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生在道癡的帶領下慢慢向著元陽峰峰底走去,越往下走涼意越重,穿過一層白霧,面前是一條布滿了冰川的石板路,越往里越潮濕,伴隨著呼呼的寒風,更顯的刺骨。
陳福生不得不用法力去抵抗寒風,看了一眼還是一身薄衣的道癡,心里暗暗佩服。
道癡,靈資真人的大弟子,相比較靈資老頭的沉默寡言,道癡完全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基本不怎么說話,整日癡迷于修行,也無愧他這道號。
不過境界確實挺高,道字輩也就他師兄道臨能壓他一頭,這次也是因為執法殿需要一個押送陳福生的適合人手,加上和他關系還不錯,所以就把他派來了,要不然道癡肯定不會出來。
“福生師弟,寒風洞到了,”道癡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著陳福生說道,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好的,這次又勞煩師兄了,一路寒風,這兩瓶‘二鍋頭’你拿著回去的路上暖暖身體,”陳福生笑了笑,隨手遞了過去。
“謝謝師弟了,你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先回去了,”道癡也不推遲,拿著“二鍋頭”原路返回。
陳福生看著道癡笑了笑,重新又拿出一個葫蘆,輕輕拔掉蓋子,微微抿了一口,“嘶,真爽!”感覺全身都暖和了不少。
看著酒葫蘆,想到第一次遇到道癡,那是自己第一次被懲罰,被關了半個月,道癡正好是那次的執法者,因為當時問了師兄師姐一些關于寒風洞的情報,提前準備了好幾瓶“二鍋頭”,半路上實在凍的受不了了,就拿出了喝了一口。
道癡此人,除了是個修煉狂,還是個酒癡,聞到他的“二鍋頭”,立馬轉身看了過來,當時就讓他喝了一口,接下了他們這幾十年的交情,平時二人不說話只喝酒,用道癡的話來說“以酒交人。”
不過這正是因為這次奇緣,“二鍋頭”打開了靈寶宗這個龐大的市場,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道癡的大部分朋友都是酒鬼,一傳二,二傳四,就這樣“二鍋頭”的名聲越來越廣,加上“二鍋頭”度數高,喝起來如烈火在體內焚燒,對于來寒風洞受罰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必備之良藥,訂單直線上升,也正是有了這個財源,自己的仙路才走的這么快。
搖了搖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山洞,緊了緊身,把身上的靈衣也開起到最大,頂著寒風走了進去,大概是修為又加了一些,這次居然感覺沒有上次那么冷了,那就試試這次能不能走到底。
山洞兩邊慢慢出現了一個小洞,越往里走小洞越多,這些小洞其實就是給這里受罰的人暫時居住,畢竟山洞就像是一個通透的隧洞,大風不停的刮,待的時間長了仙人也頂不住。
一路上他都不時還會遇到幾個人,應該是受罰結束了,相互點頭示意了下,畢竟太冷了誰也不想多耽擱時間。
“咦,小師叔是您嗎?”
行走著的陳福生停下了腳步,向著傳音方向走去,不一會就來到了一個小的山洞里,稍微瞇了瞇眼,才看清楚洞里的情況。
高不過一米二,深一米多的小洞內,坐著一個瘦長的少年,就算是盤坐在洞里,頭居然有些頂著洞壁,臉色鐵青,眉毛頭發上掛著一些冰碴子,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到真是陳福生有些高興的說道,“小師叔,您這次又是因為什么進來的?”
