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正雄應該不會拿宮本一望來釣魚的,再說就算是釣魚,他也會提前準備好的,總不能說只是讓柏寧來給咱們傳遞情報吧。”
“這個消息我相信應該就是柏寧運氣好,無意中碰見的。所以說你不用有太多的顧慮。”楚牧峰淡淡說道。
“嗯,希望如此。”西門竹點點說道。
“我這就去一趟江下區。”
楚牧峰站起身來說道。
“好的!”
西門竹原本是想要跟著的,但想到自己這邊沒有易容,就沒有堅持到底。
何況他現在在特高課那邊也是排上號的,要是說被發現的話,是會讓楚牧峰暴露出來。
最后跟著楚牧峰前去江下區的只是他的衛士班領隊東玄。
東玄是楚牧峰從特殊情報科挑選出來的上尉軍官,用來保護楚牧峰的安全是最合格的,他身經百戰,反應迅速,精通各種武器和汽車。
最關鍵的是東玄對楚牧峰是絕對忠誠的。
和西門竹還會有所考慮思索不同,在東玄的心中只有楚牧峰,楚牧峰的話就是圣旨,他會無條件的執行到底。
當然東玄也是易容的。
緊跟著他們的還有一個小隊,每個人都是生面孔,是不會說被發現端倪的。像是這樣的事情,他們做起來輕車熟路。
“少爺,咱們要不要將宮本一望直接殺死?”東玄問道。
“不能!”
楚牧峰搖搖頭,平靜的說道:“最起碼現在是不能的,而且像是宮本一望這樣的人,是肯定會被特高課重點保護,能不能殺還在兩說之間。何況咱們還要通過他找到假鈔工廠,所以沒有我的命令之前,誰都不能動他。”
“是!”東玄肅聲道。
一個小時后。
楚牧峰就和東玄來到了宮本一望居住的家附近,和柏寧只知道個大概情況不同,他們都是最高明的特工,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附近有什么不對勁。
“這座別院從前后左右被嚴密的保護著,其余方向不說,光是前面就有一個明梢,一個暗哨,他們嚴密的保護著別院。只要咱們這邊有所行動,肯定會驚動他們。而這里又是日占區,巡邏隊會第一時間趕到,到那時咱們將沒有辦法脫身。”東玄簡單的走了一圈后,已經做到心中有數。
“不能明來,暗中監視。”楚牧峰說道。
“是!”
東玄扮演的是一個賣糖葫蘆的。
楚牧峰扮演的是一個島國浪人,而且他這個浪人是有身份證明的,即便是被巡邏隊盯上,他都能是自證清白。
這些都是楚牧峰早就準備好的。
他從不打不把握之仗!
時間就這樣不斷流逝。
差不多在下午五點鐘的時候,那座小院的院門打開了,宮本一望從里面走出來,而他身邊跟著四個人貼身保護,從他們的姿勢就能判斷出來,肯定是特高課調教出來的特工。
“真的是他!”
東玄從楚牧峰身邊走過的時候低聲說道:“少爺,已經能確定,那人就是宮本一望,他身邊有特高課的人隨身跟著。”
“不要再隨便靠近我,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特工,是能看出來不對勁的,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隨機應變。”楚牧峰壓低聲音說道。
“是!”
東玄便扛著冰糖葫蘆架子離開。
那邊宮本一望出來后都沒有四處張望的意思,便直接坐進了一輛汽車中,汽車隨之開動。
楚牧峰知道,想要靠著自己的兩條腿追上汽車是不現實的,不過幸好的是,自己早就安排好了人沿途分散開來,彼此是能傳遞著監視。
而且從他走進江下區的那刻起,這里的外圍就已經被西門竹安排好人。只要這輛汽車開出去,就會被盯上。
而要是說宮本一望不出去的話,只是在江下區,楚牧峰自信是能跟著的。
“啪!”
就在這輛汽車從拐角處開過去的時候,楚牧峰手腕揚起間,一團膠裝的物體便準確的黏到了車身上面,有這團物體在,楚牧峰便不會跟丟。
一條街。
兩條街。
三條街。
這輛車開出去三條街,在一個拐彎后便開進了一座建筑物內。楚牧峰也隨后跟蹤著來到這里,而在看到這座建筑物的瞬間,他不由皺起眉角來。
“教堂!”
