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周遭,更是陷入了一片寂靜。
沒有人驚訝,沒有人感嘆。
現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這其中,也包括柳月容。
此時,柳月容看著陸離寫出的內容,眼神之中滿是震撼。
半晌之后,她緩緩開口,輕聲誦讀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越是誦讀,柳月容越是無比的震驚。
她不敢相信,那個行跡浪蕩散漫的青樓老板,居然能夠寫出如此驚艷的東西!
“碧玉,你怎么看陸離所寫的東西?”
此時,柳月容目光一轉,對著一旁的碧玉問道。
“公子,我學識有限,看不懂這些東西”
“不過聽人誦讀,卻也感覺蠻順口的,似乎有韻律暗藏其中”
“不過相比這內容,這陸離的書法才是更值得關注的”
此時一旁碧玉開口說道。
“書法?”
聞言,柳月容微微一怔,她看著碧玉,開口道:“碧玉,你還懂書法?”
“我不懂書法,可是我懂劍法”
看著身旁的柳月容,碧玉開口道:“公子,那李青蓮方才的書法就是劍招演化而來,所以才能夠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學劍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哦?”
聽到碧玉的話語,柳月容眉頭一挑,開口道:“那在你看來,陸離這一手字,也是劍法演化而來?”
柳月容記得非常清楚,陸離在青陽鎮時,使得都是徒手的掌法。
如今聽碧玉說他的書法是劍法,等時間,柳月容就來了精神。
“陸離這一手不像是劍招…”
聽到了柳月容的詢問,此時碧玉思索了片刻,開口道:“不過他一筆一劃之中劍氣彌漫,甚至,一滴墨水甩出能夠震碎茶杯…”
“所以,我懷疑他用的不是劍法,而是劍意!”
劍意!?
聞言,柳月容微微一怔。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
“什么是劍意?”
等時間,柳月容開口問道。
“公子,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劍意,不過我學劍時倒是聽師傅說過,劍意是劍法的精髓”
“掌握了劍意,不過手中是什么東西,施展出的武學都仿佛劍招一般凌厲無比。”
“我雖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過看陸離方才這書法,我想應該是劍意了”
此言一出,柳月容點了點頭。
碧玉此言說的有幾分道理。
陸離的書法瀟灑恣意,甚至就連她都能夠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劍意。
此番再加上碧玉的言語,卻讓她更是信服了幾分。
初見時使用掌法,此時筆鋒之中蘊含劍意。
再加上如此的文才…
這個陸離到底是何許人也?!
一時間,柳月容對陸離越發的好奇。
同時,她也在心頭確認了一件事情。
先前那一句‘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必定也出自陸離之手!
與此同時,水榭之中。
陸離看著眼前的三位判官,開口道:“三位,不知我這詩文如何啊?”
言語之間,陸離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一股傲氣。
他這么問,完全就是謙虛一下。
畢竟,這首水調歌頭的真正作者,是蘇東坡這等千古文豪。
這要是不合格,就才是妥妥的黑幕了。
此時,徐鴻永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此作撩撩數筆就勾勒出一種皓月當空、親人千里、孤高曠遠的境界境界,又能將遺世獨立的意緒和往昔的神話傳說融合一處…”
“不僅如此,此作合轍押韻,之前聞所未聞,其水準已早老朽之上”
說著,徐鴻永站起身來。
他抱拳拱手,對著陸離躬身道:“只是這詩作格律聞所未聞,老朽不才,也曾遍觀本朝詩書,但是還未見過如此格律”
“所以,老朽不才,想向陸公子討教一番,這詩作是那種格律啊!”
言語間,徐鴻永還做了一個學生對老師的躬身禮!
見到這一面積,樹下周遭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徐鴻永,堂堂國子監的博士,居然對陸離躬身求教!?
這個陸離到底是何許人也!?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陸離身上。
這個陸離,居然能讓徐鴻永躬身請教!
臥槽!?
老人家太敬業了!
看到這一幕,陸離心頭一驚,暗暗想到。
這徐鴻永的年歲和自己爺爺差不多了,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給自己躬身行禮。
大夏王朝大張教化,繁文縟節雖不多,但這長幼之序還是有的。
你徐鴻永這么大年紀給我躬身行禮,這不坑爹嗎?
我要是接受了,第二天玉京城內留言四起,到時候老子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想到這里,陸離單膝跪地扶住了徐鴻永,開口道:“徐老不必如此!”
徐鴻永年歲高長,又是國子監博士,可以說是德高望重。
這樣的人給陸離鞠躬,陸離若是接了那才是被前夫所指。
所以無奈之下,陸離單膝跪地,算是給這個老人的尊重,也不算失了禮數。
看到這一幕,徐鴻永不由得點了點頭。
眼前的陸離知禮法,懂進退,恃才而不傲,這一點才真正是難能可貴。
“既然如此,陸公子,能夠告訴我你這詩文,用的是什么格律?”
看著陸離,徐鴻永繼續問道。
“徐老,這詩文喚作詞牌”
聞言,陸離開口回應道:“有固定的平仄排序,并非一般的格律詩文”
有固定的的平仄排序?
聞言,徐鴻永登時來了精神。
他先是將陸離縮寫的水調歌頭細細看了一遍,旋即開口道:“這平仄排列果然精妙,其韻律安排的確要被格律詩更為流暢!”
“敢問陸公子,這詞牌你是從何處習得的?”
從何處習得的?!
老子當然是從九年義務教育課本上習得的!
此時陸離心頭暗暗想。
但是他又不能說出來。
畢竟大夏王朝沒有九年義務,給沒有課本。
念及此處,他撓了撓頭,開口道:“這詞牌是我閑來無事琢磨出來的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