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牧峰接到東方槐電話,知道監視他的人是誰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東方,你說這事和胡為民有沒有關系?”
“站長,我感覺應該沒關系。”
東方槐肅聲說道:“就算胡為民再想要知道您的情況,也不會說用這種低級招數。他比誰都清楚,這樣做是犯忌諱的,是在挑戰整個官場的潛規則。”
“這事暴露后,您就算是將陳賓全從情報科踢走,都沒誰能指責和抱怨,胡為民更不敢替陳賓全說話。”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事是陳賓全自作主張在做?”楚牧峰跟著說道。
“對!”
東方槐點頭應道:“其實現在不用去管是不是他自作主張,他既然做了這事,就要付出代價。”
“您要是說視若無睹,會被人輕視的。”
“嗯,這是非常好的突破口,我考慮下怎么做。”
“是!”
“讓東廠和黃碩繼續盯著。”
“是!”
結束通話后,楚牧峰就開始在腦海中琢磨這事。
槐明站的情報科和行動科都是他要掌控的地方,行動科如今有東方槐在,他是可以不用去管的。
情報科的林創先也是能信任的,但這樣的信任畢竟是差點意思,誰讓林創先是因為譚東風才和他走近的。
“或許這是一個調整情報科的好機會。”
楚牧峰想到這里,就下定決心,用黃碩替代陳賓全。
如此的話,我需要這么做。
楚牧峰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個計劃。
清晨。
當楚牧峰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外面等著的是東方槐。
兩人碰面后,就直接去對面的小攤兒上吃早點。
等到開吃之后,背對著梧桐巷的東方槐低聲說道:“王兵現在就在不遠處吃飯,他還在繼續盯著您,一晚上沒睡覺還能這樣有精神,這小子夠行的。”
“悅來茶樓那邊呢?”楚牧峰無所謂地問道。
“確定了就是陳賓全,他已經回去,只有王兵繼續盯著。”東方槐說道。
“哼,真是不知死活!”
楚牧峰已經沒有絲毫遲疑,準備下辣手了。
“走吧,咱們先回去再說。”
“好!”
槐明站。
上班后,楚牧峰就被胡為民喊到了辦公室。
“楚副站長,你那邊到底有沒有進展?能不能在今天將目標抓獲?”
“胡站長,我想要先請教個問題。”
楚牧峰平靜地問道。
“你問吧!”
“我想知道目標的具體身份是什么?”楚牧峰直言問道。
“這…”胡為民有些遲疑。
“胡站長,你只是讓我去搜捕目標,但是你連目標的真實身份是什么都不告訴,甚至就連目標的容貌,都只是那天的驚鴻一瞥。”
“手下弟兄們都沒有清楚的畫像,你讓我去搜捕,怎么個搜法?”楚牧峰沉聲問道。
“這個…”
胡為民也是有難言之隱,他已經從朱廉的口中獲悉赫連夫人的身份。
可問題是現在是雙方高舉旗幟,聯合抗日階段,要是說明目張膽的搜捕紅黨的人,肯定會落人口舌。
朱廉都不敢這樣做,胡為民敢這樣冒大不韙做事嗎?
有些事能說不能做,但有些事能做卻不能說。
“胡站長,只要你給我目標的畫像,和說出來她的真實身份,我即刻就去辦這事。”
“不然你也不能責怪下面的人辦事不利,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楚牧峰搖搖頭說道。
“你盡力去做就成了。”胡為民最后還是沒有多說。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朱廉的命令很簡單:除胡為民之外,其余任何人都不得知道赫連夫人的身份,即便是楚牧峰,都不得告知。
“那我就只能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了,要是沒有結果,想必上面也能諒解!”
楚牧峰站起身離開辦公室。
胡為民一拳砸向桌面,滿臉怒意。
“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就這樣差不多一個小時后,楚牧峰在辦公室中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在聽到對方是誰后,立即站起身來。
“好,我這就去!”
楚牧峰隨即離開槐明站。
“科長,就在剛才楚牧峰急匆匆離開了。”
一直瞇著楚牧峰的王兵立即去稟告道。
“那你還愣著做什么?趕緊追啊!”
陳賓全說著就抓起桌上的帽子,急聲道:“你在明我在暗,咱們兩條線盯著楚牧峰,我就不信盯不出點秘密來!”
“是!”
