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裴東廠從過來后聽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誤會。
現在他明顯是沒有想給吳天解釋的意思,直接一揮手吩咐道:“去里面把人帶出來!”
“是!”
很快周倉官的父親和周小魚就從里面出來,而看到那位老父親滿臉是傷,女孩子淚痕未干,戰戰兢兢的時候,裴東廠眼底閃過一抹怒色。
他最恨的就是這些仗勢欺人,欺辱弱小的惡棍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誤會嗎?”揚手指著兩人,裴東廠冷冷說道。
“我…”
吳天張了張嘴,還想絞盡腦汁解釋一番時,裴東廠已經懶得再聽,直接吩咐道:“帶回去嚴加審訊,我懷疑他和有那些偽滿漢奸有聯系!”
“是!”
這個大帽子扣下來,那可真是要命嘍!
吳天就這樣被直接拖走,盡管他拼命的掙扎,然而并沒什么用。
見此情形,黃昭寒連站出來說句話的膽氣都沒有,就這樣傻愣愣地瞪著眼,看著他被帶走。
眼下他是自身難保,哪里還敢管吳天的死活!
其實他現在是真有些后悔,早知道騰達車行會鬧出這種事兒的話,當初就不應該拿吳天的錢。
你說說你吳天,好端端去招惹馬武干什么?
就算要招惹,你也打聽清楚對方的底細啊,人家背后有警備廳的人撐腰,我都不敢去招惹,你敢!
行啊,現在撞到鐵板上了,知道錯了吧。
“裴隊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按照您的指示,嚴查騰達車行!”黃昭寒立即拍著胸脯保證道。
“是嗎?”裴東廠眼神玩味。
“是是是!”
黃昭寒也是個拔鳥無情的主兒,知道現在是需要趕緊自救的時候了,所以他二話不說就沖著馬武說道。
“馬老板,吳天這家伙簡直就是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做出綁架的事來,我看他進去是別想出來了,這騰達車行以后還得你來多多照應啊。”
嗯,這誠意倒是十足!
黃昭寒果然是個老油條!
裴東廠心底暗暗點頭,要是順帶將黃昭寒一起收拾,能嗎?當然能!
但沒有這個必要,自己只要確保太平車行這邊沒事就成了。
經過今天這一出,相信黃昭寒以后絕對是不敢動馬武,非但不敢動,還會幫著照拂一二。
像是黃昭寒這樣的地頭蛇多去了,難道還能一個不拉地全收拾了?
留著一個知根知底的照應太平車行,反而會省事很多。
“裴隊長?您看?”馬武望過來試探地問道。
“馬老板,經營車行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到,收隊!”裴東廠微微一笑,轉身離開,那卸下的槍,自然也還給了對方。
這事處理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夠可以,裴東廠繼續留下反而是沒有任何意義,很多話他留下做起來反而是不好辦。
自己只要走了,只要黃昭寒是個有腦子的,就會清楚怎么和馬武溝通這事。
要是說馬武能吃下騰達車行,在這南區還有誰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馬老板,讓大伙都散了吧,咱們進去聊聊?”黃昭寒指了指車行,笑吟吟地說道。
“好,黃隊長請!”經歷過起起落落的馬武也是能伸能屈,換上一副笑容道。
周倉官則帶著老爹妹妹離開。
太平車行的一大幫車夫也紛紛散開。
這個車行風波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解決了。
警備廳。
當楚牧峰聽到裴東廠過來匯報的結果,也沒太在意,淡淡說道:“嗯,后面就讓馬武去處理吧,不用多管了!”
“是!”裴東廠點頭應道。
如今馬武這個層面的糾紛,對于楚牧峰來說依然就是小事一樁。
他的目光落到其他工作上,這段時間北平城的治安挺穩定,警備廳也不算多忙,一些不起眼的案子下面各個分局都能搞定,真正需要他們做的就很少了。
一晃就是周末。
這個周末楚牧峰原本是沒有什么打算的,可江怡卻主動找過來,邀請他去京郊的一座山里轉轉。
這座叫燕青的小山風景秀美,如今又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很適合出去轉轉。
聽到這個邀請,楚牧峰稍微思量,也就利索地答應下來。
“楚科長,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答應我去燕青山玩!”江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滿臉意外的說道。
“呵呵,咱們不是朋友嗎?朋友邀請,我怎么會拒絕呢?”楚牧峰微微一笑。
這輛車是從沈浪那里借過來的,雖然沈家決定轉移投資,但有些東西不可能全部帶走,比如這個車,就留了一輛給沈浪支配。
好兄弟要用,沈浪自然是沒得說。
“對,咱們是朋友!那以后我喊你楚大哥好不好?”
