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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酒后吐真言?

  冬天雖然冷,但麻雀卻沒有飛走,此時他們正停在景舍剛剛撫摸過的那個長劍的劍柄上,左顧右盼,似是在打量院子里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吃。

麻雀們還沒打量一會,景舍見到此景十分不爽,不滿的揮了手  “先生有所不知,仲父在十四年前,就已經戰死沙場了。”昭溪聲音有一點沙啞,表情也是十分難過,可以見得,他對仲父的觀點很好,仲父的去世對他打擊很大。

  “抱歉,在下不知。”慕醒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就觸碰到了昭溪和景舍的痛處。

  “已經過去了,當年征伐魏國,雖是拿下雎縣,但還是損失慘重,仲父就在那場戰役中戰死,只不過,后來拿下氵歲縣,倒是十分輕松,可能是仲父在天有靈,不希望楚國將士繼續慘死吧。”

  “這點贊同,人已經死了,這個事情,是誰也無法改變的。”慕醒點了點頭,對于昭溪的話十分贊同,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了拍昭溪的肩膀,說道:“節哀。”

  景舍和昭溪兩人卻十分默契地沉默了許久,那一把長劍也一直被兩人死死的盯著,仿佛這把劍隨時都會變成昭溪的仲父,讓昭溪的仲父復活一樣。

  這個場景,讓慕醒想到一個詞。

  睹物思人。

  這把劍看來是昭溪仲父當年的佩劍了。

  慕醒不想打擾兩人,覺得不合時宜,也十分的不禮貌,只是......

  時間飛逝,他已經站了半個時辰了,你倆還沒思完人?

  我的天哪。

  慕醒正準備咳嗽兩聲,想要將兩人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時,林暮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頭頂條框。

  系統提示:請不要忘記任務,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要引起對方的過度不適,引起反感被殺,系統概不負責!

  慕醒:???

  這什么狗屁系統啊!這么不負責任的么?

  算了算了,自己當初也不是沒站過這么久,當初軍訓都不讓動,而現在還能隨便動動。

  想開了的慕醒也就認命的扣自己的手指頭,摳完手指摳耳朵。

  就在他摳完耳朵在準備拖鞋的時候,昭溪似是終于想起來有慕醒著一號人,從思念中掙脫出來,輕輕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臉頰,沖慕醒說道:“先生抱歉,我有些想念仲父了,一不小心就忘了先生還在這里,真的抱歉。”說完,昭溪還沖慕醒行了一禮。

  這種事情你能怪他么?

  不能。

  于是慕醒搖了搖頭,很是隨意的活動著身子:“沒事,站了一會也挺好,正好通一下身子,趕了那么久的路,站一站對身子好。”慕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便睜著眼瞎掰,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反正他對人體的新陳代謝等一些生理問題不太懂。

  嗯,他已經許久沒碰過生物的知識點了,高中學的大部分都還給老師了,唯一記得就只有顯隱性和“XY”染色體了。

  遺傳題。

  慕醒打了個哈欠,說道:“我不著急,你要是還想想一會,那就繼續,我沒事。”

  景舍也是知道自己怠慢了客人,便是沖慕醒拱了拱手:“老夫也是感慨良多,竟一時把先生你冷落了。”

  “我可擔不起,將軍如此英才,在下不過會掰扯幾句話而已,擔不起先生這個稱呼。”

  “先生莫要謙虛,先生的事跡,老夫也是略知一二的,商丘力辯群儒,稷下論辯尹清,宋國破案眾多,這些事跡我可是早有耳聞,所以先生就莫要謙虛了。”景舍似乎早就知道慕醒會自謙,徑直說出了心中所想。

  只是這幾件而已么?

  昭溪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可是知道的更多呢。

  之前他在蒙邑沒少打聽關于莊周的事情。

  所以,對于莊周的事跡他可是基本上知道了全部呢!

  “來,先生,快快進屋,里面可是有釀造多年的上乘楚酒,先生待會可能會醉的不行啊!”景舍似是十分自來熟,徑直拍了拍慕醒的肩膀,又沖昭溪說道,“溪兒,你也一起進來,你我之間可是好久沒見了,你現在已經弱冠之年,一定要陪老夫喝個痛快!”

  “我酒量還是可以的。”慕醒也是回了一句。

  “那你我定要喝個痛快!要不醉不歸!”

  ......

  酒過三巡。

  慕醒看了眼正摸著自己的肚皮,舌頭耷拉在嘴角,腿不時蹬一下的林暮,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家伙剛剛趁自己不注意,舔了幾口楚酒,然后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沒想到這個臭貓竟然也想喝酒。

  至于昭溪也是醉得一塌糊涂,正趴在案幾上呼呼大睡。

  很明顯,昭溪并沒有鍛煉過自己的酒量,這次可能都是他第一次這么放縱自己喝了這么多,這家伙在慕醒和景舍剛喝過兩輪的時候就已經醉倒了。

  “現在是冬天,雖是楚國,還是難免有寒氣,景舍將軍就派人將這家伙送回住所吧,以免受了風寒。”慕醒搖晃著自己手中的酒樽,似是很隨意的說道。

  景舍對于慕醒的話自然是十分贊同,他便叫來了人,將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昭溪抬了下去。

  “先生也不必這么拘束,我大你不到二十歲,老夫就厚著臉皮,讓先生叫在下一聲叔就行,更何況,我現在只是一個上蔡縣縣尹,不是什么將軍了。”

  “將軍莫要如此,就算將軍你現在已經不再統領軍隊,但在晚輩看來,依舊是當年的那個威風凜凜的楚國大司馬,楚國將軍。”

  “往事已成云煙,就不要再提了,我也老了,戰車的顛簸也有些受不了了,兵法籌謀的時候,腦子也跟不上了。”

  “將軍才四十有七,還未到天命之年,不過半百之年,將軍還年輕的很吶!”

  “你這人,說話我愛聽,不過,你這種話語,我愛聽是愛聽,但是不受用,老夫對于自己的身體還是清楚的。”

  “是因為往日舊傷?”慕醒特意跳過了景舍的那句十分敏感的話,將話題扯回來。

  “是啊,當年攻陷雎縣,我楚軍損失慘重,昭溪的仲父,我的義兄,在登城墻的時候戰死了,我也在腹部和胸口受了幾刀,肱骨之側也受了幾箭,雖有戰甲保護,但還是受了很重的傷,自從那次后,我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你不必說老夫還年輕什么的話,我已經老了。”說到最后,景舍就這么握著酒樽,手停在半空。

  “將軍就算真的老了,心也跟著老了么?將軍不希望楚國繼續強大起來么?”慕醒將手中的樽中酒飲盡,把玩著酒樽,緩緩地說道。

  景舍剛準備喝酒,放在嘴邊的酒樽也停了那么一瞬。

  晃蕩之間,滿滿的酒樽撒了一些酒水落在案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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