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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個禁忌的名字

  “給我閉嘴!”唐萬森臉色頓時一變,扭頭怒喝道。

  “父親!”

  唐千里還想要辯解,但唐萬森卻是直接一巴掌扇過來,打得唐千里是連連倒退后,并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從現在起你給我閉嘴,再敢多嘴,家法伺候!”

  “是!”唐千里只能是憋屈地低下腦袋,眼中充斥著不甘之色。

  至于身邊一群學徒,也是憤憤不滿。

  呵呵,有點意思啊!

  楚牧峰的目光從唐萬森身上劃過后,落到了唐千里身上,然后揚手劃過唐千里和眾人漠然說道。

  “你剛才說我這樣做不合規矩的是吧?你們都是不想配合是吧!哼,膽子不小啊,一個個都豎起耳朵給我聽清楚了!”

  “我是為了辦案來的,我說的話就是規矩,你們必須無條件配合,誰要是炸刺兒,就別怪我心狠,不信就試試?”

  嘩啦!

  幾乎隨著楚牧峰話音落地的瞬間,宋大寶他們紛紛將槍掏了出來,氣勢洶洶地盯視著唐千里等人。

  黑漆漆的槍口散出無形的威懾力,只要對方敢叫板,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在他們心中,楚牧峰的安危大于天!

  與此同時。

  風云武館外面忽然響起陣陣密集的腳步聲,半掩的大門轟然推開,原本在外面負責接應的裴東廠,帶著一隊警員魚貫而入。

  進來之后也是紛紛掏出槍,對準那一大幫的學徒。

  “有誰敢輕舉妄動,殺無赦!”裴東廠殺氣騰騰地喊道。

  “是!”

  場面瞬息變得格外肅殺。

  唐千里的臉色變的無比難看,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因為不滿,質疑了一聲,這群警員就直接翻臉了,難道他們一點顧忌都沒有嗎?

  “糊涂啊!”

  唐萬森心底暗暗著急,練武練傻了嗎?真當有點拳腳功夫,就能和這群如狼似虎的警員叫板嗎?

  只要披上這身衣服,他們在這北平城中就是無法無天的存在。城外駐軍不出手,他們就是這里最大的暴力機構,普通百姓根本招惹不起啊!

  “誤會,都是誤會,楚科長,我們風云武館絕對會配合您辦案!您不是要花名冊的嗎?我這就給您去拿!”唐萬森趕緊弓著腰,滿臉陪笑道。

  “大伙都給我聽好了,警員問你們的話,都要實話實說,不要有所隱瞞,知道了沒有?”唐萬森沖著面前的學徒們交代道。

  “是,師父!”每個學徒戰戰兢兢。

  還不服,還要繼續抗議?

  別鬧了!

  這些學徒們雖說家里都有點錢,但說穿了就是一群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

  他們何曾被這樣威脅過?武功再高也怕刀,何況是槍呢?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唐千里都不敢再叫板了,不然被打死了不是白死啊!

  “大家抓緊做事吧!”楚牧峰一揮手。

  唐萬森則恭恭敬敬地說道:“楚科長,請移步去里面說吧?”

  “好!”

  里屋,雙方分別坐好,唐萬森交代下人上茶,并將花名冊遞過來后,便帶著幾分忐忑幾分疑惑地問道:“楚科長,我不知道您這么興師動眾的過來,是想要調查什么案子?”

  “不過您放心,只要是我能做的,絕對全力配合您!”

  “那樣的話最好!”

  楚牧峰當然沒有明說,而翻閱著唐萬森遞過來的花名冊,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是你們風云武館所有人的名冊嗎?”

  “對,是我們所有人的名冊。這里面不只有現在的,還有以前的,是我們風云武館創辦后,只要是來練武學武的人,都會登記造冊。”

  “不過里面有些人已經離開武館,至于說到他們現在的下落,我卻是不太清楚。”唐萬森很坦率地說道。

  “好,老宋”

  楚牧峰將花名冊遞給宋大寶,后者立即拿著這個出去點名。

  “楚科長,不知您還有什么吩咐?”唐萬森小心問道,居然能調動這么多人來包圍武館,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一般啊,絕對是個人物,可不是分局的那些警員可比的啊!

  “哦,唐館主,不知道你見過這個玩意沒有?”楚牧峰貌似不經意地從兜里掏出那顆血佛珠遞了過去。

  問出這話后,楚牧峰雙眼就死死盯著唐萬森,只要對方神態舉止有任何異樣,他都能現。

  不過接過佛珠的唐萬森,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坦然平靜如初。

  他仔細看了看后又遞還回來,搖搖頭說道:“沒見過,這個應該是佛珠吧?楚科長,不知道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們是武館,不是寺廟。”

  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看起來的確從來沒有見過這顆佛珠。

  換做別人碰到這樣的情況,或許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想錯了,唐萬森是真不知道這個東西。

  但楚牧峰卻是微微瞇了瞇雙眼。

  這種鎮定才是最不正常!

