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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梁強拜訪

  王福奎現在是感覺挺高興的。

  他是誰?

  他就是在華亭市混跡的一個小混混,靠著坑蒙拐騙活到現在。

  城外是戰爭沒錯,但越是這樣他越是如魚得水般的享受著。

  再說城市不是還沒有被攻占嗎?

  他現在在做的事情是好事,是有人給了他二十塊大洋讓他來散布消息的。

  只是散布點消息就能得到二十塊大洋,他何樂而不為之?那人還說只要事成之后,還會有重賞。

  想到這個,他就不加遲疑的答應了這事,并且現在不遺余力的去做著。

  楚牧峰是誰?他的身份是什么?

  王福奎是知道的,他當時也是有些害怕的,不過看到還有很多人都答應下來做這事,他也就沒有猶豫多久。

  是,楚牧峰是很厲害,但那又怎么樣?

  難道說那樣的大人物還會關心我這樣的小角色嗎?

  根本不會。

  既然不會,我就去做便是。

  反正能拿到錢比什么事都強。

  至于說到有沒有危險,那是以后才需要考慮的事情。有危險就不做了唄,沒有危險我就能撈到這么大一筆錢。

  “你們說那些人都是愛國人士,他們不是應該被當兵的保護的嗎?”

  “楚牧峰作為華亭站的副站長,在島國那邊發出了邀請函后,他都不去赴約,這不是明擺著怕死,想要將那群人置于死地的嗎?”

  “他這樣的人,簡直就是自私自利至極。”

  類似這樣污蔑言語,王福奎是張口既來,滔滔不絕。

  要是說最開始還是有些害怕的話,現在說著說著,他就像是進入狀態般,說出來的話一套一套的,好像楚牧峰成為他的殺父仇人似的,說的是滿腔怒火,憤憤不已。

  “砰!”

  就在這時候,西門竹走上前來,拍拍王福奎的肩膀淡然說道。

  “兄弟,你說的挺帶勁啊,要是按照你這么說,楚牧峰就該拉出去槍斃。”

  “對,他這種人就該去槍斃。”

  王福奎掃視了一眼西門竹,不假思索地說道。

  “走吧,兄弟,跟我們去一個地方。”

  西門竹冷聲道。

  “你們是什么人?”王福奎打量了兩眼問道。

  “軍統局華亭站辦事,閑雜人等讓開。”

  西門竹漫不經心的掏出來手槍,看到手槍的瞬間,聽到軍統局華亭站三個字的剎那,其余人全都驚恐的讓開。

  他們是可以在這里聽故事般的聽王福奎扯淡,但卻是沒誰會拿著自己的命去賭。

  你王福奎不知死活,招惹上華亭站,我們可不想要和這群兇神惡煞打交道。

  王福奎頓時被嚇得一哆嗦,臉色刷的就白了。

  “你…你們是華亭站的人?”

  “對,我們就是軍統局華亭站的,你剛才不是說我們楚站長說的那么起勁嗎?走吧,咱們去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這事。”

  “要是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們不但不會對你怎么樣,還會好酒好肉伺候,可你要是滿口胡言,嘿嘿!”

  西門竹笑容寒徹。

  “我…我不跟你們走。”

  王福奎面色驚恐的喊道,站起身就要往外面逃跑。

  他是真的不想要被抓,落到這群特務手中,自己還能有命?

  “這恐怕由不得你!”

  西門竹兩人直接就將王福奎揪住,如死狗般拖走了。

  后面酒館的人看到這種情景,都不由搖搖頭。

  沒誰對王福奎有任何憐憫,你在背后這樣說人家,人家找上門來,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至于說到楚牧峰就該去營救那群人,什么叫做應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世道就這樣,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憑什么要求人家去做?

  傻乎乎地去赴死嗎?

  華亭站審訊室。

  王福奎被關押進來后,都沒有上刑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說出來。

  在聽到他說出的名字后,西門竹沒有遲疑,立刻就去找楚牧峰說這事。

  “這很顯然是加藤劍郎的后招,他是想要通過這樣的辦法,逼我去!”

  楚牧峰聽完整件事后,嘴角嘲笑不已。

  “說的就是,站長,看來他們也是窮途末路了,只能是通過輿論逼迫你露面。”

  西門竹不屑說道。

  “正好,我還想著怎么樣才能將加藤劍郎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他這樣搞的話倒是給我提供了機會。”

  “我的離職說會變的更加站得住腳跟,如此的話,你們明天就依計行事。”

  楚牧峰站在窗前,將整件事思考了一遍后說道。

  “是!”

  “咚咚!”

  就在這時候裴東廠敲門進來,說是有人求見。

  “誰?”

