班別的科目不說,槍術和格斗術是必須的,是要排在首位的,而負責這周進修的就是總隊長陳宣崇。

  楊首隸站在訓練場外,將這里的主導權完全交出去。

  三十個學員分成排,全都恭恭敬敬地站得筆直,看向陳宣崇的眼神里充滿著敬意。

  一個能夠在這座警校擔任總隊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簡單人物?

  有關陳宣崇的履歷就在學校的宣傳欄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看到他創造出來的那些輝煌戰績,任誰都要豎起大拇指喊一聲敬佩。

  簡單點說,陳宣崇能走到這步,靠的可不只是戴隱提攜,更多是靠著他自己,是他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是靠著無數功勛贏回來的。

  “你們今天要開始新一輪的進修內容,這次的內容由我來負責。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是拳術槍術行家,那我就把話擱在前面,說的清楚點。”

  “你們誰若是能夠擊敗我,那本周的進修,便不用參加,我會讓你直接通過。當然要是說有做不到的話,就給我乖乖聽話,讓你們干什么就干什么!聽清楚的話就回答明白!”陳宣崇掃視全場大聲喝道。

  “明白!”

  “既然明白,那我就再宣布下規矩。這次算上我在內,總共是有七個隊長,你們那,將會被分成六組,每組五個人。”

  “想要過關的標準也很簡單,槍術必須全都十環!格斗術將你們的教官擊敗!或者說在你們教官的進攻中堅持住五分鐘!聽清楚沒有?”

  陳宣崇冷靜至極的聲音響徹在訓練場上,這時候的他仿佛就是一臺冷血無情的機器,在這事上不會有絲毫通融的余地。

  “清楚!”

  三十個人齊聲吶喊。

  “至于說到最終名次的話,也很簡單,誰要是說能夠將我擊敗,那么便是第一名!要是說有兩個人把我擊敗的話,那也簡單,勝者再比試就成。”

  說完這些,陳宣崇跟著交代一些注意事項,然后將六個小組都分配好。

  楚牧峰和梁棟才是一組。

  “好了,現在就在你們各自教官的帶領下開始訓練吧!”

  “報告!”就在這時,金君集突然間說聲喊道。

  “講!”陳宣崇神情冷靜。

  “總隊長,我想要請問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進行學員之間的切磋?畢竟您們這些教官,也得通過切磋才能知道我們每個人的基本功。”金君集身體筆挺,聲音鏗鏘有力地問道。

  “你想要找人切磋?”

  陳宣崇眼珠微轉,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神情來,“嗯,你說也對,每個教官想要知道你們的底細,肯定是要摸底兒,原本是各小組自行安排,既然你提出這個要求,也可以。”

  “說說吧,你想要和誰切磋?”

  “我想要跟班長楚牧峰切磋切磋,還請總隊長準許!”金君集果然是瞄上了楚牧峰。

  隨著他話音落地,所有人也都望過來,看向楚牧峰的眼中流露出各種各樣的神色,有的是幸災樂禍,有的是充滿期待,有的是蔑視不屑。

  “我沒有任何意見,只要楚牧峰同意就行。”陳宣崇隨意說道。

  “我同意!”

  幾乎在同時,楚牧峰斬釘截鐵的聲音就響起。

  他從隊列中大步走出來,目不斜視的看向金君集,傲然說道:“想要挑戰我,你確定嗎?”

  “談不上挑戰,就是找你切磋切磋。”金君集雙眸像毒蛇般冷然說道。

  “拳腳無眼,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傷到你。”楚牧峰云淡風輕地說道。

  “傷到我?”

  金君集哈哈大笑,語氣尖銳地喝道:“這也正是我想要給你說的,拳腳無眼,楚班長,要是傷到你的話,還請多多包涵!”

  “既然這個達成共識,那就開始吧。”

  全場沸騰。

  進修班熟悉的人都知道,說到能打的話,金君集絕對排在前列。

  他們是私下切磋過的,就沒有誰能夠在金君集的手中走過幾招。

  眾人對楚牧峰的破案能力是肯定的,但并不意味著你的拳腳功夫就厲害。

  敢這么自信地金君集動手,你難道就不怕自取其辱嗎?

  “嘿嘿,這下金大哥總算是能出口惡氣。”

  “我原本是想要聽班主任的話好好學習的,可要是說金大哥勝了的話,那就嘿嘿!”

  “咱們就坐等著看楚牧峰吃癟吧!”

  吃癟?

  梁棟才聽到這樣的議論聲后,嘴角浮現出一抹不屑譏笑。

  你們真是出門沒帶腦子,怎么著,難道覺得楚牧峰看著文質彬彬就是好欺負的主兒?

