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林在京都的夜里,觀看著那滿城燈火,感受到這一片虛空里與滬城上空凝結的不同氣息,心中回想起自己在這里五年的修行日子,平靜的心湖也泛起了微波。
而在遙遠的南云行省,陳小溪手中提著八角宮燈跟隨著一個名叫鄭東山的身后。
這鄭東山正是這南云行省的監察司長,夏國三十多行省,和直轄市里,每一處都的監察司長都是有著極高權勢的,他們的任務主要以修行為主。
而其中若是有秘境之地,其中更是會有人在那里輪職鎮守。
但是這一次馬家寨寂靜祠堂里卻死了一位六階,雖是年老,修為每況愈下,不及盛時,但其名聲之大,卻在讓修行圈之中起了不小的波濤。
他之前去了馬家寨,然后并沒有在那里久留,而是帶著留在那里的陳小溪回來,后來又找到了一位不知道躲在哪里卻活了下來的幻法派弟子韓游。
鄭東山今年不過是三十余歲,出身于山東泰安市,修的是陰神法,進階的是《東岳大帝鎮獄法》,一身氣息森嚴巍峨,取泰山石,祭煉了一枚泰山鎮獄法印,充當他本人的官印用,聚大眾的信念融于其中,既可當做儀式鎮物做法,又可以當做臨敵爭斗的法器。
他在南云省職位是監察司的司長。
聽說,他本身還是丹青造詣極高,煉制了一幅畫,名叫泰山鎮獄圖,可收攝陰神、鬼物,神異入圖中。
幾年下來,也不知道他的地獄圖已經祭煉到了哪一重。
陳小溪提著燈籠,跟在他的身邊,心中不由自主的拿他跟自己的同屆首席相比,只覺得就一身的神妙氣息來說,自己的那位首席更玄妙,但是這種威嚴肅穆卻讓她覺得太盛了,她跟在他的身邊如果不是有八角宮燈護身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念頭都會被鎮壓。
之前本來還跟在身邊的幻法門韓游的下場就知道他一身幻法,在一靠近鄭東山一身的幻法瞬間滅散連說話都不通順了,于是他便不再跟來。
在隗林之前鄭東山可以是夏國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他為人嚴肅不像是這個年紀的身上總像是背負著一座山一樣,看到他的人總會有一種他壓力很大的感覺。
他本身并不是在名校畢業的,而是就在他本地的東山靈修學校里畢業的,但是他一身的本身卻屬于家傳所以他算是家族系的人。
陳小溪不知道他帶著自己回來在南云省的省會城市彩云之城是為了什么。
兩人并沒有坐車,而是在街上穿行。
隱隱之間,陳小溪覺得周圍鬼影重重,居然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你手上的燈很神奇,是暗暗黑神殿之中的那一盞吧。”鄭東山的突然開口讓陳小溪有都有些意外。
在她的心里這個鄭東山一年不說話都不意外。
“嗯,這是隗林之前留下來的。”陳小溪說道。
“隗林的名字我也聽過聽說他修成了元神法,有機會見到倒要去感受一下。”鄭東山說道。
“呃我覺得元神法也就那樣。”陳小溪嘴里說道著,卻有些擔心這個鄭東山嘴上說著感受元神法的玄妙萬一到時感受著動起手來紅個臉那不是惹麻煩。
這個鄭東山臉黑的很,隗林也有些臭屁,萬一三句話不對付,打起來傷了誰都不好。
所以她才會開口說隗林元神法也就那樣。
“元神法自古以來就是號稱玄妙第一,難得有人修成,當然要去感受一下,你也不要擔心什么,內部交流是正常的事。”鄭東山說道:“你注意了。”
隨著他的話落,陳小溪只覺得,光芒在那一刻都暗淡了一些,而腳下所踩的大地都似乎不在真實,耳中仿佛聽到了呼嘯的風,又似什么也不是,而是一些鬼神嘻笑。
她覺得自己被裹入了一團黑云之中,看不到周圍街燈光彩了。
還不等她品味出什么東西來,腳下便突然踩到了實處,然后她看到自己來到了一棟房子前,而且是在一個院子里。
這是一棟三層的樓房,樓房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在郊區,而剛才周圍環繞的鬼影也完全不見了。
鄭東山抬步的朝著面前這一棟燈火通明的三層樓走去,來到門前,便聽到了門中傳來隱約的音響聲音。
很大聲的DJ音樂,也沒有見鄭東山做什么,只看到仿佛有一縷幽影竄出去,鉆入鎖縫里,然后門就自然的被推開。
屋里并沒有人,但鄭東山卻并沒有停頓的朝著屋子的另一側走去,那里有一個樓梯,是通往地下室的。
陳小溪很快就明白,這地下室應該是建了一個私人迪吧之類的場所。
延著樓梯走下去,耳中的聲音越來越大,那種震耳欲聾的音響聲,還有涌入鼻子里的酒精氣味和一股的氣味。
這是放縱的味道。
陳小溪提著燈籠走下去,燈光在這里很顯眼,她一出現便被人看到,而旁邊的的鄭東山一身的玄黑衣服,反倒不顯眼。
酒吧的中間有幾對男女在那里扭動著身體,隨著劇烈的歌曲瘋兒的擺動著身體。
“啪!”
