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二婚…?”
“哦,你還不知道吧。”虎田繁次有些煩躁地撿起腳邊的石頭,將它擲到自己的左手邊,“也對,你們是從東京那邊來的,不知道也正常。那女人是老爺子二婚的妻子,我媽早在我挺小的時候就死了。也就是那老女人生不出來,不然我哥也不能成為老爺子嘴里唯一的繼承人。”
“您說笑了。按照法律,您也是有繼承權的。”
“繼承權?”虎田繁次戲謔地笑了笑,眼里滿是蔑視,“我才不稀罕那點錢,也就老爺子還把那些錢看在眼里吧。我要的,可是更大的數。”
“更大的數?”
虎田繁次搓了搓手指,“是啊,你應該看得出來吧,毛利君。我是尋寶獵人。我的嗅覺告訴我,這座山有個秘密。而這秘密背后,則埋藏著世人想象不到的財富。”
“財富?”
“對啊。不過沒幾個本地人相信這個說法。毛利君,你打算參加我這個行動嗎?”
看著因為汗水而滿面油光的虎田繁次,毛利陽連忙搖了搖頭。
他可沒有興趣為了所謂的一夜暴富而累成這樣。要知道尋寶這種事玩到最后很有可能血本無歸,更何況他的家人還都在東京,留在長野尋寶只是塊雞肋。
總而言之,他對尋寶這件事沒有興趣,畢竟風險太大了。
“果然,看毛利君的模樣我就該知道,你并不是那種受罪的人。”虎田繁次笑了笑,然后拿著手邊的遙控器再次操縱起尋寶用的小型直升機,“和我哥要好的還有三個人。雖說司康出事了,但剩下的兩個人還在。他們都在龍尾家,你可以去那兒看看。”
“…”毛利陽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放下了記事的筆,抬頭凝視起虎田繁次的神情,“虎田先生,您不知道嗎?”
“嗯?知道什么?”
“如果我沒有猜錯,您說和死者要好的應該分別是虎田景與虎田綾華兩個人,對吧。”
“沒錯啊。”虎田繁次撓了撓自己油膩膩的腦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毛利陽的深意,“怎么,是有什么問題嗎?”
“龍尾綾華…已經遇害了。”
“什么?!!!”虎田繁次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隨后又緩緩地閉上,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遇、害?”
“是的。”
“…她是怎么死的?”
“是被人殺死的。”
“被人殺死的啊…”虎田繁次緩緩地將臉埋到了掌里,深深吐了口氣,“我都開始懷疑…這究竟是某人的復仇,還是來自亡者的詛咒…可綾華是無辜的啊…”
“無辜、詛咒、復仇?虎田先生,您指的是…?”
“沒什么。”虎田繁次抬起了臉,神情發苦,看上去十分糾結,“我沒想到就連綾華也…我們這些人沒剩幾個了。”
毛利陽也附和似地笑了笑,沒有多予評價。
虎田繁次再次坐到了樹根上,沉思一會兒,緩緩開口問,“毛利君,我能問一下綾華是怎么死的嗎?”
毛利陽抿唇表示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綾華究竟是怎么死的。
雖然他一直都聽柯南說綾華是自己飄起來,然后莫名其妙便死掉的。但在沒看尸檢報告的前提下,只聽柯南的證詞,他唯一能判斷的只有龍尾綾華之死似乎另有蹊蹺。
“因為涉及犯罪,所以沒有辦法坦然相告嗎?”虎田繁次看毛利陽半天沒有答復,便只能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沒關系的,毛利君。我都能理解。”
“真是抱歉。”
“沒事。不過既然綾華出事了,那我作為兄弟也應該去看看阿景。如果是平時,阿景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家的。但如果他已經知道綾華出事…他能在的地方應該就是那里。”
說著,虎田繁次便帶著毛利三人,往森林的更深處走進。
眼看著旁邊的樹叢越來越密,毛利陽開始下意識地保護起身邊的灰原還有柯南。可隨著樹木逐漸增多,清脆的馬蹄聲也漸漸傳了過來。只見一個穿著傳統騎射服飾的男子正騎著馬瞄準其面前的靶子——
“砰”
中了。
緊接著男子再度發箭,接下來的幾箭更是順風順水,正中靶心。
也就是在打完靶子之后,男子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里,“繁次,你怎么在這里?還有,你身后的這幾位是?”
“阿景,你果然在這里。這幾位是我家的客人,他們想問問有關你家的情況。
還有,綾華出事你怎么能不告訴我呢?我就在林子里,你應該能找到我的位置。”
說起自己那已經逝去的妻子,龍尾景止不住地有些苦笑,“屋漏偏逢連夜雨…我也是才接到通知,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什么,你就自己找過來了。
不過這又是什么值得通知的好事呢?我哥才走不久,就連綾華都…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節哀順變。”虎田繁次主動走上前去抱了抱正處沮喪中的龍尾景,以表關心,“這位是來自東京的偵探,也是沉睡小五郎的兒子。你把他領到龍尾家去看看吧。說不定他會發現什么蹊蹺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