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力行社訓練營。
這里是嚴格按照軍營布局來修建,一切都很簡樸實用。
訓練是這里的主基調。
而操守又是主基調的統領。
在戴隱看來,手下的特工身手稍微次點,沒關系,我有的是人,有的是槍支彈藥,能夠靠著這些彌補起這個不足。
可要是操守不過關,對黨國不滿,對力行社不忠的話,那才是最致命的,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楚牧峰這個總教官主抓的就是思想建設工作。
行政樓最高長官辦公室。
楚牧峰正在和孟傳柳談話。
“總教官,聽說你是剛剛從廣陵城回來吧?”孟傳柳將倒好的茶杯推過去,微笑問道。
“是啊,去廣陵城替局座辦了件事。”
楚牧峰坦然說道。
他此番前去廣陵鋤奸的事現如今已經不是什么秘密,在力行社中知道的人有很多,他們都對楚牧峰的所作所為很是佩服。
“唉,馬耀武那家伙當初也在咱們訓練營待過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他最后竟然會背叛了力行社,辜負了局座的信任和栽培。”
“從這事上,咱們要主抓思想建設也是必須的,雖然說咱們訓練營也有專門的講師負責這事,但我覺得交給你來做更合適。”
孟傳柳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待。
“你好歹是從中央警官學校走出來的高材生,抓思想建設工作應該是綽綽有余,下面咱們訓練營該怎么抓起來這事,可就全靠你了。”
“好。”
楚牧峰當仁不讓地說道,這原本就是他的分內職責,也沒辦法推掉。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后,楚牧峰便起身告辭,回到辦公室后就下達了一條命令,讓訓練營所有在冊培訓的特工,今天之內必須交上來一份訓練總結。
要將這段時間在這里訓練的心得體會,全都如實匯報。
這是楚牧峰的第一步:摸底兒。
他來這里畢竟是屬于空降,對誰都是陌生的很,能做的就是通過這種辦法迅有效地去了解眾人的態度。
這事很快就安排下去。
臨近黃昏的時候,楚牧峰便收到了所有總結,看著眼前堆積的厚厚一疊材料,他沒有絲毫厭煩的意思,眼神中反而流露幾分喜色。
這事是繁瑣的很,卻有著莫大好處。
要知道這里的特工基本上都會成一個個潛伏者,畢業后悄悄融入各個領域中去,未來的展無法估量。
到那時候再想要掌握他們的資料無疑是很難的,可現在對楚牧峰卻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通過總結去摸每個特工的底細,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別得不說,字跡就是摸底的第一項。
只要能將每個人的字跡對應上,楚牧峰在不久的將來,只要遇到這些特工,就能一眼辨別出來。
不要說這樣的細節是沒用的,其實相反恰恰就是這種細節,會在不久將來給楚牧峰帶來難以想象的好處。
這些當然就是后話。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一個個過目,將他們牢牢記住。
特殊情報科,審訊室。
木村正男被帶回來后就被關押在這里,負責審訊的是呼延皓。
面對眼前這個神色平靜,不吵不鬧的男子,呼延皓知道這種貨色反而是很難攻克,絕對是塊硬骨頭。
和這種人相比,那種被關押進來就一個勁兒叫囂,滿口老子天下第一的反而最容易被拿下。
咬人的狗,它不叫!
“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呼延皓坐在審訊桌后面,好整以暇地問道。
“知道。”
木村正男表情淡然,無動于衷地說道:“不就是你們力行社的審訊室嗎?”
“哦,看來你早就有所準備啊。”呼延皓嘴角一翹。
“當間諜的誰沒有這個心理準備?雖然說每個人都給自己說,只要隱藏的足夠好,就不會被任何人現,但可能嗎?”
“這個世界上壓根就沒有完美無缺的事,當間諜也是這樣,何況這次你們能順藤摸瓜找到我,應該是馬耀武泄露的消息吧。”
說到這里,木村正男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笑容。
“就知道這種當了叛徒的貨色靠不住的,可木村多江還是覺得沒問題,真是太自大了!所以才落得他會全軍覆沒,我會淪落至此。”
“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就是不知道識不識時務呢。”呼延皓淡淡問道。
“你想知道什么?”木村正男表情平靜。
“我想知道你們特高課在廣陵城外的據點除了那個釀酒坊外,其他還有那些,你知道多少,另外你在這里的任務到底是什么?”
呼延皓身體微微前傾,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你想多了!”
木村正男神情平和,語氣坦然:“一個問題我都不會回答,你要是說想要用刑的話就盡管用吧,我身為大日帝國的武士,絕對不會屈服的!”