被胡為民罵的狗血噴頭的陳賓全現在也是著急了,他知道自己要是說再不能拿出點成績的話,會像是馬建山一樣被辭掉。
昔日馬建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沒誰敢招惹,可現在呢?
被免職后的他,已經徹底從槐明站消失,再冒出來都沒誰會主動搭腔。
人走茶涼的道理,陳賓懂。
云嵐酒店。
楚牧峰來的就是這里。
等到他進去后,王兵暗中跟隨,目視著楚牧峰走進了房號為304的房間后,才轉身離開。
他鬼鬼祟祟來到酒店對面的陰涼處,沖著喝茶的陳賓全低聲說道:“科長,人進去了,現在怎么辦?”
“守著吧,不知道什么情況,咱們總不能貿然進去。”陳賓全謹慎地說道。
“好!”
就這樣差不多兩分鐘后,王兵眼前突然一亮,指著個拿著報紙,就要走進酒店的男人緊聲說道。
“科長,這個家伙不太對勁!”
“什么意思?”陳賓全皺眉問道。
“他好像就是那天,在建康碼頭帶著目標逃走的那個人!”王兵眨了眨眼,有些遲疑道。
“真的假的?你敢肯定嗎?”陳賓全神情微震。
王兵凝視著男人背影反復掃了掃道:“我敢說有七分相似,但到底是不是我不敢肯定。”
“不過咱們只要看看他是不是去找楚牧峰的,應該就能肯定了。”
找楚牧峰?
陳賓全忽然間冒出一個驚人的念頭來。
難道說楚牧峰和他是認識的?要是說這人真是那天接應救走目標的人,他來和楚牧峰私會是什么意思?
莫非楚牧峰是…
“你這就進去給我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去見楚牧峰?”陳賓全連忙吩咐道。
“明白!”
王兵起身就走向云嵐酒店。
三分鐘后等到他再次出來的時候,臉上浮現出的是一種興奮神情。
“科長,確定了,那個男人進的也是304房間。”
“我敢說這里面絕對有問題,沒想到啊,咱們槐明站要抓的人,竟然和副站長楚牧峰有關系,您說當時是不是就是他暗中通風報信,把人給放走的?”
“嗯,很有可能!”
陳賓全心情也亢奮起來,沖著王兵說道:“你在這里繼續盯著,我去那邊給站長打電話匯報,記著,一定要盯死楚牧峰!”
“是!”
陳賓全找到一部電話就撥打出去,那邊的胡為民正在頭疼目標的事,接到這個電話后,頗為不爽地喝道。
“你說什么?你說你在云嵐酒店?你在那邊做什么?”
“陳賓全,你是情報科的副科長,我讓你搜集情報不是讓你去開房間的?”
“站長,您聽我說,找到目標了!”
陳賓全壓低聲音說道。
“什么?你再說一遍!”胡為民急聲問道。
“我說我在云嵐酒店找到那天救走目標的那個男人了!他就在304房間中,正在和楚副站長見面!”陳賓全趕緊說道。
“什么?你說和誰見面?”
“楚牧峰,楚副站長!”
胡為民感覺自己的大腦有點不夠使。
這都是什么事,你說你找到那個營救的人就夠讓我意外的,而現在說那個人正在和楚牧峰見面?這不是瞎胡鬧嗎?
楚牧峰要是說有對方的消息還會拖到今天嗎?早就抓回來審問了。
“陳賓全,你沒有糊涂吧?你知道自己在胡說什么嗎?”胡為民聲音陡然冷厲。
“站長,你聽我說,是這樣的…”
陳賓全就將自己跟蹤監視楚牧峰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然后言之鑿鑿的說道:“王兵已經調查過,在房間中和楚牧峰見面的人就是那個男人!”
“站長,我現在嚴重懷疑楚牧峰的立場,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天行動失敗的的幕后黑手。這件事的性質已經很嚴重,您還是趕緊親自過來一趟吧。”
“我擔心要是再晚點的話,他們會逃走的!”
胡為民懵了。
真是如此嗎?
陳賓全的懷疑有沒有道理?
這種事情有發生過嗎?當然有,紅黨的思想攻勢是很厲害的,保不齊楚牧峰就已經早早的變成了紅黨。
甚至就算不是紅黨的,也是親近派。
要是這樣一來,那日的逮捕行動失敗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沒道理說都已經那樣嚴密,最后還被目標逃走。
楚牧峰是紅黨的人!
