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沒什么好說的!”
唐敬宗看了魏師碑一眼,淡然說道:“楚牧峰一直都在和咱們喝酒吃飯,這事你我都能證明。蘇玉倫死在中統的監獄中,他死就死了,難道說死掉一個他,還需要你我來負責嗎?那是中統的監獄,又不是咱們軍統的在分管。”
“至于說到高玉德的死,也和楚牧峰沒有半點關系。”
“坐下,喝酒吃飯。”
護犢子!
唐敬宗眼下這個態度,擺明就是要庇護楚牧峰,雖然說他最初也有些吃驚,但在知道高山巍很有可能會過來后,就立刻擺明態度。
楚牧峰是我軍統的人,怎么樣都輪不到中統的人質問。
魏師碑微愣過后,無語的指著唐敬宗的鼻子,“你就護犢子吧,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護的。你,遲早得后悔。”
話是這樣說,可魏師碑也沒有說想要離開的意思,而是繼續坐著。
看到他這種姿態,楚牧峰心底微微浮現出些許感動,不管如何說,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們都是能做到一致對外的。
“謝謝魏處長。”
“謝個屁啊,你好歹也是咱們軍統華亭站的站長,他高山巍算個鳥東西,真的敢過來抓你,老子第一個不干。”魏師碑大喝道。
“魏處長,我敬您一杯。”楚牧峰由衷的舉起酒杯。
“干!”
干掉這杯酒之后,魏師碑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給我聽著,這事不是你做的,那就不是你做的,誰來問都是這個答案,懂嗎?”
“懂,原本就不是我做的。”楚牧峰隨意說道。
“好,要的就是你這種厚臉皮!”魏師碑說道。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外面已經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很快這里包廂的門就從外面被推開,沖進來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特工。
為首的是一個眼神陰鷙的男人,他剛進來就大聲喊道:“誰是楚牧峰?”
楚牧峰三個人誰也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喝酒。
“林科長,他就是楚牧峰。”
“上,給我帶走!”
林東沖著楚牧峰一揮手說道,身邊的人立刻就要動手抓捕。
“砰!”
“住手!”
就在這時唐敬宗拍案而起指著林東的鼻子怒不可遏地呵斥“你算什么東西?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就敢這樣胡亂抓人?別說是你,就算是高山巍在這里都得乖乖的說好話!”
“娘的這中統的素質越來越低了。”魏師碑嘲諷的說道。
“你們!”
“林科長,這兩位是軍統的處長一位是情報處的唐敬宗處長,一位是行動處的魏師碑處長!”
還是剛才那個看著很機靈的特工走上前來低聲介紹。
“你!就是你!他是誰?”魏師碑指著提醒的特工問道。
“這位是我們中統行動處第一科室剛調來的科長林東。”
“我說的吧怎么會這么楞原來是剛調過來的。”魏師碑斜眼瞥視了一眼,懶洋洋的說道:“帶著你的人立刻給我滾出去。”
林東心底是有些吃驚的。
軍統的處長啊!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林東就算做事再囂張跋扈,都不敢說對著這兩位有任何不敬,連忙賠笑著說道:“兩位處長,卑職這次是奉命前來抓捕楚牧峰問話的,這件事沒有提前給兩位處長匯報是卑職的失職,還請諒解。”
“抓捕楚牧峰?”
唐敬宗指著楚牧峰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要抓?你們中統憑什么抓捕我們軍統的人?誰給你們這樣做的權力?”
“是這樣的我們現在懷疑楚牧峰通共,所以說要帶他回去接受調查。”林東隨口就說道。
通共?
唐敬宗扯扯嘴角沒想到啊,中統這次倒是學聰明了竟然知道找這種理由。原本還想著他們進來后就是直接抓人至于說道理由什么的肯定不會給,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有點意思。
“處座,我來吧!”
楚牧峰沖著唐敬宗微微一笑,然后起身走到了林東面前,指著自己的鼻子,淡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通共?”
“對,就是你通共!我們現在有確鑿證據證明這個,你必須跟著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林東無所畏懼的迎視著喝道。
“我通共?”
楚牧峰露出一抹譏誚冷笑后,沒有絲毫遲疑,一下就抓住林東的衣領,趁其不備當場就掀翻在地,然后右腳使勁踩著他的腦袋,充滿嘲諷著說道。
“王八蛋,老子最煩的就是你這種小人,老子在華亭在前線冒著生死為黨國效命做事,你這種陰險小人卻在背后算計老子。”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玩意?也敢在這里對我大呼小叫?說我通共,你倒是找個像樣的理由,這種理由你不怕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嗎?”
