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幫我將梯子找過來,你們酒店有幾個梯子?”楚牧峰問道。
“楚警官,只有一架。”董琢點點頭。
“那就給我找出來!想必兇手想藏也藏不住這么大的東西。在此期間,我正好把這事捋清楚,回頭跟大家細說。”
說罷,楚牧峰大手一揮。
“現在散了吧!”
一場以為能有所收獲的審問就這樣結束。
就在所有人都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各自房間后,楚牧峰正準備和江怡聊兩句時,房門被敲響了,打開一看,是孫小龍站在門口。
“怎么,有事嗎?”
“楚神探,我想問下,您是帶著槍過來的吧?”孫小龍滿臉堆笑,眼中流露出幾分希冀,說話的同時忍不住看向楚牧峰腰間。
“你什么意思?”楚牧峰冷然問道。
“那個,能不能讓我住您這邊!一晚,只要一晚就成,明天我就可以離開!”孫小龍豎起一個指頭,充滿期盼地說道。
明天平安號就會過來,到時候孫小龍絕對是毫不猶豫立即上船離開,這個島愛誰留誰留,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再留下來擔驚受怕。
“住我這里?”
楚牧峰打量了一下對方。
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如同驚弓之鳥,估計不管和誰在一起,都要擔驚受怕。
而且根據目前情況來看,他十有八九就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讓他一個人住,還真是很容易出現意外。
“你先進來再說吧。”
楚牧峰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先讓孫小龍進了屋。
當他看到江怡也在后,神情是稍稍有些尷尬。
他們兩個應該是男女朋友,自己這邊橫插一杠似乎有點不合時宜?
想到這個,孫小龍就愈覺得局促不安,擠出一絲笑容沖著江怡說道:“江小姐,對不起,打擾了!”
“沒事的!”江怡面頰有些微紅,連忙搖手示意。
“坐吧,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你。”
之前人多,楚牧峰不太好細問,現在只有他們三個人,那么有些話相信孫小龍也不會再藏著掖著了。
“楚警官,你想問什么?盡管問!”孫小龍正襟危坐說道。
“你覺得黃俊生這個人怎么樣?我的意思是說作為同學,他在你這里的印象是什么樣?是一個喜歡開玩笑搞惡作劇的人嗎?”楚牧峰緩緩說道。
“不是!”
孫小龍都沒有遲疑便直接脫口而出道:“我知道您想要問的是鬼火的事吧?想要知道他平日里的做派,會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個非常穩重的人,不會隨隨便便開玩笑。因此他先前說那晚他躲在窗外制造鬼火,我也才感覺很奇怪。”
“而且您還記得嗎?當時的鬼火不只是窗外的,屋里面也有。要說窗外的是黃俊生制造出來的,這個能解釋的通,那么房間里面的呢?又是誰做的?”
這話說的沒錯!
鬼火只能是行兇者瞎鼓搗出來的玩意,楚牧峰壓根就不相信什么冤魂作祟,而要是說是這樣的話,這團鬼火就只能是不在場的人才有機會做。
當時不在場的人可是不少。
到底是誰呢?
“楚警官,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機會說,現在生兩起謀殺案后,我覺得很內疚,我有必要說出來,您也給分析下,看看有沒有用。”
“你說吧!”
看到孫小龍如此姿態,楚牧峰倒是有些好奇他會說出來什么有價值的事來。
一個能讓孫小龍都感覺內疚的事,應該有些用吧。
“褚五原說是陳江河過來報仇雪恨,我雖然說不相信這事是真的,但這事確實是和我們有關系。但我覺得關系最大的不應該是我,應該是趙大鵬和褚五原,所以說他們兩個死了。”
“我說會內疚,也是因為我不應該幫著趙大鵬在中間傳話,早知道事情會變的那么糟糕,我是肯定不會傳這個話的。”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孫小龍神情有些愧疚和黯然。
“你們當初到底對陳江河做了什么事?”楚牧峰看到孫小龍想要主動說起這事,當即單刀直入問道。
深深嘆了口氣,孫小龍臉上浮現出一抹回憶的神情。
“當年上學的時候,我和趙大鵬關系很好,算是鐵哥們,和陳江河關系最好的則是褚五原,他們兩個不但是同學,還是鄰居。”
“只是后來褚五原背叛了他和陳江河的友情,選擇跟隨我們身后,讓陳江河為之憤然。從這點上說,他背叛了好友之間的友誼,陳江河后來會自殺,在我看來,有著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這種背叛。”
“變著法子欺負陳江河是趙大鵬想出來的,我只是負責遞話,跟著搖旗吶喊而已,真正動手的人是誰?是褚五原。”
“您能想象到,以前還是很好的朋友,突然間變成一個面目可憎的人,對陳江河會有多么大的打擊嗎?換做是我的話,也會對褚五原憎恨的!我想陳江河也是這么想的!”
