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如同悶雷炸響,昌久賭場的所有人都被震得里焦外嫩。
然后猛然清醒過來,嘩啦著就圍上前來,想要將葉耀祖護住。
但已經遲了。
既然已經看到正主,楚牧峰又怎么會客氣。
所以當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就已經沖上去,出手凌厲地施展擒拿之術,抓住手臂一擊肘擊,一腳同時踹向膝蓋彎,猝不及防的葉耀祖當場就跪在地上,
“你干什么!我犯什么事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抓你的人!”
楚牧峰掏出手銬,直接就將葉耀祖給拷上。
這家伙雖然長得是人高馬大,有幾分蠻力,欺負欺負那些女流之輩自然是綽綽有余,可跟實戰經驗豐富的楚牧峰相比,立即是高下立分!
也就是為了抓活口,不然的話,再來幾個葉耀祖都被楚牧峰給干掉了。
“給我抄家伙,別讓他們出這個門!”
沒想到對方居然突然動手,眼睜睜瞧著葉耀祖就這樣被戴上手銬,葉四海當場就炸鍋,揮舞手臂,鼓動手下圍堵住大門。
王八蛋,欺負我們沒槍嗎,老子可是重金買了幾把漢陽造呢!
不過沒等他說完,一把子彈已經上膛的槍就硬邦邦地頂在他的腦門上!
“誰敢動一下,我就把他的頭打爛!”裴東廠環視四周,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騰騰!
冰冷的槍口散出強大的威懾力,讓葉北海瞬間消停了,他看的出來,對方是真有殺人的心思!
“你們…你們憑什么抓人?”他頓時感覺有些心慌,軟綿綿地說道。
“通知蘇天佑!”楚牧峰根本沒搭理對方,冷冷說道。
“是!”
黃大風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門口吼道:“蘇隊長,抓人拉!”
嘩啦!
早就埋伏在外面的五隊隊員立即如狼似虎地沖了進來。
看到里面的場面,他們哪里還不清楚該怎么做,直接舉起槍,將賭場的人反包圍住。
只要科長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客氣開槍射殺。
昌久賭場的眾人都懵了!
這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開個賭場而已嗎?至于你們警方這么興師動眾嗎?
再說了,我們賭場也有正規手續,該打點的也都打點過了,為啥還要過來掃場子呢?
葉北海有些呆呆地看著那些警員,然后猛然回過神來,看向楚牧峰充滿敬畏地問道:“這位爺,您到底要干嘛啊?”
“我剛才說得很清楚,帶葉耀祖走,他是一起連環兇殺案的疑犯。至于說到你們,誰敢上來阻撓,格殺勿論!”
隨著楚牧峰落下的話語,眾人紛紛拉動槍栓,子彈上膛,殺氣彌漫。
撂下這么一句話后,楚牧峰一把將葉耀祖拉起來:“葉耀祖,咱們總算是見面了,走吧,跟我回警備廳吧!”
葉耀祖滿臉鐵青,一言不。
賭場眾人也乖乖讓開了路,再不讓,被打死也是活該!
“哥!”
葉北海看著葉耀祖被帶出賭場,忍不住呼喊著沖了出去。
聽到這個聲音后,葉耀祖沒有轉身,只是丟了一句話:“北海,這座賭場從現在起就歸屬你了,葉家以后就靠你了。”
說完,葉耀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哥!”
葉北海忍不住流下兩行熱淚 他是不清楚葉耀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但不清楚不意味著猜測不到。之前說起白道安說起碎尸案時葉耀祖的反應,就讓他隱隱猜到了什么。
難道碎尸案真的是葉耀祖做的?
要不然警備廳的人怎么會找上門來逮捕?
哥,您怎么能這么糊涂?我給您說過很多次的,不要讓仇恨蒙蔽住您的雙眼,您怎么就是做不到呢?
您是怎么承諾我的?您說能處理好以前的那些恩怨情仇,不會亂來,難道這就是您的處理方式嗎?
“你是葉北海吧?”蘇天佑走過來冷聲問道。
“對,我是葉北海!”葉北海神志有些恍惚。
“石榴胡同第三巷第九號是你的房子吧?”
“對,是我的。”
“那就對了,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需要你印證。”
葉北海隨機也被帶走。
昌久賭場所有人都被就地監管錄取口供。
賭場被查封!
當這一幕出現的時候,所有從門外面路過的路人都是充滿好奇。
他們不清楚昌久賭場這是怎么了?怎么會有警方過來查封了這里。
按理來說能開賭場多多少少都有點關系,怎么還被掀了場子。
“真是奇了怪,大白天來封賭場,你們有誰知道這昌久賭場是出啥事了?”