“行啊,隨你!”
江怡是笑顏如花,從楚牧峰的角度看過去,眼中出現的是一張精致動人的皎潔面容,充滿年輕活力,散發蓬勃氣息。
“燕青山很好玩的,我以前就想來這里轉轉,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今天總算是能如愿以償了!”江怡有些小雀躍。
“這兒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好?有那么漂亮的風景嗎?”楚牧峰不由得問道。
“當然了!”
說起這個江怡的興致就被調動起來,側身說道:“這里最出名的就是楓樹,漫天野地全都是紅的像火焰的楓樹林。”
“微風吹過,你能聽到那嘩嘩響的聲音,就像是大海的海浪一樣好聽。”
“你不是沒來過嗎?”
“是啊,第一次過來,那些都是聽人說的。”
“道聽途說,不能當真哦,要眼見為實!”
“對對對,你說的對,那咱們就去眼見為實吧!”
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一路前進。
“這燕青山怎么這么大?”
顏徽拖著沉重的步伐不斷前行,當抬頭看到綿延不絕的山脈時,心情變得越發煩躁。
要知道他已經連續玩命跑了起碼上千米,那兩個警員根本看不到了。
想到這事顏徽就充滿了怨念。
他這次燕青山不是游玩的,而是想要掩埋尸體的。
可誰想剛剛背著裝尸體的袋子上山,竟然會碰到兩個游玩好了下山的警員。
這兩個警員又是那么湊巧的對他進行盤問。
要說盤問吧,顏徽倒也不怕,自信能應付過來的。
但就在這時,匆忙藏在旁邊裝尸體的袋子突然倒了下來,不但發出了聲響,露出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
場面在那瞬間定格!
顏徽看到對面兩個警員的臉色驟變,就在他們剛想要掏警槍的時候,他便率先出手。
掏出藏在腰間的鋒利匕首狠狠刺進一個警員腹部,跟著一個利索的過肩摔就將另外一個警員摔得眼冒金星。
正當他要繼續下狠手時,警員掏槍射擊,顏徽才轉身倉皇逃竄。
兩個警員也害怕顏徽這邊留有后手,沒敢繼續追捕,何況其中一個警員被捅了一刀,身受重傷,需要趕緊下去醫治。
顏徽就這樣如喪家之犬,逃進了燕青山中。
顏徽自然不敢沿著原路回去,只能是往山里面逃匿。
可這茍日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是艷陽高照,怎么現在就烏云蓋頂呢?
咔嚓!
隨著兩個悶雷炸響,傾盆大雨如瓢潑般嘩啦啦落下。
和城市里的下雨不同,在深山里面下大雨的話,走路都困難的很。
到處都是泥濘的地面,稍不留神就容易滑下去。
要是運氣不好掉進山溝中,碰到那些尖銳堅硬的樹枝,不死也得重傷。
“嘿嘿,其實這樣也不錯,警方那邊是不可能說在這破天氣來追捕哦!他們的性命都金貴著呢,就算來抓,也沒有痕跡留下了。”
顏徽抬起被雨水打濕的面頰,仰望天空,喃喃自語:“我不能被抓,絕對不能被抓,我剛剛享受到這種樂趣,怎么能就此終結呢。”
“我絕對要走出燕青山!我要將這座破山踩在腳下,我要活命!我還要殺人!殺更多人!”
顏徽攥緊雙手成拳,滿臉扭曲,仿若惡鬼一般。
“咦!”
就在顏徽靠著一棵大樹喘口氣休息的時候,他嘴角突然間微微斜揚,眼中流露出幾分興奮之色。
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只見無數紅楓樹的遮掩中,露出一棟房屋的屋檐。
“哈哈,這里有戶人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兩眼發光的顏徽當即跌跌蹌蹌向前走去。
燕青山的山道上。
原本心情愉悅的江怡,現在噘著嘴,一臉的悶悶不樂,沒好氣的她,一腳就將面前的石子踢飛。
“真是倒霉,好端端的天怎么說變就變?這么大的雨,咱們也沒有帶傘過來,總不能說一直躲在這里吧?”
“行了,別急!”
楚牧峰看到江怡的這種郁悶神情后,淡然一笑,“咱們反正是出來游玩的,就無所謂下不下雨,正所謂風里雨里別有一番意境。”
“楚大哥,這馬上都到中午了,咱們總得吃點東西吧?要不,咱們干脆冒雨回去吧?”江怡愁眉苦臉說道。
“你看!”
