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隊長,你既然來問我這個事兒,希望你們警備廳能為他們做主,抓住那些殘忍的兇手,為他們報仇雪恨。”林敢當充滿渴望地說道。
“你知道是誰動的手嗎?”蘇天佑放下筷子問道。
“當然知道。”
林敢當攥緊拳頭,神情激動地說道:“就是那群該死的島國間諜!”
“當初我為什么會解散赴死社?就是因為那群無惡不作的島國間諜,他們暗中刺殺我們赴死社的人,林東昕和黃葉門就是被他們殺死的。”
“我們赴死社最多時擁有三四百名成員,他們都是堅定的反對島國侵占東北的熱血青年,都和我一樣,有一顆可以為國家和民族赴死的決心,但我最后還是解散了赴死社。”
林敢當充滿不甘地說道:“這是為什么?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全都被殺死。至于說到我為什么會這樣落魄,也是被他們害的。這中間的緣由我就不多說了。”
林敢當眉宇間充斥著的是一種濃烈的恨意,他恨不得將那些該死的間諜全都殺死,卻是有心無力,已經被挑掉手筋腳筋的他,只能是像乞丐般乞討著活命。
盡管他還有尊嚴,可尊嚴能當飯吃?他也想過一死了之,但依然堅持下來。
他不是不能死,只是不想死。
他想要親眼看到東北光復的那天,想要親眼看到島國人被驅逐出華夏領地的那天。
“林東昕和黃葉門的死的確是島國間諜所為,不過他們的手法卻是非常巧妙,制造成的都是意外事件。他們能做到這點,就要對這兩人的情況了如指掌。我現在想要知道的就是你清不清楚,到底有誰能做到這個?有誰對他們的情況知道的非常詳細。”
蘇天佑對林敢當的精神是佩服的,但他現在卻顧不上被這種愛國情懷所熏陶,他想要知道的就是真相。
“林東昕和黃葉門嗎?”
林敢當聽到這個問題后略作遲疑,然后眼前突然一亮,“有,的確有這么一個人,要是說誰對他們兩個的情況比較清楚的話,只有他了。”
“誰?”蘇天佑驚喜的問道。
“他叫陳味銘,是我們赴死社當時分管人事的。對,他對下面人的基本情況都非常了解。”林敢當是準備把這兩個人提拔成副社長的,自然會對他們的情況很了解。
他只是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
難道是陳味銘參與甚至動手殺死了這兩人嗎?
“那您知道陳味銘現在在哪里嗎?”蘇天佑跟著問道。
“知道!”
林敢當提到這個人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種不加掩飾的恨意。
“陳味銘現在過的比誰都好,他已經忘記了當年的誓言,他早就被這花花世界給腐蝕!我真的是沒有想到過,一個人能夠在這么短時間內就拋棄以前的信仰?變得十分墮落!”
“或許他以前就沒有信仰呢。”蘇天佑眼神幽幽的說道。
林敢當身體微震,嘴唇哆嗦著想要反駁,但到嘴邊的話語卻硬生生的咽回去。
反駁?拿什么反駁?要是蘇天佑說的是真的,這個陳味銘真有可能和當年的意外死亡案有關系,那樣的話,他進赴死社就是有目的的,沒準就是內奸。
“他現在經營著一家酒館,就在城北的裕翔胡同口,叫丁香居。”林敢當低聲說道。
“丁香居?好,我知道了!”
蘇天佑起身就要離開,看著他的動作,林敢當忽然抬頭說道:“蘇隊長,要是說陳味銘真有嫌疑的話,我希望你們能殺了他,為林東昕和黃葉門報仇雪恨。”
“放心吧,我會的!”
蘇天佑身體微停,然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東昕,黃葉門,總算有人為你們而來,希望你們保佑他查出來幕后真兇。”
林敢當眼里含著晶瑩,喃喃自語道。
僅僅是半天的時間,蘇天佑就將丁香居老板陳味銘的基本情況摸透,但有意思的是,還真只是基本情況而已,其余更詳細地竟然完全查找不到。
“你是說陳味銘過去的信息一點都沒有嗎?”楚牧峰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挑起眉角眼神玩味地問道。
“對,科長。”
蘇天佑在調查完畢后,就在下班前回到警備廳,找到楚牧峰匯報這個情況。
“還真是一點都查不到,陳味銘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似的。不僅周圍的人不知道,關鍵是連林敢當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陳味銘最初就是一個熱血青年,其余的全然不知。”
“熱血青年?”