“誰知道呢,該不會是分贓不均引起內訌吧?”
“瞎扯啥呢?你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帶隊的那個人,可是咱們警備廳刑偵處的神探楚牧峰,他既然過來親自抓人,自然不是為了賭場這點外快,要我說這個案子肯定不小的!”
“關了好啊,十賭九輸,賭場就是個坑啊!”
“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就在這種竊竊私語中,誰也沒有留意到人群中一道身影悄然隱去。
警備廳,刑偵處,一科審訊室。
葉耀祖坐在椅子上,神色頗為冷漠,并沒有慌亂緊張害怕的意思。
“知道為什么抓你回來嗎?”楚牧峰看著面前這個殺人惡魔,冷冷問道。
葉耀祖雙眼正視楚牧峰,摩擦著手指說道:“警官,能先給根煙抽嗎?”
“王八蛋,還抽煙,老子抽不死你!”
裴東廠上去就是兩個大嘴巴子,抽得葉耀祖滿口噴血。
“呵呵,舒服,真舒服!”
葉耀祖跟神經質一般笑了起來,還舔了舔嘴巴的血跡,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東廠!”
楚牧峰抬抬手,然后從桌上的煙盒中抽了一根,點燃后走過去,塞到他嘴里,一字一句地說道。
“抽完這根煙,我要你將做下的事兒,原原本本,一個不漏地說出來!”
“警官,我能問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嗎?你又憑什么說這個案子是我做的?你們有什么證據呢?”葉耀祖深深吸了兩口煙,在青色煙霧的升起中,聲音嘶啞地問道。
“證據?”
楚牧峰拖了個椅子坐在對面,平靜地看著葉耀祖,不緊不慢地說道:“葉耀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做了,那自然會留下很多馬腳!”
“你作案時候用的福特V8是昌久賭場葉北海名下的,我這點沒有說錯吧?雖然說不是你的,但我們能查到葉北海,你說離你還遠嗎?”
“石榴胡同的作案地是葉北海名下的產業,你在那里將白牡丹,紅薔薇和阮靈分尸,你不會覺得自己沒有留下痕跡吧?我們在那里找到的指紋,隨時可以和你驗證下,是否對應!”
“還有,你在收到我放出去的風聲后,就準備殺死唯一的見證者,黃包車夫王大力,不過因為顧忌,你不敢親自露面,所以就去找了以前家里的老仆崔老實動手。”
“但你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們已經在那里設局,為的就是抓你。不過可惜,沒有抓到你,只是抓到崔老實那個替罪羊。”
說到這里,楚牧峰掐滅手中的煙蒂,然后指了指旁邊的審訊室道:“根據掌握的線索,我們已經鎖定了葉北海,與此同時,被抓捕的崔老實也招供了,他說指使他殺人滅口的就是你。”
“怎么樣,葉耀祖,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想否認,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原來如此!”
聽到這里,葉耀祖也就死心和釋然了。
沒想到自己的精心準備,依然是功虧一簣,抵賴是沒有任何意義,說再多的話都是瞎扯,根本不會有活命的機會了!
“是崔叔把我供出來的嗎?”葉耀祖聲音低沉道。
被人背叛的滋味是難受的!
被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那種難受更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沒錯,就是崔老實說的!”
楚牧峰看著葉耀祖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如紙,一副悲憤莫名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
就是要讓你痛苦,就是要讓你憤怒。
你以為有崔老實幫你抵罪,你就能安然無恙嗎?
他已經犯下了過錯,只有坦白才能逃過一劫。
而你,將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殘忍殺害分尸,犯下了滔天罪行,是死不足惜。
像你這樣的劊子手,居然還妄想得到別人的忠誠,不覺得這很荒謬嗎?
“行了,說說你的事吧,為什么要殺死白牡丹,紅薔薇和阮靈。她們難道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讓你非要下如此狠手?”
楚牧峰敲敲桌面,讓葉耀祖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后沉聲問道。
招供嗎?
事已至此,葉耀祖沒有再頑抗到底,否則白白遭受折磨,最終也是難逃一死。
幸好自己準備了個后手,要不然的話,謀劃的復仇大計就要這樣泡湯。
“閻王,下面就看你的了!”
想到這些,葉耀祖就抬起頭,沖著楚牧峰平靜地說道:“警官,我和你說的白牡丹,紅薔薇和阮靈她們,沒有任何矛盾仇恨。”
“那你和誰有深仇大恨?”對于這個問題,楚牧峰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
“白道安!”
葉耀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白道安,我要讓他身敗名裂!我要讓他傾家蕩產,我要讓他家破人亡!”
一股濃烈的怨恨之火從他心中熊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