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蘇澈這邊的肯定答復,警察接下來的辦案就非常的‘公正’了,畢竟證據擺在那。
“你說什么?”周洋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向自己說明情況的警察:“你說是我出錢唆使李釗到傾澄網吧鬧事未遂,然后又聯合李釗誣陷蘇澈?”
“這怎么可能!”
他突然大聲喊道。
這一聲不代表他理直氣壯,而是他心虛了。
事實跟警察說的沒什么出入,雖然其中有一些讓他疑惑的字眼,但總體來說沒什么問題,加上他現在又慌的一批,也就自動把那一點疑惑給忽略了。
現在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慌張的神色,對著警官說道:“一定是哪里搞錯了,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啊!”
“已經調查清楚了。”說完,警察又看向李釗:“我們看過監控,并沒有出現你們說的,蘇澈把錢放在桌子上的一幕。
鑒于你們的供詞于事實嚴重不符,我們已經將其全部作廢,并派人到事發現場現場重新采集了證詞。
目前結果已經出來了,當時傾澄網吧被調戲的女工作人員明確聲稱,你們是受了周洋的雇傭才去鬧事,并引發后續一系列事件的。而你們口中所說的蘇澈花錢雇傭你們的事實,也被認證為虛假事實,不符合真實情況。
根據華夏共和國刑法……”
之后的話,周洋并一個字都沒聽清楚,仿佛耳邊有一萬只蒼蠅在嗡嗡作響,整個人的大腦一片空白。
倒是紅頭發的李釗,在聽到這樣的結果之后突然著急了。
他大聲說道:“不是,我們一開始的確是收了周洋的錢才去鬧事的,可我們后邊說的也是真的啊,我們也真的收了蘇澈的錢,才會回去到同旭門口鬧事的。我說的是真的,錢不都給你們看了么?”
“誰知道那錢是不是你們搶來的,然后污蔑給我?”蘇澈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李釗審訊室的門口,沖著里面大聲喊道:“說話可得注意點啊,我家監控都拍下來了,你們說啥也沒用。”
“不可能!如果監控都拍下來了,怎么可能拍不到你給我錢的情形?”李釗激動的說道。
“那你就去求警察叔叔讓你看監控視頻吧,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白白。”說完蘇澈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后來,李釗還真的求警察去看了當時的監控視頻,結果看完心態就崩了。
自己他媽的是見鬼了?
一路走回到自家網吧,這里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該上網的上網,該工作的工作。
今天值班的又輪到了王晗,看到蘇澈平安回來,關心的問了一句:“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么事兒,他們不是都來調監控了么,證據確鑿。”蘇澈說道。
“那監控……是真的么?”王晗小心翼翼的問道。
蘇澈笑著說:“你看到的就是真的,看不到的永遠也成不了真。”
王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蘇澈感覺有點渴,就去拿了瓶可樂。
在電腦的世界里,想要不留痕跡的做些什么,其實不難,也并非不可能……
第二天,蘇澈接到了兩個消息。
第一個消息是關于周洋和同旭網吧的,由于身為老板的周洋涉案,所以網吧也被迫停業整頓。
具體判了多久蘇澈沒聽說,但想來判的應該也不多。
畢竟李釗那幾個慫貨搶的都是小學生和初中生的錢,而小學生和中學生又沒什么錢,所以這些天下來,加起來真正搶的也就十幾塊。
況且警察沒辦法找到每一個當事人落實。
蘇澈估摸著,能有一個月就不錯了,輕點可能兩個星期就出來。
但不管判多久,在南溪區網吧競爭環境如此激烈的當下,一旦同旭‘停業整頓’四個字掛出來,基本就涼了。
哪怕周洋出來以后再重新開張,也不會再有顧客去了。
到情緣上網享受網吧特權他不香么?到傾澄上網熱熱鬧鬧的,還有會員優惠,連吃飯都能直接叫,不用回家了,他不香么?
