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醒坐在床榻之上,一個木凳上放著一個一個案幾,慕醒光著腳,將雙腳放在了木凳下。
案幾之上放著一摞木板,和一個虛擬的習題集。
當然,習題集只有慕醒和林暮能夠看見。
此時的慕醒正完全沉浸在習題之中,在水力學題目的海洋中暢游。
沉浸其中的慕醒一會作思索狀,一會又作恍然大悟狀,時不時又作舒坦狀。
至于之前那個刮刮卡?
嗯,慕醒刮了,也得到了東西。
一個他從來都沒有獲得的東西。
‘非酋專屬謝謝惠顧版’空氣 沒錯!就是這個玩意!
本來因為獲得了新的習題冊而美滋滋的慕醒的心情一下子不美滋滋了。
這個臭貓明顯是在嘲諷自己!
尤其是,當慕醒看到這個提示氣呼呼的低頭看臭貓的時候,這只臭貓正用倒三角的眼睛盯著自己,目光全是赤裸裸的嘲諷!
于是,慕醒對這個臭貓那好不容易從負值變正的好感,一下子又掉到了負值。
所以,慕醒這個時候沒有讀書,而是在不停地刷題。
至于林暮,正老老實實的當一只貓腳墊。
其實,林暮也想反抗的,但是當他的貓爪已經快要抓到慕醒的腳丫子的時候,系統竟然發出來刺耳的警告聲。
這個時候,林暮者才想起來自己最初的時候看的那本天道的書,里面就明確規定,系統禁止惡意傷害宿主,否則將遭天譴!
這天道不是明擺著坑貓嘛!
至于之前那次用石頭扔慕醒,也只是因為,慕醒惡意攻擊系統,他才能反抗,這次,慕醒把林暮當成貓腳墊,并不屬于攻擊,所以,林暮根本就不能反抗!
林暮現在是淚流滿面。
那股汗臭味,直入鼻腔,林暮感覺自己快要魂歸天堂了。
古代的鞋子可沒有什么透風去腳臭的概念!在這濕度如此重的郢都,穿著密不透風的鞋,室外溫度都二十度左右,這味道,簡直難以想象。
嗯,林暮發現不能再想了,不然自己可能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所以,林暮能做的只有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此來緩解這令人惡心的惡臭。
慕醒,你塔喵的等著抽東西吧!你休想再從我這里換到習題冊!從此,習題冊絕版了!
根本就不能反抗的林暮在心里瘋狂的怒吼著。
慕醒睡著睡著,就莫名其妙的醒了。
不少人發現,自己有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醒了,也不是做夢嚇醒,也不是被噪音或者觸碰弄醒,就是莫名其妙的醒了。
慕醒就是如此。
睜開眼后的慕醒剛準備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的懷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小可愛。
“秀兒,該醒醒了。”
慕醒摸了摸秀兒的如蔥白一樣白的臉蛋,輕聲道:“秀兒,醒醒,快醒醒。”
秀兒皺了皺眉頭,似是不愿意被別人打擾夢想,但是,皺了皺眉頭后,秀兒似是意識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睛,兩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近在咫尺的慕醒的臉。
哦不,莊周的臉。
意識到自己現在處在什么位置后,秀兒的臉頓時羞紅成了一個大蘋果。
還是紅富士的。
通紅通紅。
耳根也起泛起了嬌嫩的粉紅色。
然后,秀兒就一下子低下了頭,將目光放在了慕醒的胸膛上,不敢直視慕醒的眼睛。
其實,慕醒跟秀兒睡覺,就剛認父女關系那一次,其他的時候,慕醒還真就沒再跟秀兒一起睡覺過。
今日這次 慕醒記得很清楚,昨天刷完三套題后,就吹滅了燭火,然后翻身就倒在床榻上,睡著了,自己不可能睡錯地方啊。
難不成是夢游?
不可能啊,自己何時有過夢游啊?
那是為什么?
昨晚起夜,走錯了房間?
也不可能啊!