楚牧峰慢慢站起身來,眼神不屑的說道:“真的要是熱血青年的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
“按照你說的,他現在是吃喝嫖賭抽樣樣都占全,這樣的人又怎么會為了國家和民族的未來而拼搏?不過你不覺得他要是這樣的話,反而是一種掩飾嗎?”
“掩飾?”蘇天佑有些不解的皺眉。
“對,就是掩飾。”
楚牧峰來到北平城地圖前面,表情平靜的說道:“他是吃喝嫖賭抽都喜歡,這樣一來的話,他就能夠出入各種各樣的場所而不被人覺得意外,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那些場所是能夠隨意傳遞消息的,一條條消息就會這樣傳出去。”
“對,肯定是這樣的。”
“這個陳味銘就是一個傳遞情報的,或者說扮演的是聯系人的角色。你剛才說赴死社是什么時候成立?陳味銘又是什么時候加進去的?”
“赴死社是三年前成立的,陳味銘也是當時就加進去的。”蘇天佑直接回道。
“這就對了!”
楚牧峰一拍巴掌說道:“納善畫廊也是三年前成立的,所以陳味銘要么是當時就被蛛組的人策反,要么他本身就是蛛組的人。”
“這樣的話,他就能夠將林東昕和黃葉門的情況透露出去,而蛛組掌握這個消息后,就會通知蝎組的人執行剪除行動。”
“所以…”
楚牧峰轉身盯視著蘇天佑雙眸,嚴肅認真地說道:“你繼續監控陳味銘,沒準能順著他這條線挖出來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是!”蘇天佑點點頭應道。
當蘇天佑離開后,楚牧峰嘴角揚起了止不住的笑容,一個納善畫廊就夠讓他意外的,沒想到現在還抓到了第二條魚,丁香居的陳味銘。
直覺告訴他,這個陳味銘當初參加赴死社,應該就是當內應的,現在還沒有撤退,便足以說明他的身份也不一般。
“一條條魚兒都浮出水面了,現在就看看你們誰能蹦跶的最歡。”
北海商會的黑島川雄。
納善畫廊的柳城。
丁香居的陳味銘。
再加上一個負責接收信鴿情報的悶葫蘆胡同四合院聯絡點。
光是現在暴露出來的人數就超過五個,要是按照之前蛇組和蝎組的數量來衡量,這五個人數應該會占到蛛組的一半。
哪怕其他人都撤了,現在收網也是大功。
安靜等著,看看后面還有誰。
有些人釣魚,喜歡魚上鉤后就直接釣起來,講究落袋為安,這樣做不算錯,畢竟落進魚簍里的才算是自己的。
但有些人釣魚,就是喜歡放長線釣大魚。小魚小蝦的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要釣就得釣個大家伙。
后者說的就是楚牧峰。
眼瞅著蛛組就已經進入到視線中,隨時都能夠收網,至少都能抓到幾個潛伏的間諜,可他并沒有急著收網。
第一、蛛組的總部到底是不是納善畫廊,組長是不是柳城還沒有確定。
第二、蛛組其余成員是誰還沒有辦法落實。
第三、蛛組到底和其余隱藏著的兩個間諜小組有沒有聯系,比如說已經知曉的蟾組,要是說能借此機會將蟾組也給拉扯出來的話,甚至還能摸到另外一個隱藏的小組,那將是巨大收獲。
所以楚牧峰才會等,很有耐心的去等。
反正這些魚兒都已經在掌控之中,什么時候收網只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正午時分。
三門橋賭場。
正在賭桌上玩骰子的梁棟才猛得將骰子投過去,砸中旁邊賭桌的同時,他揮拳使勁掄砸著眼前的桌面,滿臉怒色地吼道。
“他奶奶的,我說你們三門橋賭場這不是擺明出老千嗎?我到這里輸掉了那么多錢,怎么一次都贏不了?你們絕對就是出老千,去,把你們管事的給老子喊出來!”
“怎么著,輸不起是不是?輸不起就別玩啊!”
“嚷嚷啥呢,小子是不是要鬧事啊?”
“說的就是,鬧事也不看看地方,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里可是三門橋賭場,是忠義社的地盤。”
“小子,你別找不自在,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這時候的賭場人不算多,所以在梁棟才這邊剛剛叫嚷起來,就有幾個賭場服務生走過來。
說是服務生,其實就是負責維護這里秩序的打手,一個個都是板寸頭,穿著黑色小褂,長得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瞧著就不是什么善茬。
“吆喝,想跟小爺來硬的?”目光撇了撇眾人,梁棟才不怒反笑道。
“干什么呢!”