“你還沒有說到底是怎么欺負陳江河的?還有褚五原不可能說沒有任何理由的就背叛褚五原吧?他向著你們靠攏的目的是什么?”
楚牧峰一針見血的問道,那種來回拉扯的問題他不屑于聽,他只想知道根本原委。
“其實說到原因的話,我現在也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因為陳江河這個人吧,很有骨氣,骨頭很硬,一直都是和我們唱反調,在當時的班級中,敢這樣和我們對著來的人基本上就沒有。”
“你說其他同學都是乖乖聽我們的,他這么一個什么都不是,又沒有點家庭背景的家伙怎么就敢抬杠?”
“所以我和趙大鵬才會收拾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褚五原害怕我們打擊報復,所以才會靠過來,畢竟跟在我們兩個后面,好處可不少。”孫小龍說出的這話是很真實的,算是一下就將問題的本質點出來。
褚五原在榮華富貴和兄弟情義中間做出選擇,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褚五原是不會想要得罪趙大鵬和孫小龍。
和能靠上兩個富少相比,窮友陳江河隨時都可以舍棄。
什么友情,什么忠誠,得了吧,又不能當飯吃,褚五原不稀罕。
“到底做了什么呢?”楚牧峰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其實就是私底下的侮辱打罵,威脅他盡快退學,拿著他的家人說事這些,總之吧,這事我們做的的確是有些過,不過就像是我剛才所說的那樣,我只是傳遞話的,主謀是趙大鵬,動手的都是褚五原,所以說他們兩個才會被殺死,我還活著。”孫小龍是不忘撇清自己的關系。
難怪孫小龍之前一直都不肯說出事情真相,原來這里面隱藏著太多的陰暗和人性的丑陋。
“不對!”
想到這里的時候,楚牧峰搖搖頭,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難道說趙大鵬他們做出欺負陳江河事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同學都不知情嗎?
他們知情卻沒有說出來,沒有進行任何據理力爭,擺明就是一種冷漠和縱容,從某個角度來看,他們也能算是幫兇。
咚咚!
就在楚牧峰將孫小龍的坦白記了下來,繼續梳理這個案子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這次外面站著的是顧子君和黃俊生,他們看到楚牧峰后,掃視了一眼在房間內的孫小龍,開門見山地說道:“楚神探,我們過來是想要叫孫小龍去我們房間休息,湊合一晚上!”
“去你們房間?”
楚牧峰稍稍揚起眉頭。
你們能這么好心嗎?我覺得這不像是你們的做派,畢竟從兩起兇殺案開始到現在,你們給我的感覺就不怎么好,似乎有些冷漠。
現在突然變得這么熱心,反差挺大的啊。
“為什么?”楚牧峰淡然問道。
顧子君尷尬的摸摸腦袋,訕訕的說道:“這先后兩個老同學出了意外,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孫小龍也出事吧?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在一起終歸安全點。孫小龍,你說呢?是和我們一起還是說怎么樣?”
“我和你們住吧!”
孫小龍的眼神在楚牧峰和他們身上掃視了一圈后,最終還是決定跟隨著顧子君兩人走。
不是說不想要待在楚牧峰這邊,而是對方到現在都沒有給予肯定答復。
這分明就是不愿意嘛,自己總不能死乞白咧地還非要糾纏著不放吧?
“行,那你們晚上小心點!現什么異常立即叫人。”楚牧峰囑咐道。
“知道了,我們會的!”
就這樣,三個人一起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江怡噘著嘴,不以為然地說道:“之前怎么沒有看出來他們兩個人是有這么好的熱心腸?我總感覺這里面有說法。你說他們不會是想要害孫小龍的吧?”
“呵呵,江怡,你想多了。”
楚牧峰回過神來,看著江怡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說道:“我要說我剛剛已經猜到顧子君和黃俊生兩個人會過來叫孫小龍,你信嗎?”
“這你都能猜到?”江怡似乎有些不相信。
楚牧峰嘿嘿一笑,故作神秘的說道:“我掐指一算就能算到。”
“你真的當自己是半仙啊,還掐指一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江怡露出一種懷疑的眼神來。
“楚警官,那個梯子還真找不到,這么晚了,您看是不是明天再說?”
