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毛利陽也不再顧忌什么規則不規則。只見他油門一踩，撞過路障，循著近路便朝柯南的方向開了過去。不過由于定位器已經被佐藤借走，所以他這回也只能靠旁邊的這個人了——
“你既然是來找工藤的，那你應該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里吧？”
“嗯。”灰原摘下了自己戴著的眼睛，遞給了毛利陽，示意他戴上，“這是博士發明的眼鏡，可以用于追蹤。”
“是嗎？不愧是博士。”毛利陽單手戴上了眼鏡，看著眼前的藍光，難得孩子氣地有些贊嘆，“阿笠博士是個天才。”
灰原對這個評價沒有給予太多反應，只是輕輕側頭給出了自己心中最符合阿笠博士形象的答案。
“…他是個幸福的老好人。”
“你這么說也沒錯。”
毛利陽聽出了灰原言語之間的落寞，卻并沒有多問。畢竟如今他們可是與時間做賽跑，沒有余力顧忌其他。
調整好眼鏡，毛利陽將腳再度踩上了油門，向前沖了過去。
介于柯南所在的地方太過偏僻，一路上并不好走。再說毛利陽今生從未碰過方向盤，雖說前世經驗豐富，可難免手生。但也就是在一路顛簸中，毛利陽隱隱看到了柯南的影子，以及…小蘭。
果然，那孩子真在這里。
毛利陽咬了咬牙，卻并沒有說話。
因為在場的除了柯南和小蘭以外，在似乎還有其他人。
雖說由于距離較遠，毛利陽看不清這些人的五官究竟長什么樣子。但在滿月之下，其中一人實在太惹眼了。
那是一頭微曲著的銀色長發。
“貝爾摩德。”
透過玻璃，灰原看著那個女人，雙唇微抿。她知道，貝爾摩德已經發現她的真身了。
不能再這么逃避下去了。
也不想再連累任何人。
那個女人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已經有所覺悟。
此時的毛利陽并沒有注意到灰原臉色的變化。因為如今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對面，也就是自家妹妹還有柯南的身上——
“灰原，”
“嗯？”
“那個女人拿著槍。槍口正對著工藤還有小蘭。”
隨著車越加靠近，毛利陽看得也就越發清晰。
除了柯南、小蘭還有那個顯眼的銀發女人外，地上還趴著一個短發女人似乎受了傷。除此之外，毛利陽還注意到旁邊的建筑似乎出了點問題。
“在場的一共有五個人，除了地上的四個外，旁邊應該還埋伏著一個狙擊手。如今持槍者離小蘭和工藤還有一段距離，我一會兒會沖到他們中間，去打掩護。你則負責給柯南他們開門。”
“好。”
“那就拜托了。”
隨著應聲，毛利陽把油門踩到最底。如他所預期的那般，車如風暴般狂躁而直接。輪胎與地面的距離摩擦讓地上沙土飛揚，瞬間便迷住了那個銀發女人的眼——
“灰原，開門！”
“好。”
隨著毛利陽的話音一落，灰原迅速地把后車門打開，示意小蘭和柯南趕快鉆進車里。可也是趁著毛利陽正與對方對峙的時候，灰原自己卻從車上跑了出來。
如今的她和之前相比恐懼已經不再。但小腿肚子卻還是忍不住地抖，這是源于肢體記憶。
灰原對黑衣組織的恐懼已經深深刻進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可她不敢逃跑，卻也不能回頭。
“貝爾摩德，你找的是我吧。在你寄來那封信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找的人究竟是誰。”
而對面的貝爾摩德在看到灰原的剎那間，原本還帶著點真誠的笑臉卻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冷漠以及戲謔，“雪莉，你來了。不過這回的你和以前的你好像有些不一樣…
哦，不對，是我判斷失誤。我剛剛還以為在外面久了，你變勇敢了呢。結果還不是一樣…你的腿在發抖啊。”
灰原只是靜靜地看著貝爾摩德，沒有說話。而貝爾摩德看著那張自己記憶中無比熟悉的臉，情緒一時間也有些復雜。
她是開心的，因為只要殺了她，罪惡的輪回便可終止。然而，兔死狐悲。
人終歸有一絲，有些地方是他們注定進不去的。
這個“他們”中不僅有雪莉，也有琴酒，伏特加，卡爾瓦多斯，還有她。
組織的人沒有一個人的手腳是干凈的，所有沒有人能夠逃過的某些東西的懲罰。
因為這，就是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