就在這時劉修從后面出來,站到最前方,看著梁棟才眼神冷厲喝道:“閣下這是故意要拆我們三門橋的臺嗎?”
“拆臺,呵呵,你難道不認識我了?”梁棟才指著自己鼻子問道。
“不認識!”
劉修認識嗎?他當然認識,從梁棟才進門的那一刻他就湊巧看到,當場就認了出來。
這位不就是那天和徐強東干架的那位主兒嗎?雖然說他也不清楚當時黑九為什么對梁棟才和徐強東的動手不管不問,但想必是有他的原因。
黑九不在這里,劉修就要擔起管事的責任來,就要處理好這事。
至于說到畏懼?
三門橋賭場需要畏懼梁棟才嗎?別說是你梁棟才,就算是刑偵處的處長曹云山,我們黑爺也是沒有放在眼里。
有樣學樣的劉修,也是頗為自負,根本沒有將梁棟才當回事的,所以出來后說出的話語也是不客氣。
“來我們三門橋賭場玩的客人都知道,我們歷來講究公平公正,你說的什么出老千絕對不會發生,你這樣誣蔑我們三門橋,到底意欲何為?”
“你說說吧,是哪家賭場派你過來給我們潑臟水的!”劉修的聲音很冷靜淡定,就只是最普通的敘述,沒有絲毫夸大的意思,表情也很穩重。
“不認識?潑臟水?”
梁棟才聽到這樣的答案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揚手指著對方說道:“你居然說不認識我?這不是睜眼瞎嗎?幾天前就是你親自接待的我,現在卻說不認識?你糊弄誰呢?”
“至于說到潑臟水,老子需要往你們身上潑嗎?你們值得老子潑嗎?你現在給我把黑九喊出來,我要見他!”
“你要見我們黑爺?”
劉修目光掃過梁棟才,云淡風輕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黑爺不在賭場,你要是想見他老人家的話,下次再說!”
“下次再說?”
梁棟才一下就跳上賭桌,揚起拳頭,強勢而霸道地掃視過所有人,傲然說道:“行啊,既然黑九架子大,不愿意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
嘩啦!
隨著他話音落地,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員便從外面走進來,每個人都在進入的第一時間就選擇好位置,抬起黑漆漆的槍口鎖定著眼前的所有人,神情冷峻。
所有賭客臉色驚懼。
賭場的服務生神情微變。
劉修更是一下就沉下臉,帶著幾分驚恐幾分羞怒地問道:“閣下到底是什么人,這是什么意思?”
“哼,你管我是什么人,沒什么意思,我懷疑你們這里窩藏逃犯,所以說想要搜查下。”
“”怎么著,難道說你們賭場敢不配合警方辦案?還是說你們這里當真窩藏逃犯?”梁棟才居高臨下的俯視過來,從腰里掏出把槍,耀武揚威地喝道。
居然還敢擺臉色給自己看,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梁先生,你非要這樣做嗎?”劉修臉色陰沉的問道。
“呵呵,你剛才不是說不認識我嗎?怎么,現在眼不瞎?開過光了?”
梁棟才一下就跳下來,走到劉修面前,直接一槍把子砸過去,渾然不顧及劉修那種想要吃人的眼神。
身邊那些打手捏著拳頭,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
“怎么,還想忠心護主是吧?”
梁棟才目光一掃,殺氣騰騰地說道:“弟兄們,都給我聽清楚,誰特么要是敢亂動,直接開槍斃了,有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擔!”
“是!”
這些從偵緝處調來的警員齊唰唰應道,他們過來的任務很明確,就是無條件的聽從梁棟才的話,這是楚牧峰下達的命令。
什么叫做無條件?
這就是無條件。
“都別亂動!”
劉修感覺到梁棟才不是開玩笑的,連忙揮手阻止住手下人的沖動,生怕他們鬧出禍端來,然后強忍著右臉漲疼,沖梁棟才賠笑道。
“梁先生,對不起,我真沒騙您,黑爺的確是沒有在這里,不過您要是想見他的話,我可以讓他回來。”
“行啊,那就讓他回來吧!”
梁棟才轉著槍,慢慢走到賭桌前面,把玩著上面的牌九,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我這個人沒有多少耐心,不會給他太多時間,所以趕緊吧,半個小時內若是看不到黑九出面,我就會將這座賭場拆掉,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們試試。”
“是是是,您稍等,我這就去通知!”