  楚牧峰問道。

  “他說是城外混成旅的副旅長梁強道。”

  “混成旅的副旅長?”

  西門竹聽到名字后沉聲說道:“被俘虜的四百個戰俘,有很多都是混成旅出身的,他們是跟隨著旅長作戰的時候被俘虜的。”

  “現在混成旅是沒有旅長的,旅長已經戰死,這個副旅長梁強道應該很快就會轉正,成為旅長。”

  原來如此。

  “我親自去迎接吧!”

  就在楚牧峰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道鐵塔般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他臉色黝黑,身材魁梧強壯,左臉上還有一道傷痕,看情況應該是剛留下沒有多久。

  他的雙眼閃爍著銳利光芒。

  他就是混成旅副旅長梁強道。

  “梁旅長,這位就是我們楚站長。”裴東廠介紹道。

  “我認識!”

  梁強道面對著楚牧峰,大聲說道:“楚站長好,我是混成旅的副旅長梁強道。”

  “梁旅長你好,進來說話吧!”

  兩杯茶水端上來后,裴東廠他們就都站在旁邊,沒有誰離開。

  在這種敏感時期,雖然說知道梁強道是不會威脅到楚牧峰的,但該戒備的還要戒備。

  誰知道陌生的梁強道突然來訪是想做什么。

  而梁強道對這樣的事絲毫沒有在意,直視著楚牧峰,沉聲說道:“楚站長,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這個人也不擅長拐彎抹角的說話。”

  “我只想問一句,你是不是真要被調離華亭站?你是不是真的不會去營救那些戰俘?”

  果然是為了這事過來的。

  聽到這種問話,楚牧峰微微一笑,云淡風輕的說道:“梁旅長,你不會是聽到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所以說來找我求證的吧?”

  “是的!我就是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才來的,他們說的頭頭是道,說什么你要逃走了,是不會管那群人的死活。”

  “我想你也知道,那些人不是什么愛國人士,而是我們混成旅被抓住的士兵,加藤劍郎這個混蛋是要殺戰俘。”

  梁強道憤然說道。

  “我知道,我當然比誰都清楚這個,加藤劍郎是不敢說自己要殺的是戰俘,不然事情就會變的更加糟糕透頂!”

  “他只能用愛國人士來遮掩自己的兇殘,他也是有所害怕的,害怕被國際社會輿論所攻擊。”

  楚牧峰點點頭應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梁強道兩眼直勾勾看著對方。

  “那群戰士我肯定會營救!至于說到怎么營救,那就是我的事,梁旅長,請恕我在這里賣個關子,是不會給你說的。”

  “不是說不相信你,而是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有奇效了。這點你放心!”楚牧峰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

  “真的?你真要去救?”

  梁強道有些吃驚。

  他真的認為楚牧峰會不管這事,畢竟事情又不是在人家手上發生的,那些戰俘是在作戰的時候被擒獲的,是楚牧峰送給島國的嗎?

  不是!既然不是,你們非要用什么輿論來搞脅迫的話,人家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成。

  而他但凡是有一點辦法的話,就不會說像是現在這樣來找楚牧峰。

  梁強道是沒兵來營救的。

  所有戰士都被留在前線,那里戰事吃緊的情況下,他哪里敢調動一兵一卒。

  四百戰俘的被殺是大事,戰線的丟掉也是大事。

  要是說丟掉戰線,日軍就將從他們的防區中突破,那樣的后果可不只是四百士兵被殺,是會有四千四萬人被屠戮的。

  因此梁強道只能找楚牧峰。

  可即便這樣,在過來前梁強道也沒有想著事情會這么順利,楚牧峰毫不猶豫的就告訴自己,那些人他會營救。

  至于說到怎么救,暫時保密。

  保密就保密吧,只要能救人,其余的事都好說。

  “楚站長,那四百人都是我的兄弟,都是咱們黨國的棟梁,他們都是大好兒郎,所以說我是不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們就這樣死掉。”

  “只要你能救他們出來,就是我混成旅的恩人,你以后但凡有事情,直接開口,我梁強道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梁強道看著楚牧峰義正言辭的說道。

  “梁旅長,你就算是不這樣說,我也會營救他們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說他們都是精銳?我的意思是說,是經過戰場錘煉的精銳?”

  楚牧峰眼珠微轉問道。

  “對。”

  梁強道說到這個,自然是驕傲的說道:“他們都是跟隨著旅長的警衛營,每個都是從全旅中挑選出來的。”

  “這次會被擒獲,也是因為久戰乏力,再加上是為了掩護旅長撤退才被包圍的。只是沒想到的是,旅長最后也沒有能突圍,他們也成為戰俘。”

  “嗯,要是這樣的話!”

  楚牧峰慢慢的坐直身體,看著梁強道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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