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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八卦武館

  周一,烏云散去,是個艷陽天。

  經過昨天雨水沖刷,空氣更是清新。

  偌大的四九城又陷入一片喧嘩沸騰之中。

  上班后的楚牧峰,得知兇手又作案后,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醫院,見到昨晚第二個受害者:柳文耀。

  此刻徹底酒醒的柳文耀是面若死灰,滿心悲憤。

  畢竟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樣?

  能運氣好,正好有人路過,撿回來一條命已經算是不錯了。

  要不然就昨晚那種下雨天,因為失血過多死在積水洼胡同,也是很正常。

  “科長,他叫柳文耀,就是昨晚的受害者,被砍斷了右手,作案地點在積水洼胡同。他是個修鞋的,平常社會關系很簡單,沒有與人有過過節。”

  “他家里就他自己一個人,沒有父母沒有結婚,砍斷的右手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兇手拿走的。”裴東廠等到楚牧峰出現后,就將自己這邊調查了解到的情況一一說出來。

  楚牧峰接過來報告書,隨意翻閱著,然后就走進病房,拉了個凳子,坐在病床旁邊,看著躺在床上滿臉頹廢的柳文耀,直接問道:

  “柳文耀,昨晚被襲擊的經過,你還記得嗎?”

  “你是誰?”柳文耀抬起失神的雙眼,聲音嘶啞地問道。

  “這位是我們偵緝處的楚牧峰,楚科長,專門為你這個案子來的。”裴東廠說道。

  “楚科長?難道是那位神探楚牧峰嗎?”

  聽到楚牧峰的名字,柳文耀似乎突然有了精神。

  他可不止一次聽過楚牧峰的大名,但真人卻是第一次見到。

  “似乎警備廳沒有第二個叫這個名字的。”楚牧峰淡淡說道。

  在知道楚牧峰就是神探后,柳文耀的情緒頗為激動,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斷臂處瞬間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又重新倒在床上。

  “你不要激動,我知道你現在很想報仇雪恨,放心,我會為你主持公道,不過你要先將具體經過詳細告訴我,最好不要有任何疏漏。”

  “昨晚我跟一幫老伙計喝了點酒,喝得暈暈乎乎,回去的時候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還摔了一跤,后來就拐進一條胡同里面。”

  “走著走著,我感覺后面好像有什么動靜,剛想要看看,誰想就被整暈過去,然后隨著劇痛,右手被砍斷了,我一下子就醒過來,!”

  想到自己一夜之間就變成了殘廢,柳文耀就感到崩潰。

  他難道沒聽說過斷手案嗎?當然知道,這個案子如今已經在整個四九城傳得沸沸揚揚,他又怎么可能沒聽說過。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變成案件的主角之一。

  想到自個不過是個窮修鞋匠,沒什么其他本事,現在成了殘廢,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那個遭天殺的兇手,為什么要沖窮百姓下手呢,有能耐去砍那些小鬼子啊!

  他是悲從心起,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可憐兮兮地看向楚牧峰說道。

  “楚科長,因為天黑,下大雨,我也分辨不出那個惡人到底什么樣兒,只是隱約看到他戴著一個牛頭的面具,對,就是牛頭面具!”

  “楚科長,您可一定要抓住他,不能再讓他禍害人了啊!”

  牛頭面具!

  楚牧峰眉頭微微一皺,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信息有點出入。

  之前赫連夫人說到面具時,自己可是問過,不是京劇臉譜,也不是小丑,而是一個老鼠面具。

  等等,十二個手,鼠面,牛面!難道是…

  將這個點暗暗記下來后,楚牧峰又繼續問道:“還有沒有別的線索能想起來?只要能記起來的都可以說說,什么都行。”

  “沒有了,其他什么都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柳文耀仔細想了想,用力搖了搖頭。

  兇手戴著面具,而且下著大雨,一切痕跡都被沖刷了。

  況且柳文耀本身喝得迷迷糊糊,要不是說斷臂的疼痛讓他驟然清醒過來,他都未必知道這么多事,甚至連對方身影都不會看到。

  “那就說說你的情況吧!”

  稍稍頓了頓,楚牧峰接著問道。

  “我的情況,楚科長,您是什么意思?”柳文耀有些懵神。

  “這樣吧,我問你說!”

  楚牧峰知道這個問題有些大,便換了個簡單的方式。

  “給我說說你的家庭情況,平常都在哪里擺攤修鞋,跟誰的關系比較好?”

  “你平時有什么愛好,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昨天晚上和誰喝的酒,在哪里喝的!”

