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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虎田家

  “是。”

  虎田由衣給了小蘭一個肯定的答案,可是毛利陽卻保持了沉默。至于為什么,很簡單。他在思考兇手作案的原因。

  一般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差不多分為三種。第一種是病理型、第二種是宗教型、而第三種則是世俗型。

  第一種所謂的病理型,也就是我們口中的殺人狂。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杰克以及之前曾和園子有過交集的道脅正彥。

  杰克的童年并不幸福,再加上后期莫里亞蒂的引導,走向失控并非很難理解。道脅正彥則是因為性格缺陷,又有前女友的刺激,最終步入歧途。像這類案子不意外都有以下兩個特點,其一就是受害者有著明顯的共同點,且在一般情況下都有原型。

  杰克因為憎恨著他的母親,所以他殺的都是和他母親很像的妓女。而道脅正彥因為留戀他的前女友,所以他再度交往的也都是與他前女友很像的人。

  至于其二則是他們的手法如無特殊情況不會有明顯變動。他們并非是刻意沒有變換手法,而是殺人這個行為對于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掩飾的必要。

  而這個案子似乎并不具有病理型作案的特征。三個受害人的死因各不相同。所以兇手大概率屬于后兩種,也就是宗教型以及世俗型。

  宗教型連環殺人案的特征是犯罪現場有著嚴重的宗教殘留痕跡。鮮花、祭品、圖騰或者火焰。三起應對著口訣的案件有可能是一起宗教型連環殺人案,但恕毛利陽直言,他可不記得什么時候孫子成為了一個宗教,能引得罪犯殺了那么多人。但以防萬一,所以毛利陽將第二種可能置于一旁,留作備用。

  其中,毛利陽覺得可能性最大的便是最后一種,世俗型連續殺人案。

  在世俗型連續殺人案中,兇手的作案動機要比前兩者單純得多。要不為錢,要不為名,要不然便是想借著連續殺人案的名聲來掩蓋某些真相。

  在這類作案中,如果兇手的目的是錢,那么受害者的錢包便會變癟;如果是為名,那么兇手的作案手法將會與第一種病理型高度重合,甚至會出現模仿作案的情況;可如果兇手是為了掩蓋某些真相,那么受害者中肯定有幾個是兇手的真正目標。亦或者說,受害者有著不為人知的共同之處,只是他們還不知道罷了。

  想到這里,毛利陽看著虎田由衣,強勾起了一抹微笑——

  “就如今看來,受害者幾乎都是虎田家與龍尾家的人。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虎田小姐帶我們去受害者家里問問相關情況嗎?”

  “哦?”虎田由衣下意識有些戒備地看了毛利陽一眼,待反應過來之后神情才恢復平靜,“當然可以。你們是那人的客人,想必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正好我公公最近也有找偵探的意思,毛利君又是沉睡小五郎的兒子,我給你們引薦也是順理成章。不過…”

  “不過什么?”

  “虎田以及龍尾所住的村子在長野市外,開車差不多得要三到四個小時的時間。毛利君,你確定你現在的身體沒問題?實際上剛進來的時候我就隱約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感冒了?”

  “…”毛利陽下意識地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毯子,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我沒事,就是有些水土不服,長野市的早晚溫差較大,有些不適應。”

  “晚上喝冰可樂還睡沙發,不感冒就怪了。”

  聽著毛利陽的辯解,坐在旁邊灰原忍不住心里的郁悶小聲吐槽,可到底還是被毛利陽這個耳朵尖的家伙聽到了。

  隨著毛利陽的視線側移,灰原用手掌掩住了嘴巴,示意自己有些困倦,馬上就要離席退場。看到灰原這幅模樣,毛利陽欲言又止,也沒有多說什么。

  最終,幾個人約定第二天啟程去虎田家。

  而在虎田家,他們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一些線索。

  虎田家與龍尾家的對立是近一年才發生的事情。至于其中淵源,說來話長。

  按照村中傳統,每年村民都會選出最優秀的弓箭手與鄰村進行比試。其中,候選人能否成為流鏑馬騎手關乎著整個家族的榮耀。

  一山不容二虎,弓箭手輩出的虎田與龍尾家自然是互不退讓。但顧及到體面,再加上流鏑馬比賽的勝負關系到的是全村的名譽,所以兩家雖互有不滿,但在大局上,虎田與龍尾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然而這一切的平靜都因為虎田義郎的死被打破了。

  在去年的夏天,虎田家的兒子虎田義郎因為被卷入龍卷風中而從高處跌落,重傷去世。

  雖說虎田義郎是因意外去世,可他的死卻為虎田家與龍尾家的爭斗埋下了禍根。因為警察在虎田義郎的尸體旁邊,發現了一只蜈蚣的尸體。

  “毛利君,你是沉睡小五郎的兒子。虎父無犬子,想必你定能為我已經死去的唯一繼承人沉冤昭雪。”

  這,是虎田家家主——虎田直信見到毛利陽時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隨后,只見他無比慎重地從胸口處拿出了一張照片,緩緩地將照片推到了毛利陽的面前——

  “我的兒子義郎,怕是死在對虎田家懷恨在心、冷酷無情的惡鬼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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