甚至就連盛大跟網蟲生意都因此而變好了一些,那些顧客又不會像貞潔烈女一樣等著同學回歸,自然是哪家網吧開著去哪家,哪家網吧舒服玩哪家了……
然后是第二個消息。
這個消息是趙佳旭發來的,說是熱血江湖的充值端口又被別人鉆了空子,想讓蘇澈幫忙看看。
蘇澈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非常的驚訝。
要知道,熱血江湖的充值端口已經是被他完善過的了,這種情況還能找到空子鉆的,那一定不是普通人。
蘇澈不禁隱隱有些期待,這還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遇到能跟自己過兩招的人。
但蘇澈也并沒有因此而產生任何的壓力。
雖然程序是自己完善的,但把程序放在那里,跟進行實時的攻防戰差距還是很大的。
就好比程序是一個顏色被打亂了的魔方。
高手能夠在幾秒鐘內迅速還原,而一個從來不會玩魔方的人,你給他一年的時間,他也能硬生生的摸索出一套方案來把魔方給完整還原。
同樣的道理,一套復雜且完整的程序擺在那里,高手可能分分鐘破解,但水平一般的程序員,你給他時間鉆研,他也終有一天能夠找到破解的方法。
而實時對抗又是什么場景的?
大概就是魔方的競速賽了,比的就是速度。
高手能在短時間內找到程序漏洞,破解并改寫,但新手卻要慢慢的摸索。或許在他摸索的過程中,高手已經把程序完善過很多次了,新手剛剛摸索出來的一點點規律瞬間就被破壞,只能重新開始。
可對面的高手仍然在盯著你,重新開始也只是重復一遍先前的過程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蘇澈拿出手機,撥通了趙佳旭的電話,問了一句:“問題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問題是上周發現的,真正出現的時間應該是半個月前。”趙佳旭在電話里面說道:“技術部那邊本來是想要自己解決的,但對面好像也是個硬角色,我們拿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才想起來找你解決。”
“聯系過對方了嗎?”蘇澈問道。
“還沒。”趙佳旭說道:“對方的行為模式跟你不太一樣,似乎沒有線上充值的端口。他只是破解了我們的端口之后,在線下進行充值的。”
“哦,那就是沒有網站,找不到地址了?行,情況我了解了,之后我會抽個時間去一趟京城的。”
掛掉了電話,蘇澈恍然大悟。
難怪自家的程序員拿對方沒什么辦法,原來人家根本沒有進行線上充值,只是破解了端口之后刷元寶。
蘇澈之前做的事情是直接修改了端口資金的走向,欺騙了服務器,讓服務器誤以為自己的網站才是真正的官方充值網站,所以才會老老實實的接受一切來自網站的充值指令,并在后臺自動修改玩家賬戶里的元寶數量。
有種真假美猴王的感覺,手段算是比較高及的。
而現在遇到的這個對手,他用的方法就比較簡單粗暴了,完全不考慮什么充值端口,而是直接黑進了游戲的后臺服務器修改數據。
如果說蘇澈是半路截獲了運鈔車,然后又把錢存進了銀行賬戶里來實現修改金額的話,那這次遇到的對手則是直接操作銀行的電腦,手動給自己修改了存款金額。
也不能說低級吧,就是比較簡單粗暴,也是刷元寶的人常用的手段。
而不管是什么手段,最終都要指向一個詞匯“破解”,只有破解了程序,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所以不管用粗暴的方法還是迂回的方法,都是需要強力的技術支持的。
不然那些游戲公司早就被黑破產了。
當天下午,蘇澈跟學校請了假,嚴肅得到消息以后少見的發了脾氣。蘇澈只好暫避風頭,不讓嚴肅逮到自己,直接買了機票飛往了京城。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這才幾天,就又做了同樣的事情。
當場買機票,當天飛京城。
上次還是圣誕節,是為了見秦洛洛。而這一次則是為了公事,順便見一見秦洛洛……
當天下午五點。
京城一中門口。
上次蘇澈從京城回來以后,晚上跟秦洛洛聊天的次數就開始變得頻繁,也得知了秦洛洛上學的地方叫景城一中。
蘇澈當時驚訝之余,也有一些理所當然的感覺。
大概也只有京城一中這種在全國都名列前茅的高中里,才會有秦洛洛這種考試只錯一道題的變態存在。
如果是南溪高中,這會兒五點多,學校應該已經考完試放學了。
但京城一中卻在考完試之后繼續上課。
大概這就是差距存在的原因之一吧。
成為天才的前置條件,是足夠的努力。哪怕是像蘇澈語文這么爛的人,也是在努力背過以后才發現自己天花板在哪里的。
而那些天才如果不努力,人們也不可能知道,天才的天花板其實就是試卷的滿分。
他們考750,是因為滿分只有750……
怎么越說越特么的扎心了?
