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怎么還沒回來呀?”風九不停的來回走,不時還念叨幾句。
此時屋里坐滿了人,都是靈寶宗門人,他們在這里已經等了半個月了,只是希望可以多等幾人回來。
雖然每個人全身都透露著疲憊,不過臉上卻是掛滿了悲傷,不時會從其他人口中得知沒回來人的死亡通知單。
陸天眼睛有些紅紅的,最后實在忍不住了,伸手把風九拉住坐下,輕聲安慰道,“以小師叔的身手應該沒問題,可能只是被其他事耽誤了,要不然就是去的太遠,不一定現在就在路上呢。”
不遠處的葛宇聽到陸天的話,輕聲笑了一下。
風九一下子就火了,直接站了起來,走到葛宇面前,滿腔怒火的質問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向了二人。
葛宇聽到風九的話,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心里也有些懊惱,自己居然犯了這么明顯的錯誤,但是一個小輩居然敢這樣對自己。
雙手一托,也站了起來,緊緊盯著風九問道,“你就是這么和我說話的?在你眼里還有沒有尊卑了?一點禮數都不懂,道癡,難道你就是這么教徒弟對待他的長輩?”
說著扭頭質問起道癡來。
風九聽到葛宇不僅不正面回話,居然還把話題轉移到師父道癡身上,胸中的怒火一下子頂到了咽喉,繼續大聲問道,“我問你的是,我們說小師叔能回來,你為什么笑?”
道癡此時也站了起來,雙目平靜的看向葛宇,“怎么?你想替我教徒弟?我道癡會不會教徒弟還用不著你過問,就算我不會還有執法一脈呢,用不著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好。
我們現在還是說說我徒弟的問題吧,陳福生沒回來,有什么可笑的,你又為什么笑?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道癡的話一說,大家瞬間明白了,人家下落不明,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這不是墳頭蹦迪嗎?
屋里眾人聽了道癡的話,本來已經不好的心情直接點燃了,目光紛紛投向葛宇,簡直是化悲憤為力量,傳達著一種“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意思,臉上滿是氣憤。
道臨等人聽了道癡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相信道癡和風九是不會說謊的,而且他也知道風九和陳福生有著很深的感情。
道臨轉頭看向葛宇,這個人他知道,雖然和他同輩,不過年齡已經很大了,天資也不好,現在才天仙境界,估計也沒幾年了。
要是平時犯點小錯,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但是陳福生現在下落不明,他居然敢笑,怎么?這是恨不得他不回來?還是感覺他自己老了,靈寶宗管不到他了!
還是單純的對掌門一脈的不屑?他可是知道葛宇是寒門中人。
葛宇感覺有些慌了,看著眾人殺人的目光,再看看道臨道靈的目光,他知道必須要做什么了。
對著道癡大聲嚷嚷起來,“道癡,大庭廣眾之下你可不要污蔑我,我從來都沒有那個意思,完全就是你們師徒連起伙來,給我潑臟水,果然是有什么徒弟就有什么師父,你們簡直太卑鄙了!”
風九想要說些什么,被道癡目光壓制住了,畢竟當著這么多人,有些話風九不太適合說,雖然他平時不好言語,但是作為靈寶宗執法殿殿主的徒弟,審犯人那一套他可是熟練的很。
再說了,他可不是風九等人,是他葛宇的晚輩,什么事都得讓著他,作為同輩,葛宇天仙境界他卻是真仙,更別說,在宗內無論從地位身份還是道行上,他可是完勝對方,要是平時沒什么利益沖突,道癡可能會給他一個面子,叫聲師兄,現在…嘿~嘿。
葛宇也就是再風九這些晚輩面前賣賣老,裝裝長輩身份,在他道癡面前來這套,還真不行,畢竟再怎么說,洪荒也是一個看拳頭的時代。
道癡臉上露出一絲絲嘲弄,“我潑你臟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再說了,那個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葛宇臉色潮紅,指著道癡,“道癡你…我…你欺人太勝,沒大沒小,一…”
道臨眉頭越發的緊皺,玄仙直接放了出來,“好了,鬧夠了沒有,還顯不夠丟人,道癡風九回去坐下。”
等到風九二人落座后,沒等道臨繼續發問,道靈卻開口了,道臨作為掌門大弟子,要是為了陳福生逼問宗門一位天仙,估計會被人留下話柄,可能會思量的多一些。
她道靈可不是,其實剛才已經忍了葛宇一會了,現在看他的表現,感覺無需再忍,陳福生可是他的親師弟。
“葛宇,我師弟怎么你了,你用得著這么幸災樂禍,也太急了點吧?掌門一脈還沒死絕呢!”
干脆利落,不是男兒勝似男兒,這就是靈寶宗大名鼎鼎的“火二娘”道靈。
當然這段臺詞也是出自陳福生之口,描述了對道靈的欽佩之心。
大廳內鴉雀無聲,全都被驚住了,尤其是風九陸天這些年輕后輩們,直接被道靈的一番話給鎮住了,眼里帶著佩服,簡直霸氣NO.1!
道臨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苦笑,果然是道靈,那味…咳,沒變!
和道靈同輩的人此時臉上倒是沒那么多驚訝,只是眼中多了幾絲回憶,并向葛宇投向深深的同情!
葛宇也是老人,怎么會不知道道靈的往事,他此時心里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嘴上一時爽,挖坑也挖的深!
如果在道臨和道靈之間選一個,他寧愿選擇道臨。
看著寒光閃閃的道靈,好似下一句說不好,就會刀兵相見,而且這不是直覺,這是事實,想想道靈之前的戰績…
葛宇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道靈師妹,我沒那個意思,我是…那個,我…”
陳福生看著不遠處的海岸,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一覺睡了這么長時間,看了看肩膀上貪睡的朱吾能,嘆了一口氣,“果然是近朱者赤近豬者睡呀!”
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靈寶宗聚集地的氣息,慢悠悠向著大廳走去。
“這么安靜!怎么不說話呀?”
真是人未至聲先到,陳福生爽朗的聲音打斷了葛宇的話,本來安靜得眾人一下子被這聲音吸引了過來。
道臨和風九率先反應了過來,“小師弟”“小師叔”。
道靈也聽了出來,不過她可是實干派,直接舍棄了葛宇,向著門口跑去,道臨風九等人緊跟其后。
陳福生剛剛邁入門檻,就被道靈迎面抱住,身體愣了一下,這好像是在他八歲之后,二人的第二次擁抱。
感受到了道靈的激動害怕,手臂動了動,輕輕拍了拍道靈的背,“好了師姐,我這不是回了嗎?而且,”直接傳音說道,“師兄他們已經過來了,再不松開,我怕他會打我。”
撲在陳福生胸口的道靈,臉色紅了紅,站起身來狠狠在他胸口錘了一下,“你這死孩子…該打!”
陳福生手捂胸口,臉上一副快要死了的表情,對著道臨說道,“師兄,師姐他打我!”
眾人看著陳福生耍寶,屋里的悲傷殺氣也消散了不少。
道臨激動已經慢慢散去,聽到陳福生的話,翻了翻眼,無情的說道,“該,還不趕緊進來,這么大人了,也不嫌丟人!”
陳福生笑嘻嘻的跟著道靈走了進來,也不介意,反正屋子里的大部分都比他大,剩下的也就是同齡人了,這有什么可怕的,早就打聽好了,再說了,他陳福生什么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
一臉驕傲的對著風九等人點了點頭,風九陸天齊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