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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8、張演洪

  楚牧峰沒有接到特高課的報復,卻先被青幫的大佬盯上。

  這人叫做張演洪。

  在華亭市提起來張演洪那是誰都知道的狠角色,作為青幫內掌權的大佬,他并沒有像是別人一樣隨著戰爭就離開,而是繼續維持著自己的人脈。

  張氏就是他經營的公司。

  而且要知道張演洪的資歷是非常老的,雖然說他不是黨員,但卻是和黨國的很多元老都是相識的關系,甚至就連戴隱都認識。

  “張演洪請客吃飯,我覺得很有可能會是鴻門宴。”西門竹冷靜的說道。

  “為什么?”楚牧峰問道。

  “我這邊研究過他的動向,從華亭市淪陷后,他就變成了親日派。雖然說還是青幫的大佬,張氏公司的老板,但所作所為卻是很差勁。這次說的是因為吳社的事情想要和你談談,但我覺得這肯定就是一個借口,他對吳社根本就不重視。”

  “吳社離開青幫后,根本就沒有和他聯系過,何來交往密切的說法?”

  “而且在當初的青幫中,吳社也不是跟隨張演洪的。”

  西門竹將自己知道的情報一股腦的說出來,他只負責提供情報和分析,至于說到后面楚牧峰的決定,他是無權干涉的。

  “要是按照你的說法,那他找我是肯定有事的,既然有事,就去看看。”楚牧峰很快就拿定主意,淡然說道:“你這邊做好安排,雖然說我愿意赴約,但不是說就要將自己置身險地。”

  “是!”

  當晚就在公共租界的一家飯店中,楚牧峰見到了張演洪。

  這位青幫昔日的大佬,穿著一件深色的長袍,梳著大背頭,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眼角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看到楚牧峰的時候,只是招招手,卻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楚站長,歡迎歡迎,坐下說話吧!”

  楚牧峰臉色不變。

  但東玄眼底卻是冒出一股冷意,看過去的眼神也變得分外寒徹。

  你張演洪說到底只是一個幫派分子,就算現在是經商的,那也是拿來打掩護的。你怎么就敢當著楚牧峰的面這樣坐大,將自己當回事。

  見過擺譜的,但像你這么無知的卻少見。

  真的當我華亭站的槍不敢殺你?

  “楚站長,早就想要和你見上一面的,一直都是沒有機會。這不這次是趁著你將特高課假鈔工廠端掉,成為國民英雄才敢邀請你。”張演洪笑道。

  “張老板說笑了,這華亭市難道說還有你張老板想見而不能見的人嗎?至于說到我的話,應該是早就去拜訪你的,你畢竟是前輩。”楚牧峰平靜說道。

  “哈哈!”

  張演洪大笑著擺擺手。

  “什么前輩不前輩的,都是一些虛名,咱們哥倆兒不興這個。其實我今天請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道說道。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就是吳社。”

  吳社!

  楚牧峰面色不改的坐著。

  “怎么?難道張老板和吳社是認識的關系?你這是想要為他翻案?”楚牧峰不著痕跡的問道。

  “翻案?”

  張演洪輕輕的喝了一杯茶水,慢條斯理的說道:“楚站長,話要是這樣說就沒意思了,誰說吳社是有罪的?”

  “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你無非就是想要收拾吳社了,所以說給他按了一個罪名而已。”

  “吳社是我青幫的人,他敢那樣肆意妄為的做事嗎?不敢的,青幫的規矩在,他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不敢那樣做。”

  “所以我覺得這事是有誤會的。”

  “誤會?”

  楚牧峰把玩著眼前的茶杯,不緊不慢的說道:“張老板,你就明說吧,你想要做什么?”

  “痛快,我就喜歡和你這種利索的人說話,省心省力。”

  張演洪大笑著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吳社已經被你槍斃,他死就死了,你能不能給他報一個為國犧牲的烈士?”

  “打住!”

  楚牧峰聽到這里,已經是不愿意聽下去,吳社是為國犧牲?還烈士?

  我說你張演洪腦袋沒事吧?這種胡話都能說得出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能沒有點數嗎?知道卻還這樣說,你這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么藥?

  “張老板,你和吳社有這么親近嗎?”

  “還好。”

  “還好就是不親近,而根據我調查到的資料,你們也的確不是什么多親密的關系,我就納悶了,你怎么會為了他這樣做?”

  “還有吳社早就被殺死,你為了一個死人甘愿冒頭,這又是怎么搞得?恕我很難理解,你真的是這樣一個樂于助人的人嗎?”