  要是說等會兒看到他是怎么從一只溫順的小羊羔變成一頭兇猛野獸的,你們就都該哭了。

  “梁哥,楚哥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等著瞧好戲吧,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

  “好嘞。”

  站在旁邊的教官們也都是充滿著懷疑,他們是沒誰見識過楚牧峰的身手,但光是憑眼力看的話,金君集明顯是處于優勢地位。

  “寧老師,聽說楚牧峰是你的學生,他的實力怎么樣?”有教官忍不住問道。

  “怎么樣?會嚇你們一跳的。”寧傲春淡然一笑。

  “真的假的?”

  “要不咱們打個賭?”

  寧傲春唇角斜揚,眼中冒出一種不加掩飾的自信光芒:“這樣,也不多,就賭一百法幣如何?”

  “好,賭就賭。”

  “我還真不相信那個楚牧峰能贏。”

  “呵呵,多謝寧老師的一百法幣了。”

  其余五個教官臉上都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笑容,好像很快他們就要得到一百法幣,這種幾乎相當于白白撿來的錢,誰會不要?

  “和寧傲春賭楚牧峰會輸?”

  陳宣崇也聽到了這個賭約,不過卻只是站在旁邊沉默不語。

  你們這五個家伙,這次恐怕是要花錢買教訓了。

  訓練場外。

  早就知道金君集今天實戰要挑戰楚牧峰,一泄心頭之恨的顧十方,站在一棵枝葉茂密的銀杏樹下,陰惻惻地說道:“老張,你就瞧好吧,過了今天,那個楚牧峰就得去醫院躺著,不可能再參加后面的進修了。”

  “什么意思?你這是想要讓金君集廢掉他嗎?”張道池有些意外。

  “不錯!”

  顧十方臉上帶著一絲殘忍之色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金君集也是心里有數,楚牧峰是背后有靠山的,所以不會要他的命,只是會給他一個教訓,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而已。”

  “不過他想要繼續參加進修班剩下課程是沒機會了,班長只能是金君集的。”

  “你真要這樣做嗎?會出事的。”張道池隱隱有些擔憂。

  “出什么事?”

  顧十方不以為然地反問:“正常的切磋而已,在這樣的切磋中受傷是很正常的事,難道說這點傷都承受不起嗎?”

  “再說這事陳宣崇是見證者,他都默許了,即便是出現意外,第一個要倒霉的也是他,和咱們是沒有關系!”

  事已至此,張道池只能聽之任之,搖了搖頭:“隨你吧!”

  訓練場上。

  楚牧峰看著站在眼前的金君集,神色淡然地說道:“金君集,你就這么想要我屁股下面的位置嗎?你清不清楚,在我已經告誡過你之后,你還這樣挑釁會有什么后果?”

  “后果?”

  金君集眼里閃過一抹憎恨之色,神色漠然道:“楚牧峰班長,我想你是想多了,我可沒有說想要對你怎么樣的意思,就是正常切磋討教而已。”

  “你放心,我出手一定會注意輕重,不會要你的命!”

  “你是非要一爭高下嘍?”

  “不錯。”

  楚牧峰伸手微微勾了勾手指:“那就來吧!”

  “好!”

  該說的都說了,金君集面露兇光,整個人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只是一步的距離,他整個人就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殺氣。

  他就像是突然打了雞血般,周身骨頭都在劈啪作響,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當氣勢醞釀到巔峰的時候,金君集猛然發力,雙腿蹬地,借力使力,如出山猛虎般撲向前面。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猛然間成爪,十根手指恍如變成虎爪似的,狠辣地抓向楚牧峰的咽喉。

  這么龐大魁梧的身軀,施展出來這種力量型極強的招數,這要是被他抓實了,非死即傷,絕對是跑不掉的。

  剛才還站在原地的楚牧峰雙腳錯動,在金君集的雙爪抓到之前,往后退了幾步,輕輕松松避讓了對方這一擊。

  跟著,他如鬼魅般的向前沖刺,此刻金君集雙爪剛剛撲空,龐大魁梧的身體也是剛剛落在地面,整個人恰好處于前力未盡,后續乏力的空檔。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金君集,楚牧峰嘴角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容。

  就是這種笑容,讓金君集目光掃到的剎那,忽然感覺后背發涼,心底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情緒。

  他想要轉身抵擋,卻已經晚了。

  沖上來的楚牧峰,趁著金君集招式用老的空檔,一下拉住他的胳膊,微微躬身,猛然發力。

  在金君集的驚慌失措中,楚牧峰直接將他一下舉起來,然后仿佛摔麻袋似的,直接重重摔向地面。

  低沉碰撞聲響起,金君集的整張臉便和地面親密接觸,地上升騰的灰塵將他的臉整個遮掩住,空氣在塵土飛揚中變得昏暗雜亂。

  “啊!”