  一個問一個答。

  時間就這樣流逝。

  問完想要知道的情況,并記下了一些東西后,楚牧峰叮囑了一句,起身離開病房。

  他剛才的這些問題可不是隨便問問,而是帶著針對去問的。

  他就是想要看看兇手作案是隨意而為呢?還是說有明確的目的性?

  這個問題只有搞清楚柳文耀的情況,再結合第一個受傷者才能分析出來。

  “科長,這邊怎么辦?”裴東廠掃視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柳文耀問道。

  “不必管了,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兒,可憐人啊,回頭替我包個二十塊,讓他好好養傷吧。”楚牧峰回頭看了一眼說道。

  “是!”

  “咱們先回廳里吧。”

  北平城,一家路邊茶攤。

  “我說大伙兒聽說了沒有?就在昨晚,在積水洼胡同那邊,又有一個人遇到那個砍手魔頭,還是右手被砍了。昨兒個可是下著大雨呢,所以說線索什么的,全都被大雨沖跑了,什么都沒有留下來。”

  “真的嗎?被砍傷的是什么人?知道嗎?”

  “嗨,就一苦哈哈的修鞋匠。”

  “修鞋的?這個兇手怎么什么人都砍,要是咱們碰到了,也別想逃過一劫啊!真是作孽啊,這晚上都不敢出門了,否則出去雙手齊全,回來只剩下一只手,甚至把命都丟了,那就完嘍!”

  “真不知道這幫警員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還不破案呢?”

  “是啊,莫非要等到對方砍夠十二個,才能破案嗎?”

  像是這樣的議論在茶攤紛紛響起的同時,在其余地方也都是出現著。

  普通百姓臉上浮現出來的都是一種害怕和畏懼,他們是真的感到人人自危。

  活躍在北平城的各家報社也都開始表專題文章。

  《雨夜行兇,誰將成為第三只手?》

  《我們向誰苛求平安?》

  《誰來揪出這個砍手惡魔?》

  每篇文章都是很直白的在問,他們就是在向警備廳開炮,想要知道這些官差們是怎么想的。

  難道說這個治安秩序不是你們該維護的嗎?你們就是這樣確保我們生活環境的嗎?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膽中,想想都不寒而栗。

  警備廳瞬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警備廳,偵緝一科。

  正在整理資料,分析案情的楚牧峰忽然被曹云山一個電話叫了過去。

  他指著擺在面前的一份報紙,帶著幾分惱怒地說道:“你說這些報社是不是都吃飽撐的,居然敢這樣風聞論事,真是豈有此理!”

  “都像他們這樣做的話,這秩序不亂也得被他們整亂。他們難道就不清楚這樣做不僅于事無補,反而是在火上澆油嗎?只能讓事態的展變得更加混亂!”

  楚牧峰掃了掃,坦然說道:“處長,您其實不用去理會這些報紙,他們就知道胡編亂造,一點事實根據都不講。”

  “他們說得越是夸大其詞,神乎其神,才越會有百姓會買他們的報紙。就這事,我覺得等到這個案件結束后,咱們要好好整頓下報社這一塊了,免得總是搞得我們這些做事的人被動!”

  “要是沒有他們的煽風點火,這種事兒又怎么會傳這么快呢!”

  “不錯,你說的對!”

  曹云山眼底滾動著狠光,冷冷說道:“有些個報社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既然他們敢這樣肆意挑釁和抹黑咱們警備廳,那回頭是要跟他們好好算算賬吧。”

  “不過現在,咱們還是說說這個案件,怎么樣?你那邊接手后,調查得如何了?有點眉目沒有?”

  “處長,還在調查中,目前雖然說有些線索,但還不能百分百確認。至于說到昨晚的第二起斷手案,因為下雨的原因,很多線索全都被沖刷掉,沒有辦法落實查證。”

  “不過我心里已經有了個方向,正準備去走一趟城里的八卦武館。”楚牧峰想了想,還是先給了曹云山一點希望,總不能什么都藏著掖著,讓他感到沒底。

  而且他也跟宋大寶了解過,城里面學八卦拳的武館,只有一個!

  “八卦武館?”

  曹云山揚起眉頭,頗為不解地問道:“去哪里做什么?難道你覺得兇手會是八卦武館的人嗎?”

  “不確定,但有點線索是指向八卦武館。處長,要是去武館調查的話,他們不配合怎么辦?”楚牧峰有所保留地問道。

  “不配合?”

  曹云山現在想要的就是破案,只要是能破案,其余的事都好說。

  “區區一個武館難道敢翻天不成,不配合的話,全部抓回來!”

  “是,處長,那我先過去了!”

  說完,楚牧峰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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