楚牧峰四下張望之后,忽然眼前一亮,指著無數紅楓樹中的一片灰白說道:“那里應該是個宅子,有宅子就應該有人家,咱們去那里避避雨吧。”
“好!”
嘩啦啦!
大雨依然是下個不停!
濕漉漉的楚牧峰帶著江怡總算是來到這座宅子前面。
從外面看起來,這個宅子還不小,在這燕青山中,能有這么一座別院,想必主人是非富即貴,不然怎么能夠蓋得起來?
敲開門后,里面站著的是一個身穿唐裝的男人,他面色有些蠟黃,顴骨很高,看向楚牧峰兩人的眼神充滿著溫和與慈祥。
“您好,打擾了,我們想要在您這里避避雨,可以嗎?”楚牧峰客氣地說道。
“呵呵,當然可以,今天這場雨來得真是意外,所以可不只是你們兩位來避雨,快進來吧!”主人笑著說道。
“是嗎?還有人來躲雨嗎?什么人啊?”江怡不由得問道。
“當然!”
主人將手中雨傘打起來后,沖著里面的客廳指了指道:“因為這燕青山天氣無常,所以說我這個破院子就經常會有人登門求助。”
“我也是個熱情好客之人,所以只要是登門求助之人,都不會拒絕。走吧,進去就知道是誰了!”
客廳中。
這里的布置是很講究的,不進來的話,很難想象到,在這么一個偏僻的地方,竟然會有如此奢華裝修的房屋。
目光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用實木鋪設,房頂更是用幾根粗壯紅木打造而成的房梁,房間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用上等紅木打造而成。
在大廳的墻角處,擺放著幾盆綠植。
綠植緊挨著窗戶,隨著陣陣風兒,樹葉是搖曳生姿,很是好看。
“你們說這幅畫是不是西山先生的真跡呢?我覺得是,你們瞧瞧,這畫法如此嫻熟,而且色彩的運用也是這么完美,再加上畫的又是西山先生最擅長的蓮花,我敢說這幅畫絕對是真跡無疑!”
客廳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男人正對著墻上的畫侃侃而談。
此人看上去三十來歲,小眼睛,酒糟鼻,矮矮胖胖,站在畫前搖頭晃腦地說著,就好像是個鑒定家般。
在他身邊坐著個年輕女人!
女人穿著件藍色連衣裙,容貌姣好,聽到男人的話后,眉頭便不由挑起來,露出一種濃烈的鄙視,根本沒有想要搭話的意思。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呦呵,這是又有人來避雨了嗎?今兒個是怎么了?有這么多人來這燕青山玩嗎?”
察覺到女人的厭惡情緒后,肥胖男人嘿嘿一笑,不以為然地將目光投向楚牧峰兩人,尤其是看到江怡時,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自我介紹下,鄙人姓王,名山林,這位佳人叫葉嵐,我們剛才已經認識了,敢問兩位尊姓大名。”王山林拱手說道。
“這場大雨我看一時半會也不會停,咱們既然都來到這里避雨,也算是個緣分,總不能張嘴閉嘴都喊喂吧。”
這話聽起來似乎還挺在理。
“說的是!”
看到楚牧峰和江怡沒有搭理的意思,這家四合院的主人就淡然一笑說道:“王先生說的對,咱們都能坐到一起就是緣分,鄙人舒天翔,歡迎你們來寒舍避雨!”
“舒天翔?”
眼瞅著人家主人都已經這樣說了,楚牧峰自然也不便再拿捏,坦然說道:“我叫蘇沐,她叫葉惜,我們是來燕青山游玩的,誰想就遇到這場大雨!”
蘇沐?葉惜?
江怡聽到這兩個名字的瞬間,連絲毫質疑和驚奇的意思都沒有。
她好歹也是跟著赫連夫人后面歷練過,當然清楚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沒必要如實相告。
畢竟誰也不認識誰,沒有道理跟對方掏心掏肺不是?不過別說,這兩個名字真好聽,我喜歡。
“哦,蘇先生,敢問您是在哪里高就啊?”王山林很顯然是屬于那種自來熟的性格,隨口笑問道。
“談不上高就,瞎混口飯吃!”楚牧峰隨意揭過去這茬兒。
“我說蘇先生,你這就有點不實誠了,什么叫做瞎混口飯,就您這身穿著打扮,可不是尋常人能混得到的!”
“我剛才都說了,咱們相逢是緣,就要坦誠相待嘛。這樣,我先說說我,我就是在北平城中做點小本買賣,小有身家。”
說到這里,王山林眼神忍不住瞥了眼葉嵐和江怡,那架勢仿佛在說,兩位,我可是特別說給你們聽的,可要聽仔細啊!