想到這個,胡為民的心跳就猛然加速,眼皮也不由顫抖起來,這事要是說是真的,自己可就立下了潑天大功。
要知道在軍事情報調查局內部,局座最憎恨的就是吃里扒外的叛徒,尤其是跟紅黨不清不楚的,都會被他斬立決。
“或許是個誤會?”
不,這種可能性很小。
陳賓全已經說了,王兵親眼看到對方就是那個營救的男人,而這個王兵的記憶力胡為民是清楚的,是很強的。
這樣一來,就算是撞破了楚牧峰的會面,就算這個會面是有別的內情在,自己都能立于不敗之地。
“抓捕!”
胡為民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心中有數后立刻就準備行動。
“好,你在那邊繼續盯著,我這邊很快就會過去,十分鐘后云嵐酒店見!”
“是,站長!”陳賓全大聲說道。
掛掉電話后陳賓全就回來,聽到王兵說里面沒有異常,沒人離開后就點頭說道:“行,站長已經帶著人過來,咱們就耐心等著吧!”
“好!”
十分鐘后。
幾輛車呼嘯而來,在云嵐酒店門口停下。
下車后為首的自然是胡為民,而在他身邊跟隨的人群中,竟然多出來一張熟悉的面孔,前任行動科科長馬建山。
馬建山是胡為民特意叫過來的。
用胡為民的話說,這次的事情要是說是真的,那就是馬建山翻身之仗,他不但能夠靠著這次的事恢復官職,甚至有可能再進一步,取代楚牧峰成為副站長。
想到這個馬建山就是滿腔興奮。
“站長!”陳賓全帶著王兵走過來。
“里面的情況怎么樣?”胡為民掃視了一眼問道。
“他們還在里面談話,沒有出來過,還有王兵剛才路過的時候,聽到里面有女人的聲音。我猜測,沒準目標也在里面。”
“真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就能把他們一網打盡!”陳賓全瞥視了一眼馬建山,毫不掩飾心中的亢奮。
“站長,我帶人進去吧!”馬建山說道。
“封鎖前后門,抓人!”胡為民果斷道。
都已經走到這步,他沒有退路。
“是!”
行動很快就開始。
緊緊關閉著的304房間房門隨著鑰匙打開,一群人便蜂擁著沖進去,為首的是趾高氣揚的馬建山。
他像是一只得勝公雞般,舉著手槍,瞄準著眼前的三個人,大聲喊道:“全都不許動,誰敢動,打死誰!楚副站長,別來無恙啊!”
坐在房間中喝茶的三個人中,就有楚牧峰在。
而在他旁邊坐著的也的確是一男一女。
男的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皮鞋擦得锃亮,手中捧著一杯紅酒正在慢條斯理的品嘗,看到突然間沖進來的人,表情愕然。
愕然過后,他就滿臉憤怒。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那位女人則是穿著一件紫色大衣,將曼妙的身軀全都如數遮掩住,她看著這群人也是有些詫異。
但短暫的詫異后,整個人卻表現的非常淡定自然。
有楚牧峰在,有西裝男人在,她會出事?
“馬建山,你這是要做什么?想造反嗎?”
楚牧峰坐在椅子上,云淡風輕的看過來,冰冷的眼神落在馬建山身上的時候,語氣寒徹刺骨。
“造反?”
馬建山嘿嘿一笑,“楚副站長,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嘍,你就別演戲了。”
“說說吧,他們是誰?你在和他們聊什么那?”
“砰!”
楚牧峰拍案而起,冷視著怒喝道:“馬建山,你現在已經被開除,早就不是軍事情報調查局槐明站的人,怎么敢出現在這里?”
“還有你們,難道不清楚馬建山已經被辭職,怎么敢跟著他過來?清不清楚這是什么性質的行為?”
“楚副站長,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就在這時胡為民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里面的情形后,不由微微一笑,“楚副站長,你怎么會在這里?”
“胡站長,你這話什么意思?”楚牧峰皺眉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情報科收到線報,說的是在這里發現了目標蹤跡,我這不就帶著人過來逮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男一女就是咱們要抓捕的目標吧?”胡為民淡然說道。
“他們是要抓捕的目標?”