  金君集發出一道凄慘的咆哮。

  全場眾人頓時看傻了眼。

  剛剛吹捧金君集那幫學員全都面容呆滯。

  五個教官也是瞠目結舌。

  站在遠處樹下的顧十方也驚呆了。

  自己沒有看錯吧?剛才還氣勢如虹,看似占據上風的金君集,竟然連一個照面都沒有結束,便被楚牧峰給拿下了。

  這反差似乎也太大了!

  “你!”

  金君集掙扎著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來,右腿同時狠狠踹了過來。

  但就在這個動作做出來之后,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這樣反擊的楚牧峰,雙手直接抓住他的腳踝來,然后順勢將他又拎了起來,跟著再次如人棍般狠狠摔向地面。

  金君集的腦袋狠狠砸在地上,瞬間傳來的撞擊力,讓他變得有些神志不清,混混沌沌。

  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在游遍全身,整張臉都被這種羞辱刺激得一片血紅。

  “金君集,可別硬撐,如果受不了,就早點認輸啊!”楚牧峰調侃般的說道。

  沒等金君集掙扎起來,他拎著雙腿再次發力,第三次將金君集摔向地面。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眼神中,楚牧峰沒有留情,接著原地將其掄了一圈,然后便直接松手。

  嘩啦。

  金君集的身體便直接橫飛出去三五米遠,然后重重砸在不遠處的單雙杠上。

  低沉的碰撞聲中,雙杠都開始抖動起來。

  金君集的身體抽搐著滑落在地,當場陷入了昏迷。

  全場俱靜。

  “我就說金君集這人是有先見之明,他說拳腳無眼果然如此。不過這種一面倒的挑戰也太沒有意思,各位同學,還有誰想上來切磋切磋的?”

  楚牧峰看也不看金君集一眼,從容不迫地拍了拍雙手,然后雙腳隨意蹭了蹭地面后,笑瞇瞇地掃過那群學員,語氣溫和地說道。

  兇殘霸道,強勢絕倫。

  所有和金君集走的比較近的學員們,此時此刻臉色全都是一片蒼白,眼神中夾雜著一種不敢相信。

  繼續切磋?別鬧了,他們連金君集都打不過,又憑什么和楚牧峰打?

  何況沒有看到嗎?金君集就躺在不遠處,像尸體般躺著,一動不動。

  就沖這個誰還敢戰?

  秒殺!

  絕對的秒殺!

  金君集這樣的竟然連一招都沒過完,便被楚牧峰瞬間秒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未免也太強悍吧?

  五個教官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都冒出一種自嘲般的苦笑。

  現在總算知道寧傲春為什么那樣有恃無恐。

  沒想到楚牧峰身手如此了得,即便是他們撞上,也肯定會被虐成狗。

  這筆錢輸得不冤枉。

  訓練場外銀杏樹下。

  站在這里的顧十方和張道池同樣張著嘴巴,完全說不出話來。他們像是被雷電擊中般,處于一種呆滯狀態中。

  顧十方的雙眸從傲然站著的楚牧峰身上劃過,然后落到了死狗般的金君集身上,他身體不自覺地抽搐了下,滿臉不可置信。

  “老張,我沒有看錯吧?金君集就這樣敗了?”顧十方吞咽掉一口唾沫后艱難地問道。

  “是的,金君集輸了!”

  說完后,張道池又補充了一句,“輸得一敗涂地!”

  顧十方頓時面如死灰。

  “諸位,還有誰想不吝賜教呢?”

  楚牧峰伸手一比劃,言語不溫不火,但誰都能感受到一股所向無敵的強大氣場,碰觸到他的眼神,每個學員都忍不住低下頭,避其鋒芒。

  他們在各自警備廳的確是夠強勢,但和楚牧峰這么一比的話,好像就要遜色不少。

  這真是位猛人,能夠將金君集當沙包丟的主兒。

  誰也不傻,都能看出來楚牧峰剛剛的出手是留有余力。

  要是換做真正的對手,估計剛才就不是臉蛋著地那么簡單,沒準會將那條右腿給生生打斷。

  不吝賜教?賜教你個腦袋!

  明知不是對手,自然沒人會去找虐!