就在慕醒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是為何的時候,秀兒那聲若蚊鳴一樣的聲音在慕醒的懷里響起:“爹爹,昨夜我我起夜,看見爹爹的房間,沒多想就進來了可能是當時睡迷糊了,我”
秀兒越解釋聲音越小,越解釋,頭低的越厲害,不知不覺,慕醒只能看見秀兒那烏黑的秀發被宛若白玉一樣的脖頸。
慕醒知道秀兒的窘態,便溫聲說道:“沒事,我今日正午就會離開,今日這次倒也可以,不過,你也好大不小了,也該知道些女兒的分寸,如此行為,以后最好不要再有了,知道了么?”
慕醒盡量讓聲音溫柔,以便于讓話語的含義也不那么可怕。
秀兒有些失落,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在想到先生又要離開自己,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秀兒的內心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此時的秀兒的內心有不安的因素在躁動,心情更是如同撒了一地的車厘子一樣七零八落。
秀兒低落了些許一會,然后將臉蛋輕輕的靠在了,慕醒的胸膛上,停了幾秒,方才起身。
“爹爹,秀兒給你準備早飯!”說完這句話,秀兒便小心翼翼的穿上了鞋子,輕巧的走出了房門,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慕醒伸了個懶腰,看了眼天色。
自己好久沒起這么早了,天還蒙蒙亮。
慕醒其實挺想再睡一會的,但是,被秀兒這么一弄,慕醒也沒了睡意,只好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洗漱完的慕醒,就走到了傳舍大大院子,做了一套早已成習慣的“八獸戲”。
因為內院地方太小,不方便慕醒施展身手。
可是,在做完院子后,慕醒突然間發現大門半掩的門有個人影。
慕醒有些疑惑。
這大清早的,是誰啊?
慕醒便推開了大門。
在慕醒推開了大門后,才發現,門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才見的甘德。
“怎么不進來?”慕醒不太清楚,這個甘德大清早的過來做什么?
甘德見到推開門的就是慕醒后,連忙行了一禮,方才開口道:“先生,我是怕自己來的太早,先生還未睡醒。”甘德頓了頓,便繼續說道,“宅院的東西昨日下午我已整理的差不多了,昨晚,江君送的通關必備的文案也已派人送給我了,今日,我是來跟先生道別的。”
慕醒沒想到這個甘德動作如此迅速。
更有些遺憾的是,如果子思走的再晚一天,那都能順路帶上甘德了!
“行,那你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了。”慕醒拍了怕甘德的肩膀,笑了幾聲。
甘德也是撓了撓頭,再一次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后深深地看了慕醒幾眼,方才轉身離開。
看著甘德遠去的身影,慕醒心里明白,這一別,并不是永恒,而是短暫分別。
畢竟,自己既然已經決定要走南訪北,把幾大諸侯國走上一遭,那慕醒就肯定要去魏國大梁一趟。
既然要去大梁一趟,就肯定會在此看到甘德。
所以,這必然是短暫分別。
慕醒想了想,也是幽幽一嘆。
甘德,我只是一個指路的人,而路究竟能走多遠,能走多高,還是得看走路人你自己。
一直走下去吧,希望你能讓中國的天文學走上更好的臺階!
慕醒收回了目光,轉頭便走回了院子之內。
看著甘德孤獨的背影,慕醒不想買橘子,他只想好好的陪一陪秀兒。
陪一陪這個一直陪伴在慕醒和之前的莊周身邊,默默付出,永不抱怨的小可愛一會。
慕醒悄咪咪的走到了秀兒身邊,然后突然間將手放在了秀兒的肩膀上。
莊周的身高大約是一米七五到一米七七左右。
秀兒則差不多剛剛一米五。
這也就讓慕醒很自然的將手放在秀兒肩膀上,動作輕緩無比,十分的很自然,力度把握的剛剛好。
在慕醒的手碰到秀兒的肩膀那一剎那,秀兒微微抖了個機靈,肩膀也是猛然僵硬了起來。
但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觸感 秀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爹爹記憶如此深刻,可能是整天給爹爹洗衣服,為爹爹做飯,給爹爹收拾臥室,所以,早已經能夠輕而易舉的從那微妙的嗅覺中,感覺出,這個人就是爹爹。
所以,秀兒也是重重的呼吸了一下,然后看向慕醒,嬌聲道:“爹爹,這里面煙火太沖,爹爹還是吃去等著吧。”
慕醒其實想漏一把手的。
