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一張破舊的躺椅上,吹拂著帶著咸味的海風,楚豪難得的享受起了末世的陽光。
在他身前不遠處,一群苦工和監工都在忙碌著。
將那些木料中建筑中拆卸下來,然后堆積到浮島的邊緣處。
末世中的木材還不算緊缺,此時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采油設備那邊同樣在拆卸,金屬也是打造戰艦的必備材料。
而且對比木材,金屬在末世中要稀缺的多,楚豪自然不會浪費。
不過三號浮島的采油設備規模很小,金屬自然也不多,楚豪估摸著能夠勉強打造出最低等級的F級戰艦,便已經算是萬幸。
兩個坐鎮進化者其中之一已經被楚豪斬殺,而按照末世的規矩,楚豪現在自然是三號浮島當之無愧的最高首領。
無論是監工還是苦工對此都沒有任何的異議,都老老實實的去完成楚豪的吩咐。
強者為尊,這是末世第一法則。
悠閑而愜意的曬了會太陽,楚豪便起身,查看起進度。
按照這種速度,最遲明天晚上便可以收集到打造戰艦雛形的所有物資,這和楚豪開始估測的差不多。
當楚豪經過之時,所有監工苦工們都點頭哈腰的行禮,敬畏無比。
其中有一人尤其為甚,眼中帶著無盡驚恐與悔恨的神色,差點都要直接給楚豪跪下來了。
不是別人,正是那因為一條變異魚便出賣了楚豪的龐友德。
想必現在整個三號浮島上面,最悔不當初的便是此人。
如果他知道楚豪也是一位覺醒的進化者,甚至比坐鎮的陳石還要更為強大,當時做出的選擇肯定絕不相同。
楚豪看都沒看龐友德一眼,徑直走向了一處保留還完好的屋子。
這種丑惡小人在末世中可謂是司空常見,楚豪雖不屑殺之,卻也不可能去原諒。
到得那處屋子附近,一陣陣凄厲的慘嚎聲便不停從里面傳出。
楚豪眉頭微微一皺,最后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濃重的血腥味道刺鼻無比,里面一片狼藉。
彤彤渾身是血,蹲在一個幾乎已經看不出人形的“物體”面前,深邃的雙眸中紫色光芒不停閃爍,隱約還散發著一絲瘋狂之色。
楚豪搖搖頭,輕嘆道:“差不多了,給他一個痛快吧。報仇天經地義,可變成一個小瘋子就得不償失了。”
地上那人,赫然便是監工齊三,此時已經只剩下了一口氣了。
這是小女孩的殺母仇人,楚豪自然要將其留給彤彤處理。
有些仇怨,靠時間的推移依然無法消散,反而會越來越盛最后形成執念。
發泄出來,反倒不是壞事。
只是彤彤畢竟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哪怕是在末世之中,楚豪也不想讓其真的變成一個嗜血的小惡魔。
彤彤沉默了一下,眼中的瘋狂之色終于消散,最后點了點頭。
隨后那把插在齊三胸口的銹鐵片猛然下沉,后者一聲悶哼,卻是再無任何聲息。
“去洗洗吧,最多后天,我們便可以離開這里了。”
楚豪笑著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
“那龐叔…龐友德怎么辦?你會殺了他么?我覺得他也不是故意的…”
小女孩突然出聲問道。
楚豪搖搖頭道:“我不會殺他,但也不會帶上他。”
說著,最后又補上了一句。
“除了你之外,這浮島上的其他人我都不會帶走。”
三號浮島上面的食物和淡水等物資并不少,楚豪準備自己留一部分,剩下則分給島上的幸存者。
他比誰都知道末世中食物和淡水有多珍貴,可打造出來的戰艦雛形肯定空間有限,想全部帶走根本不可能。
這也是他決定不帶走其他人的原因之一,要騰出最大的空間來裝載物資。
而最讓他感到驚喜的是,他竟然找到了一把手槍。
雖然手槍的威力極其有限,子彈只有幾十發,但面對低階進化者和普通幸存者,依然有著莫大的殺傷力和震懾力。
在末世中,槍械從來都是好東西,每一把都能讓人爭搶破頭。
一天很是平靜的過去,無論是監工還是苦工都無比老實的執行著楚豪的命令,沒人敢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楚豪現在也已經從監工口中得知,三號浮島上面坐鎮的另外一個進化者王奇,在前天就已經離開了。
至于去了哪里監工沒有資格得知,但浮島上面唯一的一艘船只,卻被王奇開走了。
這意味著,除非黑水聚集地再派其他人來或者王奇回來,否則楚豪現在就是三號浮島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一夜無話,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在監工和苦工的不停忙碌下,終于湊夠了打造戰艦雛形的所有物資。
讓這些人都去休息后,楚豪站在那幾乎堆成數座小山的材料之中,將生存系統的面板拉了出來。
“嗶…材料檢測中…”
一道淡淡的光華突然憑空出現,朝著那些材料上面籠罩了過去。
大約數秒鐘過后,提示音再次響起。
“材料檢測完成,可打造混合動力帆船,需消耗材料份額如下…”
“請確認是否開始建造,混合動力帆船建造時間為十個小時…”
楚豪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選擇了確認建造。
三號浮島上面的金屬實在是太少了,想建造出一艘金屬船根本不現實。
而且因為能源同樣緊缺的緣故,現在混合動力反倒更為適合。
剛一確認,讓楚豪驚訝的一幕就出現了。
只見那原本堆積如山的材料,這一刻竟然嗖的一下便全部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就未曾出現過一般。
回過神來,楚豪再次看了看系統的介紹,隨后也離開了此處。
戰艦雛形一旦建造成功,便會直接出現在浮島的簡易碼頭里面,楚豪只要按照提示去接收便可以了。
“楚兄弟,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記在心上啊!以后我龐友德愿意為奴為仆,做牛做馬,來彌補我犯下的過錯…”
楚豪剛回到自己新換的住處,就見龐友德正跪在那里,不停在地上磕頭,鮮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