  “總隊長,你看?”楚牧峰轉身恭敬地問道。

  “就這樣吧。”

  陳宣崇神情漠然地瞥視全場,冷冷地說道:“那,現在給你們機會了,可你們沒誰想要把握,既然不想要把握,那就給我玩命訓練吧。”

  “各位教官,帶好你們小組開始訓練,聽清楚,給我狠狠操練這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讓他們看看我們警校的實力。”

  “是!”

  六個教官齊聲吶喊,分別開始帶隊離開。

  訓練場很快就熱鬧起來。

  寧傲春這一組。

  楚牧峰和梁棟才都是被分配到這里,而看著楚牧峰,寧傲春波瀾不驚的說道:“楚牧峰,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助教,你和我一起操練他們幾個。你們也不要不服氣,誰要是覺得楚牧峰沒有這種資格的,大可出來挑戰。”

  “服氣!”

  幾個人全都是對楚牧峰很敬佩的學員,剛才又見識到楚牧峰的強勢,誰還會不服氣?他們全都小雞吃米般點著腦袋,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充滿著炙熱。

  “那就開始吧!”

  教育長辦公室。

  顧十方使勁的攥著雙手,手指間發出陣陣咔嚓聲,他臉色鐵青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怒意。

  “教育長,根據醫務室那邊的消息,金君集屬于重傷,恐怕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參加進修了,要缺席第三周和第四周的訓練,這都是楚牧峰一手造成的!”

  “都是進修班的同班同學,那個楚牧峰竟然毫不留情,下這樣的狠手,簡直一點情誼也不講,太猖狂了?”

  李五省看著有些失態的顧十方,心情也是有些煩躁。

  他煩躁的倒不是楚牧峰的狠辣,而是顧十方的失態。

  在他心中顧十方一直都是個做事比較穩重的下屬,要不然也不可能對他委以重任,擔任教務處主任的職務。

  可現在看來,從他遇到楚牧峰后起,智商都變得不夠用了。

  你在這里批評楚牧峰,可你難道忘了,整件事是誰主動挑起的?

  他金君集為了能夠打傷楚牧峰,讓自己后面幾周沒了競爭對手,甚至在動手之前就說出拳腳無眼的話,想拿著這話想要拿捏住楚牧峰,誰想到竟然成為自己的軟肋和把柄。

  他楚牧峰正是按照這話下的狠手,有什么錯可言?

  要是說現在抓住這個做文章,丟人的可不僅僅是顧十方,就連李五省的顏面都會被掃下。

  所以他根本不會出面來丟人現眼,徒惹笑柄。

  “行了,交代下醫務室,盡快將金君集的傷治好。”李五省只能如此囑咐。

  “可教育長,楚牧峰他…”

  “夠了,他沒有錯!”

  李五省直接打斷顧十方的話,毫不客氣地喝道:“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難道還不清楚嗎?自己沒那個能耐,還跳出來丟人現眼,活該,別再說了!”

  “是!”

  被李五省如此呵斥,顧十方的臉色頓時有些漲紅,他竭力維持著鎮定的表情,轉身走出辦公室,背影蕭瑟中透露出一種悲涼。

  “都是廢物!”

  李五省狠狠一拳砸向桌面,面目猙獰。

  高達商會。

  織田武平三個人正在一邊閑聊,一邊吃著早餐。

  他們在這里養傷的事,只有橋本世宗一個人知道,這事就連滿島真介都暫時隱瞞著。

  畢竟織田武平他們身份敏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眼下外面雖然看著風平浪靜,但我能感覺到暗流涌動,不說別的,只要是咱們島國的商會附近,就多了很多人來。”

  “他們看似都是些不起眼的路人小販,可注意力一直放在我們商會,分明是有所懷疑,覺得你們會逃進商會里來。”橋本世宗臉色有些憂慮的說道。

  “形勢這么嚴重了?”黑島川雄有些愕然。

  “看來華夏的情報部門這次是下了狠心要抓住咱們,想想也是,在轉移的路上被劫走,殺死他們那么多人,要是說他們還能忍氣吞聲,那先前也不會那么玩命了。”

  “只是他們居然瞄準商會,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要是這樣的話,你這里也未必就會很安全。”織田武平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臉上浮現出思索神情來。

  “應該沒誰敢來這里搜查。”橋本世宗自己說出這話都感覺有些心虛,這里畢竟是金陵城啊!