就在這時,董琢和牛廚子兩個人匆匆走了,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有些無奈地說道。
“辛苦了,董老板,明天就明天吧!”楚牧峰點點頭說道。
“行,有您這話我就安心了。”董琢連連點頭,如果楚牧峰非要他今天找出來,他還真沒轍。
“江怡,你也早點回房休息,這事兒我已經有數了。”楚牧峰扭頭說道。
“行吧,你心里有數就成。”江怡自然不會睡在這兒,對于那個神秘的行兇者,她倒是沒什么畏懼。
話說回來,對于顧子君他們找過來,楚牧峰真是掐指一算嗎?
當然不是。
他會猜到顧子君和黃俊生過來,恰好是無意中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知道孫小龍家里有個親戚在燕北大學,而且分管的就是人事。
顧子君想要進燕北大學當老師,自然是要走孫小龍的門路,所以他才會這樣做,主動示好。
黃俊生和顧子君的關系不錯,自然是不會拒絕幫忙。
說到底這個紛紛擾擾的世界還是利益關系,沒有利益的話,是沒有誰會主動去做看似很熱心腸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我分心了。
夜色深沉。
半弦酒店內安靜得近乎死寂。
就連池塘中的蛙叫聲都仿佛銷聲匿跡。
就在這種萬籟俱靜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地出現。
他手中握著一罐瓦斯氣體,這是他從西華醫院中偷出來的,為的就是應對今晚這樣的情況。
這種氣體只要稍微吸入一些,就能導致昏迷。
他拿著管子,很麻利地將氣體灌入房中,然后在走廊旁的廁所中等著,差不多二十分鐘后,他才躡手躡腳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鑰匙,輕輕開門進去。
安靜的房間中只有微弱的呼吸聲。
兩張單人床上分別躺著兩個身影,在旁邊臨時搭的小床上也躺著一個,不過現在都睡得跟死豬一樣。
戴著口罩,屏住呼吸的黑影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將房間內的瓦斯釋放出去。
這樣做不只是為了消滅痕跡,也是為了自己不被麻醉。
別沒辦成事兒,反而直接暴露了自己。
打開窗戶后,他拿起手電筒照過去,很快就找到熟睡中的孫小龍。
黑影嘴角露出一抹嘲諷般的冷笑,“孫小龍,你以為自己就能夠逃過去嗎?以為睡在這里我就拿你沒轍嗎?你想多了,我要殺你,你是絕對別想逃走。”
說話時,他從兜里掏出個針管,上前直接注入孫小龍體內。
針管里面是劇毒藥劑,見血封喉那種。
所以當針尖拔出來時,孫小龍就七孔流血,甚至連掙扎的動作都沒有,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們兩個…”
黑影掃視過顧子君和黃俊生后,搖搖頭喃喃自語的說道:“我只殺惡,其余人和這事沒有關系,我是不會要你們性命,這點迷醉氣不會殺死你們的,只要安靜的睡一覺就行。”
“好了,抓緊時間做正事了。”
說罷,黑影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很嫻熟的套上孫小龍的脖子,而且為了確保安全,還使勁多纏了幾圈。
這時候的他,已經沒有第一次動手時的緊張和焦慮。
做完這個后,黑影就將繩索的一端穿過窗簾的滑道,然后使勁一拽,孫小龍的尸體便沒有任何懸念地被吊起來。
“只剩下最后一個了!”
黑影看著被吊死的孫小龍,喃喃自語,神情陰鷙。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籠罩著整座月牙島的時候,心神不寧的顧子君便早早的睜開眼。
他原本睡眠質量是挺好的,但現在讓他睡能睡好嗎?
短短幾天時間,生這么多事,他如今只想盡快趕緊離開這個仿佛噩夢般的月牙島,離開這個充滿殺機的旋渦。
“孫小龍沒事吧?”
想到昨天晚上睡覺前,自己和孫小龍的談話,他也滿口應允只要離開月牙島,就回去幫助自己運作進學校的事,顧子君就在這種惴惴不安情緒中多出幾分希望。
但自己的腦袋為什么這么迷糊呢?
當他晃了晃腦袋,下意識的去看向旁邊時,神情不由愣住,然后便使勁揉搓雙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便驚恐地大聲喊叫起來。
“啊!出事啦!”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被這種尖叫聲驚醒的黃俊生迷迷糊糊地問道。
“你…你快看!”顧子君聲音帶出一種哭腔。
順著顧子君的手指看過去,黃俊生也不由當場呆滯,額頭冒出一顆顆汗珠的同時,身子蹭地就從床上跳起來,趕緊向門外面跑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死人了!”