  聽到這番話的張演洪,臉色也唰的陰沉下來,語氣不善的說道:“楚站長,聽你的意思,好像人只要死了,就算是做過天大的事情都是能無視掉的對吧?”

  “我沒這么說,但這事例外。”楚牧峰平靜說道。

  “你!”

  張演洪猛地將茶杯放在桌上,虎視眈眈的瞪過來。

  “楚站長,我知道你是華亭站的站長,知道你們軍統在全國的勢力都很龐大。但我也請你記住,這里是華亭,是我青幫所掌管的地盤。即便現在是日占區,我青幫想要做點事,都是很容易的。你難道就不怕走夜路碰到鬼嗎?”

  “你放肆!”

  東玄聽到這種赤裸裸的恐嚇,惱怒的冷喝。

  “你才放肆!”

  誰想東玄這邊剛喊出來,跟隨著張演洪來的一個光頭就蠻橫的反擊,他眼神高傲,姿態張揚。

  “小子,不要以為你是華亭站的,老子就不敢動你。你給我聽清楚,現在是我們張爺在說話,就連你的站長都得乖乖聽著,何況是你。”

  氛圍剎那緊繃。

  盡管沒有劍拔弩張,卻也是了分外肅殺。

  “東玄!”

  楚牧峰抬起手臂,打斷東玄的惱怒呵斥后,看向張演洪無所畏懼的說道。

  “張老板,你是青幫的老人,是掌握著不弱的話語權,但據我所知,青幫早就解散,你還拿著青幫說事,不感覺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嗎?”

  “而且你也不是幫主,在青幫中地位和你對等的人還有幾個,你這樣說話,好像你就能代表青幫似的,你覺得他們會服你?”

  “最后我想說的是,這里的確是青幫的地盤,但那是以前。現在的青幫隨著分崩離析,早就不可能像是以前那樣強勢。”

  “何況你當我是紙糊的不成?你想要刺殺就能成功?我還不怕告訴你,只要你敢派人來刺殺,不管派來的是誰,我都會記到你的頭上去。”

  “張演洪,提醒你一句,我連特高課的假鈔工廠都能毀掉,你說取你項上人頭能有多難?”

  “你!”張演洪臉色微變。

  “所以說不要對我恐嚇,更不要對我威脅,我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我今天來見你,是給你面子,既然你不要臉,我也就懶得再和你多費口舌。”

  說話間楚牧峰就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瞰過來。

  “張演洪,你確定不說點掏心掏肺的話嗎?再不說我就要走了!”

  “我說!”

  眼瞧著楚牧峰不是那種好恐嚇的主兒,張演洪就趕緊收起來自己的冷漠嘴臉,直奔主題說道。

  “楚站長,吳社畢竟是我們青幫的人,他就算是離開,那也是我們青幫的。現在他被你殺死,我不求別的,只求你一件事。”

  “說!”

  “我要吳社的地盤和所有產業!”張演洪終于不再虛偽的遮掩,露出了真實的嘴臉。

  聽到這話,楚牧峰譏誚的一笑。

  “張演洪,你想要吳社的地盤和產業就去要,你找我做什么?”

  “我不找你行嗎?我知道吳社的地盤和產業都在你的控制中,你不發話我怎么能搶過來?楚站長,既然咱們把話說到這里,那我就干脆挑明得了。”

  “那些地盤產業在你手里是沒有任何用的,你給了我,我來負責賺錢,你什么都不用做,賺來的錢,我每個月給你兩成,如何?”張演洪沉聲說道。

  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楚牧峰不以為然的一笑,“張演洪,你要是早點這樣說,我或許還會考慮下,不過現在我懶得琢磨這事了,以后再說吧。”

  “三成!”

  張演洪一咬牙。

  “我最多給你三成,我也有那么多人要養活,你總不能說不讓我掙錢吧?”

  “張演洪。”

  楚牧峰怒極反笑,冷漠的問道:“地盤和產業一會兒再說,我只問你一件事,據說你和島國人走的很近,和島國憲兵隊關系密切,有這回事嗎?”

  “楚站長,你這話什么意思?”張演洪愣神了下。

  “我的意思很簡單,有人說你是賣國賊!你是不是?”

  楚牧峰單刀直入,眼神灼熱的盯視,他發現張演洪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嘴角不自然的抽搐著。

  這是心虛的表現。

  “我不是,我絕對不是漢奸賣國賊,我是青幫的人,我活的很逍遙自在,怎么可能說幫著島國人做事,這點輕重我還是能拎得清的。”

  “楚站長,你不要聽那些人的胡言亂語!”

  張演洪急忙辯解。

  “哦,是嗎?”

  楚牧峰瞇了瞇眼,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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