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浩昌今年不過十五歲,是全場年歲的最小的才子。
其模樣稍顯稚嫩,但卻也頗為俊俏。
此時他一起身,手臂一動便拿起一旁的筆墨,霍然在紙上寫道:
初望太陰玉桂香,玉京佳釀暖心腸。
愁思萬里撕人緒,皎月千年撫客傷。
酒罷邀君歌一曲,樂終攜友走八方。
天涯共賞中秋月,且假南柯覓故鄉。
寫罷最后一筆,一旁的男人也將這一首詩誦讀完畢。
一時之間,下方的一眾女眷再次沸騰。
“王公子果然不同凡響,這十五歲寫出來的詩詞,竟然比賈忘生更好!”
“是啊,才堪堪十五歲而已,就有如此才情,若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我們王公子少年才俊,果然是人中龍鳳”
一時之間,這一眾女眷聲音再起。
只不過追捧的對象,由賈忘生變成王浩昌。
看到這一幕,陸離淺淺的呷了一口酒,臉上泛出一絲玩味。
女人啊,果然從古到今皆是如此。
先一幕賈忘生率先成詩,如今他們有轉而贊譽這王浩昌。
也不知看到這一幕,賈忘生的內心作何感想?
想到這里,陸離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旋即又端起了酒杯呷了一口酒水。
而這一幕,卻正好被柳月容看在了眼里。
“這陸離,居然還對別人的詩詞搖頭晃腦…”
此時,柳月容開口暗暗說道:“如今這答不出詩文的才子走了一半,剩下都是頗有些實力的才子”
“再加之賈忘生和王浩昌都以寫出了詩句,他們這么從容不迫,難不成是想墊底丟人不成?”
此時,柳月容越發看不透眼前的陸離了。
此時關注陸離的,并不知道柳月容一人。
閆懷瑾看著陸離這番模樣,雙眼微微一瞇,綻出一絲精芒。
同時,他一轉頭看著身旁的徐鴻永,開口道:“徐博士,你看王浩昌這首詩如何啊?”
“哈哈,次詩文整體而言,的確要比賈忘生的更好”
聞言,徐鴻永點了點頭,開口道:“也算不錯…”
說到這里,徐鴻永點了點頭,沒有再過多表達什么。
看到這一幕,陸離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笑容。
人老奸,馬老滑,此言果然不假。
王浩昌這首詩乍看不錯,但實際上對仗有著很嚴重的問題。
不僅如此,平仄和押基本上是狗屁不通。
這首詩只是讀起來流暢無比,寓意美好,但真實水平實際上只是一首打油詩的體量!
而從徐鴻永的評語里,陸離可以看得出來,他已經看出了這首詩的問題,只是沒有點破。
畢竟這詩會和后世的明星選秀一樣,總體而言差不多就行了。
你如果認真選拔,在場的諸多才子,真的剩不下幾個人。
所以,為了觀賞性和下面一眾貴婦小姐不憤而離去,徐鴻永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不會當眾戳穿你,但是碰到真正的人才時,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一腳踢開。
這就是徐鴻永的做法。
對此,陸離看得一清二楚。
“多謝徐博士夸贊…”
聽到了徐鴻永的話語,王浩昌趕忙謝道。
他抱拳拱手,腰桿筆直,臉上的傲氣無比的明顯。
此時,水榭周圍的女子更加的瘋狂。
“王公子年紀輕輕就能得到徐博士如此夸贊,看來此番的詩會十拿九穩!”
“徐博士可是在國子監任教的博士,就連他都對王公子有如此贊譽,前途不可限量啊!”
“年紀輕輕就俊朗不凡,還有如此才氣,奴家要是晚生兩年必然要與這王公子共結同好…”
周圍的議論之聲不斷傳來,對于周遭的才子更是一個巨大的壓迫。
原本,有人先他們一步寫出詩文,已經讓他們倍感壓力。
如今又得到了如此贊譽,一時之間,現場的才子,大多數都已經暗暗著急。
一股無形的壓力,等時間蔓延開來。
“我這邊也好了!”
此時,一襲藍衣的張文清豁然起身。
同時卻見他提筆寫道:
新鏡重磨瀉清波,
桂影淡淡舞婆娑。
把盞獨斟望明月,
醉眼蒙蒙邀嫦娥。
臥槽!
隨著身旁男人誦出這詩句的時候,陸離的心頭猛然一動。
硬核!
這個張文清真是硬核到了極點!
如果是賈忘生是平庸,王浩昌是表面不差的話。
那這個張文清所寫的,便是真·打油詩了。
對仗沒有。
押韻沒有。
平仄更是沒有。
最后還醉眼蒙蒙邀嫦娥!
張文清如此寫,這是要上天啊!
如果說賈忘生王浩昌之流還有才氣傍身的話,那張文清完全就是浪得虛名了!
冥思苦想寫出這么一手三無的打油詩。
這樣的操作,真是騷出天際了。
一時之間,水榭之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張文清,眼神之中滿是駭然。
“此詩當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啊!”
沉寂了半晌之后,徐鴻永開口說道。
“三位先生,這首詩雖然不及賈兄和浩昌”
“但我自幼家境貧寒,家中老母體弱多病,我的文才或許不及其他才子,但是我可以用心學習”
“今后,我一定更加的努力!”
臥槽!?
此言一出,陸離震驚了!
文才不行就賣慘賣人設,還給自己標榜努力的標簽。
我尼瑪,這哥們活到大夏王朝真他娘的是屈才了!
如果活到現代社會,說不定還真能一炮而紅!
就這一手賣慘賣人設的操作,真的是騷出天際。
這一頓操作,直逼后世的選秀新星。
“既然文才不行,那邊在家專心鉆研便是,來這里參加什么詩會?”
聽到了張文清的話,此時一旁的沈墨軒開口道:“家境貧寒不是你文才不好的理由!”
“你的詩文一塌糊涂,沒有評價的必要,張公子請回吧!”
此時,沈墨軒眉頭一皺,開口冷冷說道。
其言語間根本就沒有給張文清留面子!
此言一出,就仿佛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了張文清的臉上,火辣辣的,說不出的難受。
此言此語,根本沒有給張文清留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