沒錯,宮本一望開進的地方就是教堂。
這座教堂雖然說看著有些臟亂不堪,外表陳舊,甚至有的地方還有些脫皮,但教堂就是教堂,在這個年代代表著一種特權。
“難道說假鈔工廠就在這里面?”東玄有些意外。
“這里有一座教堂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以前這里都是歸屬公共租界管轄的,而不正常的是,這里竟然會被日軍用來當做印鈔工廠。”
“這樣拿著教堂當掩護,估計沒誰能想到這個。武田正雄倒是有點頭腦,能想出來這樣的辦法。”
楚牧峰打量著這個建筑,瞇縫著雙眼說道。
“下面怎么辦?”東玄低聲問道。
“這里肯定是防御森嚴的,想要沖進去是不行的,只能是想辦法偷偷的摸進去。這樣,你留在這里繼續監視,一定要確保宮本一望從這里出來。”
楚牧峰不緊不慢地說道。
“是!”
都已經找到這里,楚牧峰是不著急摧毀的。而且想要做成這事,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辦成的,總要有一個行動計劃。
當然行動的前提是這里真的就是印鈔工廠。
東玄留下來。
楚牧峰準備離開這里。
要是說一切正常的話,楚牧峰應該會安全的回到華亭站,但問題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很多事情的發生往往都是那么不經意。
楚牧峰被跟蹤了!
真的!
楚牧峰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會被人盯上,而且對方明顯是有意而為之的,不緊不慢的跟著,就像是在釣魚。
難道什么地方暴露了嗎?
不應該的啊,我這易容易成這樣,沒有誰知道我是誰才對。或者說對方也不知道我是誰,只是想要對我圖謀不軌而已。
應該就是這樣。
想到這個,楚牧峰就在前面一個拐彎,很自然的來到了一條胡同中,隨后便是幾個箭步,直接在墻角處消失。
他是不會逃走的,因為他不確定背后跟蹤的人是誰,又是從什么時候盯上自己的。
要是說不能確定這個,東玄他們都會有危險。
好不容易發現了宮本一望的行蹤,豈能這樣毀之一炬?
所以楚牧峰要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
果然。
就在楚牧峰消失的同時,背后的腳步聲變得急促起來,很快兩道身影便沖進胡同中,看不到楚牧峰后,兩人滿臉著急。
“糟糕,竟然把人跟丟了。”
“我說讓你趕緊抓人的吧,你不要抓,非要跟著到沒人的地方才動手,現在好了,人跑了,你說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不就是一個浪人嗎?咱們盯著他也只是想要打劫而已,跟丟就跟丟,大不了再找一個浪人就是,多大點事情。”
“得,走吧!”
兩個人顯得有些意興闌地的離開。
原來是這樣。
楚牧峰從藏身處慢慢的露出來臉,若有所思的一笑。
看來在島國內部,也是有著這種貪婪之徒。他們想必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好欺負,所以想要打劫。
幸好如此。
要是你們是特高課的人,或者說是別的組織的人,就別想這么活著離開了!不過看來自己還是得小心著點,不然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這種意外的麻煩糾纏上。
不過這種事倒也是好事,給我提了個醒,要是說可以的話,是可以借著這事在日占區鬧出點動靜的,或者說是做一篇大文章。
楚牧峰暗暗的將剛才兩個浪人的模樣記在心中,悄無聲息的從胡同中離開。
他就是這樣的人。
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在他這里卻是能夠加以利用上的,這些細節有時候形成的威懾力是要比那些大的矛盾還更厲害。
江下區外圍。
楚牧峰出現后,西門竹懸著的心弦才慢慢的放松下來,在一個不起眼的胡同中,兩人碰頭后,西門竹急聲問道。
“少爺,您那邊有收獲嗎?”
“有!”
楚牧峰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道:“不出意外的話,是找到假鈔工廠的巢穴了!”
“真的!”西門竹驚奇的喊道。
喊出聲音后,他就趕緊壓制住,四下張望了下,確定沒有誰聽到后,連忙說道。
“少爺,那咱們現在就回去研究行動計劃吧。”
“嗯,回去!”
楚牧峰點點頭。
華亭站。
楚牧峰在回來后,天色已晚。
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將劉勁松和魏大寶都喊過來,至于說到其余人暫時沒有讓他們知道這事的意思。
“給你們說件事,假鈔工廠的位置,已經鎖定了。”
楚牧峰目光掃過兩人,沉聲說道。
一句話就讓兩人吃驚的站起來。
“找到了?怎么找到的?”劉勁松滿臉震撼地說道。
他是情報處處長,自己這邊還沒有收到任何線索,可楚牧峰卻是說找到了假鈔工廠的位置,你讓他情何以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