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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這題選B

  貓里奧賽車,是一款娛樂向道具賽車游戲,玩家可以在幾十個仁天堂游戲角色中選擇一個,配上喜歡的賽車進行玩耍。

  李崢最初拿起方向盤的時候,也只是想證明C2的尊嚴罷了。

  可玩著玩著,他漸漸覺得光線不太好,起身開了吊燈。

  聽到開關“咔吧”聲的瞬間,他突然一個哆嗦,轉望掛鐘。

  已經5點40了!

  兩個多小時,竟然玩了兩個多小時!

  與此同時,一個更想不到的東西出現了。

  放松等級:Lv5↑

  距離升級:放松0/2160(小時)

  什么?剛才一直在放松?

  一開始在家做嘗試的時候,打游戲明明是消磨活力的啊。

  還是說,當時玩的游戲不好玩?不喜歡?

  來不及想這些了,舊任務還未完成,新任務已經刷新。

  請選擇Lv5獎勵——

  職業選手:將某個游戲玩到登峰造極的水準,并獲取一份職業合同。

  獎勵:游戲幣15枚,獲得職業選手稱號,消除過度游戲造成的活力損失,并提升放松上限100。

  實踐者:將掌握的知識轉化為實際應用,參與并完成一項耗資百萬以上的實驗或工程項目(不包括住宅及商用建筑工程)

  獎勵:老工程師——可以在思維中模擬復雜的實驗及工程設計,更敏銳地尋找到其中的薄弱環節及優化思路。

  學閥之路Ⅰ:通過100拼湊的方式,配以中譯中、華麗制圖、制表等技巧,完成并發表三篇正規論文,通篇絕不可能有絲毫原創。

  獎勵:游戲幣100枚,獲得學閥ⅠDEBUFF,學習效率50,開放全部社交類技能兌換權限。

  事到如今,李崢也已經熟悉了選項的套路。

  A永遠都是放松類的,B是學習類的,C是不可名狀類的。

  現在的他,即便是見到C,也不至于瞪眼了。

  雖然C看上去很可怕,但仔細想想,似乎有一半的本科生都有完成這個任務的潛質。

  現在回頭想想,如果每次升級都選C,現在大概已經是一號不可小覷的豪強了。

  當然也可能已經鐵窗淚了。

  如果一直選A,大約也能成為一位藝術家,一位明星,一位熱門主播了。

  唯有B,還在披荊斬棘,苦海行舟啊。

  可沒辦法,我的路就在這里。

  不僅看不到終點,那荊棘還近在眼前。

  但我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劈過去。

  選B。

  再來一萬次,還是選B。

  李崢選擇了實踐者之后,再看林逾靜,不禁有些感懷。

  讓她來,怕不是已經成學閥了。

  然后把生物的科研資金全挪給航天局…

  真可怕。

  “餓了,餓了。”林逾靜也放下了方向盤,揉了揉眼睛,“渣猹去做飯。”

  “你讓我做我就做,豈不是很沒面子?”李崢哼笑一聲,握著方向盤坐到沙發前,“決勝局,輸的做。”

  “我不會做啊。”林逾靜剛抱怨完,便自行擺了擺手,“算了,反正也不會輸的。”

  “呵呵,就喜歡你的輕狂。”

  林逾靜這便又拿起方向盤,毫不猶豫選擇了庫巴大魔王。

  她一整個下午都在用庫巴。

  李崢也依然選擇了一只戴眼鏡的烏龜,好像叫朱蓋木。

  原因無它,幾十個角色里,也就它看上去學習比較好。

  噔,噔,噔!

  決勝局比賽正式開始。

  林逾靜起手彎道就開始漂移,撿到道具就扔。

  李崢則化身安全駕駛的老司機,手捏關鍵道具不放,像是在二環路開車一樣穩健。

  而那些NPC選手,本著損人不利己的原則,各種道具亂扔。

  林逾靜一直在13名徘徊,李崢則是穩居第4。

  眼見終點近在眼前,突然一道閃電砸下,所有車手都開始原地打轉。

  只有李崢,依然是中年車速穩固前行。

  “早看到你捏了一整把閃電了,”林逾靜在被李崢超車的一瞬間,使勁一按,扔出了自帶追蹤的紅烏龜,“翻車吧,渣猹!”