燈開關全都被打開,瞬間將這里照的通明。
其中一個在舞池中間跳舞的年輕男子瞬間回頭,臉上惡色一顯,嘴唇一翻,便罵出聲來。
“誰,他媽…”
只是話才出口,聲音就像是被掐著了脖子的鴨子一樣。
同時,立即有人將音樂關了,一個個看著場中形勢,有認識鄭東山的人看到鄭東山時,臉色大變,也有不認識的,眼中滿是疑惑。
要知道,鄭懷恩在這個南云行省里,那可是大大有名的,各方勢力都要給他面子,因為他有一個哥哥名叫鄭東山,而且聽說,這個鄭東山極來寵溺自己這個相依為命的弟弟。
了解過鄭東山的人都會知道,他從小父母雙亡,十多歲時便開始靠著父母的積蓄,與家族里的幫助,這才活了下來,并且不斷的修行,一直到修行有成,他的弟弟也跟著他的任職,到處的搬家。
可以說,他們兄弟兩個感情非常的深。
“哥,你怎么來了,我…”鄭懷恩眼中閃過一絲的慌亂。
鄭東山站在那里,一身的黑衣,他的骨架非常的高大,面色黑沉。
“哥,我,怎么了,你,你怎么了?”鄭懷恩已經穩了穩心神,以一種從小到大,犯錯之后都會有的表情問自己的哥哥。
一直以來,無論犯了什么錯,哥哥都最終會原諒他。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哥哥他知道了多少。
“你跟我說,馬家寨華英前輩傳來的念信,你是不是收到了沒有告訴我?”鄭東山聲音低沉的問道。
“華英前輩?華英前輩怎么了?他前些日子,確實傳了一份自相矛盾模擬兩可的念信,我覺得沒有什么大事,當時哥哥你在閉關祭煉鎮獄圖,我就沒有打擾哥哥你。”鄭懷恩說道。
“我說過,你執掌與馬家寨連接的念信書,無論是什么消息,都要第一時間報與我,為何不聽?”鄭東山的聲音之中滿是痛惜的感悟。
“哥哥,是我錯了,我一時大意,是不是華英老前輩出事了,我,我,請哥哥罰我,弟弟愿受哥哥的一切懲罰。”鄭懷恩說的聲淚俱下,說出來的話,也讓人覺得頗為肉麻。
燈光仍然在閃爍,照得在場的人身上色彩斑斕,而鄭東山的臉上卻陰沉的可怕。
鄭懷恩跪在地上,一時沒有聽到自己哥哥的回答,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陣懼怕,抬頭偷看自己的哥哥,只看到自己的哥哥眼中滿滿的痛苦,他心中一喜,這種臉色和眼神以前也見過,但是最后都饒過了自己,并由哥哥承擔了責任。
他知道哥哥的地位極高,只要是他承擔下來了,就不會有什么事。
“也好,這些年來,是我疏于管教,事后,我會請鎮陽矍府。”鄭東山說話的聲音之中慢慢的也不在那么的痛苦,隨著話落,也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在一個秘境之中鎮守,其實是一件苦差事,他做這個決定,是領罰的意思,而且他這樣自請鎮守,便是非召不能出來的。
“哥哥,我…,是我對不起你。”鄭懷恩心中欣喜,一顆心落回了肚子里。
“那,懷恩,走好。”鄭東山話才落,他的身上有撲出一條黑色陰影撲在鄭懷恩的身上。
鄭懷恩臉色一僵硬,然后臉上伸痛上了痛苦與恐懼。
“哥哥,你,要殺我…”鄭懷恩的聲音出來之后,全身便在上顫抖抽搐起來,不會整個人不再動了。
