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著什么樣的生活嗎?”
毛利陽沉默了一下,沒有立刻回復服部。
他更多想到的是那瘦骨嶙峋的身影。隱隱約約,還想到另一個人——
杰克。
但他們倆終究不同。
“等我回家再幫你查吧。數據永遠比人的推理要準確得多。”
“可十多年已經過去了,毛利。而且你不要忘了,日本的網絡商業普及是在九幾年。徹底普及數據化也才近幾年的事。數據雖然準確,但在沼淵身上并不適用。
更何況電腦不是你的副業嗎?別本末倒置。”
毛利陽想想也是,沉吟了一會兒,隨后像擠牙膏般將自己對沼淵的推測一點一點地說了出來——
“沼淵的出身不好,受教育程度不高。
漢字雖然能讀,但寫的能力卻很低。甚至就連在簽字的時候,他名字里的「淵」都是寫錯的。
他的虎口處有繭子,常用武器是匕首。
我曾經在回到東京后調查過他的資料。
在其之前所犯下的連續殺人案中,他用的也是匕首。死者中有一位還是干警,這足以證明他的身手很好。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受過相關訓練。
還有,他應該流浪過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而且我指的這段時間絕對不僅僅是他逃亡的這段時間,我指的是他的幼年期。”
“哦?”聽到這話,服部挑了挑眉,明顯有些不信,“有關他流浪這一段的推理,有什么依據嗎?”
毛利陽回想起沼淵,眼前漸漸浮現起那張瘦骨嶙峋的臉,然后那張臉又發生了變化,逐漸化成了杰克的樣子,最后又化作了他的前世。
他本以為他早已忘記,但那曾經發生的一切早就如影隨形。那段黑暗的記憶糾纏著他,不愿放過任何一個縫隙,隨時隨地準備趁虛而入。
真是和那位他殺過的那位教授一樣,纏人至極。
“他和我一位…熟人很像。”
“啊?”服部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愕,“你還有這類熟人啊?”
“嗯。”
可能是為了增加自己推論的可信度,毛利陽頓了頓,然后又補充說,“沼淵很瘦,但那種瘦和正常人的瘦又不一樣。
他的行走速度很快,腳步多動,習慣上躥下跳。所用技巧很少,但卻十分靈活。
他的吃相很差,并對食物并不挑。就算是糊的東西他也沒有挑剔。
他的胳膊有舊傷,可因為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所以他的甩肘動作很少。
還有就是…”
“停停停,我知道了。”
服部連忙打住,示意毛利回歸話題,“請您繼續推理,有關流浪這一推理請跳過,我信了。”
“嗯。”毛利陽點頭,然后繼續推演,“實際上還有最后一點,那便是他曾經受過嚴重的精神刺激。
這個精神刺激甚至一度威脅過他的性命,迫使他對周遭一切可能形成威脅的事物產生不自覺的恐慌。而這也可能是他犯下連環殺人案的原因之一。
服部,你剛剛說你是為了調查人口販賣案才從大阪到東京來的。我建議你從這個方面入手。
我感覺人口販賣案與沼淵的精神刺激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