  卻見李崢突然將手中的香蕉皮掛在車后:“計算之中。”

  咕哧。

  香蕉皮完美抵消了紅烏龜的沖撞。

  李崢率先沖過終點。

  “啊啊啊啊!”林逾靜暴躁抓頭,“香蕉皮還可以這么用?”

  “哼,我第三把就發現了,只要按住使用道具鍵,就可以吊在車后進行防御,一直沒用罷了。”李崢冷笑道,“看到了么,這就是C2的實力。”

  “唔…”林逾靜苦瞪著李崢,“你這把開的也太穩了,連個邊兒都沒擦到。”

  “安全駕駛。”

  “是么…”林逾靜突然一躥,搶過李崢的方向盤,點開了設置界面。

  上面清晰顯示著,李崢開啟了輔助模式。

  在這個模式中,車子會在即將開出賽道的時候減速,并自動回歸正確方向。

  可以說,是專門給學齡前兒童預備的無腦模式。

  “唔唔唔!!”林逾靜指著屏幕道,“偷偷開兒童模式!”

  “自甘墮落啦,C2崢寶寶!”

  “不管…反正贏了…”李崢舔著臉起身道,“去做飯吧,晚飯的菜單是——佛跳墻。”

  廚房中,李崢拉來辦公椅,進入了指揮模式。

  “先把魚唇切成長2厘米、寬4.5厘米的塊。”

  “唔……”林逾靜看著大頭魚,整個人都起來。

  “搞快點。”李崢指著案板道,“后面還要給雞、鴨剁去頭、頸、腳,給豬蹄尖剔殼,刮洗羊肘呢。”

  “渣猹…我們商量一下…”

  “沒有猹,請不要食用野生動物。”

  “呃…”林逾靜回頭,“我…我做別的家務好不好,這個太難啦…”

  “呵,不做飯不知李崢恩啊。”李崢翹著二郎腿尋思起來,“你覺得你還能做點啥?”

  “我可以…掃地?”

  “不夠。”

  “擦地?”

  “不夠。”

  “刷碗?”

  “再來點。”

  “洗菜?”

  “差不多了。”李崢托腮道,“再加一個,明天吊床我睡。”

  “不要得寸進尺…”

  “呵,輸的人有資格說這個么?”

  “用兒童模式的人有資格說我么?”林逾靜一咬牙,“掃地、擦地、刷碗、洗菜,就讓步到這里。”

  “不行,我要睡吊床。”

  “談判破裂!”林逾靜一揮臂,“出去吧,我自己做飯。”

  “哼,有志氣。”李崢拿起手機道,“菜譜發給你,我去學習了。”

  兩小時后。

  一鍋醬黃色物質搬上了桌。

  里面的每一種食材,都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李崢試著撈出一勺。

  有成坨的桂皮,煮爛的蘑菇,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蔥段兒。

  再下面,是血肉模糊的雞架。

  李崢明白了,什么才叫黑暗料理。

  “吃!”林逾靜滿面殺意,將一碗明顯夾生的米飯推給了李崢,“第一次做飯,你可要支持啊。”

  “…”李崢顫聲道,“你…你先吃。”

  “嘁。”林逾靜自己拿起勺子,撈了一塊像是肉的東西出來,“只是賣相不好罷了。”

  就在她送到嘴里,嚼第一下的時候,表情可見地詭異了起來。

  但她還是嚼了下去。

  一口。

  兩口。

  吞咽。

  吃下去后,她已經喘起粗氣,滿頭冒汗。

  “好…好吃…”林逾靜顫顫拿起勺子,親手為李崢挖了一大塊什么東西,“我吃過了…該你了…”

  “我…”李崢緊握雙拳,“我提出一個解決方案,把這個扔掉,現在煮點速凍餃子怎么樣…”

  林逾靜擦著嘴角冷笑道:“誰煮?”

  “我煮…”

  “以后呢?”

  “都我煮…”

  “吊床?”

  “你的…”

  “我需要做什么?”

  “在客廳打游戲就好了。”

  “哎呀你都這么說了,那就沒辦法啦,快去吧去吧”

  李崢再次進入廚房,就好像來到了一個剛結束戰斗的戰場。

  四面八方,到處都是食材的殘肢殘液。

  太可怕了。

  絕對不能再讓這個女人進廚房。

  煮餃子的時候,李崢實在耐不住,向前輩傾訴起來。

  李崢:事情就是這樣,太難了。

  李毅:唉,差不多差不多,我也不敢讓你媽進廚房。

  李崢:你那是沒人權,我能跟你比嗎?