“行啊,看來你是視死如歸嘍,那就如你所愿。”
呼延皓一揮手,身后就有人拿著皮鞭,滿臉獰笑走了上去。。
一日悄然而逝。
對于楚牧峰他們而言,這年也就這么過去了,他們又重新投入到緊張的工作。
畢竟當他們這個差事,就得比尋常人付出更多,不能擁有了特權,卻又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
別人可以松懈,但楚牧峰斷然不會揮霍時間,抓捕潛伏的那些間諜,是一刻都不容緩!
辦公室中。
“怎么樣?招了嗎?”楚牧峰和呼延皓簡單寒暄了兩句后直奔主題問道。
“沒有!”
呼延皓搖搖頭,帶著幾分無奈道:“這個木村正男不是尋常間諜,一定是特高課的精銳,他根本無懼生死,不會隨便妥協的。”
“雖然被上了整整一晚的刑具,但絲毫沒有松口,要是說繼續用刑下去的話,我估計他會死。”
“你覺得他會知道點什么嗎?”楚牧峰沉吟片刻問道。
“這個…”
呼延皓略顯遲疑道:“楚科長,這個我還真不敢肯定,要是根據以前經驗來推斷,像他這種在廣陵城外經營著小據點的潛伏間諜是沒有多少威脅,扮演的也就是釘子的角色。”
“要是說沒誰啟動,他們就會永遠釘在那里直到死!可你要是說他們一點情報都不掌握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直覺告訴我,這個家伙沒準是特高課在廣陵城這邊安排的精英,否則根本不必如此視死如歸,早就該松口了。”
“這樣的話…”
楚牧峰敲了敲桌面吩咐道:“繼續加大審訊力度,不行上電椅,爭取盡快撬開他的嘴巴。”
“是!”
等到呼延皓離開后,楚牧峰就簡單處理了下公務,看到沒有什么重要線索和案子后就起身離開,他今天還要去警備廳刑偵處那邊露個面。
警備廳刑偵處。
當楚牧峰剛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倒杯水,黃碩就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
看到他已經傷愈歸隊,楚牧峰自然也是十分高興,招呼著他和后來進來的華容三個人紛紛入座。
“處長,新年好,恭祝您心想事成,步步高升!”
華容,裴東廠,黃碩和李維民四個人一起齊唰唰的拱手說道。
因為楚牧峰最近一段時間都沒在警備廳,而且一點音訊都沒有,去家里都沒碰到人,所以只能拖到現在了。
“好好,大家好好干,對了黃碩,你胳膊到底有沒有好?沒有好利索的話就給我在家里面繼續養著,處里不差你一個。”楚牧峰揚手笑著說道。
“早就好了,不信您瞧瞧!”
黃碩立即起身打了幾拳,還來了個空翻,然后拍著胸脯說道:“處長,我能好這么快,還得多虧您的那個金瘡藥,簡直太神了。”
“這以后咱們更是有了底氣,就算中了槍,抹點那種金瘡藥立刻就能好起來。嘿嘿,處長,您那邊還有存貨嗎?再給我幾瓶成不?”
這話剛說出來,裴東廠就板著臉喝道:“老黃你說話能不能托著點下巴?你當那種極品金瘡藥是路邊的大白菜嗎?咱們處長給你的時候就說過了,很珍貴。”
“你張嘴就是幾瓶,你怎么不說來一箱子呢?真是的!處長,別聽他的,我只要兩瓶就行了。”
裴東廠一邊說著一邊豎起兩個手指頭。
“你們啊,太貪得無厭了。”
華容抬起手指從黃碩和裴東廠的身上劃過去,佯怒喝道:“你們兩個簡直太無法無天,動輒就是幾瓶幾瓶的要,有點規矩嗎?有點章法嗎?”
“你們難道都是豬腦子,也不想想,只要咱們緊緊跟著處長后面,就算不要,處長能不給咱們嗎?”
“處長,我已經批評過他們兩個,這大過年的,您千萬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喝口茶,潤潤嗓子。”
華容趕緊倒了杯茶水,給楚牧峰遞了過去。
李維民坐在旁邊已經看傻了眼。
要個東西還能這么折騰?
真是江湖套路深啊!
楚牧峰瞧著這三位在自己面前這么賣力表演,不由得戲謔地笑道:“嗨嗨,我說你們幾個可真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啊,要東西都能要得這么理直氣壯。”
華容三個摸著腦袋,抓著下巴是滿臉訕笑。
“你們也不瞧瞧維民,多穩重多含蓄,哪里像你們這樣張嘴就是要東西,一點規矩都沒有。”楚牧峰說道。
嘩啦。
聽到楚牧峰這樣贊賞,李維民蹭地就站起身來,在華容三個人的注視下,一臉認真地說道。
“處長所言極是,我是最講究規矩的,要東西這事我是不會做的,但處長要是給東西的話,我是肯定不會拒絕的。”
“俗話說的好,長者賜不敢辭,在我心中,處長你就是我的長者。”
華容愣神。
裴東廠猛眨眼。
黃碩是一臉愕然。
嗨,這家伙是個深藏不露馬屁精啊!