而鄭東山則是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睜開,說道:“原來,你與地獄花有聯系,你受人蠱惑害人害己,貪戀別人的東西,死有余辜。”
鄭東山很意外,她沒有想到鄭東山居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而且是用一種極為殘酷的方式。
鄭懷恩的記憶應該被鄭東山搜奪了。
整個地下室都鴉雀無聲,震驚無比,都知道鄭懷恩的地位來自于寵愛他的哥哥,可是他在這里卻被他哥哥給殺死了。
在場的人有知道和不知道鄭東山的,都怕鄭東山殺人滅口,那些男男女女,身體都在發抖。
“司長,我,我是田家的,上個星期,我跟父親還去拜訪過您。”鄭東山有一個稱號東岳先生、帝君等,但是這個場合,沒有人敢叫他的稱號。
“我知道你,但是你們不能走,等靖夜局的人來,你們都得去那里做一下筆錄,走完程序之后就可以回去了。”鄭東山說道。
其他的人一個個進行著無聲的眼神交流,如果說心中有鬼的,那么此時應該感到恐懼,而心中沒有鬼,那就不會那么害怕。
“那,我可以給家里打一個電話嗎?”田池說道。
“可以。”鄭東山說完之后,在場的不少人立即拿出手機打電話聯系家里的人。
看起來,這個鄭東山只是面黑,也不是特別不能通融的人。
只時當他們打完電話之后,鄭東山卻讓那些打電話的和沒打電話的分開,也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穿著黑色的靖夜服的人進來了。
來者先是向鄭東山敬禮,然后開始接管現場,接管理的小隊是靖夜局第一支隊,他讓所有打電話的人將手機交上來。
而在場沒有打電話的似乎更加被嚴格的帶走了。
在這里,最怕的就是自己要被審查,卻沒有打電話,這個更需要查。
其中有一個女人的腦海之中卻在瘋狂的閃爍著警告兩個字。
“警告警告。”
“任務主線;調查大通界藍水星的任務已經變更為:生存!”
“任務等級:噩夢!”
朵拉心中的是恐慌的,她屬于至高之城里的一支A級團隊中的開荒小隊中的偵察員,爭取到了那個難得的通行證。
來到這個世界,她沒有獲得身份,但是她獲得了與這里的人同類的外形和語言。
從這一點她就知道,自己通行證上那位王座的力量很微弱,要不然的話,是可以獲得一個身份的,還好,這個大通界是曾經的與各大界域是有往來的。
她在來這里的之前,曾找過關于大通界的資料,才知道原來這里曾經那樣的輝煌,居然有人敢竊取至高的權柄,雖然最后被天罰了,而大通界也在那時候斬斷了與各界的聯系。
資料里說,這里的修行之風極為昌盛,而且因為曾經這里四通八達,所以這里的修行的方式多種多樣。
只是到了之后,發現這里的國家背景及修行的世界背景,與資料里的描述有極大的差異。
不過,做為一名資深的開荒小隊的偵察員,她有太多的辦法打入敵人的內部。
她通過她得能力,很快的就有機會接觸到了這個夏國南云省的中一位紈绔之弟,只是才剛剛接觸到,這位據說在南云省都很有實力的紈绔被他自己的后臺哥哥給殺了。
她覺得,此行,可能不會像往常那樣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