  “事無絕對。”

  織田武平神色一正,將碗筷放下來后,斟酌片刻說道:“咱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所以不能繼續留下來,要做最壞的打算,一旦事情到了那一步,不但我們會暴露,高達商會也會被連累。”

  “橋本君,你這里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藏身嗎?當然了,最好是能夠讓我們盡快離開金陵城。”

  “這個…”

  橋本世宗略作遲疑,站起身踱步思索,然后轉身說道:“織田君,我在金陵城能藏身的地方倒是有,但眼下情況如此嚴峻,即便是有也未必百分百安全。”

  “你說的沒錯,只有把你們送出去才是最保險的。這樣吧,我現在就開始聯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安全路線送你們離開。”

  “嗯!”織田武平點點頭。

  “夏目櫻春,你怎么半天不說一句話呢?那個報紙就這么好看嗎?”黑島川雄這時候側身掃了一眼身邊,皺眉問道。

  “黑島君,報紙上的內容的確很好看。”

  夏目櫻春說著就將報紙遞過來,指著其中一條消息說道:“您看看,原來咱們的老熟人也來金陵城了,而且還混得風生水起呢。”

  “老熟人?”

  黑島川雄扭頭順勢看過去,看到的第一眼,瞳孔就不由微縮,眼底涌現出一股強烈殺意來。

  “八嘎,楚牧峰,竟然是他!”

  “納里!”

  織田武平聽到這個名字的剎那,一把就將報紙拽過來。

  目光掃視后,他發現的確是說的楚牧峰,對他偵破人口拐賣案中的優秀表現進行贊揚,對他昔日在北平的屢破奇案進行吹捧!

  嘩啦!

  織田武平想都沒想就將報紙撕成碎片,眼放怒光,惡狠狠地說道:“八嘎,這個該死的楚牧峰,真是陰魂不散,這是我們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嗎?”

  “楚牧峰?你們也認識他?”

  橋本世宗顯然是聽說過楚牧峰名字,跟著咬牙切齒地說道:“楚牧峰是中央警官學校現在最紅的學員,在三十案中僅僅一天就將人口販賣案破掉。”

  “因為這個案子,還捎帶出來我們商會的滿島真介,將商會的一批煙土給毀掉,甚至還殺死了我們商會負責看守煙土的人。我憋著一股火想要找他的麻煩,怎么,難道你們也和他有仇?”

  “豈止是有仇!”

  織田武平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暫時性的控制住后,眼神宛如一條毒蛇般陰森地說道。

  “特高課在北平的三個間諜小組,蛇組,蝎組和我們蛛組,都是被楚牧峰搗毀覆滅的,你說我們和他有沒有仇?”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來到金陵城參加中央警官學校,并且還招惹了你的高達商會。橋本君,那批煙土應該很值錢吧?”織田武平同仇敵愾地問道。

  “損失慘重啊!”

  說起來這事,橋本世宗就滿肚子窩火,那都是真金白銀的賠錢啊,還有屬下幾條命就那樣葬送在楚牧峰手中,他能不心疼嗎?

  “要是這樣的話!”

  黑島川雄忽然間眼珠急轉,心底冒出來一個想法。

  他手指敲擊著桌面,面帶殘忍之色道:“組長,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全逃離金陵城,但在這個形勢下想要離開無疑很困難。除非是制造出來一個大,能將所有人的眼光給吸引過去。”

  “你是想說殺死楚牧峰?”織田武平眼前一亮。

  “不錯!”

  黑島川雄惡狠狠地說道:“楚牧峰是咱們蛛組的死敵,是特高課的死敵,現在又是高達商會的死敵。”

  “偏偏這個死敵如今在金陵城是享有很高聲譽,要是說這時候殺死他的話,您說民眾的注意力會不會被吸引過去?那樣的話,咱們就有機會趁亂逃走。而這樣也算是報仇雪恨,一箭雙雕,您說是吧?”

  “呦西!”

  織田武平一拍大腿,臉上頓時齜牙咧嘴的疼痛起來,可他卻不管不顧,語氣亢奮地說道。

  “能殺死他最好,就算不能殺死,重傷也成,只要他出了事,必然會引起喧嘩,咱們就能渾水摸魚趁亂離開。橋本君,您看呢,這事能不能做?”

  “納尼,織田君,你是想要讓我來做這事?”橋本世宗有些愕然。

  “不錯,只能是你,我們現在都受傷了,怎么做這事。我想你在這里經營多年,手里總該是有點死士的吧?讓他們去做好了!”

  織田武平緊盯過來,充滿肅殺道:“橋本君,這事現在已經不是你我的私事,已經是國事,我知道你是心有顧慮,害怕事情敗露后會影響到高達商會。”

  “但我向您保證,只要這事能成功,您就是特高課的合作伙伴。今后只要是特高課所在的地方,你們高達商會都將通行無阻!”

  橋本世宗只是遲疑片刻,便立即應道:“好,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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