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安倍健人假裝咳嗽了一聲,放下酒杯說道:“遼太郎,陳桑乃是安倍家族的貴客,不得無禮!”
“健人長老,我愿賭上自己的武士榮耀,無論成敗都會向陳桑道歉,”朝吹遼太郎用手臂扣在胸口處,向安倍健人鞠了個躬,“今日但求一戰!”
“這…”安倍健人摸了摸有些謝頂的腦袋,一時語塞。
“遼太郎,你瘋了嗎?”岡本中介站起身來急聲說道,“你這是要賭上自己的生命啊!如果陳桑不應戰怎么辦!”
“陳桑,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們東瀛的傳統,”安倍健人用眼神阻止了岡本中介,有些為難地對陳南說道,“如果一位武士賭上自己的榮耀,向另一方發起挑戰,這場比試正常來說是要進行的。”
這是哪門子的傳統?
強買強賣啊。
陳南心中馬賣批,臉上笑嘻嘻,“如果我不答應遼太郎閣下的挑戰呢?”
“武士榮耀不容踐踏,如果你拒絕了遼太郎的請求,他為了捍衛榮耀只能切腹自盡。”安倍健人長嘆一聲,對著朝吹遼太郎說道,“真沒想到你會如此忠烈,視家族榮耀勝過自己的生命啊。”
我就靜靜看你們演戲。
陳南也放下了酒杯,一臉誠懇地說道,“遼太郎閣下劍術高超,晚輩自認不敵,這場比試還是不進行了吧。”
“你的劍還是不錯的,我認為可以戰勝那個遼太郎。”旁邊一直冷著臉的宮本海斗突然插話,“不如讓我們再欣賞一番。”
“哇哇哇,你們幾個老家伙仗勢欺人嗎?”穆有道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老姐的性格,頓時暴脾氣就上來了,“這飯我不吃了!”
“有道小友不必急躁,遼太郎也是一時沖動。”
安倍健人笑著說道,“作為家族長老,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門客在這里切腹,所以懇請陳桑給我一個薄面,聽聽我的建議。”
“健人長老請講,我們畢竟是同一陣營的戰友。”
陳南悄悄拉了身旁的穆有道。
強龍不壓地頭蛇,穆家雖然勢力很大,但也沒辦法立即支援到這里,現在大家面前坐著的可是一位15級的強者,如果真的撕破臉可能會比較糟糕。
“我有個提議,原本我們的晚宴安排了藝伎環節,現在不如將這個環節改為舞劍,陳桑與遼太郎各自使用一柄劍,雙方點到即止,也讓我們東瀛見識一下華夏的氣度和劍勢。”
安倍健人話里有話,看似做出了讓步實際上還是要進行對決,而且還扣上了華夏的大帽子。
“我下午在工廠有見過,陳桑的劍術確實很高超呢,陳桑加油,給這位胖師傅點厲害看看!”
高中生靜子殿下開心地拍了拍手,似乎沒覺得場中的氣氛有些詭異。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南思索片刻,答應了安倍健人的請求。
楊東北和穆有道望向陳南,陳南回應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從進入白鳳館的一刻,就已經進入了安倍健人這個老家伙的局。
先是讓朝吹遼太郎和岡本中介吵架,樹立了沒頭腦的身份標簽,為后續生硬的挑戰借口埋下伏筆。
能成為家族門客怎么可能是傻子,所以這場挑戰不可避免,哪怕是現在拒絕了遼太郎,之后還會冒出來岡本中介,甚至是某個管家。
沒見到安倍健人之前,陳南以為安倍家族是想通過自己牽線抱個大腿。
畢竟自己打著方秀珍和穆文卓兩位議員的名號招搖撞騙,而且三天蹦跶了三個國家,很容易讓其他進化者認為自己背后有人。
但安倍健人帶來了來自聯盟議會的消息,江恨山議員想盡快見到他。
在聯盟議長飛升,十二議員蠢蠢欲動的當下,每個議員都會有著巨大的能量,安倍家族既然已經投靠了江恨山,自然會全力執行江議員的指令——
盡可能在不撕破臉皮的前提下,讓史萊姆盡快接上陳南回總部。
如果沒有靜子殿下和宮本海斗在這里的話,安倍健人可能會直用“域”之力“一不小心”碰陳南一下,這樣就夠陳南躺一天了。
有多方勢力在場,讓安倍健人只能選擇這種有些迂回的戰術了。
所以這場決斗一定會有貓膩,朝吹遼太郎應該會讓自己受點輕傷,這樣安倍家族就能以照顧傷者的理由,拖上自己一天。
“然而你們一定想不到,我會將計就計。”陳南心里長舒了一口氣。
自己最大的底牌就是系統,雖然花光了積分后系統有些雞肋,但前兩塊碎片還是有很多強大的能力。
比如“六味地黃丸”就可以讓自己的傷勢迅速愈合。
自己先故意受點傷,讓安倍健人放松警惕,然后趁著夜色出其不意地溜出去,偷偷把第三塊碎片搞到手,就可以愉快地跑路了。
完美的計劃。
陳南覺得自己這次終于看透了一切,于是愉快地答應了這次挑戰。
“不如我們現在就先比試比試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陳南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陳桑果然有華夏劍修風采,那就讓我們見識一下二位的實力吧。”
安倍健人大手一揮,白鳳館四面的墻壁都縮入地下,只留下八根柱子支撐著屋頂。
房屋瞬間變成了涼亭,四周櫻樹環繞,夕陽的余暉透過櫻樹照在眾人的身上。
櫻樹旁邊還有幾位樂師,正在準備一些傳統的東瀛樂器,原本應該是為了藝伎表演而準備的,此刻墻壁提前落下,讓她們有點不知所措。
安倍健人微微示意,管家迅速出面,讓樂師離開了這里。
朝吹遼太郎走到席位中間,向靜子和安倍健人鞠了個躬,“請二位見證,今日我朝吹遼太郎為了家族榮譽,正式向陳南閣下發起武士挑戰。”
“如你所愿。”陳南也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