死人了?
對,真的就是死人了!
在這座房間的窗戶上,直勾勾的吊著一個人的尸體,他面色鐵青,舌頭往外吐著,臉上布滿了猙獰之色。
不是別人,正是孫小龍!
孫小龍竟然被吊死了?可這怎么可能啊!
根本不應該,我們和他一個房間睡覺,沒有道理說他吊死了我們都不知道!
這是誰做的?為什么我們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
顧子君被嚇得面無血色。
很快走廊中就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早早起來正準備去跑步的楚牧峰是第一個進來的。
在聽到黃俊生喊說死人的時候,楚牧峰就莫名不安,難道說是?
果然!
當他沖進房間,看到懸掛在窗口的死尸真是孫小龍的時候,他眼中冒出一股寒徹冷意。
死了!
孫小龍居然真的被殺死了!
他成了第三個被殺死的人!
緊隨著楚牧峰追進來的是其余人,他們看到懸掛著的孫小龍時,全都出難以置信的驚呼聲,神情充滿恐懼。
“怎么會這樣?孫小龍不是和顧子君他們一起睡的嗎?為什么還會被殺?”
“到底誰是兇手?”
“楚神探,您趕緊破案吧!這太可怕了!”
“這個遭千刀的兇手,到底想殺多少人啊!”
沒有誰能承受這樣的驚嚇,他們全都失態地叫嚷起來。
要說趙大鵬的失蹤還能接受的話,那后面褚五原的死就是一種威脅,而現在何止是威脅,簡直就是在每個人的頭上放著一把刀,一把隨時都會落下來的要命威脅。
“楚大哥!這是怎么了?”江怡也有些緊張地走過來低聲問道。
“不要著急!”
楚牧峰一臉冷峻。
他真沒想到,在知曉自己身份,顧子君和黃俊生和孫小龍住在一個房間,兇手都敢鋌而走險繼續殺人!
這簡直太瘋狂了!
這不只是瘋狂,更是一種挑釁和羞辱!
怎么,你們不是人多勢眾嗎?你們不是有什么神探嗎?我照樣能殺掉孫小龍,你們能奈我何?你們能抓住我嗎?
“楚神探!”
“你們先出去!”
楚牧峰舉起斷想要說話的董琢冷聲說道。
看到他的模樣后,董琢也不敢多說別的,轉身就帶著其余人退出房間。
“江怡,你也去外面等著。”楚牧峰沖江怡吩咐道。
“嗯!”
江怡最后一個離開,然后慢慢關上房門,她知道這時候的楚牧峰是最需要安靜的,去好好思考和推敲。
“咱們都在這里稍安勿躁,楚大哥很快就會出來的。”
只能是這樣。
“我要從頭到尾地好好捋順一遍。”
從生第一起兇殺到現在,楚牧峰感覺自己好像一直被兇手牽著鼻子走,雖然說這起兇殺案來的比較突然,但他既然在這兒,就容不得任何兇手猖狂。
吉祥客房的窺視:趙大鵬被西華醫院病患服裝者勒死!
窗外漂浮著的兩團鬼火!
短短片刻,屋內消失不見的尸體和行兇者!
原封不動的房間!
稍等下!
原封不動的房間布置?真的是這樣的嗎?
楚牧峰腦海中忽然間浮現出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然后雙眼不由瞇縫起來,暗暗記了下來。
被當做儲物間的教堂!莫名消失的梯子!
吊死在六米高橫梁上的褚五原!
滿天飛雪中留下的腳印!
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看似所有人都是無辜的,但要是說…
楚牧峰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地方,印證著第一個案件的懷疑點,神情逐漸變得明亮。
一夜之間就被吊死的孫小龍!
他死得有點冤枉!
和顧子君、黃俊生兩個人同睡一屋,為什么死的只是他,而其余兩個人安然無恙呢?
不對,真的是安然無恙嗎?
楚牧峰環視一圈,使勁嗅了嗅,頓時了然了。
就說顧子君和黃俊生又不是死尸,房間中要是說生打斗,一個人都被吊死,他們怎么會無動于衷呢?
原來是有麻醉氣體!
這么看來整件事就真的是和陳江河有關系,因為死掉的三個人就是當初欺負陳江河的人,可真的是陳江河作案嗎?
當然不可能,而不是他的話,是婁雨薇嗎?
想到這里,楚牧峰腹部忽然傳來一陣陣痛。
“難道昨天吃的食物有問題嗎?”
楚牧峰微微彎腰,捂著肚子剛想要揉揉,濃眉間突然迸射出一股銳意。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