劉修轉身就往樓上走去,旁邊立刻有兩個警員跟著上去,他們不怕劉修打電話,怕的是劉修借機溜掉。
至于說到梁棟才根本不在乎這個。
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只要我守在這里,就不怕黑九不露面。
很快劉修就走下樓來,沖著梁棟才躬身說道:“梁先生,黑爺他說很快就會回來,您看能不能先那些客人先走,畢竟他們和這事沒有關系。”
“走吧走吧!”梁棟才揮揮手,不以為然道。
“好!”
那群賭客雖然說也很想要留下來看熱鬧,但那些槍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便一股腦地全都跑出去。
當然,出了門后,眾人也沒有跑遠,都在外面伸長脖子打量著,竊竊私語的議論開來。
“你們說那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敢來三門橋賭場鬧事呢?”
“我好像認識那個后生,對,沒錯,他就是前兩天在這里和警備廳的徐科長動手的人。”
“是他啊,那事鬧得還挺大的,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天,他竟然能指揮警備廳的人出來做事,看樣子來頭不小啊!”
“嗯,咱們等著看吧。”
“咱們還是躲遠點好,萬一真打起來,槍子可不長眼睛!”
“梁棟才嗎?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夠指揮動警備廳的警察?”
在這群看熱鬧的賭客中,有個身材瘦弱的男人,他戴著一頂帽子,就站在一間商鋪的房檐下,看向賭場方向,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神情若有所思。
賭場內。
隨著所有賭客離開,這里剩下的就都是三門橋賭場的人,這些人盡管說也想要離開,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忠義社的強勢,就沒有誰逃走。
非但不逃走,每個人看過來的眼神都是帶出一種挑釁的意思,那架勢就好像是在說,有種就開槍啊,當我們是嚇大的嗎?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賭場剛開的時候,不是沒有警員過來掃過場子,可哪次不是灰頭土臉的離開?后來也就沒有警員敢過來鬧事。
只是這次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敢來找麻煩。那個帶頭的小子,你就不怕我們黑爺一會兒過來,嚇得你尿褲子嗎?
梁棟才帶著笑容坐在椅子上,手指間夾著一根裊繞著青煙的香煙,翹著二郎腿,完全沒有絲毫畏懼膽怯的意思。
“你叫劉修是吧?你是這座賭場的管事?”
“對!”
劉修盡管對梁棟才很不屑和憤怒,但在黑九沒有過來前,還是會保持著該有的清醒和冷靜,畢竟對方的底細他也沒有摸透。
“梁先生,你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和我們三門橋賭場為難嗎?要是這樣的話,我想要請教下,怎么才能讓你滿意?”
“你想多了!”
梁棟才擺擺手道:“我就是有件事想要找黑九聊聊,可是你說他不在,所以我也只能用點笨辦法,別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
劉修只是冷笑。
“對了,劉修,你是黑九的心腹,那么你肯定知道,前段時間咱們北平城那些遭到報復的一茅齋捐款人,到底是誰做的,對吧?”梁棟才吐了一個煙圈后突然問道。
難道他是因為這事來的嗎?
劉修心弦微微一顫,可神情不變地說道:“梁先生,飯能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
“說我們三門橋賭場參與了那件事?我們壓根就不清楚。再說了,我們三門橋賭場對一茅齋的這種愛國行為也是很敬佩的,我們又怎么會做出搗亂的事來。”
“哈哈!”
梁棟才哈哈大笑,不再多加搭理。
一條狗而已,何必跟他廢話,免得惹得老子不高興,忍不住會斃了他。
警備廳刑偵處。
三門橋賭場這邊發生的風波,第一時間就傳到這里來。知道這事的時候,楚牧峰正在向曹云山匯報調查蛛組的最新進展。
“這個梁棟才想要搞什么?”曹云山微愣后有些慍怒地說道。
“師兄,這應該就是梁棟才的辦事風格吧。”
楚牧峰則頗為釋然地說道:“他畢竟是內政部梁部長的兒子,在金陵警備廳那邊做事是肆無忌憚,來到咱們這里,就算是有所收斂,我估計也不會太低調。”
“咱們是對王為民的來頭有所顧慮,可他呢?人家老爹就是和王為民對著干的,需要顧忌嗎?師兄,您說王為民要是知道是他在鬧騰,敢揪著不放或是痛下殺手嗎?”
“他不敢!”曹云山直接搖頭。
一個隱退不掌權的人,怎么能和還在臺上,權勢顯赫的梁千里相比?
“那不就成了,既然王為民不敢怎么樣,那干脆就讓梁棟才去折騰吧,反正這事又不是咱們做的,隨便他鬧就是!”楚牧峰雙手一攤道。
“嗯,那就隨他吧!”曹云山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也就不再理會。
“還是繼續說蛛組的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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