三個人對視一眼后,再看向李維民的時候,眼神已經明顯生變化。
好你個李維民,原以為拍馬屁這種事情只有我們才會做,沒想到你這么濃眉大眼的人也會做,而且做的比我們都要狠,拍的比我們都要響。
你是我們的榜樣。
“哈哈!”
楚牧峰也被李維民的這番話搞得有點措手不及,跟著轟然笑了起來。
華容他們也都笑起來。
李維民跟著嘿嘿大笑。
玩笑過后,楚牧峰正色說道:“那種金瘡藥的材料很珍貴,不是那么容易湊齊的,我也在收集著,等配出來后,你們每個人都會分到一瓶。”
“藥效你們也都知道了,所以都自己收藏好,別弄點小毛病就拿出來用,用完可就沒了,聽到沒。”
“明白明白,謝謝處長!”
三人齊聲應道。
說完這個,楚牧峰想了想,跟著叮囑道:“現在還沒有出正月,雖說咱們這里已經上班,但案件還不算多。”
“這樣,我給你們三個人批個假,你們趁這時候輪著回一趟北平,期限的話就一周吧,順序你們看著辦,但每次只能回去一個。”
“多謝處長!”
華容等人頓時喜形于色,能回去和北平城的一幫老哥們聚聚,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要知道他們在金陵這邊也算是混得風生水起了,自然是更有面子。
“至于維民你的話…”
“處長,我就不用了!”
不等楚牧峰說完,李維民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家就在金陵城,就不必休假了,處長,我就留在咱們處里留守吧。”
“行,以后你要是有需要再休假吧。”
“是。”
“處長,那您忙,我們先出去了!”
說完該說的,幾個人就要起身告辭。
“等等,這個拿去給弟兄們紛紛,算我給大家的新年紅包,標準你們看著辦!”
楚牧峰從包里拿出個信封,丟了過去說道。
“好嘞!我代弟兄們謝謝處長了!”
“怎么樣,維民,我說處長肯定會給紅包的吧,今晚老酒你請定了!”
當幾人走后,楚牧峰就開始處里辦公桌上的案件。
這些案件吧,其實都是結案的。要是說那種沒有結案的也不敢放過來,畢竟剛過完年,沒誰想要去觸霉頭。
快要下班的時候,楚牧峰突然間接到了兩個電話。
第一個是老師葉鯤鵬的,說是讓他晚上去大唐園一趟。
第二個電話則有些意外,竟然是加藤小野打來的。
他說有重要情報匯報,而且他現在就在金陵城中。
楚牧峰聽見這個后,二話不說就給出了一個見面地點,時間的話就在十五分鐘后。
他知道加藤小野既然選擇主動聯系自己,這事兒肯定不小。
看來這顆埋伏的棋子總算揮作用了。
林氏面館。
楚牧峰約見加藤小野的地方就是這里。
要是說到最安全隱秘的話,這里應該是靠譜的,誰讓這里是秦政介紹給自己的,而且老板林山雷又是軍人出身,值得信賴。
“楚哥,麻煩你了,借您的地方談點事。”楚牧峰笑著說道。
“嗨,自己人,客氣什么!我出去抽根煙,你放心談吧,這里沒有別人了。”
林山雷掃視了一眼跟隨著楚牧峰進來,一直戴著帽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隨意擦擦手就走出去。
加藤小野是誰,他有什么身份,楚牧峰要和他談什么,林山雷是一點興趣,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
包間中。
在確定面館里面沒有別人后,楚牧峰才和露出真面目的加藤小野見面,肅聲問道。
“你怎么會來金陵城?你不知道現在局勢緊張,對你來說,這里很危險嗎?”
“知道很危險,但這個情報卻也很重要,我要是不趁著離開之前和你說聲的話,我怕再找機會的話在電話里面說就不安全。”
“就算是現在,我也只有半個小時,時間一到我就必須離開這里,不然那邊會起疑心的。”加藤小野聲音低沉地說道。
“到底什么事?”楚牧峰挑眉問道。
“是這樣的…”
原來加藤小野這次也是奉命出來,執行一個他也不知道具體內容的特殊任務。
他要做的就是在今晚七點前趕到集合地,然后會有人領著他走。
要不要派人跟蹤監視呢?