  李毅:小同志,話可不要亂說,這是男人的擔當。

  李崢:刷碗也是?

  李毅:你什么時候見過你媽命令我刷碗了?我那是喜歡刷碗。

  李崢:擦地呢?

  李毅:醫務工作者,愛干凈。

  李崢:工資卡呢?

  李毅:…兒子,別說了。

  李崢:唉。

  李毅:唉。

  他們并不知道,客廳的人正在進行著另一場對話。

  林逾靜:(黑暗料理圖片)

  林逾靜:不會做飯5555。

  沈聽瀾:我也不會。

  林逾靜:那…不會也沒事吧?

  沈聽瀾:…這要看從哪個角度說了,對工作而言無所謂,對家庭而言…嗯,我沒資格指點別人。

  林逾靜:啊,他是渣男,跟這個沒關系啦。

  沈聽瀾:又有部件到港了…我得過去一下。

  林逾靜:快去忙吧。

  沈聽瀾:總之,如何相處,多少留給自己,多少給予對方,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林逾靜:聽不懂,好奇怪!

  沈聽瀾:(捂臉笑)

  2分鐘后。

  李崢第一鍋餃子剛燒上水,林逾靜便再次降臨到廚房。

  “別…別…”

  李崢惶恐退了一步,才發現林逾靜是穿著圍裙進來的,手里還提來了一個大號垃圾袋。

  猝不及防間,她已經一言不發地收拾起廚房的殘局。

  李崢目瞪口呆。

  還有些感動。

  “啊,長大了啊…都懂事了…”

  “閉嘴!”林逾靜咬著牙扒拉起魚骨,“吊床我的。”

  “哈哈,你的你的。”

  簡單吃了一頓餃子后,李崢還未動手,林逾靜竟主動收拾起碗筷。

  李崢坐在辦公椅上,看著她忙前忙后,擦桌掃地。

  整個人都如騰云駕霧一般,舒爽的飄了。

  地位。

  他感受到了地位。

  想來也對。

  自己畢竟是物理競賽的勝者。

  承受林逾靜的敬畏,擁有這樣的地位,也是理所應當的。

  看著唔唔擦地的林逾靜,李崢享受著抬起了手:“那里,沒擦干凈。”

  “咯!”林逾靜頓時停手,怒瞪過來,“???”

  李崢一個哆嗦起身:“所以當然要我來擦,我力氣大。”

  不對…

  好像哪里有偏差。

  暫時先妥協一下吧。

  怕是要IPHO再贏一次,這地位才穩。

  收拾完畢,李崢回到辦公桌前,準備繼續下午未完成的學習。

  林逾靜先是去陽臺掃了一眼發射塔,而后又打開游戲機,趴在沙發上蹬著腿兒玩了起來。

  這次,她玩的好像是一個料理游戲,操作餐廳后廚的小人剁肉、做菜什么的。

  李崢不時抬頭看一眼,似乎還很有意思。

  因為切菜、煮飯等等這些事,都需要一定的時間,為了在更短時間內做出更多的菜品,就需要一定的計算和統籌,并且一定可以用數學方法,計算出最佳方案。

  就像是做實驗。

  不知不覺,李崢抬頭看得越來越勤。

  就像看游戲直播一樣,玩的人水平怎么樣不好說,但那些彈幕一個個無疑都是最強王者。

  “不對不對,應該先蒸后炸。”李崢指點道,“你這個操作最后至少虧5秒。”

  林逾靜這次根本沒理他,自顧自蹬腿兒繼續玩。

  “哎,你倒是罵我一句啊。”李崢搞得頭皮發癢。

  “不理你。”

  “這游戲這么好玩嗎?”

  “有雙人模式,不帶你玩。”

  “誰愛玩啊…等等…這里應該先刷盤子再做菜的。”

  “我就不我就眼睜睜地等著米飯煮熟,什么都不干”

  “不要啊,你這樣是在侮辱這款游戲。”

  “我還一次就煮一碗,一碗一碗煮,我氣死你。”

  “住手!”李崢再次放下了IPHO試卷,“看不下去了,我來教你玩。”

