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像我媽媽。”高山警官拉長了聲調,故意拖延時間,試圖將背后手腕上的繩子掙開,“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殺了我的姑姑…她應該沒有得罪你才對。
若不是我姑姑留在我家的日記里提到了你,說你會在我姑姑被殺那天到她家商量事情,不然我也不可能會查到這里。”
“花子竟然還多了個記日記的習慣嗎?”達榮夫人挑了挑眉,“她還真是養了一個不得了的壞習慣。或許,她早就有預感了吧。畢竟背叛組織的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高山警官聽到組織這個關鍵詞后,敏感地抬了抬頭,“組織?難道這并不是單純的仇殺?怪不得你會弄來那種毒藥…我早該想到的。”
“就算早該想到又如何呢?就憑你是什么都查不到的。”
高山警官與達榮夫人的一來一往,讓旁邊坐著的虎田繁次整個人都徹底驚呆。他不明白自己憎惡的繼母身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保鏢,更不明白他們說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剛剛高山警官說了什么?
六年前殺了甲斐警官,又在三年前殺了他姑姑…
等等,甲斐警官難道不是他們殺的嗎?
“高山先生,你有一點弄錯了吧?”虎田繁次打斷了高山警官與達榮夫人的交談,就連聲音都有些發抖,“殺死甲斐警官的是我,你忘了嗎?”
聞言,達榮夫人直接嗤笑一聲,沒有答話。而高山警官則一臉愧疚地看著虎田繁次,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事情的真相,“虎田先生,實際上殺死甲斐警官的不是你們,而是這個女人。”
“馬匹受驚的原因是火藥,而非彈弓。她怕你們自首后,再把她給牽扯進去,所以才選擇殺了你們滅口。”高山看著整個人都呆住了的虎田繁次,語氣不由得有些愧疚,“抱歉,我不該瞞著你的。”
虎田繁次顫唇,最終低頭選擇了沉默。而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達榮夫人卻在一旁鼓起了掌,“真不愧是花子的侄子。不過你有證據嗎?小心我告你誹謗。”
“現在還需要證據嗎?你都快把我們兩個燒死了,就算有證據又有什么用?當初為了調查我姑的案子,所以對虎田家我也是多了些許關注。不然我也不可能將六年前的案子都給翻出來,更不可能知道你竟然為了以及私利下手殺了那么多人。
虎田義郎或許是偶然,但是龍尾司康還有龍尾綾華可不是偶然,對吧?為了轉移警方的視線,隱藏自己,你特意來了個風林火山來故弄玄虛。虎田義郎是風,龍尾司康是土,龍尾林華與林字契合,而虎田繁次則是最后的火。
之所以將虎田繁次留到最后,是為了將部罪責都嫁禍給他,然后偽裝成畏罪自殺,我說的沒錯吧?
我之前聽虎田繁次說了,他放在虎田家的遙控飛機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一開始他以為動他東西的人是由衣小姐,可實際上動了虎田繁次東西的人應該就是你吧。
你為了嫁禍虎田繁次,便用偷來的兩架黑色的遙控飛機將龍尾綾華吊了起來,然后借著被固定在樹上的刀子將繩子切故弄玄虛。之所以被人看到應該也不是偶然。
就算不是那兩個外地人,也會有其他人看到龍尾綾華飄起來的樣子。”
達榮夫人閉著眼睛笑了一下,對高山警官所說的一切不僅沒有否認,甚至還在個別地方別有興致地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
“你之所以用遙控機縱火也是為了家伙給虎田繁次吧。那個縱火人不是你,而是你的手下。別說,你的手下嘴真的挺嚴的,熬了那么久竟然一點口都沒放。
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你以及你剛剛提到的那個組織為什么要殺死我姑姑,我姑姑究竟做了什么,讓我爸這么恨她,甚至還招致殺身之禍?
你和她應該是好朋友,她沒有惹過你吧?”
坐在高山警官面前的達榮夫人聽到這話,一時之間五味雜陳。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靜靜地將手邊的蠟燭推倒在地。
由于整個茶室是木制的,火燒得很快。在火焰中,達榮夫人走到了高山警官的跟前,拍了拍高山警官的臉頰——
“可能是我老了。高山警官,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仿佛在聽故事一般,一點印象都沒有。至于你姑姑…一定要說個一二的話,只能說叛徒注定這個下場。不過看在你姑姑的份上,那你就和你姑姑一個死法好了。”
說著,達榮夫人又走回茶幾,從底部的暗箱里拿出一個藥盒。
達榮夫人打開了盒子,里面放著的是兩粒紅白色的膠囊——
“本來我是為了備用才瞞著上級藏下這些,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用上。感恩戴德吧,畢竟這個藥,堪稱奇跡。
如果你姑姑不是臥底,如果你不是花子的侄子,我也不會浪費這個東西。這種東西用一粒少一粒,也希望你不要浪費我的心意。”
說著,達榮夫人拿起膠囊,預備塞進高山警官的嘴里。可誰能想到門外的動靜卻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救火!”
“什么?!”
慌忙間,達榮夫人將藥強塞進了高山警官的嘴里,想強迫他將藥吞下去。原本發呆的虎田繁次在此時也回過神來,咬牙用頭撞向了達榮夫人,直接將其撞進了火里。
達榮夫人一聲慘叫,來回在榻榻米上翻滾,想熄滅背后的火苗。而高山警官將嘴里的藥吐了出來,急急喘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茶室的門被毛利陽強行踹開,匆匆來遲。
柯南被毛利陽派去報警,門外的幾個大漢也已經被他與服部聯手擺平,剩下的似乎只有眼前的這個身著和服的狼狽女人了。
看著虎田繁次驚詫的眼神,毛利陽尷尬地抬手,打了個招呼——
“嗨,希望我沒有來遲。不過照現在的架勢來看,更不妙的似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