這個想法剛浮現出來,楚牧峰就果斷拋棄。
不現實,雖然說能這樣做,但就沖加藤小野都被這樣謹慎安排的架勢來看,就算自己派人跟蹤也容易跟丟。
別自己這邊這樣冒失的去做,反而將加藤小野給暴露出來。
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弄清楚要執行的任務是什么,方便的時候給我匯報下,能讓你這樣的人都出來秘密執行的任務,應該不簡單。”楚牧峰肅然道。
“是!”
加藤小野點頭答應后,繼續說道:“和我要執行的任務相比,我卻是知道一個確鑿無誤的情報,這個情報才是我要見您的重點。”
“說!”
“我在特高課那邊無意中看到一個信息,據說有人要在你們姑蘇城交易一件生化武器,這件生化武器是主要針對人體神經細胞。”
“要是說能大規模的研制,量產用在戰場上,那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加藤小野的話剛說到這里,楚牧峰眼神就陡然寒徹如刀。
該死的生化武器!
該死的細菌戰!
島國最擅長的就是這些玩意,在抗日戰爭期間不知道研究出來多少罪惡滔天的細菌生化武器。
原以為這種武器只有島國人這幫瘋子才會鼓搗,沒想到竟然另有其人要和島國特高課進行交易。
“那人是誰?”楚牧峰厲聲問道。
“對方是誰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的代號叫做蝙蝠。而交易的時間應該就是這幾天,因為特高課那邊的人也剛從本部出。”
“你要是說想要調查這事的話,最好是從姑蘇城中的一個監視點抓起,那里是特高課安插過去的。”加藤小野說道。
“哪里?”楚牧峰緊聲問道。
“五味雜貨鋪。”加藤小野緩緩說道。
“五味雜貨鋪?”
“對,就是那里。我知道五味雜貨鋪是特高課在姑蘇城的一處據點,但你要是說是不是惟一的一處,我不敢肯定。”
“甚至就連特高課這次過去的人是不是會去那里,我也不清楚。但那里確確實實就是我調查出來的一處據點。”
“當然,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幫您盯著這事,不過您不要有太高的希望,因為我覺得我恐怕會被限制自由。”加藤小野低聲說道。
“嗯,這個消息很重要,就由我來處理,你放心做自己的事吧。”
楚牧峰抬起手腕掃了一眼,“差不多了,你從后門離開吧,記著,有任何緊急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聯系。”
“給你的三個電話,挨個的打,總有能找到我的。”
“是!”
加藤小野說完就站起身來,不過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欲言又止。
看到他的模樣后,楚牧峰從身上掏出個瓷瓶遞過去:“這是解藥,拿著,記著點時間聯系我,不然后果自負。”
“明白!”
加藤小野立刻如獲珍寶般收起來瓷瓶,轉身匆匆離開。
這個情報真是十分重要!
楚牧峰不敢想象,要是說沒有加藤小野提供的這個情報,真要是讓特高課和對方完成交易的話,一旦投入使用,將會給華夏大地帶來多么沉重的災難。
不要說什么細菌戰是國際社會不允許的,誰要是這樣想的話就未免太天真。
要是島國那群狼子野心的戰爭狂徒,真的什么事情都講究規矩的話,那還有現在的戰爭嗎?
和一群禽獸講道理,本身就是錯誤的。
“姑蘇城嗎?”
楚牧峰心里默默的念著,臉上涌現出一種復雜的情緒來。
他對姑蘇城其實是不陌生的,因為他母親的娘家就在姑蘇城,而且還是這座城市中享有盛名的書香門第。
姥爺姥姥如今還健在。
因為當初父親帶著母親離開姑蘇城,參加北伐戰爭的事,姥爺家一直都有不同意見。
后來父母在戰場上犧牲后,讓姥爺家對楚家愈反感。
楚牧峰會一直留在北平城,甚至來到金陵城后都沒有去姥爺家拜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一見到楚牧峰,就會讓他們二老想起自己的小女兒,讓姥爺喝得稀里糊涂,讓姥姥哭得昏天黑地,
這也算是他給老子背了個鍋,為這事都有了心結。
要知道最讓人肝腸寸斷的悲痛,自然當數白人送黑人了!
“或許現在是時候再去見見姥爺他們了!”
楚牧峰心里這樣想著,便起身離開了雅間,走到外面見到了林山雷。
“林大哥,我先走了,麻煩你了。”
“麻煩啥,想來隨時都能過來,要不現在給你做碗面條吃?”林山雷搓了搓手,笑呵呵地說道。
“不了,我有約,下次再說吧。”
揮揮手,楚牧峰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