  當李崢拿起手柄的時候,他還并不知道這款游戲的花名正是《分手廚房》,在雙人合作模式中,曾有無數隊情侶,因玩法爭吵,而鑄就了血海深仇。

  然而當李崢進入合作模式的時候,林逾靜突然一改之前的胡來作風,坐定認真了起來。

  每次李崢還沒來得及說想要什么食材,就已經扔過來了。

  而林逾靜正要切卷心菜的時候,切好裝盤的卷心菜已經送到桌前。

  一個晚上,二人幾乎一言不發,卻又滿面笑容,好像回到了當時集訓實驗的時候。

  這也無形間證明了,之所以有人因為《分手廚房》而分手。

  只是因為數學不好。

  待到十點來鐘,他們已經全程滿星過關,把這個游戲玩完了。

  “唔”林逾靜往沙發上一靠,“玩通了,卡帶賣給張小可吧。”

  李崢也滿面紅潤地放下了手柄,轉頭問道:“小可還有功夫玩游戲?”

  “她玩的比我兇好吧。”林逾靜比劃道,“動物島友會都被她玩成海島大亨了。”

  “想不到。”李崢仰面靠在沙發上嘆道,“游戲原來還挺好玩的,就是有點耽誤學習。”

  話罷,他伸了個懶腰起身道:“行了,我這次必須把耽誤的補回來了。”

  他這便又回到桌前,重新展開了試卷。

  林逾靜見狀,轉手就祭出了動物島友會,還給張小可打了個電話,蹦蹦跳跳地上了一個名為犬之島的地方。

  眼見李崢頭也不抬,她成心大笑道:“哈哈,小可島上有好多狗狗居民。”

  李崢這次卻依然沒有抬頭,只專心解題。

  林逾靜又勾引了十分鐘,李崢依舊巋然不動。

  她也只是一笑,在游戲里對張小可說道:“好了,該休息了。”

  張小可:“別啊,才剛來,貼貼!”

  林逾靜:“不貼了,去學習了。”

  張小可:“???這個時間學習,你被師父傳染了?”

  林逾靜:“起開起開,玩了一天該學習了…”

  張小可:“完了,這么一說我也玩了一天了,好有負罪感…”

  莫名其妙地,十點來鐘,大家都開始學習了。

  只是,當李崢學完起身的時候,林逾靜已經趴睡在餐桌上。

  李崢嘿嘿一笑,湊到她身旁突然吼道:“哎呀,火箭發射啦,錯過啦!”

  “啊啊啊啊!”林逾靜瞪眼驚起,二話不說撲到了陽臺上。

  反應過來以后,扭臉就捶了李崢一頓。

  捶和挨捶的都痛快以后,又都望向了燈火通明的發射塔。

  “確定是后天吧?”李崢問道。

  “具體還要看天氣,要明天才最終確定。”

  “所以能告訴我秘密發射地點了么?”

  “嗯…很明顯啊,你猜不到么?”

  “啊?”

  “猜猜看吧。”

  李崢嘟囔起來:“比這里還要好…那就是代表比這里還近,比這里還高…”

  他說著望向前去:“可那個方向沒有高樓了,海灣角兒的那座山倒是挺…”

  李崢一愣,眼睛鎖定了那個朦朧的黑影:“山頂?”

  “嗯哼。”

  “那個山讓進么?有路么?”

  “沒對外開放,不過有條小路。”林逾靜指著山頂若有若無的燈光道,“那邊有一個信號塔,需要人維護。”

  “原來如此…”李崢凝向山間,不禁搓起手來,“那么近…那么高…完美,太完美了!”

  林逾靜神氣道:“是不是沾我光啦?”

  “誒,怎么是你,是阿姨的光。”

  “那還不是我的光。”

  “我跟阿姨好關你什么事?”

  “渣猹!出去,睡外面。”

  “好啊,阿姨讓我滾我就滾。”

  “你等著。”林逾靜這便拿起手機,但又心一軟,“這幾天她太累了,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李崢露出了老父親一般的微笑:“還真是長大了,懂事了啊。”

  “哼。”林逾靜收起手機,背著手蹦跶向臥室,“明天有航天中心的參觀,不帶你去了”

  “晚安哦”

  “別這樣…明天幾點?”

  “早餐想吃什么?法國蝸牛我都給你弄過來。”

  “想吃煎餅,兩個雞蛋的。”

  “…成,我…我給你攤。”

  “哈哈,睡覺嘍。”

  人與人的悲歡,其實是互通的。

有人悲,則有人歡  明明都是睡覺,都是躺在差不多的床上。

  有人是在期待著第二天的美味中入眠的。

  有人卻是在研究攤煎餅技巧中輾轉不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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