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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人心

  夕陽西下,毛利一家總算踏上了回家的征途。而服部平次則因為案子耽誤了新干線,只能等明天才能回到大阪了。處于安全考慮下,服部平次決定以一萬元作為宿費,暫住在毛利家一宿。毛利小五郎雖然心有不愿,可想到這個月的經濟赤字,打著能掙一點是一點,蒼蠅腿細也是肉的心思,只得捏著鼻子接受了又一個拖油瓶。

  車內,毛利父子分別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一個在那兒開車,一個在刷亞馬遜打算給買幾本寵物專用書籍。服部、柯南、小蘭則是三人并排坐在了后座位上。毛利蘭心里放不下達村公江的那滴淚,服部平次的心緒有些復雜難言。

  他還是在意比賽輸贏的事情。雖然實際上在講出推理的那一刻,他早就忘記了這是一場比試。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有些糾結…

  這場比試,究竟算誰輸誰贏?

  “毛利陽,我忽然發現你挺有本事的。”服部平次看著后視鏡有些知音之感,仿若伯牙遇上子期。可與此同時他并不認為自己真的比毛利陽差,畢竟這次的案件除了兇器,作案手法幾乎都已經被他猜中。“雖然你這個人有點書呆子,可也并非一點實力都沒有。正式交個朋友吧,我叫服部平次,來自關西的偵探。17歲。以后還往多多指教。”說完,他主動把手送了上去,以示尊重。

  毛利陽挑了挑眉,也笑了。他一下子就有力地握住了服部平次的手,可即使如此,他也刻意隱去了自己過于…年輕?的歲數,“警察,毛利陽。以后也請多多指教。”

  柯南在旁人的角度也自然是看出了毛利陽的刻意,想到眼前這個怪物的虛偽可怕,再看到服部的洋洋自得,他也是冷笑了。不過…這個叫服部的家伙,原來和自己同歲啊。今天的案子,說起來也算是盡興了。雖然遺憾他沒能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席這場比試,不過總有一天,他肯定能夠堂堂正正地出席這場盛宴。

  對,總有一天。

  而坐在駕駛座毛利小五郎聽到喧鬧聲后斜眼看了一臉傻笑的服部,雖然也為自家兒子開心,可還是有點瞎哼哼,“也不看看是誰生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如果不是小陽看出了兇器所在,這案子就憑你哪兒能破?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如果不是作為長輩存著心思給后輩們多留點機會,這案子我一個人就能破了,哼╭(╯^╰)╮。”

  毛利蘭看到自家哥哥與關西偵探其樂融融的樣子面帶微笑,可笑意卻不見眼底。她還在回想達村夫人的那滴眼淚…雖然殺人就是殺人,褻瀆生命就是褻瀆生命。可那滴淚實在讓小蘭難以覺得,達村夫人是個不懂的悔過的壞人…可她為什么要裝成那副殺人無悔,天經地義的表情呢…這讓她倍感困擾。

  而最先發現小蘭癥狀不對的,是柯南。

  “小蘭姐姐,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啊?是心情不好嗎?”

  “也沒有…就是感覺達村夫人…有些可憐呢。”小蘭有些苦笑。她為人純善,雖說對純惡從不手軟,卻也善于從人性里找出光明的可能性。“我看到達村夫人哭了…想必殺了自己的丈夫,她心里也不好受吧…”

  服部平次挑了挑眉,有些驚訝。他雖然性情有些倨傲,可更多的是自來熟。他笑看著旁邊的小蘭,不知何時就換了稱呼,“蘭小姐,別把人看的都那么好,不然那會很容易上當哦。我可并不認為犯人口里說的都是真話。”想起了自己那位老媽,他有些唏噓,“女人的嘴啊,都是騙人的鬼。”

  “小蘭,別想太多。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明天你還得上學,別被多余的事情轉移了精力。”毛利陽在副駕駛座看到小蘭一臉憔悴也有些心疼,“真相或許是唯一的。但是人心都是不定的。”

  “那達村夫人是為她前夫報仇才殺人的嗎?”小蘭有些迷惑地看著坐在前座的哥哥,“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啊…”

  毛利陽一臉似笑非笑,“誰知道呢。小蘭來猜猜,什么是真相啊?”

  “讓我來猜…”小蘭皺眉沉思,“難道達村夫人并不是因為這個動機殺的人嗎?”

  毛利陽笑得意味深長,“誰知道呢。”

  服部在旁邊看著兄妹倆討論話題還挺有趣的,便插了一腳,“那個達村夫人看她行為舉止就不是個善茬子。她敢殺人我也并不是太過意外。不過動機…達村那個家伙生性就愛沾花惹草。雖說外面的媒體不敢報,可我早就聽說他和一個美國的大影星打得火熱,指不準想把現在的這個夫人踹了再娶。畢竟這種事他也不是沒干過。”

  “這…”毛利蘭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雖說逝者已去,不應多說。可她心里還是禁不住地嘀咕,即使死者罪不該死,可若就事論事…這個死者…確實…挺渣的。

  服部平次看小蘭有些尷尬所以也沒有多說,胳膊往前兩個駕駛座上一放,直接把柯南擠到了小蘭那邊,“毛利,你怎么看的?”