蘇澈站在一中的門口,裹緊了身上的白色羽絨服。
突然,表情一僵,腦袋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秦洛洛不會晚上九點半才放學吧!”
他來之前就想當然的認為京城一中跟南溪高中一樣,都是七點半放學的。可看現在學校這架勢,妥妥的應該是九點半放學的高中啊!
雖說全國高中放學時間都有差別,但總體只有那么幾個時間點,而九點半就是高二年級放學最晚的一個時間段了。
高三可能會到晚上十一點半,但高二最多就是九點半,不可能再晚了……
可即便如此,對于蘇澈來說,九點半也太晚了啊。
他特意跟趙佳旭推遲了一天到,就是為了給秦洛洛一個驚喜。
看著京城一中的大門,和里面燈火通明的教學樓,蘇澈突然有種想喝酒的沖動。
備不住還能暖暖身子。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看到了一家奶茶店,便走了進去,點了一杯熱奶茶。
在奶茶店值班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美女,她見蘇澈年輕,發型也很‘學生’,以為是一中的學生,就隨口問了一句:“學校放學了么?”
她沒注意到蘇澈的羽絨服下面并沒有穿校服的事實。
蘇澈看了一眼仍舊十分安靜的一中,說道:“應該沒有吧。”
“那你怎么出來了?”美女驚訝的看了蘇澈一眼,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不會是…逃課了吧?”
說著,她沖蘇澈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厲害,我干了這么長時間,敢逃課的就你一個。”
蘇澈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說道:“我是請了假的好不好,怎么能是逃課呢?”
“請假?那你怎么不回家呢?”美女似乎是無聊了,逮著一個話題就像一只聊下去。
“等人唄。”蘇澈轉移話題道:“你呢,在這干多長時間了,你是這兒的老板么?怎么稱呼?”
“學校里的學生都叫我芳姐,店是自己開的,干了兩年了。”芳姐說道。
蘇澈微微長大了眼睛,隨意的說道:“在這開店應該能賺錢吧,但是房租應該也挺貴的。”
“房子是我自己的,裝修花了點錢,收入也還行。”芳姐耐心的跟蘇澈說著話:“但是也累,從進貨到售賣都只有我一個人,起早怕爬半夜的都忙不過來。”
“怎么沒想著雇人呢?”蘇澈問道。
“你不知道,那些學生都認人,他們來我這喝奶茶,大部分原因都是跟我混熟了,習慣了才來的。”芳姐說道:“周圍奶茶店不止我一家,競爭很激烈的。我要是雇個他們不認識的員工,一定會流逝很多顧客的。”
正說著,奶茶做好了,她遞到蘇澈面前。
蘇澈抽出習慣插了進去,小小的喝了一口。倒是沒多好喝,只能說還算可以,但溫熱的奶茶流進胃里,緩緩的反饋上來一股暖流,蔓延到了全身,把剛才在外面堆積的寒冷驅散了不少。
“還不錯,難怪生意這么好。”蘇澈客套著說了一句,然后提議道:“其實你可以雇個人來幫忙,自己也在店里跟他一塊忙。”
“那我還雇人干嘛?”芳姐好笑的說道:“錢多了沒處花啊?”
“我的意思是,你顧一個學徒過來,帶著她干活。時間一長她都學會了,也跟同學們混熟了,你就能當甩手掌柜了。”蘇澈說道。
芳姐看了蘇澈一眼,搖了搖頭說道:“那人家要是把手藝都學會了,自己出去單干怎么辦?”
“這還不簡單,你只教他做奶茶的方法,進貨這種事還是你親自來,不讓他碰。他就算想單干,沒有渠道怎么干?”蘇澈說道:“另外房租也是個問題,一般能來你這里打工的,基本都沒那個錢自己租房子干的。
只要你把店鋪的核心資源把控好,就不怕員工出去單干……”
說著,他指了指招牌:“況且,一家店鋪最重要的是招牌,你不能光靠營銷自己來做生意,你得營銷自己的品牌。”
芳姐聽了之后,奇怪的看了蘇澈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跟那些策劃公司的人說的話特別像,他們都來找我說要幫我做成品牌,但最后都被我拒絕了。”
“為什么拒絕?”蘇澈問道。
“花錢啊!說的天花亂墜的,又全國連鎖,又上市的,給我畫了一張特別大的餅讓我花錢,我才不上當的。”芳姐說道。
蘇澈點了點頭,十分認同的說道:“確實,那些公司基本都是騙子…但我跟他們不一樣啊,我又沒要你花錢。”
芳姐微微一愣:“也對。”
蘇澈笑了笑,倒是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只是閑聊而已,既然對方不感興趣,那就談下一話題好了。
反正也不知道秦洛洛幾點才能放學……
突然,蘇澈看著芳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試探著問了一句:“芳姐,今天一中是不是考試?”