楚牧峰仿佛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似的,指著胡為民說道:“胡站長,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我是見過目標模樣的,絕對不是眼前這位。”
不是嗎?
胡為民仔細打量了兩眼。
眼前這個女人和目標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目標是那種成熟頗具風情味道的,而這個卻是有點年輕,氣質容貌完全不同。
但女人不是,誰敢說男人就不是?
今天行動的最大證據不就是男人嗎?畢竟沈金泉的照片胡為民是沒有的,所以他看向男人的眼神流露出一種倨傲。
“他是!”
“你說他是?他是誰?”楚牧峰問道。
“他就是三天前在建康碼頭救走目標的男人,陳賓全,你來說是不是?”胡為民大聲道。
“是,他就是!”陳賓全從旁邊走出來理直氣壯的喊道。
“楚副站長,你也聽到了,陳賓全已經認出來他就是那天那個男人,而你現在卻和那個男人在這里喝酒聊天,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胡為民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
“哈哈!”
聽到這里楚牧峰還沒有說話,一直被討論的焦點,那個西裝男人卻是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他看著胡為民不卑不亢地問道:“你是說我是你們軍事情報調查局要抓捕的對象?我在三天前從你們槐明城的建康碼頭營救了走一個人?”
“對!”胡為民冷聲道。
“你真的確定是我嗎?”西裝男人指著自己鼻子問道。
“我!”胡為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真的要是那個男人的話,他敢這樣理直氣壯的質問自己嗎?
莫非這里面出現了差錯?可沒道理啊,陳賓全做事還是很小心謹慎的,他不可能說連這種錯誤都能犯出來吧?
“就是你!”陳賓全察覺到胡為民的遲疑后趕緊出聲指證。
“你知道我是誰嗎?”西裝男人問道。
“你就是我們要抓捕的犯人!”陳賓全冷聲道。
“哼!”
西裝男人鼻腔中發出一道不屑的冷哼聲后,轉身看向胡為民和他身邊站著的所有人:“你們當中就沒有一個人知道我是誰嗎?”
全場俱靜。
“看來我燕起的名聲還是不夠響亮,竟然連你們軍事情報調查局的人都不知道。要不,我現在就帶人去你們槐明站走一遭?”燕起挑眉張狂地說道。
“燕起?”
胡為民雙眼頓時微瞇起來,腦海中閃電般的冒出來一個名字。
“你說你是誰?你是燕起?是槐明城外剛調來的三十六團團長?”
“沒錯!”
說話間燕起就從兜里拿出來證件,亮在胡為民面前后冷聲說道:“我就是槐明城外駐軍三十六團團長燕起!”
果真是燕起!
胡為民看到證件沒錯,心里頓時暗暗叫苦。
怎么能是燕起那?他是聽說這個燕起的,但也僅僅只是聽說。畢竟燕起還沒有正式上任,是剛調過來。
真的要是說早就上任的話,他手里能沒有檔案資料嗎?要知道槐明站可是負責監管著三十六團的。
眼前這個男人是三十六團的團長?
這下馬建山呆如木雞。
陳賓全噤如寒蟬。
所有人都感覺懵神。
他要是燕起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那日營救目標的男人。
為什么?因為他們都清楚,三天前的那個時候,燕起他們這批軍官正在軍團內部進行任命大會。
當時這事是報紙報道出來的,給的題目還很具有煽動性,說的是虎將出閘!
雖然報紙沒有刊登出來那些軍官的照片,但這事卻是千真萬確。
這下糟糕了,鬧出個天大的烏龍了!
“胡站長,我很想知道,我和舍妹在這里會見朋友,也就是你們嘴里說的楚副站長,這個有問題嗎?這個犯法嗎?”
“誰給你們膽子敢這樣無所忌憚的踢門進來?就算你們槐明站是很厲害,但最起碼的規矩要遵守吧?”
“何況這里坐著的還是你們副站長,你們就這樣質疑他,這又是什么意思?”
“是在說你們軍事情報調查局總部派遣下來的人有問題嗎?是政治審核不過關的?人家在總部那邊干得好好的,到你們槐明站都不到半個月,便被按上了叛徒的罪名?”
“胡站長,你好大的威風啊!”
燕起字字如刀,刀刀見血。
胡為民的臉色陰晴不定的急速變化。
“胡站長,我需要一個解釋!”