  “我?”毛利陽感覺夕陽有些刺眼就瞇了一下,“我能怎么看,兇手抓到了就好,我沒想那么多。畢竟我又不是兇手肚子里的蛔蟲,哪兒知道她怎么想。”

  “切,沒勁。”服部收回了胳膊,縮到座椅上開始了望天。而柯南看著小蘭沉思的模樣也是禁不住給了她一些提示,“小蘭姐姐,什么叫做夫妻相啊?”

  “夫妻相?”小蘭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大概指得就是丈夫和妻子從外表上來看,長得很像。”

  “那有沒有婆媳像啊?”

  “??這個啊?”小蘭細想了一會兒,“沒聽說過。”

  “那為什么幸子姐姐和達村阿姨年輕的時候長得那么像啊!除了頭發簡直一模一樣呢~”

  柯南甜膩的語調吸來了服部平次的注意…

  好奇怪的小子。

  不過確實…為什么桂村幸子與達村公江會長的那么像…

  等等,達村公江有個前夫,而在桂村幸子的資料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面寫的是…桂村幸子從小被寄養在親戚家,父母未知。

  毛利陽回頭看了眼柯南點了點頭,“達村公江和桂村幸子確實母女關系。親的那種。”

  “喲!”服部挑了挑眉,忽然覺得這個小型推理游戲變得有意思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作案動機就有意思了。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桂村小姐早就和達村夫人暗中相識,然后為了復仇殺了達村外交官呢。畢竟達村夫婦結婚這么多年,桂村小姐應該是達村夫人唯一一個孩子了吧。如果是桂村小姐要求的,達村夫人肯定會聽的,從某種角度而言這也算是笨蛋媽媽了,不是嗎?”

  “才不是,別瞎說!”毛利蘭瞪了服部平次一眼,“我和桂村小姐說過話,她性格溫和,絕對不會做出尋仇殺人這種事的。”

  “那就是一位母親出自對孩子的關愛吧。一切都是為了愛。畢竟死了的那個胖叔叔好像對桂村小姐很兇。”柯南雖然沒有質疑服部的回答,卻也給了毛利蘭一個相對暖心的答案。也是聽了這個答案之后,毛利蘭的心總算舒服了一些,“柯南說的對,這或許就是最合理的了吧。不然為什么早不復仇晚不復仇偏偏現在復仇呢。更何況這次說不定是一次沖動殺人?不然她為什么會哭呢…”

  “也有可能兇手并沒有說假話呢。”毛利陽作為哥哥樂忠于逗小蘭一百年,畢竟小蘭平時太乖了,難得看到她炸毛模樣,這讓他有點想摻和一腳。

  毛利蘭歪了歪頭,“那她哭的原因,不會是對死者還有愛?還是說,她覺得死者辜負了她的青春?”

  “噗哈哈哈哈。”聽到毛利蘭天真的回答,服部平次實在忍不住噴笑出聲,“毛利,你家妹妹太可愛了吧。兇手就是兇手。殺人就是殺人,洗白不了的。更何況,當年的事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畢竟作為一個外交官哪兒有容易那么被誣陷,說不定是后院著火,內外合伙做扣呢。反正我覺得為了自身利益,那女人是干得出來這種事的…”

  “這不好笑。”毛利蘭有些不服氣,“只要是人,都會有善的。我能看出來,達村夫人真的是很傷心。我不相信那種傷心是偽裝出來的。雖然我不認同以殺人的方式去完成自我的實現。我也相信,再十惡不赦的人身上,都有善的閃光點。惡人固然要接受處罰,但不應該就因為他大部分的惡而否定他身上的善。這不對。”

  服部想了一會兒,停下了笑聲,“實際上仔細想想,蘭小姐說的也并非全錯。不過我說的也不一定不是事實。卷宗上的陳述有真有假,可只要披露大眾,即使假的也變成真的。你說對吧,毛利。”

  毛利陽沒有理他,他并不想幫一個外人來欺負自己妹妹。不過從某種角度而言,他與服部的觀點不謀而合。

  犯罪動機千奇百怪。前提排除激情殺人。能促使一個正常人類對自己的同類痛下殺手…又怎能只是一兩個動機就可以解釋得通的呢。服部說的推測,可能性并非完全為零。柯南說的也自有他的道理。小蘭所堅持的愛,也正是所有欲望的根源。

  愛越深,欲望也就越加濃厚。所求過多,也就欲壑難填。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欲望漩渦里堅持自我。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放得下曾經的愛戀與罪過。

  人連自己都想不明白呢,哪兒能知道別人在想什么呢。

大熊貓文學    柯南同人之最強偵查