“你還真不是一中的學生啊?”芳姐狐疑的看了看蘇澈,說道:“他們今天是考試,六點半就能放學了。”
得到這樣一個答案,蘇澈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個咱,然后又開始黯然神傷。
明明現成的人就在面前,怎么才想起來問呢。
看來自己也不是很機智。
他又喝了一口奶茶,一聲長嘆,問了芳姐一個問題:“你結婚了嗎?”
芳姐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呢,還結婚…你看我像結婚過婚的人嗎?”
“看著不像啊,要不我怎么能問呢。”蘇澈急忙說道。
芳姐有些好笑的說道:“你這人說話怎么一點也不像高中生,是不是輟學了?”
“芳姐你可不能冤枉人,我可是學校年級前五名呢。”蘇澈為自己辯解道。
之后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六點半眨眼而至,學校里面想起了放學的鈴聲。
別的不論,只論放學這一點,全國學校的水平都是不分上下的。學生都分成了三個部隊,分別為鈴聲剛響就沖出學校的先遣部隊,過了一會兒才魚貫而出的中堅部隊以及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出來的墊后部隊。
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周圍的各種店鋪的生意都開始火熱起來,而在這些店鋪之中,芳姐的奶茶店當屬最火爆的店鋪之一。
蘇澈識趣的坐在角落里,看著窗外喝著奶茶,然后默默的拿出手機打開企鵝,給秦洛洛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放學了吧?”
沒一會兒,滴滴滴。
秦洛洛回了消息過來:“剛放學,你怎么知道啊?”
“我猜的唄,你出校門了么?”蘇澈問道。
“剛出來,準備買奶茶去。”秦洛洛回了一條消息過來。
他看過了這條消息,突然沒由來的抬頭看了一眼,剛好與正在進門的秦洛洛對上了眼神。
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秦洛洛握著手機,看著蘇澈,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驚訝,一雙比星辰還明亮的眸子在閃著光芒。
“洛洛,你認識啊?”秦洛洛身邊的女生察覺到了二人的對視,大大咧咧的問了一句。
秦洛洛這才回過神來,急著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怎么介紹。
還是蘇澈主動站起來,笑著說道:“我叫蘇澈,是秦洛洛的…債主。”
“啊?”那個女生狐疑的打量了蘇澈一番,問道:“你知道秦洛洛啥家庭不?”
蘇澈搖了搖頭,嘴上說著不知道,心里想的卻是,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可是秦洛洛的老公,她啥家庭我不比你清楚?
而那個女生在聽了蘇澈的話以后,果然不出所料的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故意吊著蘇澈的胃口,說道:“那你猜猜她是什么家庭?如果你知道了,肯定說不出剛才那種話。”
“哪種話?”蘇澈問道。
“你是她債主啊!這根本不可能好吧!”女生說道。
蘇澈‘一臉驚訝’的問道:“憑啥不可能?你瞧不起我啊!那你說說,到底憑啥?”
女生被激起了脾氣,炫耀似的挽住秦洛洛的胳膊,沖著蘇澈揚起精巧的下巴說道:“洛洛的爸爸可是盛大……”
“念雪!”秦洛洛嗔了身邊的女生一句,不好意思的對蘇澈解釋道:“你別聽她亂說,我家條件也沒那么好。”
末了,她看了看蘇澈,補充了一句:“也就趁個幾億吧,你確實看起來不像我的債主。”
蘇澈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洛洛,出聲問道:“你這么說話真的不怕沒朋友么?”
“你不是我的債主么?”秦洛洛狡黠的一笑,轉頭看向身邊叫念雪的女生說道:“今天心情好,請你喝奶茶。”
念雪驚訝的看了看秦洛洛,又看了眼蘇澈,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能讓你這種一毛不拔的人請我喝奶茶!”
“那你喝不喝?”秦洛洛威脅道。
女生果斷點了點頭,:“喝,必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