“知道你們中統做的就是這種事情,但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子的頭上扣。老子不是那些軟柿子,會愿意被你們隨意亂捏。”
“嘩啦!”
就在楚牧峰剛將林東控制住后,那些中統的人立刻就抬起手臂,黑漆漆的槍口齊唰唰的瞄準楚牧峰,隨時都會開槍射擊。
“混賬,我看你們誰敢開槍。”唐敬宗大聲喝道。
“你們中統的人長本事了啊,敢當著我們兩位處長的面這樣囂張跋扈的做事,你們這是想要威脅我們兩個嗎?”魏師碑冷聲道。
“好大的狗膽!”
楚牧峰掃視全場,右腳狠狠的揉搓了兩下,怒聲喝道:“坐在你們眼前的這兩位都是上校處長,都是我軍統內權柄顯赫的大人物,你們敢以下犯上?你們敢意圖不軌?好啊,就沖你們這點,我就能對你們執行軍法。”
“來人!”
隨著楚牧峰話音落地,從外面便沖進來一批人,他們全都端著沖鋒槍,毫不猶豫地將黑洞洞槍口對準這些中統特工,語氣冷漠的喝道:“繳槍不殺!”
為首的是東玄。
東玄眼神冷厲。
“都有,誰敢亂動,就地處決。”
“是!”
一股殺伐凜然的氣息瞬息間彌漫開來。
東玄他們是誰?
這都是一群虎狼之師,他們是在華亭那個危險的地方活到現在的,每個能活著,手上都是沾染過很多條人命的。
在他們眼中,眼前這些中統特工根本都是紙老虎,不堪一擊,就他們這種沒有上過前線的人,還敢在這里玩槍,找死!
而且要知道他們心中只有楚牧峰。
雖然說他們也是軍統的人,坐在這里的是軍統的兩位處長,但真的要是說唐敬宗或者是魏師碑發號施令,他們是不會聽從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人敢威脅楚牧峰的安全,這不是找死嗎?
“有點意思!真的太他娘的有意思了!”
魏師碑看到這幕后,沖著唐敬宗低聲說道:“今晚這個酒局,我來的太對了,沒想到楚牧峰這小子會玩這么大。”
“無所謂,玩就玩吧。”唐敬宗淡然說道。
以著他的城府,自然是能看出來,今晚這一切都是楚牧峰早就布置好的。他早就算計到中統的人會來,所以說才會在這里安排下重兵防守。
楚牧峰有這樣的心機,很好。
這說明楚牧峰現在做事越來越圓滑和周全,這樣的一幕是他最樂意看到的。要不然,楚牧峰真的是會很光棍的坐在這里,等著自己和魏師碑破局,反而是顯得他這個華亭站站長白當了。
林東懵逼了。
全場只有他是最懵逼的。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人,就這樣被乖乖的繳械,沒有誰敢反抗,全都像是受到驚嚇的鵪鶉一樣被看管起來,心里充滿著惱怒。
這事是高山巍親自安排下來的。
林東以為就是小事一樁,他自作聰明的沒有說拿著高玉德的死當做理由來抓捕楚牧峰,而是擺出來一個通共的罪名,他覺得這樣做是最明智的。
可誰曾想,還有這事?
楚牧峰竟然是帶著這么一支武裝力量回到的山城,每個人都是清一色的美式沖鋒槍,這樣的配備,別說是自己中統,就算是軍統內部能做到的人也沒有幾個。
可楚牧峰就這樣做了。
做的還是如此徹底。
而且現在自己是最受羞辱的。
自己是誰?
中統行動處的一名科長,是位高權重的,在中統內部是受人敬仰的。
但現在卻被楚牧峰像是螻蟻一樣踩在腳底下,他都不用想都能知道,今日這事傳出去,傳回中統,他是沒臉做人的。
以前那些對他有敬畏之心得人,再看向他都會如同看著一個笑話。
即便是高山巍都不會保他。
為什么保你?
你明知道中統和軍統是不對付的,卻還被軍統的人這樣羞辱,軍統的人哪里是在羞辱你,這羞辱的分明是咱們中統。
中統的臉都被你敗盡了,你還想要讓我救你?
做夢吧!
想到這些,林東心底就冒出一股憤怒的火焰,拼命的掙扎,眼神陰鷙,喉嚨中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怒吼聲。
“楚牧峰,給老子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