眼里閃著一絲幸災樂禍,沒好氣的看了風九一眼,“還不是你師爺靈資老頭太愛計較,老是盯著我,我說最近看不著你的人影,咋又被關進來了?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風九,道癡的徒弟,比他晚入門兩年,返虛三層的高手,只不過生性好動,跟他師父完全是兩個極端,不過有一點倒是和他師父一樣,都愛喝酒,“二鍋頭”打響前期的名聲他可幫了不少忙。
風九聽著陳福生光明正大的編排靈資,嚇得趕快扭頭四看,只不過扭頭的速度宛若蝸牛,從脖子上還掉下幾塊冰。
“行了沒人,他肯定發現不了,看你膽小的樣子,”陳福生一臉嫌棄的看了風九一眼。
風九一想也是,沒好氣的說道,“我哪能跟你比呀,你是掌門弟子,靈寶宗的大財主,靈資真人畢竟是我師爺,我對他只有尊敬,可沒有其它任何想法。”
“切,”陳福生有些鄙視的搖了搖頭,趁著靈活度還行,先動一動再說。
“小師叔,你那么厲害,有本事當著我師爺的面說,那個時候我就佩服你是條真漢子,”風九有些看不慣陳福生的裝腔作勢,馬上反擊道。
“我,那個,沒事說那些干什么?別整那些沒用的,以后還想不想喝酒了?”他陳福生是那種吃激將法的人嗎?作為一名茍的住行業的老人,“禍從口出”是他們最大的忌諱。
“想,能不想嗎?這次來的沖忙,酒早就喝完了?小師叔,你那還有多少,支援我點,”雖然陳福生每次都用這個理由危險他,但是風九每次都會快速服軟,在酒的面前一切事物都是小事。
陳福生傲氣的抬了抬頭,隨手扔過去兩瓶,滿是傲氣的說道,“小樣兒,不行就治不了你了,以后別這么沒大沒小的。”
風九快速破冰而出,擰開酒瓶就是一大口,只見剛才青色的一下子變得通紅,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氣,又快速凍上,他都三天沒蘸過酒了,可饞死他了,又是一大口下肚,感覺全身都活了過來,“小師叔,還是這九十度的爽!不過還是比一百度差點。”
陳福生沒好氣的翻了翻眼,這已經是高度酒精了,要知道平時他自己喝的也就是七八十度,而且雖然名字叫“二鍋頭”,但是里面釀酒的原材料可是用靈物釀的,雖然喝了會對自身修為有所增長,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這個味道,要知道此時“二鍋頭”的一度估計是前世的一百度,要不是他們都是有修為在身,估計都不用打120,直接送太平間。
和風九又聊了幾句,再次“心疼的”扔下兩瓶“二鍋頭”,陳福生繼續向著洞里前進,寒風洞除了是一個懲罰弟子的場所,其實對于水脈風脈的弟子來說,也是一個鍛煉自己的好修行場所,這也是風九為什么總是被踢來這的原因。
而且這里除了對風水兩脈有好處,對其他來這里的弟子來說也是有益的,它可以鍛煉自己的身體,要知道想要從凡境突破到仙境,除了對天道的領悟,法力有一定的要求,自身的身體也需要達到一定的強度。
畢竟突破時天劫可是先針對的肉體,沒有一個強大的肉身,一旦肉體破滅,元神就是無根之水,運氣好活下來可以走散仙之道,要不然只能身死道消了。
陳福生自己想要成仙,就不可能不在乎肉體方面的鍛煉,甚至比其他人更加重視,想想如果把肉體練到連靈器都破不開,就像巫妖一般,敵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刺你一下,你可以輕而易舉拿下他的人頭。
所以從很早之前他就開始了對于肉體的鍛煉,但是根據他對于天劫的了解,感覺還是有點稍弱,就算沒有這次懲罰他也打算過幾年來一趟,這次正好順便,還不引人注目。
越往里山洞壁上的小洞越少,人也越少,陳福生終于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皮膚居然開始有了裂紋,“不能再往前了,要不然身體會被凍裂的,先在這里適應適應,反正時間還早,”隨意找了一處沒人的山洞走了進去,感覺風力小了一點,僵硬的拔掉酒蓋,大大的灌了一口,感覺身體好了一點,又喝了一口就收了起來,慢慢閉上了眼睛。
寒風洞內大風依然不停的刮著,除了不時會有冰碴子掉在地上,一切顯得那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