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上輩子一直沉迷于科研,根本沒空學做飯他的吃食,除了食堂以外,就是外賣,自己做也頂多做個蛋炒飯,西紅柿炒雞蛋,再或者,泡面。
嗯,蛋炒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蛋炒飯是隔夜飯最香。
但是秀兒總是能把米飯的量把握的剛剛好,讓米飯根本就不會剩下。
至于,西紅柿炒雞蛋。
雞蛋是有,但是西紅柿這個東西來到中國,是明清以后的事情了,所以,慕醒就算想做,也不知道做什么,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
于是,慕醒只得退后了幾不,將廚房的空間留給秀兒,自己則是站在一個角落,看著秀兒忙碌。
秀兒見到爹爹并沒有離開,也是一楞,但是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淡定的沖慕醒笑了笑,然后就繼續做飯了。
只是,這次的秀兒做飯的動作比之前要靈巧許多,整個人都變得十分輕靈,嘴角也是微微上揚,仿佛做飯的每一個步驟都充滿了快樂。
可以見得,秀兒此時的心情是多么的好。
慕醒便默默地看著秀兒準備早飯。
心滿意足的慕醒吃得飽飽的,拿著已經收拾好的行禮,來到了院子里,然后,慕醒就看到了早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的秀兒,只得嘆了口氣,然后對著不舍的說道:“秀兒,這只是短暫別理,等再過些許日子,我就回來。”
說完這句話,慕醒就轉頭看向唐鞅,說道:“作業我已經把那一箱都放在你的房間里了記得要每天按時做,不要拖到最后一次性做完,那個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多,所以,一定要堅持。”
唐鞅這次沒有跟往常抱怨作業的多少,而是一直沉默,似是有些悶悶不樂。
慕醒摸了摸唐鞅的頭,然后轉頭看向秀兒。
秀兒紅著眼眶,問道:“爹爹什么時候回來?”
“盡量,半年之內回來。”慕醒心里沒底,但見到秀兒的可憐模樣,便硬著頭皮許下了心愿。
聽到慕醒的話,門口的昭陽和昭溪的嘴角都抽了抽。
半年先生也是真敢說。
慕醒想了想,又輕輕的捏了捏秀兒的臉蛋:“跟你說過了要堅強,加油啊!”
說完,慕醒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慕醒其實也有些不舍,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只是暫時分別。
慕醒如此在心里給自己安慰。
慕醒順順利利的離開了郢都。
“先生,我這幾天特別努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個女兒,希望我回來后能聽到好的消息。”
慕醒聽到昭陽的話,跟昭溪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家伙是想要女兒想瘋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沖了出來,攔在了慕醒眾人前面,擋住了去路。
R:唐昧(?—前301年),祁姓,唐氏,名昧,戰國時期楚國將領、天文學家[1]。效力于楚懷王。周赧王十四年(前301年),齊、魏、韓三國聯兵,攻伐楚國,雙方在垂沙(今河南唐河縣)大戰,唐昧兵敗被殺。部下莊蹻乘機發動起義,攻破郢都(今湖北江陵市),造成楚國四分五裂之局面。
R:鐸椒鐸氏,名椒。楚威王傅。為使楚王知古通今,從古代史籍的微言大義中摘取成敗得失的事例,撰寫史記四十章,題名為《鐸氏微》。《漢書》著錄 R:馮郝楚國大臣,曾勸諫楚王,楚威王不要留下惠施,(張儀逐惠施于魏。惠子之楚,楚王受之。馮郝謂楚王曰:“逐惠子者,張儀也。而王親與約,是欺儀也,臣為王弗取也。惠子為儀者來,而惡王之交于張儀,惠子心弗行也。且宋王之賢惠子也,天下莫不聞也。今之不善張儀也,天下莫不知也。今為事之故,棄所貴于讎人,臣認為大王輕矣。且為事耶王不如舉惠子而納之于宋,而謂張儀曰:‘請為子勿納也。’儀必德王。而惠子窮人,而王奉之,又必德王。此不失為儀之實,,而可以德惠子。”楚王曰:“善。”乃奉惠子而納之宋。)
楚懷王二十八年(前301年),齊、秦聯兵攻楚,懷王命他出擊秦軍,他按兵不動,致使楚將唐昧(即唐蔑)兵敗身死。其后懷王受紿,將入盟于秦,他始有悔意,力勸懷王勿去,為令尹子蘭所阻。后懷王果為秦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