葉嵐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江怡更是無動于衷。
至于楚牧峰,也是一臉的不置可否,你說你的,與我無關。
察覺到這種尷尬的場面后,王山林就直接轉變話題,“呵呵,跟你們說說葉嵐小姐吧,她是在過來的路上崴了腳,所以一直坐在這里。”
“我給你們說,葉小姐幸好是碰到我這種熱心腸的人,我特意把她攙扶過來,要不然在這荒郊野外的,沒準會碰到什么壞人,那樣就糟糕嘍!”
“哼!”
葉嵐聽到這話,倒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看到王山林眼底閃爍的那種貪婪和小人得志的光芒,就有種說不出的羞惱。
“諸位,你們先坐著,我去燒點熱水過來,給大家驅驅寒氣。”舒天翔微微一笑說道。
“多謝舒先生!”楚牧峰客氣謝道。
“不客氣!應該的!”
當舒天翔離開客廳后,楚牧峰閑著也是閑著,打量著墻上的那幅畫。
看到他的舉動后,王山林眼珠微轉,湊上來說道:“蘇先生,瞧著您的架勢,莫非對字畫也有研究?那你覺得這幅白蓮圖是不是西山先生的真跡呢?”
“真跡?”
楚牧峰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并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看到他這種模樣,王山林心底頓時有了底氣,在他看來楚牧峰這不是說不想說,而是壓根就不知道,這分明就是不懂裝懂呢。
嘿嘿,我最喜歡跟你們這種外行講講門道了,有成就感。
指著畫卷,王山林有模有樣地說道:“不懂了是吧,沒關系,我懂。那,這幅圖我剛剛也給葉嵐小姐說過,的確是西山先生的真跡。”
“您來瞧瞧這朵白蓮花畫的形不形象?是不是栩栩如生?我給你們說吧,我就沒有見過有誰畫蓮花能夠超過西山先生的…”
葉嵐繼續冷漠以對。
江怡則微微挑起眉頭,你這人真的很討厭,咱們只是初次見面,你在這里就吧唧吧唧著說個不停,有你這樣的人嗎?
再說瞧你這幅上躥下跳的架勢,誰都能看出來,你是想要表現出來自己多博學多才,想要證明自己比楚牧峰強,想讓葉嵐對你刮目相看吧!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了。
倘若真有本事也算了,可你說出來的純粹就是夸夸其談!
我能容忍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但我就是看不得你看不起楚牧峰,不行,我要拆穿你的嘴臉。
“這幅畫根本就不是西山先生的真跡!”江怡忽然間語出驚人。
場面立刻尷尬。
做夢都沒有想到江怡會這樣說的王山林長大嘴巴,詫異的看過來,使勁吞了口唾沫,帶著滿臉疑惑地問道。
“葉小姐,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說這幅話是假的嗎?”
“對,就是假的!”
江怡既然說出來就不想要回避,看到她的模樣后,楚牧峰只能是搖了搖頭。
他原本對王山林這樣的跳梁小丑是無所謂的,你愿意在這里蹦達,想要吸引葉嵐的興趣那是你的事。
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去搭理就是。
可沒想到江怡卻看不下去了。
不過無所謂了,既然江怡這么說,難道楚牧峰還能拆臺不成?
他只能是站在江怡這邊,看向王山林的眼神充滿著玩味。
“我說葉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您怎么就敢說這幅畫是假的呢?”
“這里可是人家舒先生的府上,您瞧瞧,就這里的裝潢擺件,沒有一個便宜貨,您覺得人家會掛上一副假畫來充實門面嗎?”
“我覺得你這樣說是不負責任的,純粹就是抬杠!”王山林指了指周圍,煞有其事地說道。
“我沒有跟你抬杠的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江怡直言不諱道。
恰好在這時,舒天翔拎著一個水壺走進來,看到這里的情景,聽到江怡的話后,隨意擺擺手:“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舒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想要貶低您的畫,只是這個人真的很討厭,明明是說畫的事,卻老是往我朋友身上撩撥,我是看不過才這樣說的,您可別介意啊!”江怡落落大方地說道。
“呵呵,真的沒事!”
舒天翔放下水壺后就開始掃視起來,看到這里沒有茶杯后,轉身往門外走去。
“嗨,你們瞧我這記性,光是拎著水壺進來,都忘了拿杯子了,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
“你們還真是不夠意思,人家是這里的主人,這里懸掛著的畫,你們怎么非得說是假的呢?”
“虧人家還讓你們進來避雨,你們這不是看不起人嗎?”王山林依然是喋喋不休道。
“你…”
就在江怡想要辯解的時候,不遠處的院門又響起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