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朱莊平的母親聽到居然是來討債的人,先是一愣,而后連忙對著朱莊平道:“莊平你前幾天不是賺了一些錢嗎,趕快給人拿來還上。”
朱莊平的母親雖說來自貧苦的山村里,但也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而且自己的兒子本來就是在混幫派,她是知道的,所以難免會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有接觸,當然她也知道這種人雖然難纏,但是只要把錢給還上,就會沒啥事!
這是兒子朱莊平告訴她的,她自然就無比相信!
可說了半天,也沒見兒子有動靜,急忙轉頭看去,這時的兒子朱莊平早已身體快速劇烈的顫抖,眼神十分驚恐的望向站在廚房門口的兩人。
只見這兩人都是一行黑色的錦衣,左邊一人面容普通,身材高大,大約三十好幾,帶著點濃烈的江湖幫派氣息,一看就是幫派中人。
而右邊這年輕人就比較厲害了,著一身黑色錦衣,身材雖沒左邊之人高大,但精細勻稱的身體在那錦衣的點綴之下,卻極顯健碩不凡,有點蒼白英俊的臉龐,帶著點生病的感覺,好像是大病初愈一樣,讓人看著有點憔悴落寞,但那圍繞在身邊的那濃郁兇戾之氣,卻又是讓其望而卻步。
仿佛這個年輕人是一個矛盾體,一面是人,還有一面是......惡!
這兩個人自然不出左右的就是陳實和傷好了大半的張夜了,來此行的目的也很單純就是來收債的。
而欠債的人自然就是已經被驚嚇到的朱莊平了!
此時朱莊平的母親也是有點懼怕的看著這個年輕人,她感覺這年輕人雖然長得好看,但不知為何卻要比邊上的那個大漢都要危險,都要讓人不舒服。
她有點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知道兒子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是錢不夠,還不上?
“莊平,快去拿錢還給人家啊!”
她再三的喊著自己的兒子,可朱莊平卻是眼神驚懼,腳步都不敢挪動的望著那個年輕人:
“張夜張公子.......”
“陳實,你出去在外面守著,這里的事我自己來解決!”
朱莊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張夜打斷了,而身旁聽到此話的陳實眼神復雜的望了一眼朱莊平母子,然后突然嘆息一聲,就出了泥瓦房。
朱莊平的母親見狀沒有感到什么意外,但一旁已經有點明白了的朱莊平連忙砰的一聲下跪,對著張夜又是磕頭,又是哭求道:“張公子,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朱莊平邊哭邊磕,就算是額頭被磕破了,流著血也是恍然不知的繼續磕著,只求張夜能饒他們一命,因為他知道既然張夜敢來這里,就決定不打算放過他了。
朱莊平的母親看著這一幕,也是氣得臉色蒼白,不知道兒子到底是做了什么錯事,竟會如此,對著面色淡然的張夜道:“這位叫張公子吧!你不是說我兒子欠你們的債嗎?他都如此了,你說到底他欠你們多少?”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想去扶起兒子朱莊平,可此時朱莊平那會起來啊!一直在那里磕著,只希望張夜能放過他們。
此刻的張夜沒有立即回這個中年婦女的話,而是目光在這個面積不大,但卻足夠舒適溫馨的泥瓦房里掃了掃,不禁發出一句贊嘆:
“江雨縣的房子住著不錯吧!只可惜你們不能長住啊!”
說著,目光放在這個中年婦女的身上淡淡道:“你兒子欠我的東西也不多,只是你們還不起啊?”
朱莊平的母親先是被張夜之前的話弄得愣了一下,而后陡然聽著后面這句話,不禁立即反應過來道:“再多我們都還,如果不夠我們把房子賣了都給你還上,張公子你看這總可以了吧!”
“嗯!說得有道理,只不過你兒子欠我的不是錢?”
“那是什么?”
張夜微微一笑:“很簡單,你兒子欠我一條人命,不知這個你們還得起不?”
此時聽到這話的朱莊平母親驚呼一聲,直接倒退兩步,她怎么也想不到兒子居然欠別人一條命,這對這個樸實的中年婦女來說,無疑是不敢置信的。
“張公子,俗話說得好江湖幫派之事‘禍不及家人’,有什么你就沖我來,不要傷害我母親!”
一直跪在地上磕頭的朱莊平聽著這個張夜的語氣,就知道他自己今天是跑不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張夜能放了他的母親了。
一旁朱莊平的母親淚水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連忙哀求道:“張公子,我兒子他欠你一條命,他還年輕,命我來還。”
哈哈!
望著這么感人的一幕,張夜直接冷冷的笑了起來,對著朱莊平道:
“你看你又是何苦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了!”
說著話的張夜突然右手一動,腰間的精煉長刀瞬間出鞘,一旁的朱莊平只看到一陣泛著刺眼的刀光閃過,自己母親的頭顱就沖天而起,只剩一具無頭尸體在那揮舞噴血,噴的到處都是,甚至滾燙的鮮血還濺到了他的臉上。
“啊!張夜你不得好死,我母親是無辜的啊!你為什要下如此毒手了!”
此時已經接近崩潰的朱莊平如失了魂的人艱難的抱著自己母親的那具無頭尸體,朝著張夜發瘋的嘶吼道。
而聞言的張夜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靜靜的欣賞著這讓人悲傷的一幕,俊俏的臉上依然那副淡然的微笑,這時只聽他道:
“這一切不都是你們逼我的嗎?什么是無辜,什么叫無辜,我那時走投無路的時候,可沒有聽你們說一個字無辜啊!
無辜!那是你們這些有辜者曾經最會欺騙人的謊言!
我的眼中可看不見這些,我能看見的就是你弱,你太弱了!
所以只有死吧!”
說完,泥瓦房里傳來一聲慘叫!
......
而同時守在外面的陳實突然見著泥瓦房的大門打開,一身黑衣的張夜緩緩走了出來,陳實連忙上前拿過了張夜那把帶血的長刀,而后遞上一根手帕。
張夜接過手帕,慢慢的把手上的鮮血擦掉,只說了兩個字:
“走吧!”
夜晚風吹過,月光傾灑落在泥瓦房上,只有兩具無頭尸體在那靜靜的躺著!
安靜又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