  只要是人,看到這樣的一顆染血佛珠,難道不應該有所驚愕嗎?

  你哪怕是稍微流露出來點別的意思也成,可唐萬森居然是毫無反應。

  是真的沒有見過?

  還是早就見過只是現在裝不知道。

  對于這個,楚牧峰并沒有忙著戳破。

  “楚科長,方不方便問問,您到底是來查什么案子的嗎?”唐萬森賠笑道。

  “斷手案!”

  楚牧峰直接是脫口而出,雙眼仍然是直勾勾的盯視著對方。

  可唐萬森呢?在聽到這個案子后,端著茶杯的手都沒有晃動,只是語氣有些意外地問道。

  “斷手案?楚科長,你們警備廳查這個斷手案怎么會查到我們武館來?這個案子我是知道的,說有人在胡同里面行兇,砍斷別人的手臂,但這事和我們有關系嗎?好像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吧?”

  “我只是過來常規性的問問,不只是你們武館,其余武館都會在我們的詢問范圍內。”

  “畢竟你也清楚,能夠做到這事的人肯定不簡單,沒準就是練武的,你說是吧?”楚牧峰很恰當的理由就在嘴邊隔著,你問我就說。

  “是是是,我們一定好好配合!”唐萬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連應道。

  “那就多謝唐館主了!”

  兩人接著就開始閑聊起來。

  反正問話的事有下面人負責,楚牧峰是不用去盯著。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聊天對話,看看能不能從唐萬森這里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武館中。

  所有練武的學徒已經全都被控制住,他們每個都是分開來問話的。

  “見過這個嗎?”

  裴東廠拿起一張白紙,上面畫著的是那顆血佛珠,被問到話的是一個有些年輕的學徒,他盯著佛珠看了半天,然后搖搖頭說沒見過。

  “再仔細想想,這個很重要,你要是說敢知情不報的話后果自負!”裴東廠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威脅。

  “警官,我是真的沒有見過。”學徒臉色微微泛白,急忙說道。

  “那你們武館中有誰信佛嗎?”

  “信佛的?”年輕學徒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間眼前一亮,欲言又止。

  察覺到他這種變化后,裴東廠立即凝神,難道真有這么一個人嗎?

  “你聽著,這事關系到很多人的性命,你現在要是隱瞞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在包庇兇手。”

  “你要是不想讓外面那些無辜的人面臨危險,你要是說不想蹲大獄的話就趁早說出來。我相信你過來練武,也是為了要除暴安良,不是要當幫兇吧?”

  “我不是幫兇!”

  年輕學徒連忙搖擺著雙手,然后下意識的四下打量,確定沒有誰看向這邊后,就壓低著聲音說道。

  “我也是聽武館的師兄們說的,他們說以前咱們武館中有個人好像就是因為信佛,所以說被驅逐了。”

  “當時那事鬧得還挺大,師父都親自出手了。不過事情具體是怎么樣,我也不清楚,師兄們都好像是很避諱這事,沒誰愿意說起來。”

  “是嗎?那人叫什么名字?”裴東廠跟著追問道。

  “林峰!”

  “林峰?”

  得到這個名字的裴東廠,又盯著這個年輕學徒問了幾個問題,確定他真的是一無所知后就讓他離開。

  心中有數后的他,在下面的問話中就表現得非常胸有成竹。前面都是看似很隨意的問話,但在中間的過程中,總是會冷不丁的冒出來當初林峰為什么會被驅逐這個問題。

  被問到的人,哪里有過這種被伏擊的經驗,全都無一例外的中招。

  他們都紛紛交代起林峰的事。

  將這些人說的情況綜合起來,裴東廠逐漸對那個被驅逐的弟子有了個比較全面的認識。

  然后他就讓人接替自己的審問工作,快步走進了里屋。

  “科長!”裴東廠俯身低聲說道。

  “怎么了!”楚牧峰心思微動問道。

  “科長,我這邊有個情況要匯報。”裴東廠掃視了一眼唐萬森后說道。

  “哦!”

  楚牧峰就站起身來,沖著唐萬森笑著說道:“唐館主,你在這里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回來后咱們繼續聊。”

  “好好好!”

  唐萬森看著楚牧峰兩人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小眼睛中迸射出兩道凜冽目光。

  楚牧峰,你手下到底是問出來什么樣的事,還要避諱著我?

  這里是我的武館,難道說還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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