楚牧峰看過來,眼神冷然,他現在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散發出著危險氣息。
“楚副站長,這事是個誤會,我們也是接到線報,說的是目標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所以說才來調查!”
“沒想到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差點鬧起來,既然這里是楚副站長的朋友見面,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胡為民說話間就想要轉身離開。
哼,天底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
你氣勢洶洶的過來,發現做錯事后,又想當做沒發生般拍拍屁股走人。
真當你是大佬,隨便做事,隨心所欲,沒人敢管嗎?
“胡站長,且慢,我想知道你所謂的線報是誰給你的?”
楚牧峰冷漠出聲阻止。
“我想這事咱們還是說清楚的為好,說不清楚,今天誰也別想走出這扇門!”
“楚副站長,那你想怎樣?”胡為民猛然轉身喝道。
“呵呵,我想怎樣?”
楚牧峰翹起唇角,眼神寒徹,一字一句說道:“很簡單,辱我者死!”
胡為民聽到這話后不由皺起眉頭,看過來的眼神也帶著幾分不悅道。
“楚副站長,你有點過分了吧?難道說就因為一個誤會,攪亂了你和朋友之間的聚會,你就要人命?”
“你要這樣做,也未免太狠了吧。”
“過分?太狠了?”
楚牧峰嗤笑一聲:“胡站長,我楚某人行得正坐得直,如今居然被污蔑成了叛徒,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想請問,你這個錯誤情報到底怎么來的?是誰告訴你的?”
“我!”胡為民忽然意識到問題所在。
楚牧峰這是要借機發揮。
“你說不出來吧?我就很納悶,我來云嵐酒店見朋友是臨時起意的,你們怎么就能這么快的找過來?而且還直接就找到這個房間?”
“要是說沒人監視我的行蹤,提前告知的話,可能嗎?”
楚牧峰雙手后負,神情凜然。
“知道今天早上東方槐接我的時候說的什么話嗎?他說我昨晚就被人跟蹤了,他是路過我家的時候看到,為了這個還特地安排了裴東廠和黃碩前去查證,結果還真有這么回事。”
“我堂堂槐明站的副站長,竟然在剛剛上任沒有多久,就被自己的部下跟蹤監控,胡站長,你說這種性質是什么?”
“我…”
胡為民眉頭緊鎖,現在是有點不敢多說話的意思,言多必失。
“咱們軍事情報調查局的家規是什么,相信不用我多說吧?家規是很清楚的,任何人膽敢質疑上司者,皆除以重罰;敢監控跟蹤上司者,以背叛罪論處,執行槍決!”
“站長,你現在說說,我按規矩辦事,有何不可?”楚牧峰眼神如炬。
“這個…”
胡為民遲疑了下說道:“我想這里面是肯定有誤會的,王兵應該不是監視你,他的家就住在梧桐巷,和你只是順路而已。”
“胡站長,我有說監控我的人是王兵了嗎?”楚牧峰眼角挑起。
胡為民頓時語塞。
“看來胡站長也是清楚這事嘍,那么我想要再請教下,王兵和陳賓全跟蹤監控我的事,是您下令的嗎?”楚牧峰步步緊逼。
“怎么可能,我不知道這事!”胡為民連忙擺動雙手。
笑話,這個能承認嗎?
要是承認了這事,胡為民以后就別想在軍事情報調查局混了。
一個敢隨隨便便就派人跟蹤監控同僚的家伙,誰敢和他共事?
“齷齪!愚蠢!混賬!”
楚牧峰猛然揚起手臂指著陳賓全厲聲呵斥,“我就沒有見過像你這么白癡的情報科副科長,你好大的狗膽!”
“居然敢懷疑我?敢和王兵一起跟蹤監控我?難道說在你眼中,我楚牧峰就是個奸細,是個應該被你們抓捕的對象!”
“不不不,楚副站長,沒有這種事,這事是有誤會的,我…”
“誤會?”
都沒有給陳賓全繼續解釋的機會,楚牧峰上去就是一腳,將他踹飛出去,跟著從懷中拿出來兩張照片,直接丟過去,冷冷說道。
“陳賓全,你當我是栽贓陷害你的嗎?你當我是隨便瞎說的嗎?我這里有你在悅來茶樓監控我的照片。”
“你挺能耐啊,抓捕逃犯沒本事,在那里監視我倒是精神十足。有照片在,你來說說,我有沒有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